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邊緣人群

「那……也許是採集靈藥。」

這些人都很疲憊了，跑回來的時候，幾乎都邁不動步子的了。

是的，她想起來了，她是為了當正氣聖地唯一修鍊殺道的那個人而來的這裏，她似乎已經領悟忘我意境有些日子了，是的，她的記性開始特別差，但她是轉換意境，因此，沒有多久記性就恢復了很多，如今恢復的更好，已經一個月才會忘記一次事情了。似乎很快就會更正常。

那人似乎對白影的情況早就習以為常，點頭道：「是啊，老闆你又忘記了吧？」

白影把一堆人全部殺死的時候，最先死的人恰好又回來了，時間拿捏的十分準確，讓白影回過頭，飛閃過去立即就能夠殺死……

這些人知道自己被殺，但是好像全都不怕死，或者說，彷彿被殺很高興似得。

她有些迷惑，因為她不知道這群人在這裏做什麼，這種崖底，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在這裏呢？

「忘了……？你們，為什麼不停的回來讓我殺？」白影茫然不解的反問。

第二隊人又上了……

白影十分迷惑……

「老闆，你的殺氣值夠了我們就算完工了吧？比預期的快很多，當初說好，不管快慢都這麼多錢。」

狂過已經習以為常，時間久了，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失望。

一條身影，迅速接近。

「第二隊？」白影茫然反問。

「第一次聽你用不好的形容詞描述一個女人。」無心無面人十分驚奇。

「是了，是了……我想起來了，是的，我要提升殺氣值的……」白影想起來了，是這樣，這些人是不存讓人找來的，專門讓他殺提升殺氣值賺錢的新人。殺一個人得到一點殺氣值，需要殺一千萬次才能夠達到殺氣值的第一階段，然後才能夠使用殺氣丹。白影忘記自己殺了多久了，但的確，殺氣值很快就要達到一千萬，她身上的真空袋裡裝了很多的殺氣丹，足夠在一千萬后提升到天地殺神特效階段數量的殺氣丹，也是不存為她準備的。

其中一個人說「老闆，是不是該換第二隊了？夠六個時辰了，咱們都累的不行了啊。」

她忘了，只記得，不存帶她來這裏找尋轉修忘我意境的秘密至今，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

「我回門派辦事，正好路過這裏，就來了。對了，剛才上山的路上看到兩個帶著面紗的女人離開，會不會是你老婆？」無心無面人為狂過斟酒，隨口說著上山時遇到的事情。狂過聽后十分上心的追問那兩個女人的身形，打扮。無心無面人一一說了，狂過聽后搖頭。「那不對，雖然矇著臉，但那兩個女人顯然都是江湖中人，驀然不涉足江湖中的事情，不會穿著戰靴。只是……她們跑來逍遙山做什麼？」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們看見她來的時候，都立即放下手邊的事情，然後整齊的站在成隊列。

一襲白色的身影，目光茫然的一步步緩緩行走著……

白影不停的殺著這些人，而這些人，則不斷的重生后跑回來，一次又一次，眨眼，一天的時間過去了……

『我來這裏多久了……』她茫然的，喃喃自語的自問著。

可是，她雖然在迷惑，人卻已經動了起來。

忘我意境……

她來了這裏多久？

帶著NPC來的人是血刃。

她看著眼睛里，看東西都帶著淡色的紅網格，最初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但是，當內視檢查之後，終於知道，這是殺氣的問題。自行開啟的殺氣特效才有的問題？

「是的，說過的……」白影取出銀票，一個個的發給這些人，每天結一半的銀子，完工後支付剩餘的全部。

這些人，麻木的聽著，一個個都被鎖鏈串聯在一起，靜靜的站在那裡。長年服用藥物被軟禁在與世隔絕的地方，他們早已經失去了反抗的意志，甚至連求饒的話都已經沒有力氣再說，因為他們的內心早已經失去了希望這個詞。

白影茫然前行，突然，看見一群人。

兩隊江湖中的新人們走了。

這些人高高興興的拜謝了離去，幾個月就能夠賺這麼多錢，那跟撿錢差不多，江湖團隊任務遠遠比不上。他們心滿意足，有了這筆錢就能夠買上比別的新人起步更高的裝備兵器，如果不是白影最初經常性發獃，把他們晾著沒事情做，本來可以更早完成。

