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一五六 最終之役

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一五六 最終之役

此時此刻,李察的智慧天賦已經足以勝任同時指揮千個節點的戰鬥,下方三千規模的軍隊,實際指揮節點還不到四百個,李察猶有大半餘暇調動其它部隊。
砰的一聲巨響,一根擲矛終於炸開,如同無形鐵鎚敲擊在西奈的神力上。西奈分身臉色微變,神力微微波動,結果又是一根擲矛炸開。
樞機主教忽然醒悟,轉頭向城頭望去,恰好迎上教皇的目光。教皇的眼神此刻冷如寒霜,再無平時的溫潤。
這句話,同樣擴散至極遠,讓數萬大軍聽得清清楚楚。
飛蛹迅速飛越了城牆,直衝西奈大神殿,然後俯衝而下,將人形騎士們空投在大神殿的各個角落。
數十頭箭獸離隊而出,迎向了兩翼騎兵。
翡翠先知不斷揮動法杖,大片大片綠色光點紛落如雨,成片地加持在騎士們的身上。被加持了自然神術后,無論是黯鋒騎士還是公國騎士,都是精神一振,攻速提升少許,身上的傷勢也得到一定治療。
然而霜刃武士就像沒有痛覺一樣,不管身上插了多少利箭擲矛,始終機械而又精確地殺戮著,穩步向前推進。
李察繼續翻動書頁,然後向前一指,戰場上突然出現一團強烈之極的神聖光芒,一名身材高大、相貌威嚴的血色大仲裁從聖光中走出。
高空中,兩隻分腦隱藏在雲層中,不斷接收李察的指令,指揮著地面上人形騎士的行動。
教皇的聲音洪亮如鍾,在神力作用下竟讓每名戰士都聽得清清楚楚!眾軍一凜之際,教皇赫然向樞機主教一指,喝道:「斬首!」
西奈分身注視著這一切,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他忽然抬頭,盯著天空,已經發現了高空中的兩隻分腦。
他們一出現,那洶湧澎湃的自然力量就讓人側目。
神殿的另一方也傳來持續不斷的爆炸聲。那是其餘人形騎士在進攻。
這是教皇下的命令!
李察留下兩百騎士保護法師團和神官團,餘下的部隊悉數出擊,這個陣勢竟是孤注一擲,全軍進攻。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教會騎士,地位甚至還在牧師之下!
身為箭頭鋒尖,剛德一受阻,李察的整個軍陣也就停滯下來。雖然剛德和霜刃武士依然在把一名名教庭騎士砍倒,但李察人數遠遜對手,未能鑿穿敵陣,就會陷入相持苦戰。
西奈分身向空中浮了浮,離開地面升到殿門上方,似是想要追獵兩隻分腦,可是他目光變幻不定,終是落回了地面。
而人形騎士們忽然痛苦地開始掙扎,他們身體里所有的血液都突然升溫,乃至沸騰。
西奈分身化為一道虛影,疾奔而去。這一次他終於學會了小心,驟然突襲,先將所有人形騎士四肢斬斷,然後才切碎、殺死。
霜刃武士和普通騎士的組合,就像一把鋸齒鋼刀,霜刃武士就是刀鋒上一顆顆鋸齒,讓刀鋒的殺傷力驟然提升。
三十根拋來的擲矛頓時凝滯在半空中,再也前進不得。
剛德狠勁上涌,哈哈一笑:「嘿,你這個老傢伙!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神力可耗!」
血色大仲裁凌厲的目光掃過戰場,隨即翻動聖典,然後抬手向剛德一指,剛德身上立刻泛起淡淡血光。
教皇此時已進入軍陣,一直走到前線教會騎士團的中間才停下腳步,然後徐徐升空,與李察遙遙相對。他周身光芒閃耀,顯得無比莊嚴神聖。
教皇隨侍的幾名騎士立刻捧上一套半身甲,為教皇披掛整齊。教皇隨即走下城頭,在十余名親隨騎士的簇擁下大步走向前方列陣的數萬大軍。
西奈分身半跪在地,身周有一個金光燦然的防護罩,將自己保護起來。他看起來毫髮無傷,不過氣息已經明顯衰弱,而且在危機關頭,他就只能保護自己,把所有的神官牧師全都放棄。
剛德一揚巨斧,吼道:「頭兒!這是個機會!趁那老頭還沒到軍中時,我們先衝過去大殺一場!」
一排黯鋒騎士隨即跟上,如一柄銳利的匕首深深刺入西奈大軍,他們完全不管自身防護,只是全力狠殺、突進!
