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一三一 初始的理由
李察不再多說，忽然一把抱住獃獃的傳奇法師，用力的吻了下去。
緊接著，傳奇法師就被按倒在地上，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被動。可是她卻像是忽然智慧歸零，只是一臉驚訝獃滯地看著李察。直到李察撞進了她的身體，傳奇法師才從喉嚨深處吐出一口氣，如從夢中醒來，雙手抬起又放下，再抬起再放下，如是反覆，不知幾次，才環上了李察的身體。
蘇海倫小臉一沉，整個魔法實驗場立刻隨之陷入嚴冬！她冷冷地喝了一聲：「給我滾！」
蘇海倫驀然張大了眼睛，彷彿才從夢中驚醒，驚叫道：「你幹什麼……唔！」後面的話，卻是被李察加力堵了回去。
陷害歌頓的元兇雷蒙已經死在他手上，靈魂種子被撲滅，屍體則餵給了工蜂。如果這樣雷蒙還有辦法活過來，那麼學者法師們早就一統各大位面了。現在歌頓的仇算是報了一半，但是雷蒙一死，李察也就永遠無法知道當時在珞琪位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把歌頓和他的大半騎士一網打盡。
呵斥驅逐，這是一個等級可以從五級直到傳奇的魔法，對召喚類生物有相當大的傷害，甚至有可能直接將召喚生物逐出本位面。但是這個魔法被蘇海倫用出來，威力卻大得超乎想象，直接將整個召喚龍群都給轟出了諾蘭德。
李察心中滿是說不清的思緒，輕嘆一聲，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在那驚鴻
說到這裏，蘇海倫才想起歌頓已經隕落在珞琪位面，心中無由的一痛，又看看李察，輕聲說：「對……對不起。」
李察也在想著，片刻后說：「我也說不清楚。」
不過，空中還留下了兩條黑龍，在空蕩蕩的天空中顯得格外礙眼。
只是這卻苦了李察，他又被反覆碾壓，最終成渣。
梵琳當日複原的景象顯示出歌頓已經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可是深淵之底在惡魔和魔鬼中都是一個傳說的領域，號稱混亂的起源，冥河的盡頭，永恆聖戰發生之地。在那裡會發生什麼不可思議的變化，恐怕以智者的能力也無法預測。
傳奇法師又是一臉獃滯，用力思索了半天，才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是……愛？」
「我和你差距太遠了，哪怕是現在，我也僅僅是遠遠看到你的身影而已。其實我直到現在還不明白，當初我還什麼都不是的時候，你為什麼會選我？」
魔法實驗場中的氣氛漸漸由溫馨轉向熾烈，傳奇法師貪圖快樂的天性漸漸顯現，慢慢佔據了更多的主動。
兩頭黑龍大驚，一面拚命振翼飛遠，一面用龍語高叫著：「偉大而又美麗的殿下，我們不是召喚生物，而是居住在您龍國中的奴僕啊！」
「命運天秤？
「我已經是聖構裝師了。」
一說到放債，蘇海倫頓時精神了不少，憤憤然地握緊小拳頭說：「可是那次卻是被這個破秤給坑了。放給歌頓那麼多債，就沒有一次完全收回來過，反而要不斷借更多錢給他。哼！要不是他……」
「為什麼？」
就在這時，忽然有強大生機涌動！以李察的身體為中心，綠色迅速蔓延，無數青青嫩葉從地面鑽出來，拚命生長，星星點點的白花處處綻放。李察的氣息也隨之增強，轉眼間就恢復到了接近正常的程度。
傳奇法師的金髮忽然飛揚，雙瞳竟然變成了淡藍色的十字星形狀，冰冷地對空中的兩頭黑龍說：「你們是想向我展示你們卓越的魔法抗性嗎？」
李察坐了起來，擦去嘴邊的血漬，苦笑著說：「你的手還是那麼重。差點就爬不起來了。」
空中的龍群突然出現陣陣扭曲，巨龍們驚慌失措，然而身體卻不可避免地變得扭曲模糊，然後一一消失。
龍群頓時一陣混亂騷動，智慧還要超過人類的它們此刻也是陣陣茫然，明明蘇海倫是命令它們往死里咬，怎麼一眨眼間就形勢大變了？
李察已經在儘力，甚至在拚命了，但是他的極限和傳奇法師的期待相比，卻還是相距甚遠。當最初的驚愕過去，柔情若水的蘇海倫又變回了那個張揚跳脫的
