卷十二 殺道江湖
第八十五章 解放
紅袖，拂動。
心中雪抬起頭，看到丹仙子的模樣，心裏，大喜過望。「多謝宮主成全！」
終於抵達了紫霄劍派。
「呵呵呵呵……她不會的，你們走吧。」喜兒倒掉了被子里的雨水，空空的杯子，卻仍然那麼隨意端在手中，雨水，很快澆滿……
與之同時，喜兒手指微彈，一枚戒指，飛旋著，繞過她的肩頭，落在丹仙子手裡。
花語驟然駐足，回頭的時候，心中雪連忙微微低垂著頭臉，一副垂首待命的模樣。「請師父吩咐。」
心中雪百思不得其解，原本她以為，花語清醒之後，會毫不留情的，殺了劍王，又或者是，把他利用致死。
劍王跟隨在身旁。
「呵呵呵呵……武典，儘快領悟。要戰鬥的。」
而這個男人，本是暗戀丹仙子的人，丹仙子發瘋后，他經常過來照料，礙於妖瞳的命令晚上總會離開，但所謂的離開，也只是離開這間房子，然後在不遠的地方搭個帳篷，等到天亮的時候又進來，包攬了所有NPC負責的照料雜務。
『師父難道是為了騙取劍王信任，準備利用他做什麼事情？』心中雪百思不得其解，因為她還是無法相信，花語竟然會接受劍王，她只能想到這麼一個理由。
「你回去吧。」茗進來的時候，那個男人仍然沒有發覺，只是聚精會神的注視著丹仙子。
周圍的景象，一點都不讓她覺得陌生，因為她雖然失去意識，但同樣
衣發早已經濕透，草叢裡的積水，幾乎已經觸碰到她的鼻尖。
聽到茗的聲音，他回過神，微微點頭作禮道：「還有一個時辰。」
「你不能知道的事情。」茗沒有多的話，帶著丹仙子，施展開輕功，一躍離去。
茗為穿著披袍的心中雪三人領路，直上紫霄大殿侯後山崖邊。
茗牽著丹仙子，走出去的時候，那個男人看見，緊張的上前，抱拳作禮道：「敢問統領要帶她去哪裡？」
正氣本源的身體射出朦朧白光，附入紫衫體內，與之同時，正氣本源的能量提變的十分淡薄，淡薄的近乎透明。「去吧，浩然正氣力量的使者。」
武當派所有意境級高手傾巢而出。
臨走的時候，丹仙子橫了花語一眼，但花語沒有看到，因為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他如此心甘情願，感動了聯盟里許許多多的知情人。很多人都相信，將來丹仙子一旦清醒了的話，絕對會被這個男人的愛和付出所感動。
那男子心有不甘，憂心忡忡的猶豫半晌，朝著茗離開的方向追趕過去……
「今天開始，你該叫他師丈。」花語平淡的說出這句話，卻讓心中愣呆當場……但花語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自顧前行，把心中
茗去了大殿。
「小殺戮跟你說過什麼。」花語淡淡然問話，心中雪忙不迭回答道：「回稟師父，小殺戮師父說，她已經被邪氣本源控制，無法違背任何命令。讓我帶師父離開殺道聖地，越遠越好，即使是她親口說的讓我們回去的話，也絕對不要理睬。然後就說，讓我來找殺戮傳說。師父，你一定有辦法救小殺戮師父吧？」
「夫人，人帶來了。」茗牽著丹仙子走到喜兒身後。
丹仙子的眸子里，漸漸有了神采……
丹仙子背後，一個男人，凝視著她，手裡，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擺著熱茶，還有果點。
茗回到后崖崖邊的時候，心中雪仍然跪伏在地上。
「讓花開花落儘快來找我，另外，將來如果遇到雪舞天下，有了她的消息，不妨通知我一聲。」花語說完這些，逕自轉身就走。
當年丹仙子跟花語拼了個兩敗俱傷，從那之後，丹仙子雖然得到武功恢復捲軸自然的恢復了武功，可是神志始終未曾清醒過。近些年沒有如過去那麼多風言風語，只是獃滯的，經常發獃，發怔。偶爾夾雜一些胡言亂語。不過照料起來並不麻煩，因為她不會亂跑，只是在很有限的空間範圍內說著瘋言瘋語而已。
風雨，淋著心中雪的身