剛德抬頭一望,教皇就在不遠處的低空飄浮,揮舞的權杖上飛出道道神光,照射在教庭騎士身上。那些騎士即刻戰力飛升,竟堪堪擋住剛德的狂攻狠殺。
只有李察不為異象所動,繼續翻動著書頁,然後向兩邊一指,兩名十八級的翡翠先知就出現在軍陣左右。
李察飄浮在戰陣後方,俯視著整個戰場。
一名教庭騎士倒下,又有三名教庭騎士頂了上來。他們身上都閃動著耀眼的神術光芒,眼神中也全都透出狂熱。
李察軍陣中數十匹高頭戰馬般的箭獸忽然賓士出陣,圓形的噴嘴對準了百米外的騎士。一頭箭獸的胸膛和脖頸突然鼓脹,隨即全身一顫,一根圓錐型的長箭噴出,閃電般射入最前方騎士的胸膛,又從他背後穿出,再釘入後面一位騎士的胸口,直至沒柄。
箭獸每射出一箭,龐大的身軀都會後退一步,噴嘴前方更是可以看到一團爆震的波紋。它們噴出的利箭威力直追魔法重弩,就連黯鋒騎士裝備的重甲都擋不住,更何況這些法羅的普通重裝騎兵。
可是,他怎麼敢?不經宣判斬殺樞機主教,這是和神典最相違背的一條命令啊!
高空中的分腦即刻將這一幕傳送給李察,西奈的分身終於出現了!
它們的速度遠遠超過法羅戰馬,遊走在西奈騎兵的周圍,一根根利箭連綿不絕,不斷將一個個騎兵射倒。
另一名騎士拔出長劍,寒光閃過,那名樞機主教戴著高冠的頭就高高飛起。即使在空中,他的頭顱依然是保持著愕然張口的表情,至死不敢相信。
然而分腦依然在緩慢地划著圈子,根本不在乎西奈分身的凌厲目光。
神殿內湧出一批留守的神官和牧師,護教騎士已寥寥無幾。
剛德巨斧高高舉起,閃電橫揮,一道寒光過去,就將面前數名重裝步兵斬成兩截。而後剛德又是一聲大喝,魔騎前腿高高抬起,重重落下,又是一圈淡淡的衝擊波向四面八方轟出,將無數戰士拋飛出去,就連十幾米外的重裝步兵也被震得東倒西歪。
那些被切成兩段的人形騎士同時也啟動了擲矛上的爆炸裝置,一連串的爆炸最終匯聚成一聲雷鳴,巨大的衝擊波追上了西奈分身,瘋狂撕扯著他的護身神力。
這些箭獸看似普通猛獸,可實際上均是十五級的戰爭兵器,力量等級遠在這些普通騎士之上。雙方沒有周旋多久,就有數百名騎兵倒下。如此傷亡,頓時讓兩翼騎兵陷入混亂。
李察向天上指了指,說:「當然是上面那些傢伙!」
人形騎士的爆炸矛給了他慘痛的教訓,他根本不知道在濃厚的雲層中是否還有其他未知的敵人。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躲回了大神殿內。
西奈分身的冷笑還未淡去,一道巨大的危險感覺忽然流過心頭。他驟然張大了眼睛,看著空中那一根根擲矛開始變形,並且噴射出火焰。
中箭的兩名騎士被余勢帶著仍然向前賓士了十幾米,然後忽然從戰馬上栽倒,頓時引起後方騎陣一片混亂。
宛若巨人般的霜刃武士已經趕到,他們沉重的腳步足以令大地震顫,重達數百公斤的重武器揮舞起來威力無窮,哪怕是全身板甲的重裝騎士,挨上一記后盔甲也會扭曲得不成樣子,徹底失去人形。
當正面戰場生死廝殺的時候,十余只飛蛹出現在神殿城的另一側地平線上。每隻飛蛹都負載著二十名人形騎士,向神殿城全速飛行。
而在戰陣中央,剛德終於遇到了障礙。一名滿身都是金色光芒的教庭騎士居然強行架住了他的一斧。
教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洪大,可是李察卻沒有興趣與他先來一場爭吵。
