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八 如月之殤

章五 血脈之謎

卷八 如月之殤

章五 血脈之謎

土門親王終於點了點頭,說:「這麼說,阿克蒙德血脈確實有投資的價值。洛姆多克,幫我找一些血脈濃郁的阿克蒙德族人來,試試看會產生什麼樣的後代。」
那是世界的毀滅,萬物的終結。
當今最年輕的聖構裝師,在阿克蒙德最虛弱時只手扭轉局勢的家主,號稱臨戰指揮無敵的軍神,傳奇法師蘇海倫殿下最得意的學生兼把她泡到手的小白臉,只身前往卡蘭多大陸,劫奪了山與海殿下的淫賊……種種頭銜,無論哪一個都足以成為上流社會整整一個月的話題。
雲圖說:「但是我們所知的深淵,只不過是淺層的十分之一罷了。真正的深淵深處,還沒有幾個人能夠到達,更沒有任何公開資料。也許淺層的阿克蒙德不過是某個強大惡魔的分支血脈,而在李察身上,是血脈真正的源頭力量開始覺醒。」
人們爭相站起來,伸長了脖子,試圖看一眼李察究竟是什麼樣子。
歐若凝立在空中,目光獃滯,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他低頭看了一眼,才失聲道:「我的手!我的手!」
就在這時,親王的貼身總管敲門進來,說:「親王殿下,梅克斯殿下聽說李察到了翡翠天湖,已經去找他了。看殿下的樣子,似乎是去找李察麻煩的。我們是否需要派人保護?」
雲圖問:「不嘗試一下把李察拉攏過來嗎?」
歐若已經趁著混亂悄悄走了,聽到李察的名字后,他連放句狠話的餘地也沒有了。無論再說什麼,都只會讓笑話變得更大而已。
歐若離去前,回頭看了李察一眼,把李察的樣子記在心底。他很清楚山嶽領主之心對菲茲洛克的重要性,也知道在通往聖構裝師的道路上,無論遇到什麼障礙,菲茲洛克都絕不會退讓罷休。
當然,相比李察的光輝,菲茲洛克就成了絕佳的背景陪襯。
歐若付出的代價十分沉重。被藍火燒掉的手臂根本無法複原,日後就是用神術催生出一條新的手臂,實力也會大跌。那把准傳奇級別的長劍,也是他的小半身家了。
千年帝國的底蘊和氣質還是與眾不同的,在最初的震驚過後,貴族們很快就平靜下來,恢復了秩序。
第二天,翡翠天湖的上層貴族中就傳出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只不過它恰好對菲茲洛克和李察都至關重要,一位是資深已久的大構裝師,另一位則是新晉的聖構裝師,兩大構裝師位面碰撞般的對決,讓這顆山嶽領主之心最終飈出了三倍的價格。
洛姆多克接過殘劍,塞回鞘中,微笑著說:「能夠看到您剛才的一擊,已經足夠了。是這把劍無法承載您的力量。」
拍賣會落幕,李察在洛姆多克的陪同下離去。眾多大貴族則準備從洛姆多克身上入手,以結識李察。李察和其他構裝師不同,他還以套裝和量身定製構裝而聞名。
土門兩條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眉毛緊緊絞在一起,沒有出聲。
而第一次親眼見到李察出手的許多強者則是帶著疑問離開的。雖然以前有傳聞打底,但大多數人總覺得是以訛傳訛。所有構裝師都是法師,這是諾蘭德的常識,聖構裝師就應該是傳奇法師。當然法師會近身搏擊術也不算太奇怪,但是李察方才那一劍,展示的卻是登峰造極的戰技,這一般是傳奇戰職者專屬的領域。
洛姆多克佩劍劍尖處的藍火終於熄滅了,但是伯爵的佩劍也短了三分之一。
他的外表看上去就像一個大商人,而非掌控一方重權的梟雄。只有那雙小眼睛中偶爾閃過的深邃光芒,才會讓人驚覺他的與眾不同。
歐若說的也沒錯,在財富上,一般人確實無法和構裝師相比。
一劍,僅僅是一劍,就重創了實力接近天位聖域的歐若!這是壓倒性的實力差距,眾人都明白,李察如果願意的話,這一劍就可將歐若斬殺當場。
諾蘭德四位聖構裝師之一,新近剛剛宣布脫離神聖同盟的李察·阿克蒙德已經來到了翡翠天湖,並且在皇室代理人洛姆多克的陪同下參加了帝國拍賣會,悍然出手,六個頂級祭品的大手筆充分展示了什麼叫聖構裝師的財富。
