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如月之殤
章十 決戰白鹿
最前方的黯鋒騎士忽如潮水般向兩邊分開，露出了中央那黑壓壓一片，宛若魔神般的騎士！
李察掃了一眼，見追隨者和重要將領們都已到齊，勉強揮了揮手。
既然開了頭，貴族家主們的叫喊聲就連成了一片，每個人都想把自己家族的構裝騎士撤下來。
他只覺得虛空中有三個無比可怕的意志同時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剎那間的威壓和恐懼幾乎撕碎了他的靈魂，讓他甚至連反抗和逃跑的能力都接近失去。
話音未落，白諾德身周就迸發出明黃光焰，在圖蘭公爵愕然的目光中倏忽遠去，消失無蹤。
那是一名白須白髮的傳奇法師，個子不高，手中巨大的法杖比他的人還要高得多，一身法袍則是華麗到了極致。
而這時在地面上，圖蘭公爵的臉色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兩面夾攻之下，聖樹王朝的軍隊逐漸潰敗。索拉姆公爵心中不忿，悍然升空，在萬軍之前與李察大戰一場。
千年帝國的強者榮耀感明顯強於神聖同盟，即使戰局傾危，明知事不可為，依然堅守不退，戰而不降，結果戰死者數量遠遠多過了神聖同盟。
法師總算念完了冗長的數據，這時作戰室中卻響起了不合時宜的鼾聲。
幾個運氣不好的構裝騎士，不是被扎到要害部位，就是戰馬受創，一個接一個地栽落。
至此，三大帝國儘管豪門無數，卻一時噤聲，再無人敢放言踏平阿克蒙德。
五百騎！整整五百騎的構裝騎士！
這個數字，只會在兩大帝國間的全面戰爭中才會出現，圖蘭公爵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會在一場局部戰爭中看到。
這一戰，千年帝國貴族聯軍被一擊鑿穿，隨即大敗。十萬大軍逃回去的還不到一萬，精銳全軍覆沒，強者隕落過半，有兩位公爵、四位侯爵被俘，伯爵以下不計其數。
這是一個徹底的鋒矢陣，強者在前，弱者隨後，全力突擊，不留絲毫後路。身為當今阿克蒙德第一強者，李察當仁不讓地沖在最前。
可是圖蘭公爵心中總是有著不安，而且李察軍陣中那一個個極為高大、巨人一般的戰士也讓他有莫名的心悸。
構裝騎士肯定是完了，他有心強行召喚己方的強者加入構裝騎士的戰場，可是放眼向天空望去，卻突然發現空中墜落的竟然十有八九都是己方的強者！
混亂之際，不知道是哪個貴族高喊一句：「提利亞家族的構裝騎士們，撤退！快撤！」
「不好！」圖蘭公爵差點從馬上跳起來。旁邊加西亞的臉色也終於變了。
李察一方有數道人影忽隱忽現，來去如電，幾乎每一次閃現都會有一個強者墜落，眾多聖域強者，居然沒有幾人能夠擋住哪怕一招！
沖陣之前，李察只有最簡單的一個命令：「跟我來！」
大地上，黑紅雙色的阿克蒙德大軍宛若利刃，狠狠刺入規模更加龐大的對手腹部，又從後部衝出。隨即在李察的指揮下，數萬阿克蒙德大軍以不可思議的默契和靈動原地轉向，再重新加速，又撲入已經混亂的敵
一百多年的傳奇經驗並不是白給的，白諾德嗅覺敏銳，眼光毒辣，是他能夠多次從死局中逃脫的倚仗。
如果損失了全部的構裝騎士，那這一仗就算是贏了也和戰敗沒什麼區別。要知道，今天在戰場上的是十一個家族，他們背後還有諸多盟友，但除此之外，觀望著這場戰爭的家族更多。
這次李察親自持刀上陣，在他身後，次第分別是追隨者、構裝騎士、寒霜武士和各種騎士。
