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一三九 與聖徒的交易
「沒錯，想要它的設計圖嗎？」
馬丁眼睛一亮，隨即閃過隱約的殺機。
馬丁伸出三根手指，說：「我要三套米達倫，成品，而且我沒有材料。你將會得到米達倫的設計底稿和殘片。底稿有87％，殘片是60％。我相信你能夠完成的，因為你製作構裝的技藝已經在聖彼德之上。」
馬丁當下吃了一驚，盯著李察看了半天，才說：「你知道嗎，只憑你這句話，我就有當場殺掉你的衝動。」
透過光芒，隱約可以看到光球中有影影綽綽的鎧甲武士，但是這些武士沒有頭盔，而是戴著神官才會用的高冠。如此特殊的影像，頓時讓李察想起了某個特殊強大的兵種，光明教會審判所的血色仲裁官。
李察看著伸過來的那隻手，揮手輕輕推開，說：「單純的合作。你的敵人太多太強大，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我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李察打開創造與承載之書，書頁上赫然是血色仲裁的影像，於是點了點頭。
「再具體點。」
但這並不是讓李察心動的理由。他真正在意的，是血色仲裁的威力全在於光明神的神力，有了這個兵種，等於又可以得到大量光明神神力相關的規則信息。這才是最吸引李察的地方。
李察皺眉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也受限於某些材料？」
「你還真是不好對付。好吧，再說我的第二個條件，你會得到我的友誼，未來教皇的友誼！我會
光明教會的血色仲裁官還不到百名，卻是教會最強大的威懾力量之一。一名血色仲裁的神術，就可以讓千名戰士戰力提升整整一個等級。在教會過往的戰爭中，凡是大規模出動血色仲裁的時候，罕有失利。
片刻之後，李察已經取來創造與承載之書，遞給了馬丁。看到這本厚重大書的剎那，馬丁的臉色微變，說：「你收集到這麼多的殘片？」
說著，馬丁將左手伸出，手心中浮現出一團乳白色的光芒。
「為了不讓自己干蠢事。我的敵人已經夠多了，不能再加一個你這種級別的對手。如果有別人想要殺你，那讓他們來吧，反正不會是我。」馬丁又急又快地說完這番話，才像放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顯得輕鬆了許多。
「多少程度的底稿你可以做出米達倫？」
馬丁失笑搖頭，說：「你甚至都沒有問我米達倫需要什麼材料。這要麼就是你在技術上登峰造極，可以繞過某些關鍵性的材料；要麼就是你手上有大把珍稀材料，根本就不怕出現短缺。現在看，至少前者是可以肯定的；而後者，也很有可能。」
馬丁笑了笑，也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說：「好。不過只要你願意，我的手永遠在這裏。」
馬丁忽然停了下來，盯著李察，緩緩伸出右手，說：「你想和我
李察點了點頭，說：「好，稍等。」
李察忽然也笑了，說：「好吧，我相信你。」
馬丁的手依舊停留在半空，絲毫沒有收回去的意思，說：「我們兩個在一起，麻煩只會變得更少。而且我有種直覺，我們的最終目標會是殊途同歸，結盟對彼此都有好處。」
「我怎麼可以相信你？」
「天國武裝中的米達倫？」
「說說合作的條件。」
「如果條件合適的話，為什麼不呢？」
馬丁嘆了口氣，說：「我就知道占不到你這傢伙的任何便宜。這樣吧，我想要做個交易，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察就像沒有看到馬丁固執停留在空中的手，口氣不變地說：「還是合作吧。」
馬丁說：「當然，還有額外的兩個條件。我給你的那本聖典還在嗎？能不能拿給我看看？」
血色仲裁確實強大，他們擁有的輔助神術不光可以大幅增強己方戰士的實力，而且本身也是極優秀的近戰兵種。
馬丁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坦然微笑，說：「沒有其它辦法，你只能選擇信或是不信我。」
「因為你製作構裝的技術和速度！從你製成第一幅生命誅絕時算起，加上你在次級位面內的時間，已經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相信你已經積累了海量的材料。就算出現什麼材料短缺，你也可以用構裝去換回來。也許別的構裝師會出現材料短缺，但是你，我相信不