這批人形騎士都沒有配魔騎,步行持劍,每人背著四支擲矛。他們落地之後就迅速集結,以三十人為一組,分別向神殿各個重要出入口撲去。
剛德當即陷入苦戰,在圍攻之下不斷中招,要不是身上傳奇盔甲防禦力著實強悍,恐怕都要受了重傷。
斬首在教會中是最重的刑罰,被斬首的罪人將永無可能進入神國成為英靈,以得到永生。在教會成立的數百年中,還從未有樞機主教被斬首的先例。
這是前所未有的挫敗,西奈分身臉色鐵青,冰寒的目光盯上了沖向這邊的三隊人形騎士。
西奈的騎兵頓時陷入了混亂,有的繼續向前跑,想到達預定位置包抄李察後路,也有的試圖去追殺箭獸。
接下來,上百根擲矛紛紛爆炸,驚天動地的聲波掩蓋了世界上一切聲音,烈火則淹沒了一切。首先遭殃的是牧師和神官們,他們就如狂風中的稻草,紛紛飄飛,再被拋到幾十米、甚至上百米外。
一波波攻擊讓防護罩明暗不定,但是李察身內不斷飄飛出點點乳白色的光芒,補充著魔法罩的強度。李察這樣飄浮著已經近十分鐘了,防護罩的強度一點也未見下降,就像他的魔力永遠都用不完一樣。
剛德一聲狂吼,周身鬥氣迸發,宛若一顆巨大的隕石狠狠砸進西奈大軍中。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十幾名重裝步兵被宛若猛獁一般的魔騎撞飛出去。
李察淡笑道:「讓他整軍好了,這樣可以讓一些人無話可說。」
教皇走路的速度堪比戰馬賓士,但想要抵達軍中卻還是要一小段時間。
僅僅幾分鐘,三百名突擊西奈大神殿的人形騎士就全部戰死,但他們亦讓留守神殿的兩名樞機主教一死一重傷,幾乎消滅了全部視野範圍里的神官、牧師和留守騎士。
李察向教皇一指,喝道:「與我為敵者,即為異端!」
當守軍發現這批飛蛹時,立刻起了一陣慌亂,不斷吹響示警的號角。依然在西北城頭上觀戰的樞機主教們一片慌亂,紛紛望向東方。他們很清楚此刻神殿城防禦的空虛。另一側怎麼會突然出現敵人?那裡並沒有路,也沒有傳送門開啟的魔法波動。
西奈分身看上去依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是神之分身真正的傷害其實是在神力的消耗上。現在這個分身已經只剩下不到一半的神力,戰力大幅縮水。
當火焰與雷鳴過去,原地只剩下西奈分身,那三十名人形騎士也因為離爆心過近而四散拋飛,全都失去了生命。
幾十名霜刃武士如同一體,不時出擊,鑿穿敵陣,然後又放緩腳步,這樣身後的黯鋒騎士和公國騎士就如潮水般湧上,狠狠屠殺敵人,擴大戰果,同時也把霜刃武士保護起來,不讓他們受到過多的傷害。
西奈分身一聲冷笑,如流水般的金色光芒不斷湧出,空中的凝滯感也不斷增強。所有的擲矛都凝停在空中,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握住。
霜刃武士彼此相隔二十米,攻擊範圍相接,就如一面疏而不漏的大網,堅定地向前推進著,在軍陣中犁出一條條血路。
從單個騎士看,提升效果並不明顯,然而翡翠先知是精靈帝國時代的王牌兵種,號稱戰爭潤滑劑,又豈是這麼簡單的。他們真正可怕之處在於自然神術的海量加持。
剛德當下來了興緻,手上加力,巨斧揮動如風,可是也用了整整三斧才把這名剛剛十級的騎士砍倒。