普通戰士死傷再多，也不會放在大貴族的心上。豪門概念中，那些只是數字而已。五級左右的老兵，私屬位面中要多少就有多少，只不過昂貴的位面通道費用限制了位面間兵力的調動。
魔法對李察一方的傷害格外的小，往往一個高級魔法過去，才有十幾個、甚至是幾個騎士倒下，讓施法的法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聯軍法師團終於知道為什麼對方扔出來的大型魔法只有攻擊和狀態魔法，一個防禦的都沒有了。
法師團長仔細觀察了下，李察一方凡是十級以上的騎士，都配備了具魔法抗性的盔甲，這名中年大魔導師只能苦笑著指揮法師們放棄所有攻擊魔法，全部換成防禦和狀態的。
圖蘭公爵雖然知道李察在招募傭兵，但完全想不通，如此多的高階射手是哪裡來的。
李察依然飄浮在高空，一邊通過意識指揮著整個戰場，一邊翻動創造與承載之書，把一個個翡翠先知和血色仲裁召喚到戰場上。他這番舉動平時可能沒什麼問題，但假如就在百米外有個虎視眈眈的傳奇法師，那就很有問題了。
圖蘭轉頭向加西亞望去，見他也是臉色鐵青，不禁心中一沉。
然而李察上手就是三界寂滅，魔法詠嘆的聲音彼此交織，響徹雲霄，無數高階魔法如怒濤狂流般從三張面孔中湧出！這相當於三個不同專精的傳奇法師在同時集火轟擊。
圖蘭公爵被擒之時，依然是目瞪口呆。
公爵的吼聲壓倒全場，這才讓構裝騎士的戰陣稍稍穩定。然而李察那海量的構裝騎士已經沖了上來，如潮水一樣淹沒對手。
此刻法師袍上的特效激活，幾條由無數符文構成的光帶環繞著他，說不出的瑰麗恢宏。從頭到腳，每個細節都在提醒著人們他傳奇法師的崇高身份。
圖蘭公爵忽然後悔了，他發現自己在構裝騎士裝備上花的錢太少了，假如騎士盔甲能夠再上一個等級，受傷的騎士就會少一大半。
若從高空俯瞰，這道黑潮在沖入敵陣百米之後，才被成功阻擋。但是大地很快開始震動，一個個仿若巨人的寒霜武士穿過黯鋒騎士，充當起攻堅的槍鋒。
但白諾德此刻臉色正變幻著，公爵的叫聲恰好讓他下定了決心，對李察說：「李察殿下，今天的事完全是個誤會，我這就離開！」
原本就在箭獸的打擊下顯得有些變形的構裝騎士方陣，現在迅速向混亂髮展。
然而另一方面，李察雖然使用的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各系基礎魔法，可是每個威力都大得
五百騎的構裝騎士，哪怕全都是一階，也不是區區一百名構裝騎士能夠擋得住的。如此巨大的數量優勢，足以迅速粉碎聯軍構裝騎士的抵抗，在其它局部戰場決出勝負之前就全殲對手。
李察的損失十分慘重，構裝騎士損失近百騎，出征時的十萬大軍，最終返回黑玫瑰古堡的僅有五萬人。戰死的大部分都是精銳的母巢戰士和阿克蒙德戰士，每一個都是沉重的損失。
不止圖蘭公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眾多聖域強者以及下方十幾萬戰士同樣難以置信。堂堂老牌傳奇法師，在李察面前，居然戰都不敢戰？
而這些損失換來的，則是三大帝國近三十萬精銳部隊被殲滅，損失的構裝騎士達到兩百五十的驚人數目，強者隕落近百人。如此損失，相當於三個豪門的核心力量被消滅。哪怕是三大帝國共同分擔傷害，也會感到痛入骨髓。
「好！」圖蘭公爵咬牙道。他抬頭向白諾德叫道：「白諾德殿下，動手！那件事我答應你了！」
構裝騎士畢竟訓練有素，陡然受到這樣的攻擊，仍然擋下了大部分利箭，但餘下的利箭依舊給他們造成了重創。
