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一四三 後裔

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一四三 後裔

「我會警告他們的。」艾莉婕說。
聖域強者的全力一擊,頓時讓李察三個心臟中的兩個驟然停跳,大腦中更是一片空白。
可是冰冷的現實隨即讓這些人清醒過來。阿克蒙德是浮島豪門,是靠實力打出來的地位,就算這次得手,又有多少人承受得起阿克蒙德接下來的報復?而且上次蒼藍之月事件還讓人記憶猶新,李察以一己之力斬殺眾多聖域,現在風聲又傳開,李察已經是聖構裝師了,這樣的人物哪怕是單身行走夜路,上去劫道豈不是等同於找死?
「哦……這一次,要不就帶上我吧……」
永恆龍殿大門處,收到消息的諾蘭已經等在這裏。看到大大小小的封魔盒,一向鎮定的大神官也不禁露出熱切的目光。
所以在一眾有心和無心的灼熱目光中,李察不急不忙、堂堂正正地到了永恆龍殿。
就在李察的眼神都開始飄移的時候,艾莉婕忽然噗嗤一笑,說:「你啊,是不是從來沒有跟人道過歉呢?這麼緊張!」
李察和諾蘭並肩向永恆龍殿內走去,李察略壓低了聲音,說:「這次獻祭不要安排其他任何人,就是你來就可以了。記住,你自己。這次獻祭的數量比較大。」
艾莉婕面無表情地看著李察,紅色的短髮如烈火般跳躍著。她的表情越平靜,李察就越是心慌。
和男人一樣,實力越是強大的女人同樣也越難擁有後裔。但是人類還有一種普遍認知,如果孩子的血脈力量過於強大,則需要母親亦要具備相當的實力。否則的話在胎兒時期就有可能把母親活活吸干。然而平凡的母親孕育強者後裔的例子也不是絕對沒有,這實在是一個充滿矛盾和無法自洽實例的領域。
古老義務的履行,都很漫長,很艱難,也很讓人願意迎難而上。當義務履行完畢,李察也需要啟動群星之井來加速體力的恢復。否則的話,虛浮的雙腿是否還能支撐得住身體都是問題。
李察忽然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說:「我的生命還有很久,就是再活上千年亦非沒有可能。所以這個問題現在並不重要。如果有人想要以這件事來動搖家族的穩定,那你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種事,不是你手下那些將軍應該插手的。」
諾蘭說:「流砂殿下出走黑暗地域,梵琳殿下又突然消失,現在我們這一區的永恆龍殿就沒有了神眷者。當我們和其它永恆龍殿產生矛盾時,會十分吃虧。此前你前往卡蘭多大陸,流砂殿下就是動用了自己的神眷許可權,逼迫聖樹王朝那邊的永恆龍殿退讓,不許他們插手卡蘭多的戰鬥,也不許給聖樹王朝以任何形式的支持。希茜的想法……也很正常吧!」
李察剛想說一句「你現在變得正常了不少」,結果腹部突然挨了結結實實的一記重擊!
李察冥想休息,等到天色微明,就帶上一隊騎士,抬著大大小小的封魔箱,前往永恆龍殿。
李察哭笑不得,他好歹也是聖構裝師了,如今已是站在整個諾蘭德巔峰的人物,居然被評價為一個大男孩?不過還沒等他反駁,艾莉婕就走了過來,在他唇上一吻。
這時李察才總算透出一口氣,重新啟動停跳的兩個心臟。剛才這一擊又是艾莉婕本能發出來的,也讓李察再次認識到這位女軍神的危險性,如果想要有親密接觸的話,那真是時時刻刻都要提防著。
「是不是我獻祭的太多,神恩都歸於你一人,所以引起其他神官的不滿了?」李察淡淡地說。
浮世德這座浮華之都,無論何時都有人活動。李察一行很明顯就是去永恆龍殿獻祭的,那大大小小的封魔箱看得人眼中冒火,心中滾燙。而且除了一隊騎士之外,李察身邊好像沒有帶什麼像樣的強者。
「多少?」
確實如艾莉婕所說,他很少會有需要道歉的時候,也很少會道歉。
艾莉婕沉默地向書房外走去。看著她的身影,李察忽然說:「等一下!」
李察張了張嘴,無奈苦笑。他自小時候目睹了伊蘭妮自焚一幕後,性格就變得內斂深沉,而另一方面又趨向極度敏感自負。
這一吻倒是讓李察吃了一驚,因為心理問題,艾莉婕對於男女間的接觸極度抵觸,這肯定是她平生第一次主動親吻一個男人。
諾蘭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此時她的沉默就等同於默認。
李察心底微微一凜,說:「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或許是……次數還不夠多吧。」