「呵呵呵呵……丹仙子，解開她的陰陽印。」喜兒沒有回頭，杯子里其實早就沒有酒了，只有雨水，漫天飄落的雨水滴進去，又漫出來，杯口，始終是滿滿的雨水。
崖邊，一襲紅色裙袍的喜兒回頭，面含妖美的淺笑，端著酒杯，靜靜注視著抱著劍王，不斷呼喊著索要情慾滿足的花語。
「出發。」小劍語氣冷漠的下令，一行人，全都翻身上馬。
心中雪撲通跪地，磕頭。「請救救我師父！小殺戮被邪氣本源誘騙貢獻了靈魂，現在已經身不由己，完全被邪氣本源控制。她說，她已經錯了，不可能再回頭，等待的只是哪天被滅亡而已。請求殺戮傳說念在昔日情分，救救我師父花語！聖主承諾，花語得救，她一定竭盡所能給予回報。」
心中雪駕馬帶著花語，身旁陪著劍王，一路飛馳疾走，穿過山林中的險峻小道。
花語額頭上的粉紅色陰陽印，驟然亮起——緊接著，爆炸一般，化成一團光霧，消逝。
花語沉默了許久，最後，一言不發的帶著欣喜若狂的心中雪掉頭。
「什、什麼？」心中雪愣呆當場……完全不知道，面前的花語，還是不是過去的花語了。
直到感覺到冰涼的雨水淋體的滋味時，過去的許多事情，才漸漸響了起來。然後，中了心殺術過程中的那些記憶，以及周圍明明聽到，
「因為她是夫人，你是盟主的影子就是夫人的影子。」茗平靜的開口，一句話，讓丹仙子陷入沉默，片刻，她又開口。「我明白了，謹遵夫人之令。」
外面，不存，小劍，大殺戮，白雪，血刃，冷刃，加，清風徐徐一行人都已經等著。
可是，她好像都猜錯了。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丹仙子面帶微笑，側頭，望著喜兒的背影。
陰陽門門主的戒指。
「師父——您的夢想！」心中雪放聲大喊著，她不明白，花語為什麼突然放棄了夢想，跟小殺戮的夢想，對所有門派弟子的絕對要求。
「心中雪，你的心殺術印記我已經消除了，從今以後你自由了。你可以用心殺術完成任何過去渴望完成的夢想，從今天開始，你不需要在聽命於我，也不必聽命于小殺戮，你出師了。」
「嗚呼哀哉！漫漫江湖，何等寂寞？她是我在寂寞中唯一的知己，我豈能棄她而去？她又豈能棄我而去？」劍王一副滄桑落寞的語氣和姿態，讓心中雪覺得一陣噁心反胃，在心中雪眼裡或者小殺戮的眼裡都一樣，劍王，只不過是一個工具，如今工具已經沒有價值，自然也該被丟棄了。
漫漫風雨路。
「茗……」丹仙子看見了茗，她說不清此刻是什麼
推開房門的時候，丹仙子正怔怔對著牆壁發獃。
正氣本源消失在了紫衫眼前，回到了雕像中恢復損耗的力量。
心中雪走了一陣子，才突然想起來劍王的事情，但她不好說什麼，只能冷冷對劍王道：「你該走了。」
花語，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她覺得自己，猶如從一場漫長的夢裡，突然醒了過來。
丹仙子戴上了那枚一直被她視若珍寶的戒指，心情，久久才得以平靜。「是，屬下告退。」
「今晚例外。」茗簡單的再次強調，那男人聽了，頗有些戀戀不捨的放下盤子，抱拳作禮，退了出去。
紫衫唱著歌兒出了掌門人密室時，又化妝成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模樣。
丹仙子離去了很遠的時候，花語的意識才終於從長久多少倍放大的慾望狀態中恢復了清醒。
紫衫右手高舉，白色的光芒，飛射眾人體內。
喜兒回過身，靜靜眺望著風雨交加的夜空，茗沉默的退走。心中雪一直跪伏在地上，任由風雨洗刷，喜兒沒有回答，她就只能等。她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也不知道喜兒是否會給予明確的回應，但此時此刻，她只能夠遵從小殺戮的囑咐，用唯一能夠做的，卑微哀求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