不到十天的時間里，李察盡起大軍，揮軍轉戰千里，每戰必勝，擊潰數倍強敵，斬殺強者無數。
白諾德只覺得臉上像火燒一樣，每一個倒在李察手下的強者，每一道李察發出的命令，都像是一記記響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抽在他的臉上。
於是下方的大軍相應而動，陣形向中央收縮，讓圖蘭公爵的兩翼撲了個空。而李察的大軍整體開始加速，以一往無前之勢沖向圖蘭的中軍！
左邊是惡魔，充斥著無窮無盡的破壞與毀滅氣息。而右邊則是完美無瑕的臉，精緻而美麗，看不出男女性別，像是精靈皇族與大天使的結合體。在它身上，儘是難以形容的生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聲音的來源處，那是李察。
同樣的事，發生在士兵身上叫做逃兵，發生在聖域強者身上，就叫脫離戰場。這就是諾蘭德的現實。而構裝騎士不同，他們是軍隊。
「也好。」李察轉身面向白諾德，說：「這就是我的傳奇能力，三界寂滅咒。」
黑玫瑰古堡長而幽暗的走廊中，響起沉重而急驟的腳步聲。李察快步走進作戰室，把自己扔進了椅子里，臉上全是疲憊。
三張不同的面容從李察左右和前方浮現。
傳奇法師竟然跑了？這是，不戰而逃？
上到提拉米蘇，下到普通騎士，人人熱血沸騰，追著前方那越來越遠的身影而去！
白鹿平原一戰，兵力佔據絕對優勢的神聖同盟聯軍大敗而歸，十五萬大軍只逃回去三萬多，構裝騎士全軍覆沒，聖域強者戰死三分之一，圖蘭公爵被李察活捉。
此戰之後，李察隨即揮軍南下，一日一夜奔襲，突然出現在千年帝國大軍側翼。
在位面戰爭的時代，炮灰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是構裝騎士卻依然非常難得。騎士和坐騎的素質、構裝的數量、武器和裝備，以及高昂的維護費用，每一項都是瓶頸。
此戰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細節，圖蘭公爵那支二十人的私人衛隊，剎那間就被驟然爆發的李察斬殺過半，根本沒有一合之將。
那個外表顯然是異位面土著，但來自低位面的戰士如果沒有特殊技能，在主位面戰場上是討不了好的，李察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圖蘭公爵很不喜歡這種未知的感覺，更不喜歡這種未知來自李察。
「那麼多！套裝騎士！」
索拉姆公爵魔法抗性再高，也經不住如此狂轟濫炸。雖然他依靠傳奇能力和職業優勢避開了大部分直接攻擊，還有一次成功地貼到近戰距離，但當即被鎖定位置，無數個火球接踵而至，他被轟成重傷，連大軍也顧不上了，落荒而逃。
當三張面孔浮現的瞬間，白諾德突然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構裝騎士！」
若黑潮一樣的黯鋒騎士越過了中央的戰團，代替構裝騎士衝擊敵陣。在精良武具、強橫的身體防禦之外，他們悍不畏死以命搏命的打法更讓對手膽寒。
說著，李察指尖上跳起一團小小的電火。他伸指一彈，數百米外突然劈下一道閃電，擊中了一名飛掠的聖域強者。那人狂吼一聲，鬥氣閃耀，居然強行頂住了這記閃電。
李察已經晉階傳奇的消息早在諾蘭德上層人物中傳開。雖然構裝師從不以戰力見長，但是傳奇與聖域和大魔導師之間巨大的實力鴻溝，依然使他們可以凌駕于眾多聖域之上。
