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猥瑣之運

數量眾多的邪氣丹獎勵很重要，但比起悟性而言，江湖中很多高手都會認可一個事實，多少邪氣丹都換不來五點悟性，因為多少的邪氣丹在如今的江湖都是學道值，學道值可以通過努力獲得，但悟性，你無論如何努力，也不是想得到，就能夠得到。

「沒有邪氣丹，沒關係，是不是？」傷心斷腸十分得意。

傷心斷腸漠然點頭。「一個誓言，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他說著，問金剛道：「當年有紫衫的手？」

「有，最後放上去的是她。」金剛十分肯定的點頭。

一個正氣聖地的弟子，騎著租的馬，載著一車不值錢的兔皮，在罕無人跡的路上，飛馳疾走。

「很明顯。」滅神同意的點頭。

這樣的獎勵毫無疑問是因為邪氣本源的戰鬥太過強大，本來幾乎沒有戰勝的可能。

傷心斷腸得意洋洋的笑道：「錢，容易的很。現在正義聯盟的人都想修鍊正氣值，他們打NPC能獲得，但是很多手裡有殺氣丹，邪氣丹的人怎麼辦？誰不想轉換成正氣學道值？轉化只有正氣聖地能，他們不找華山派找誰？一顆收手續費一百兩，想不發財都難。正氣聖地就該管嚴點嘛！看正氣聖地成何體統，門派里那麼多弟子私下做這種買賣，都該逐出門派！」

龍劍回過神，怔怔半晌。「說起來，這麼多年來沒針對過我們做什麼，其實是她記著當年的誓約？」

「太早了，就算正氣值將來有變化，肯定也能轉化成別的學道。」傷心斷腸覺得金剛太過心急，不敢苟同。

金剛沉默點頭，表示他也是這麼做的。

「沒影響，到時候繼續提升。」

「金剛的想法也對，其實我也煩透了。」滅神也早有這種念頭，但放著輕而易舉可得的學道值不修練，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盟主。」大長老說罷，沉默的站那，等著指示。

傷心斷腸神情嚴肅的點頭。「立即送去。」

當日他們沒有參戰，但是，後來山峰上那些岳不群的心腹江湖中人跑下山峰的時候，傷心斷腸果斷下令，一眾人出手，在距離山峰十里的坡地把那些逃走的邪氣聖地的岳不群心腹全都殺死。因為如此，如同傷心斷腸所料一樣，他們也被算作是參与了這場『奇迹般能夠勝利』的江湖任務，得到了系統獎勵，雖然獎勵只有真正在上面廝殺戰鬥的人里最低獎勵數量的十分之一。但這樣的獎勵，跟白撿的差不多，完全沒有擔任何風險。

金剛沒有反對，也便是就這麼決定了。

「我在想，修鍊正值的人殺了修鍊殺氣的人會得到等量的殺氣，那修鍊殺氣的人殺了修鍊正氣的人會怎麼樣？」龍劍若有所思，這個問題他思考了很多天，從系統公告叫響開始，他就在想……

「換來換去白痴了，早知道直接修鍊獨孤劍典般配的劍氣學道，一會殺氣一會邪氣，一會又變成正氣，將來還不知道又變成什麼。」滅神有些鬱悶，這些年江湖中人一窩蜂的修鍊同一種學道，雖然的確看起來很強，可是如此變來變去，影響也不能說沒有，尤其是如今獨孤劍典明知道百級的時候需要足夠多的劍氣學道般配，自然就讓他們覺得得不償失，若非有神作聊以慰籍，作為輔助，滅神索性就想狠狠心，從頭修鍊劍氣學道了。

「兩種都練啊，我就這麼干，反正正氣值靠吃正氣丹就能提升，提升到多少是多少，平時的時間都用來修鍊劍氣學道就行了。」龍劍覺得這種爭論很笨，完全沒必要。

雪菲道：「十萬億轉化的終極正氣值的特效還是很強的，提升內力凝聚度呢。」

傷心斷腸咳嗽了兩聲，煞有介事的道：「但是，我讓你們避免了危險。」

傷心斷腸抱出來一壇酒，撕開封條，逐個斟滿，酒杯推到龍劍面前的時候，發現他在怔怔發獃。「靠，喝酒啊，想什麼？」

「有風險，有回報，你讓我們錯過了暴富的機會。」龍劍不屑一顧，雪菲和繞指柔都沒有替傷心斷腸說話，雖然她們其實並沒有抱怨，儘管覺得可惜，但當時贊同傷心斷腸提議的也是她們自己，自然不可能因為錯過了足夠多的好處就埋怨別人。

駕車的男人連忙壓低了帽沿，又覺得如此一來，又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忙有抬起頭臉，若無其事的繼續駕車。