整整過了一個多小時,土門親王這才坐直了身體,露出沉思的表情,沉吟道:「這麼說來,李察有很大可能是掌握了毀滅之星的火焰。這不是源自構裝,而應該是來自他的血脈。難道說阿克蒙德血脈有掌控毀滅之星火焰的能力?」
當聽到關於李察的兩條消息時,土門親王出人意料地放下了刀叉,開始認真思索。
此刻歐若已經鎮靜下來,捂著右肩的傷處,臉色陰冷地說:「你已經是菲茲洛克大師的死敵,很快你就會嘗到得罪一位未來的聖構裝師的後果!現在,報上你的名字,你會為今天的事付出加倍的代價!」
鬚髮全白,沒有一絲雜色的雲圖大師緩緩地說:「我認為,事實就是這樣。現在阿克蒙德血脈完全可以列入諾蘭德頂級血脈之列,以我的觀察,其潛力恐怕還在梅克斯殿下的黃金月河之上,也在神聖同盟皇室的雷霆毀滅者之上。」
強者們此刻都屏住了呼吸!歐若的手臂沒了,千錘百鍊的長劍變形不說,殘留部分體積質量直接少了三分之二。究竟是什麼火焰,居然有如此威力?
李察身體后傾,靠在舒適的椅背上,淡淡地說:「我沒殺你,就是讓你回去通知菲茲洛克:因為你的緣故,他已經成功地變成了我的敵人。我的名字,是李察,李察·阿克蒙德。」
李察有些惋惜地看了看手中的佩劍,把它還給了洛姆多克,說:「可惜了,這是一把好劍。我會賠償您的。」
除了極少數人外,在場的貴族大多沒有見過李察,連流傳出來的畫像都十分稀少。但是在神聖同盟之外,李察卻儼然已是傳奇人物,身上籠罩著眾多神秘的光環。
這個消息確實驚動了許多真正的大人物。
土門笑了笑,說:「不需要。那是帝君需要考慮的問題。如果帝君對他失去了興趣,或者是失敗了,才輪到我們。至於現在,還不是時候。」
最終李察以兩件頂級祭品的代價拿下了五百單位的神性結晶,又拍下了數件珍稀材料,併為此付出了一件頂級祭品的代價。
沒過多久,洛姆多克和帝國首席鑒定師雲圖就來到了土門親王的會客廳。
這個消息傳開沒有多久,另一個更加勁爆的消息又在更小的範圍內傳播。當時在拍賣會現場的帝國首席鑒定師認為,李察在揮斬時出現的藍火,與毀滅之星的星火性質非常相似,甚至就可以認為是同源。
不過對於聖構裝師而言,兩件頂級祭品也就是一件五階構裝,花上一年多時間而已。而對李察來說,這個時間還可以大幅縮短。
洛姆多克這時補充道:「其實不止是李察,這種可怕的力量在李察的父親身上已經有所體現。從已有資料看,歌頓根本是不符合等級的強大。最有意思的是一個傳聞,現在看來也並非捕風捉影,據說歌頓的第一個職業是法師,成年之後轉為戰職。這種完全沒有邏輯的流言,有時候或許最接近真實。只不過他明顯還沒到力量的巔峰,就失陷在珞琪位面里了。當然,我們需要感謝神聖同盟那群愚蠢的傢伙,否則的話,我們需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李察,還要加上一個同樣可怕的歌頓。」
土門親王在千年帝國稱得上位高權重,這位當年與蒼鷹並稱四傑的大人物,如今身材已經發福,頭頂也沒剩多少頭髮。
片刻后他才吩咐道:「去把洛姆多克找來,另外也請雲圖大師過來,我在會客廳等他們。」
土門親王露出玩味的微笑:「有意思,一個古老的血脈,居然隱藏著如此強橫的力量。阿克蒙德,據我所知,在深淵的序列中,這一支的惡魔只能勉強算是上位惡魔之一。」
轟的一聲,拍賣廳中瞬間沸騰!
拍賣會繼續進行,令與會者驚喜的高品質拍品層出不窮,山嶽領主之心也只能放在中間小高潮部分,無法成為壓軸的拍品。
李察雖然沒有殺他,但也相當於去了他的半條命。
千年帝國的拍賣會果然非同凡響,讓李察一口氣砸出六件頂級祭品,不僅花光了積蓄,還欠下兩件頂級祭品的債務。
當藍火爆燃的剎那,不止一名強者感知到了藍火中那蒼涼深沉的寂滅氣息。
這是間帶有明顯精靈風格的客廳,許多傢具都是由樹木天然生長而成。土門親王靠在樹藤交織成的躺椅上,雙眼微閉,聽洛姆多克和雲圖講述著關於李察的一切細節,並且時不時的插一兩個問題。
消息傳來時,土門親王正在用早餐。他一邊對付早餐,一邊聽著大陸上諸多動態的彙報。
這時洛姆多克則說:「根據目前得到的消息,李察真實年齡已經是二十五歲。但從十六歲到現在整整九年過去了,李察還沒有後代。這正是血脈力量極度強大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