巨龍們生命漫長，無所事事的時候，它們也很八卦。關於蘇海倫和李察的傳聞，早已悄悄在龍國內傳開。這算是惟一沒有被傳奇法師發現的小秘密。
騰的一聲悶響，傳奇法師已經落在李察身邊，衝著空中的巨龍們怒吼：「你們想幹什麼！找死嗎？」
蘇海倫嗯了一聲，還是獃獃地看著李察。她空白的意識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我要走一條很難的路，但是不得不如此……」
兩隻黑龍當然不會就這樣死去，最多只是受點傷難過一陣而已。但它們已經打定主意，就算魔法效果過去，如果沒有蘇海倫的許可，它們也絕對不會從地里爬出來，免得看到些不該看的東西。
傳奇法師的聲音清冷深沉，彷彿從遠古而來，伴隨著最後一個滾字，竟然有數個神文從她的雙唇中飛出！
可是傳奇法師從來沒有絲毫耐心，眼見巨龍們還在空中飛舞，在她眼中立刻就變成了虎視眈眈，而且很不聽話。
「嗯……」
傳奇法師想都沒想，就說：「一個是我喜歡，一個是命運天秤告訴我的。」
「嗯。」
「嗯……」
這或許是傳奇法師有生以來第一次道歉。
現在李察的狀態幾乎全無防禦，身上還帶著諸多蘇海倫賜予的負面魔法，就是一頭幼龍都能咬死他。
蘇海倫念出幾個短促的神文咒語，遙遙向兩頭黑龍一指。黑龍連聲哀號，身軀迅速縮小，號稱接近魔法免疫的它們，竟然在空中變成了兩隻地精！兩隻地精從空中墜落，下方等待著它們的則是翻湧的土石，直接把兩隻倒霉的龍地精埋入了地底深處。
蘇海倫一怔，用手指點著額角想了想，才記起來似乎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可是把它們召喚出來容易，送回去卻要費些手腳，至少要花勾勒一個魔法門的時間，而且這個魔法門還不能隨意寫畫。
卓越這個形容詞，被傳奇法師刻意加重了語氣。
李察伏在地上，不斷咳嗽著，嘴裏鼻中不停噴出血沫。看著這一幕，蘇海倫不知為何，忽然手腳冰冷，意識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不，還有一點希望……」李察說。
兩頭成年黑龍根本無從辯駁，蘇海倫的魔法如狂風驟雨，卻哪裡給它們說話的機會了？
「五天後，就是我的構裝發布會。而且，我這次準備了兩件五階構裝。」
蘇海倫側著頭想著，好像記不大起來的樣子。其實傳奇法師可以記住想要記住的任何東西，只是她現在格外的懶，完全不想動腦，只想找個地方大睡一場。
想了半天，她才說：「它很少給出預見，最早一次是讓我建立深藍，還有一次則是告訴我
命運天秤上有極強大的規則力量，強大到以七階智慧天賦也無法開始解析的程度。以李察現在的學識見識，知道這樣的神器根本就不是諾蘭德所有的，因為它的規則層次已經超出了諾蘭德世界規則的容納範圍。
她現在根本沒有一點耐心，當下臉一寒，怒道：「怎麼不早說！」
「那前面幾次呢？」李察倒是起了好奇之心。
只不過，那是惟有超級強者才能踏足的國度。
在傳奇法師眼中，魔法實驗場總算清靜了，她急忙俯身檢查李察的傷勢。剛才李察的突擊氣勢太強烈了，強烈到了讓她都感到危險的地步，那驟然迸發的恐怖攻擊，讓蘇海倫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擊。只是她隨手一擊，就連提亞馬特都有些承受不住，何況是掛上了盔甲碎裂的李察？
傳奇法師把手肘支在李察胸口，托著下巴，說：「命運天秤是一直跟著我的神器，平時我都把它放在時光洪流里，它會自己吸收能量。要隔好幾年才能使用一次。它有指引命運的神秘力量，直覺告訴我，按著它指示的方向去做不會有錯。最近的兩次機會，都用在你身上了呢。」
不知過了多久，傳奇法師終於滿意地嘆息一聲，身體變得綿軟，伏在了李察身上。李察終於能動了，可是現在已經沒什麼太多力氣做更劇烈的活動。他伸手撫摸著蘇海倫的金髮，忽然把她的臉抬起來，在她唇上輕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