雪菲和繞指柔這才發現，傷心斷腸默然不語，金剛也陷入沉默，龍劍和滅神彷彿在回憶著往事，怔怔失神……

「這畫有什麼故事？」當傷心斷腸回過神，沉默的喝著茶的時候，繞指柔忍不住問起究竟。

滅神已經不想說什麼了。正義聯盟和武當派參与的高手，最低都得到一億的邪氣丹，但他們才得到了一千萬顆，錢也是系統公告里最低額度的十分之一，唯一讓他們覺得慶幸的是，也得到了初始悟性的提升，否則，龍劍一定會踢傷心斷腸的屁股！

「不是也有邪氣丹嘛！」傷心斷腸嘿嘿笑著，全然沒有慚愧之色。

「……倒也行，正氣值的特效其實可有可無，都是對抗負面影響的特效，邪氣值都無法修鍊了，用來對抗誰啊？」傷心斷腸思索片刻，也覺得如此可行。

「我不打算修鍊正氣值，殺氣結束后就已經繼續修鍊劍氣學道。」金剛語不驚死人不休，現在重新撿起來，放著輕易能夠提升的正氣值不修練，簡直不可想象。

說話間，三雙眼睛，都望著傷心斷腸，金剛催促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滅神，龍劍都用鄙夷的眼神盯著他。「沒關係？任務獎勵的錢不是錢？一億的邪氣丹知道是多少錢？」

傷心斷腸曬然一笑。「當年還以為是玩鬧，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我們都是一群傻瓜啊……」

前方大路上，兩條女子的身影越漸清晰。

大長老出去后，繞指柔有些吃驚的道：「這麼快就湊了十億顆？真厲害。」

龍劍沒好氣的橫了傷心斷腸一眼，是啊，傷心斷腸當然希望江湖上只有他能做這種生意，正是許多正氣聖地的弟子做這種買賣，導致價格上不去，倘若被壟斷，傷心斷腸一顆提升到一千兩的利潤，別人也得照給！許多個人做這種買賣的，讓價格難以提升。雖然華山派有足夠的信譽，但許多正義聯盟的弟子擁有的數量不太多的，也就不需要找他們，當場付手續費直接就能換到正氣丹，但數量稍微多點的，正氣聖地的弟子個人也換不出來，需要轉化的人也不敢先把邪氣丹或者殺氣丹交給正氣聖地的弟子，就只能夠找信譽可靠的華山派這塊招牌了。

正說話間，華山派的一個大長老進來，見沒有外人，便稟報道：「啟稟掌門人，副掌門人，邪氣丹，殺氣丹變換成正氣丹的數量已經湊足了十億刻，是不是馬上送到正氣聖地？那頭催促的緊。」

「這次算系統大方。」龍劍不樂意看到傷心斷腸不知悔改的嘴臉，過往的江湖都是按功勞比例進行勢力，個人的分配，這一次如此，顯然是因為參与者比起過去的江湖任務而言，少的簡直一天一地，因此分配的模式也發生了變化，把每一個個體當作一個勢力單位進行定量基礎分配，否則，若按貢獻度計算，他們的貢獻連個屁都算不上。

江湖任務邪氣本源的收穫，十分不菲。

正說話間，又一個大長老在門外求見，進來的時候，帶著一張畫，畫上，是幾隻疊在一起的手，猶如是一伙人彼此手掌堆疊，宣著一個共同的誓言。繞指柔和雪菲十分好奇的拿過畫打量了半晌，畫是黑白畫，其中兩條手臂看起來很像是龍劍和滅神的，還有兩條也像是金剛和傷心斷腸的。「誰送來的？」

傷心斷腸見氣氛有些沉默，笑了起來。「草，想想就行了，別都女人態！錢啊，又來了，繼續吃殺氣丹。跟著江湖主流走，不忘主修劍氣就行了，反正我們有錢，害怕落人後？殺NPC那麼點正氣值根本不稀罕！」

是的，當年紫衫的手放上去的時候，他們都只是會心一笑，只當是紫衫的可愛的童趣而已。卻做夢都想不到，那竟然是一隻，充滿力量，也充滿象徵性和代表性的手。

「當年可沒有小劍的手，再說，她既然送來了畫，什麼都不必多說。大不了稍稍收斂點而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傷心斷腸冷冷然做出決定的同時，揮手打發了那個一頭霧水的大長老退了出去。

參与的人都清楚，悟性提升五點的價值有多高。即使多如三界劍神、邪氣戰裝，破邪戰裝之類的特殊，如今最強的戰衣提升的悟性也不過八點。而悟性本是屬於極難得到加成和提升的，也是最重要的屬性，無論是技能師，還是江湖中人，悟性都是影響終生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