李察讓普通騎士戰士原地休整，只帶上最精銳的一萬鐵騎，揮軍回援，與聖樹王朝的大軍決戰于黑玫瑰古堡之下。
這數百支奇異利箭威力極大，和十四級神射手的全力一擊相當，就是對構裝騎士也有極大威脅。十四級的戰職者，就是在諾蘭德也能夠混個騎士爵位了，能帶兵的說不定還可以當上爵士。
隱藏在李察軍中的數百匹箭獸放緩了速度，自然而然地落在後方。它們的一次傾力噴吐后，要休息幾分鐘才能夠繼續戰鬥。
百米距離，對於傳奇法師來說，就是戰鬥的最佳距離，甚至還有些近了。白諾德逼近百米，李察卻仍我行我素，該召喚召喚，該指揮指揮，甚至間中還連射五顆火球，長途奔襲，凌空轟殺了一名聖域強者，無比強勢。
就算是白諾德，他之所以能夠在二十一級的等級上安然無恙這麼多年，就是因為他最強的那個傳奇能力是防禦類的，但是被三個內向爆裂這樣的九級魔法疊加后直接命中，結果也只有被瞬間秒殺。
「李察！你這是在羞辱我嗎？！」白諾德憤怒地說。
李察和神聖同盟聯軍一戰，當同盟強者們駭然發現李察麾下竟有如此眾多的天位聖域時，竟有近半強者當場掉頭，脫離了戰場！
白諾德至此終於知道，李察領悟的傳奇魔法不管是什麼，不管威力有多爛，有了三界寂滅這個
就像在魔獸的世界里，撕裂和分食失敗者的，不僅僅是天敵，還有上一刻的盟友。
利箭飛向疾沖的構裝騎士，隨即傳來撲撲撲的一片悶響。每聲悶響，都像是刺到了圖蘭公爵的心裏。那是利箭透甲而入的聲音！
他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和李察戰鬥。準確點說，是牽制。
每一個大威力的魔法爆炸，都會有數十甚至上百名戰士魂歸天國。然而對鏖戰的近二十萬大軍來說，零星的魔法轟擊改變不了戰局。
神聖同盟一方，貴族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對於傳奇強者來說，決鬥和死戰完全是不同等級的戰鬥。
那名法師隨即開啟魔法地圖，上面展示了當前的軍事態勢，解說時聲音都變得有些異樣：「當前在白鹿平原、金原谷地和卡比河域等區域，三大帝國的主力都已經被消滅，我們的損失如下……」
除非，在空間魔法上壓制住李察，讓他無法定位？或者最簡單直接，拼施法速度？白諾德豐富的實戰經驗讓他立刻組合出多個應對方案，但又本能地感覺到每一種都有致命的缺陷。不知不覺間，白諾德竟出了一身冷汗，浸透重衣。
李察唇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容，說：「羞辱？不，我從不羞辱敵人，我只是殺死他們。所以站在那別動，不要成為我的敵人，那很不明智！」
全殲！一瞬間，這個詞在許多貴族的腦海中閃過，頓時讓他們和圖蘭公爵一樣全身冰涼。
天空和大地上不斷有威力巨大的魔法爆開，數以百計的強者在天空中捉對廝殺，時時會有人號叫著從空中墜落。
白諾德緩緩地說：「李察，我進入傳奇都有一百多年了，你應該對我的經歷給予起碼的尊重。展示一下你的力量吧，如果真是那麼強大，那麼我立刻退出這場戰爭。如果你還是這樣無視我，那麼就算再有危險，說不得我也要和你好好打一場了。」
感覺到圖蘭公爵的目光，加西亞說：「李察手上居然有這麼多的天位聖域！公爵大人，現在只有一條路，讓白諾德殿下動手！只要他能夠擊敗李察，這一仗就還有勝利的可能。」
第一波箭雨過去，聯軍方的構裝騎士落馬近十騎，另外約三十騎的人或戰馬帶傷。在戰場上，每個構裝騎士的戰死或失去戰鬥能力都不是小事，這已經是非常沉重的打擊。