李察卻不著急,遙望著對面的教皇,淡淡地說:「投降吧。殉教是神官的事,何必要讓這些戰士陪著你們一起死。而且我可以答應你,城裡的那些信徒只要不反抗,也都可以活下來。我可以承諾他們公國平民的身份。」
李察點了點頭,說:「也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剛德瞬間只覺得無窮無盡的力量忽然從身體每個角落裡湧出,頓時又驚又喜,一聲怪叫,巨斧如風,剎那間就將面前一名十分難纏的教庭騎士斬為兩截。如此戰果,就連剛德自己也一時驚得呆了。
他隨即回過神來,一聲高呼:「頭兒,這個過癮!」然後發力前沖,直接殺進教庭騎士陣中,放手狠殺。
西奈,乃至法羅大多主神的教會都有明文規定,樞機主教地位等同於神之子,任何情況下對樞機主教的侵犯都相當於冒犯了主神的尊嚴。所以是否攀上了樞機主教這個階層,對神職人員來說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可是現在,這名負責押解任務的教會騎士竟然刺了他的要害!
這時第二波黯鋒騎士已經衝到,立刻在已經混亂的軍陣上又狠狠捅了一刀!
李察從腰間摘下厚重的創造與承載之書,打開之際,一道光芒忽然直射天際,一種無法形容的凝重感覺瞬間籠罩了天地,整個戰場竟然停滯了一瞬。
剛德恍然大悟,隨即舔了舔嘴唇,說:「也好!就先讓那老傢伙折騰一陣,這樣打起來更過癮!」
主戰場上此刻激戰正酣,西奈大軍的兩翼騎兵自然而然地向前,打算包抄李察的後路。
此刻剛德戰力整整提升了一個等級,實力大增,總算殺得過癮了。
李察右手高舉,在空中畫了兩個圓圈,然後向前方一指!這是進攻的命令,三千鐵騎緩緩加速,向十倍於己的敵人前進。
在其中一隊里,出現了一名身著普通牧師袍的中年男人,他臉色陰沉,伸手向前方虛按,一股澎湃如海的力量驟然迸發,如海嘯般向四面八方涌去!
李察兩翼合計近一千五百名騎士,竟然只需要兩名翡翠先知就全部照顧到了。量變積累到了質變,兩名翡翠先知讓李察半個軍隊的戰力提升了整整一級,戰爭潤滑劑的稱號名不虛傳。
轉眼之間,這批一百騎黯鋒騎士就死傷慘重,最後一名黯鋒騎士倒下時,他和魔騎身上插滿了敵人的武器,宛若鋼鐵森林。而這百名黯鋒騎士的戰死,除了拉著十倍的敵人殉葬之外,更是把西奈大軍的正面徹底絞碎,到處都是混亂和缺口。
人形騎士幾乎同時投出手中的擲矛,神官們立刻放出防護罩,保護自己和同僚。
教皇回首,對一眾面如土色的樞機主教說:「吾主西奈的榮光應當永在!然而,假若那榮光或會黯淡,甚至是熄滅,那亦當在我殘軀化為塵土之後。來人,為我披甲!」
但是每隊公國騎士只要跟著指定的一小隊黯鋒騎士就行,黯鋒騎士往哪裡衝殺,他們就往哪裡衝殺,這樣就勉強跟上了整個生命收割機的節奏。
若從空中俯瞰,李察整個軍陣有如一把刀鋒不斷震動的利刃,高效地收割著生命。幾乎所有騎士都是這架生命收割機的一部分,只是深紅公國的普通騎士們顯得有些跟不上節拍。
西奈分身的神光迅速黯淡,但是依然沒有熄滅。雷鳴般的爆炸過後,原地的人形騎士都失去了蹤影,僅在原處留下幾片焦黑的盔甲武器殘骸。