馬丁微笑著說：「殘片和設計圖明天就會送來。但你什麼時候可以把三套米達倫交給我？當然，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馬丁忽然變得焦躁不安，在房間內來回踱步，足足走了幾十圈。李察斜靠在沙發背上，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等待。
他一邊踱步一邊說：「難怪你在發布會上只出售了兩個聖構裝，卻不接受訂貨。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有巨龍位面的後手，至於構裝上則和其他聖構裝師一樣，限於某些材料而無法量產。」
「確實有幾頁。」李察說。
馬丁長嘆一聲，說：「這個時間，這個時間……真是讓我忍不住想要殺了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馬丁手一翻，將那枚神力光球壓入創造與承載之書，然後交還給李察，說：「你每天可以召喚一次血色仲裁，每次會出現一到兩名。如果想要更多，就需要你為這本書補充能量再次晉級了。」
說到這裏，馬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你應該知道，他們的意義不只這些。」
李察的回答其實等於是說，在製造構裝的技藝上，他已經不比當初的聖彼德差。每個構裝師都有強烈的個人風格，要想完整複製另一個人的作品而不加修改，那必須得具備高於此人的技藝。
「你想要殺我，為什麼一定要讓我知道呢？」
「你已經認出來了吧，沒錯，這就是教會的血色仲裁。只要把它載入在創造與承載之書上，你就可以不斷召喚
李察沉吟一下，帶著淡淡的傲然說：「如果有完整的底稿，我就可以做出完整的米達倫！」
李察淡淡地說：「條件似乎不是很好。」
馬丁燦然一笑，說：「既然我們都有殺對方的心，那就更有合作的必要了。」
說著，馬丁走到李察面前，再次接過創造與承載之書，伸手放在封面上，神力光芒如流水般不斷注入。片刻后頁面不翻自動，敞開的書頁上顯示出三名血色仲裁官的影像，影像的背景，則是一個光明神的徽記。
他們穿重甲，揮舞鏈枷等重兵器戰鬥。但若是以為他們遠戰不行，那會被打得措手不及。血色仲裁只有一個遠攻手段，神聖之火。但這道以光和聖力為基礎的火焰威力極強，相當於八級魔法的轟擊。同等級別下，罕有能夠和血色仲裁匹敵的兵種。
李察頓時目光一凝，因為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光芒，而是純凈的神力光芒。
馬丁的一句話差點讓李察跳起來，然而李察隨即冷靜下來。對方既然拿米達倫的設計圖作籌碼，那麼交易的內容必然非同小可。至少李察不覺得自己會從馬丁身上佔到便宜。
馬丁站定，說：「你聽說過構裝米達倫吧？好像你和這事還有些關聯。」
為了捕捉他最細微的表情變化，李察甚至動用了洞察，可是依然一無所獲。
馬丁打開創造與承載之書翻動了幾頁，就又合上，撫摸著封皮，
李察立刻有所感應，不動聲色地橫跨一步，恰好邁入馬丁的死角，讓他蓬勃欲發的氣勢頓時一滯。這一步看似簡單，卻是體現了極精湛的戰鬥技藝，李察等如告訴馬丁，他的一舉一動都已被看破。
「兩個月，諾蘭德時間。」李察說。
李察嘆了口氣，說：「現在我也有些想殺了你了。」
李察淡淡地說：「這要看殘片和底稿有多少。還有你的要求具體到哪一步，是要求完全符合原始設計的米達倫，還是說可以根據實際情況修改設計。」
「我知道，我還知道，你肯定殺不了我。」李察淡然回答。
李察卻不為所動：「我有很多得到力量的途徑，所以沒有必要去冒未知的風險。說實話，這種程度的力量，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
李察確實怦然心動！
李察看著馬丁的眼睛，想要看透他那個連嘴角上揚幾公分都有標準的笑容後面的心思。對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能力解析光明神的神力規則呢？如果知道，這是一份好意還是陷阱呢？
馬丁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說：「我手上有天使之王米達倫的殘片，還有部分設計圖的底稿。如果這些都交給你的話，你能不能做出完整版的米達倫來？」
馬丁肅然說：「任何力量的獲得，都不是全無代價的。要得到這種程度的力量，你難道一點風險也不想冒嗎？」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後者？」李察似乎準備追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