李察張了張嘴,終於有些吃力地說:「艾莉婕,那個……對不起!我,我最近因為學者法師的事情,弄得心情很不好,可能剛才說話時沒有顧忌到你的感受,你……那個,別放在心上。」
李察一怔,說:「可我要靠你壓制對面的聖樹王朝啊!除了你,我不知道有誰能夠勝任這個位置。一旦外圍的屏障被攻破,我們在黑玫瑰古堡的傳送門群立刻就會受到威脅。」
「嗯?」艾莉婕回頭轉身,平靜地看著李察。
李察立刻發現諾蘭的反應有異,問:「龍殿還安排了其他神官嗎?我每次過來,不都是找你嗎?」
而人類在這方面的研究進展卻出奇緩慢,直到目前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即使是神祇也無法在這方面給予人類神恩,哪怕豐饒和生育女神也沒有辦法。惟有增加交配次數,以這種笨辦法來增加得到後裔的機率。
諾蘭自嘲地一笑,說:「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就是說了她們也不會相信的。」
艾莉婕臉色微紅,也拖著疲累的身體和他一起清理現場,過程中她似是有意無意地說:「李察,我們上床次數也不算少了,為什麼我還沒有孩子?」
其後在一路波折中,李察逐漸變得強大,而且越到後期,他的智慧和真實兩大天賦的作用就越是明顯。直到臨近傳奇時,他才明白這兩個天賦真正的作用所在,那就是可以讓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掌控規則之力。
艾莉婕已經恢復了正常,以一貫的簡潔口吻說:「我覺得你應該多找些女人,普通的那種,這樣機會能夠多些。你的後裔問題,現在下面已經有將軍們在談論了。」
李察卻忽略了她的反應,心思早已飄到其它地方。越是擁有強大力量,就越是難以留下後代,這是世界的普遍規律,人類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像李察這樣數年都不曾有一個孩子,也是罕見。這已經很難說是偶然。
艾莉婕看著李察,嘆了口氣,說:「你啊,還是個大男孩呢!」
李察微微皺眉,說:「希茜?神眷者出現與否,不是由她說了算吧?她為什麼要插手我的獻祭?」
李察點了點頭,開始整理一片狼藉的書房。
「但是她們並不知道,上次我召喚無面出來,你所有積累的神恩幾乎都被無面掠奪的事吧?」
艾莉婕點了點頭,臉色隨即變得若無其事,說:「好,我明白了,放心,那片土地永遠會是阿克蒙德的。」
沉思許久,李察對艾莉婕說:「這個問題,我會想辦法的。」
徹底征服一個聖域強者可不是件簡單的事,特別是艾莉婕這種實戰型的強者。不過艾莉婕早已疲軟無力,連站起來穿衣服都有些勉強,顯然比李察要凄慘得多。
「這次希茜安排了瑞安和我一起主持,就是先皇菲利浦的那位小皇子。他在時光之力上有出眾的天賦,希茜認為他很有可能獲得神眷,成為新一代的神眷者。所以想讓他儘快積累神恩,以快速成長。」
「十個頂級祭品。」
「那就……多來幾次。」艾莉婕咬牙說。一想到這種事,她總還是有逃跑的衝動。
兩人默默穿戴整齊,艾莉婕問:「你什麼時候走?」
艾莉婕同樣也大吃一驚,看著自己揮出的左拳,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看著李察有恢復過來的跡象,臉上驟然變得通紅,奪門而出,轉眼間就消失在城堡之外。
李察早已回想過自己的過往經歷。和他有過親密關係的女人並不多,除了最初深藍的少女,也就蘇海倫、流砂和艾莉婕寥寥數人而已。後面幾人大多實力強橫,蘇海倫和流砂更是背景特殊。
剎那之間,許多人心中居然有了去搶奪的念頭。
再如歌頓,他身邊有名份和沒名份的女人足有數十個,但是這許多年來也只給李察留下兩個弟弟,四個姐妹,除了李察的母親伊蘭妮之外,其他人如溫寧頓等的母親原本都是不到十級的普通人。
「明天一早。」
「十個!……我明白了。你先等等,我這就去安排。」
作為帶領整個家族騰飛的領主,李察的後裔問題漸漸也開始引人關注。沒有直系血脈留下,會有很大的隱患。好在在目前階段這個問題還算是把雙刃劍,它除了影響阿克蒙德的傳承與穩定,也可以視為李察的血脈力量極端強橫的一個側面標誌,因此才會如此難以留下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