「NPC吃殺氣丹不需要有一千萬的基礎，讓它們一起幫忙吃，然後你入了殺境后直接殺死它們吸收殺氣。」血刃說罷，等了一會，又一些NPC壓著許多看起來形容枯瘦，面色詭異蒼白的人魚貫過來。「這些是幾百年來因為各種不可饒恕的理由被囚禁的人，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江湖中各個時期犯下不可饒恕罪惡的採花賊，殺人借貨的大盜，還有一些是出賣重要情報造成嚴重影響的人，也有一些曾經是影子眾，卻背叛了約定甚至是暗中通敵。他們都有武功基礎，挑出來的都是意境級，雖然長年服藥使不出武功，但意境級高手本能的就會自然自修，他們的武功級別都不低。千萬殺氣值后，殺死的對手越強提升的殺氣值就越高，我認為，廢物利用更可取，效率一定不錯。」

「滅派戰鬥不是剛開始嗎？」狂過拉著她走進山頂大殿里，動手做起飯菜，笑仙子離開后，逍遙山再沒有人給狂過做飯，他只能學著自己做，雇傭NPC得下山，但他早已經說過，驀然不回來他一定不離開逍遙山，於是，只能夠自己學習烹飪，最初只是做熟了隨便對付，久而久之，倒也研究出來了一些心得，尤其他喜歡吃的常菜更是作出了自己的獨特風格，每一次無心無面人來的時候都會吃的讚不絕口。

呼喊的聲音，在逍遙山遠遠傳開，帶著周圍山崖的回應又飄蕩回來……

一天天如此，一年年如此。

果然，果然很快。

第二隊人工作了五個時辰，白影的殺氣值終於突破了一千萬……

一群穿著布衣的人。

那些被殺的人很快又跑了回來，似乎沒多遠的地方就有重生點，然後就站在原本的位置。

不，很快白影發現，不是這樣。

藏劍崖下。

很快，又來了一萬個NPC。

「你老婆還沒回來？」來的是無心無面人，她的臉，狂過早已經見過，她也告訴了狂過如今扮演的角色是紫霄劍派里一個叫做小橋悠悠的女高手，如今是紫霄劍派的實權派長老之一。如今紫霄劍派正在進攻正氣聖地，狂過實在沒想到她竟然還有時間來看望自己。

那人早知如此，比起過去，他們重複的解釋次數已經少的太多。「老闆真的又忘記了，有人花錢雇傭我們讓你殺啊，一個人一天一萬兩銀子。一共兩隊人，一隊讓你殺六個時辰。你要提升殺氣值，應該就快夠了。」

『我修鍊成功了嗎？』白影十分茫然，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覺得自己的記憶力似乎出了問題，又或者說，不是記憶，而是情緒感受出了問題。過去很多很多經歷過的人和事情，如今在腦海中回想起來，彷彿都是非常遙遠的事情，曾經那些讓她痛入心扉的過去，如今回憶起來，竟然如同是在看陌生人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情緒波瀾，那麼的平淡；曾今那些讓她歡笑的記憶，如今回想起來，也如同是看別人在高興，全然想不起曾經的那些激動快樂的心情是從何而來。

這些人，一動不動，彷彿不知道自己被殺一樣。

他們是江湖中的邊緣人群，江湖中有許多地牢里都囚禁著諸如此類的人，但絕大多數並非意境級，幾百年來，白色黃昏手下當然積累了許許多多違背約定，不守諾言，或者禁不住利誘，色誘犯下重大背叛罪責的人。江湖中從來就有作惡走捷徑的人，這些人都會上通緝榜，通常情況下，抓住了也是送去官府領賞，但是，如果這些惡徒做了讓某個勢力或者幫會不能饒恕的事情時，那麼他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也就她例外，天使的面孔惡魔的心！我狂過吧，天不怕地不怕，一怕老婆二怕她！」狂過嘿嘿一笑，並不忌諱承認自己有所畏懼的事實。

就這樣了，他們只能就這樣了，誰也救不了他們……

「也對，紫衫那個小惡魔喜歡製藥，大概是她派來採藥的人吧。」狂過也覺得這推測最合情合理。

可是，這裏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人嫩鞏固回答她的問題。

狂過呼喊的聲音在逍遙山上遠遠傳開，一次次的迴響……

她的左手捏做劍訣，劍指毫不留情的，迅快的一次次刺穿這些隊列整齊，一動不動的人的咽喉，右手揮舞的寶劍不停的飛閃，行雲流水般的輕鬆割斷一個個人的咽喉！

然而，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

這就是他們長期軟禁，經歷過漫長抓狂時期后剩下的唯一認知。

狂過回頭看見，微笑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