雙方的前鋒騎士迅速接近，不斷加速。弓箭手已經在互相拋射，長箭如一片驟雨，潑向對方的陣營。五顏六色的魔法光輝在天空中閃動。
接下來是冗長的數據。戰爭雖然剛剛結束，但大部分追隨者對整個戰局還沒有概念，他們更關心的是和強者間的戰鬥。儘管他們親身參与了每一場戰鬥，但是隨著一個個數據的披露，很多追隨者的臉色還是變得很沉重。
就在這時，數百支深色利箭忽然毫無預兆地從李察軍中飛出，目標直指圖蘭公爵一方的構裝騎士。這些利箭剛飛到中段，就發出刺耳的尖嘯，顯然勁力強勁之極！
可是沒有人
圖蘭公爵終於顧不上保持形象，迅速升空，遙遙一望，頓時全身如墜冰窟！公爵自身實力也在聖域之上，一眼掃過就粗略估出了李察構裝騎士的數量。
他臉上的憤怒忽然盡去。
如此戰績，輝煌得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要知道這不是和私屬位面那些戰力孱弱的土著作戰，而是和三大帝國豪門的精銳私軍戰鬥！每一個豪門，都可能統治著幾個乃至幾十個位面。
白諾德忽然明白，接下來就會有三個不同的魔法從這三張臉中發出。哪怕不是傳奇魔法，就是三個九級魔法同時轟來，也絕不是他能夠擋得住的。三個頂級魔法的疊加，威力絕不是乘以三那麼簡單。
只有傳奇才能對抗傳奇，這是整個諾蘭德公認的規則，如無定、白夜和李察這樣的異類，可說是極少數的特例。
寒霜武士的戰力已經接近最低級別的構裝騎士，在他們動輒數百公斤的重武器前，普通的戰士顯得如此脆弱，挨上一下身體就會徹底扭曲變形。
「怎麼會！」
無法形容的默契和配合。
在李察身前，卻是一張只能用完美來形容的面容，每一根線條都在它應該在的地方，哪怕藝術大師也提不出修改意見，但頭頂全是彎曲的尖角。這是惡魔與天使的結合，亦是混亂和秩序的一體。它與魔鬼有些相似，但更加的極端。白諾德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存在。
不管公爵怎麼想，戰鬥已經開始。
圖蘭公爵又驚又怒，連聲怒吼：「擅自撤退者立刻處死！」
「李察殿下，我們開始嗎？」一名法師小心翼翼地問。
僅僅一個對沖，雙方就各自倒下了十余名構裝騎士。但是李察一方的數量優勢就顯得更大了，他的構裝騎士將對手徹底包圍，反覆衝擊廝殺。
在戰場上，聖域強者受到的約束要小得多，他們有很大程度上的自主權。也正因如此，他們所能發揮的作用就相當有限。
這是破魔暗戰與傳奇法師的對決，原本索拉姆公爵可說是佔盡了便宜。
這是最艱苦的一戰，李察的臨戰指揮能力在這支全精銳的部隊上發揮的淋漓盡致。由始至終，陣形就沒有亂過。僵持之際，剛德突然率領五千人形騎士從傳送門出現，艾莉婕隨即從黑玫瑰古堡揮軍出擊。
就在全場目光都隨著公爵的大吼集中向李察之際，李察抬手向聯軍方向遙遙一指，只說了一個字：「殺！」
白諾德，神聖同盟資深傳奇法師，雖然仍停留在二十一級，但他成為傳奇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無論位面探索還是實戰經驗都異常豐富。作為老牌傳奇法師，白諾德在神聖同盟的地位相當之高，即使等級在他之上的傳奇法師，亦會對他多有尊重。
浮在半空中的李察臉上泛起冷笑，瞬間發出數十個命令。
然而李察的閃電中蘊含著強大的麻痹力量，卻讓他身形一滯。就這麼轉瞬即逝的機會，水花就如幽靈般從虛空中浮現，一刀刺入那名強者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