他緩緩站了起來,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一瞬間,他就沖入人形騎士的隊伍中,隨手搶過一把長劍,劍光如電閃耀,已將數十名人形騎士切成兩截。但是他的目光一觸及人形騎士的傷口切面,臉色立刻大變,瞬間向遠方閃去。這批人形騎士內部結構與人類截然有異,被腰斬也不意味著失去了抵抗能力。
然而教皇臉色陰沉如水,斷然喝道:「今日是最終聖戰。吾輩都將與吾主的榮光同在。異端,這裏就將是你的葬身之地。」
這是罕見的寬厚待遇,在法羅歷史上,通常只會在地位特殊、且未經抵抗就投降的重城上才會偶爾出現。
幾乎在同一時刻,李察的命令就已到了,那隊人形騎士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擲出了剩餘的所有擲矛,同時附近的三隊人形騎士也在全速趕來。
「什麼人?」剛德有些莫名其妙。
這在戰場上算是囂張之極的舉動,只不過西奈大軍中的射手已經用數百枝羽箭和幾十支擲矛證明了李察身周那層防護罩的堅不可摧。
李察體內撒隆的力量正全力運轉,群星之井中不斷噴出帶有濃郁星力的水霧,為他補充著魔力。因此李察此刻魔力雖然在下降,但速度非常緩慢,他至少還能夠維持一個小時。可是用不了一個小時,最多半個小時,帝國那些射手投手的體力就會消耗殆盡。
幾萬大軍先是沉寂,然後是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李察!你為何要入侵吾主的神殿,這是褻瀆!整個大陸的諸神都會向你宣戰!」
剛德提著巨斧,隨著鐵流滾滾向前。
剛德一聲怪叫,策騎加速,逐一越過公國騎士、霜刃武士和黯鋒騎士,很快就到了隊伍的最前方。而這時,整個隊伍的速度已經增近最高速。
那名樞機主教還沒有想明白,城頭上的教皇面向大軍,沉聲說:「今日是生死一戰,是最終之役!一切皆以吾主西奈的榮光繼續閃耀為準!無論是誰,凡是違背了這一條,都視為異端!」
原本排列整齊的軍陣中,立刻出現了一個巨大缺口。
李察抬手止住了剛德,淡淡地說:「不用,就給他點時間,讓他整理好陣容。」
「可是,這樣不是能贏得輕鬆些嗎?」
西奈大神殿主體依然巍峨不動,可是周圍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破裂的屍體,宛若末日。
這時空中響起奇異的尖嘯,一根根利箭從箭獸口中噴出,幾乎瞬間就到了騎士們面前。騎士根本無法在高速中轉向,就算有人勉強抬起手盾擋在胸前,威力奇大的吹箭也會連盾帶人一起洞穿。
三百余名人形騎士,此刻已經是舉足輕重的力量,因為神殿城中的主力都已調往西北和李察決戰。
可是教庭騎士們一擁而上,個個悍不畏死,捨生忘死地向剛德身上撲擊。其中不乏等級達到十五六級的強者,在教皇神力的加持下已堪堪能與剛德一戰。
他左手持著血色封皮的聖典,右手握拳放在心口,以威嚴渾厚的聲音說:「以吾主之名審判異端,異端在哪裡?」
霜刃武士的視覺衝擊力猶在他們的戰力之上,因此招致了幾乎所有遠程火力的打擊。可是他們身上的重甲甚至比想象中還要厚重,專門破甲的魔法箭根本無法穿透他們身上的甲胄,威力差點的長箭乾脆就會被彈開。只有威力最大的擲矛才能成功破甲,刺入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