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八 如月之殤

章九 內戰之始

卷八 如月之殤

章九 內戰之始

李察的手指移到神聖同盟軍隊的集結點,聲音中已帶上些許殺氣:「我會先行擊潰這些『老朋友』,再掉過頭來幹掉千年帝國,最後,把聖樹王朝的傢伙們消滅在黑玫瑰古堡下!」
圖蘭公爵深有同感:「本來兵力就不佔優,居然還敢分兵。這是幾十萬人的大戰,不是幾千人的小打小鬧。李察號稱戰場之王,呵呵,大規模戰爭的指揮和小戰場那可是截然不同的。」
「我知道,請您相信,我從來不會輕敵。」加西亞微笑著說。
圖蘭公爵矜持地笑了。
偌大的會議廳內,滿滿地擠了近百人,半站半坐。這還是圖蘭公爵限定每個出兵家族僅能派兩人蔘會的情況下。
圖蘭公爵雙眉緊鎖,貴族們的叫囂除了嗓門夠大之外毫無意義。但他們言辭雖然空洞,也根本沒有提出什麼好的策略戰術,可這畢竟代表了大多數人的情緒。
「他居然敢進攻我們?」
在他們身後,是源源不絕的大軍。而來自法羅的軍隊數量最多,超過其它位面的總和。特別是一個個身量極為高大的寒霜武士,更是讓人側目。相比之下,數百箭獸就顯得不那麼起眼了。可是跟隨李察在法羅征戰過的人都知道,這些箭獸的威力不在寒霜武士之下。
加西亞是一年多前被圖蘭公爵招募的。他僅僅有十五級的魔力,在公爵麾下的法師中根本排不上號。然而加西亞真正的價值卻在於他的統率和管理能力,既是一個難得的領主,更是無雙的統帥。
如此兵力、裝備和強者全部佔優的情況下,若還不敢打,那就是個笑話了。
不管什麼樣的規定,總歸會有些特權人士可以找到理由多帶幾個人進來。能夠坐在會場里這件事本身,已經被貴族們視為身份地位的一種象徵。
「李察,你不可能與整個神聖同盟抗衡!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可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立刻投降,回歸神聖同盟,宣誓效忠無定陛下。這是你避免毀滅的惟一途徑!」圖蘭公爵威嚴地說。
可是兩百構裝騎士不可能全部出戰,必須分兵扼守私屬位面,就像圖蘭也不可能把家族的構裝騎士都調出來一樣。
李察哈哈笑起來,說:「有沒有借口,他們都會來打的!」
「簡直膽大妄為!」
神聖同盟一方,圖蘭公爵也孤身來到戰場中央,與李察相會。
當圖蘭公爵歸隊時,恰好與本方的構裝騎士們擦肩而過。整整一百二十騎構裝騎士,讓圖蘭公爵心潮澎湃。他倒沒指望在構裝騎士上擊敗李察,畢竟大家都知道阿克蒙德家族的構裝騎士超過兩百騎,而李察本人名下的還都是套裝騎士。
公爵轉向身旁一個外貌平平無奇的中年法師,低聲問:「加西亞先生,您的意思是?」
雙方戰線相距千米時,李察勒停了神聖獨角獸,遙望著神聖同盟的大軍。
當李察率領大軍開入平原后不久,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看到了連綿無盡的軍營。
圖蘭公爵點了點頭。加西亞又說:「另外,您還怕打不贏嗎?」
簡單的話,卻不是簡單的戰略,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瘋狂。李察想一口氣把三大帝國的軍隊都吞了?
「不要怕,我們有一百二十騎構裝騎士,而且有大量精銳騎士。」加西亞適時地說。他的話讓圖蘭公爵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
「今後的戰場之王,就是公爵大人您了。」加西亞適時地恭維了一句。
李察和加西亞都選擇了這裏作為戰場。
李察笑笑說:「我不需要你守兩月,守兩周就可以了。」
然而更重要的還是他們的數量。漫漫無際的隊伍,甚至讓阿克蒙德的將軍們也看傻了。對諾蘭德豪門來說,藏於各開拓位面的私軍才是家族核心戰力,但是像李察這樣,數量和質量達到如此之大差距的,實在只能用異常兩個字來做評價了。
公爵走上講台,舉手示意,等會場安靜下來后,才一字一句地說:「李察既然敢於挑戰我們的尊嚴,那麼,我們就給他戰爭!」
李察的大軍還沒有走出亞山領,神聖同盟方向上集結的軍隊就得到了消息。圖蘭公爵即刻召開了緊急會議,商議對策。
一名將軍咽了口口水,遲疑地問:「李察殿下,這樣……不太好吧?他們畢竟還沒有進攻,也沒說是要打我們。我們要是出兵,不是正好給了他們借口?」
聽到這句話,圖蘭公爵緊鎖的雙眉漸漸舒張開來。
預定出戰的追隨者們紛紛策動魔騎,跟在李察身後。再往後,則是大隊的構裝騎士,最後步兵和騎兵方陣也一個跟著一個動了。
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算是身處同一方戰壕,但現在已經變成了戰場上的敵人。李察心中頗有感慨,命令大軍停止前進,自己獨自策騎向對面奔去。
貴族們群情激憤,好像全都忘記了還是浮島豪門時的阿克蒙德是如何強勢兇悍,哪怕阿克蒙德未進浮世德前,也很少有人願意和這個瘋子家族單獨正面交鋒。
當大軍出盡,李察也從魔法實驗室走出。他掃了一眼漫山遍野的大軍,就召來高大的神聖獨角獸,策騎下山。
會議廳內嘈雜一片,李察的主動進軍被大多數人視為難以接受的挑釁。
「必須迎頭痛擊!」
一百二十騎構裝騎士,只要拖得住李察的構裝騎士,這場戰爭就已經贏了一半。在圖蘭公爵的心中,李察現在惟一的優勢也就在構裝騎士的數量上了。
當構裝騎士的數量足夠多,那麼衝擊力將會無與倫比,黯鋒騎士也擋不住他們的突破,連普通傳奇都要暫避鋒芒。
寒霜武士,箭獸,精英黯鋒騎士,從法羅傳送門出來的全是高階戰士,最差的也是人形騎士這一級別。論等級、論裝備,這已是大陸罕見的強軍。
聯軍集結的兵力此刻已經超過十五萬,構裝騎士也有近百騎。雖然大部分都是各家族的諾蘭德駐軍,不算頂尖的,但數量優勢足夠彌補那點差距了。在強者方面,既有傳奇強者坐鎮,又有眾多家族參戰,聖域強者的數量比李察只多不少。
圖蘭公爵臉色陰沉,哼了一聲,說:「這麼說,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會場寂靜一刻后,隨即被鋪天蓋地的歡呼聲淹沒!
在圖蘭家族的私屬位面,加西亞僅用數月時間就打開了僵持多年的局面,隨即揮軍橫掃整個位面,一舉擊潰了大陸上最強大的兩個帝國,並因此贏得了圖蘭公爵毫無保留的信任。
這是一個鬆散的聯盟,貴族攜私軍而來,也可隨時撤走。圖蘭公爵名義上是總指揮,但也不能事事如意。
「李察可不好對付。」圖蘭公爵提醒了一句。
「他輸定了!」加西亞淡淡地說。
加西亞等級不高,連大魔導師都不是,但圖蘭公爵對他的態度卻是格外尊重。加西亞向激動的貴族們一指,微笑著說:「您看,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能不打嗎?」
當李察的黯鋒騎士在諾蘭德首次出現后,各大家族就根據自己的特色兵種研究了無數針對性方案。加西亞說的這兩點正是應對黯鋒騎士的關鍵。
艾莉婕皺眉問:「你打算怎麼做?」
阿克蒙德軍陣中央的騎兵也策馬向前,那是一片黑色的海洋。猙獰的魔騎、黑色的鎧甲、以及沉默肅殺的氣勢,都是名聲在外的黯鋒騎士的典型特徵。
五天之後,古堡周圍的位面傳送門紛紛亮起,一個個氣息強橫危險的追隨者從傳送門走出。森馬,阿西瑞斯,提拉米蘇,等等等等。除了奧拉爾、剛德寥寥數人外,所有追隨者悉數到場。
決戰在第二天開始。李察把近三萬人向兩翼撒出,自己則率領六萬大軍進入正面戰場。在他的對面,是圖蘭公爵率領的十二萬大軍。
圖蘭公爵眼皮一跳,心中莫名的一緊。其他貴族也大都臉色難看,此時他們才想起了黯鋒騎士那構裝終結者的稱號。
圖蘭和李察各回本陣,凄厲的戰號不斷回蕩在戰場上空,龐大的軍陣按照既定的戰術開始移動。
亞山北部,是一片遼闊的平原,上面點綴著零星的山脈和縱橫交錯的河流。這裡是天然的戰場,既適合大規模的軍團戰,也有各種戰術迴旋的餘地。
圖蘭公爵驀然醒覺,自己竟是隱隱地怕了李察,怕了他那不敗的傳說。但他看了一眼加西亞,立刻信心大增。
僅僅片刻,十萬虎狼之師就隨著李察滾滾而去,一路北進。
李察淡然一笑,說:「這句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立刻投降,圖蘭家族還能保住浮島的位置。」
接下來的幾天,李察把自己關進魔法實驗室里,足不出戶。但是每天都有幾十甚至上百條命令從實驗室里發出。部分命令就在黑玫瑰古堡的範圍內執行,更多的命令則被送往各個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