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如月之殤
章七十五 混沌與秩序的交界
一件超神器在手，可以讓羅迪的實力直接提升一個等級，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永久留傳下去。而靈魂力量提升，則意味著對規則的掌握能力大幅上升，此前面臨的瓶頸將不再存在。
石男和蘇海倫一樣，都屬於上古的遺族。蘇海倫還以為它已經絕跡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一隻活了下來。錯過這一次機會，恐怕以後再也沒有可能找到石男了。
一道意識波動傳到每個存在那裡：「時間到了，我們進去吧。」
布拉特第一件事就是拋出了七顆小小光球。
那是來自蘇海倫的一根金髮。上面那幾點殷紅的塵埃，正是她的血液。
毫無疑問，如果得到一點關於世界暗面的知識，就像在無邊黑暗中燃起了一點燈火。哪怕這點光芒再如何暗淡，也會讓人類看清幾步腳下的路。
而羅迪之前索要的混沌本原，卻是混沌巨獸得以在光與暗之間存在的本源力量，其層次遠在暗面知識之上。所以他的貪婪，才讓混沌巨獸也為之震驚。
這個位面不算大，內部的發展更是十分原始，智慧種族才剛剛出現不久，大地、海洋和天空依舊是各種強大魔獸的天地。
在位面深處，一處十分荒涼的位面外虛空，不知何時出現了十余個異常強大的存在。
小傢伙的心臟許久許久才會動一下，但是蘇海倫能夠感覺得到，每次脈動都會產生極為龐大的能量，供給那個年幼的生命成長。
這就類似於在未開化大陸上的探
很快布拉特就計算出了所處的方位和時間，但是這個結果頓時讓他陷入了短暫的獃滯狀態。
在另外一處遙遠的虛空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傳送門，然後蘇海倫和布拉特就從傳送門內走出來。
僅僅是現在，它脈動時所產生的能量已經相當於傳奇強者的全力一擊。這讓蘇海倫無比期待它降生後會是什麼樣子。
哪怕僅僅是一小步，也會是整個人類歷史上的一大步。這意味著人類有可能擺脫規則的束縛，從而探索世界的終極秘密。
蘇海倫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石男，但是深藏在靈魂底層的傳承知識告訴她，這是她這一族最喜愛的食物，也是促進她進化最關鍵的東西。
這是檢測自身所處時空坐標的法術，準確程度則是取決於定位坐標的距離。諾蘭德一代代傳奇法師在探索位面深處的時候，都會留下時空坐標，以供後來者確認自己在虛空中的時間和方位。
超神器可以讓所羅門堡和羅迪的力量一同提升，靈魂等級的提升卻能夠讓羅迪在未來成為所羅門堡的第一人，甚至可以在整個諾蘭德的歷史上留下印記。
可是她依然感覺到在冥冥中好像有某個巨大危險存在，但又說不出是什麼。這種感覺異常的淡，模糊不清，即使是她的命運天秤也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在這些人當中
羅迪痛苦地思索著，糾結著。他也明白，機遇就只有這麼一次。
不過每當想到這裏，蘇海倫卻也覺得，哪怕它出生后一點力量都沒有，也不妨礙自己對它的喜愛。
羅迪臉色一變，說：「混沌的力量如此強大？可以穿越規則晶壁？」
然而她的直覺卻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若是平時，傳奇法師哪怕再喜歡零食，也會選擇放棄。敏銳且強大的直覺一向是她的優勢。
混沌巨獸很有耐心，它可以等待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現在，它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那根飄浮的金髮上。
有光則有暗。在秩序世界的背後，則是世界暗面。這就像一個鏡子的兩面。
「如果是您指出來的那個東西，那麼我確實是看到過。我曾經嘗試著去捕捉，結果它立刻消失在大地里，然後在數百公裡外重新出現。它很難抓，並且看上去除了有些土元素精華之外，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所以我也就沒放在心上。」布拉特小心翼翼地回答。
羅迪目前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再想要前進一步簡直難如登天。若是靈魂力量提升，那麼他就可以繼續前行，不久的未來幾乎可以確定將踏入超級強者的行列。
「按你們的分類，我可以給你一件超神器，或是把你的靈魂力量提升一個等級，或是給予你一些關於世界暗面的知識。」
若是站在千萬年歷史的高度，十件超神器
她知道，石男不光對自己有好處，對腹中的小生命更有重大作用。石男可以把它的生命等級直接提升一個大的層次！
位面內傳送都是瞬間抵達，幾乎不會消耗時間。而虛空傳送則不一樣，傳送時的感覺只是一瞬，但是外部世界的時間依然會流逝。傳送的距離越遠，所耗費的時間就越長。這樣，在虛空中傳送也就有了所謂速度的概念。
這絕不是空洞的恭維，布拉特禿頂上都開始冒出帶著油光的汗滴，充分說明了他的緊張。蘇海倫這一次傳送，外部流逝的時間還不到一天，但是卻已經跨越了布拉特一年的旅程。
混沌巨獸卻不一樣，傳說中這些古老的存在是虛空出現后就誕生在這個世界的奇特種族。它們的身軀橫跨世界的兩面，所以才會擁有世界暗面的知識。
這時遠方的虛空中又出現了數個光點，幾名強大生靈陸續現身。他們有的是構建了傳送門，有的則是直接撕裂空間出現，還有一個甚至是從虛空中浮現的。
但是現在，蘇海倫卻猶豫著。
這裏的智慧種族用六隻足行走，上肢的末端則是數根巨形觸手，它們以觸手修建建築和城市，並且學會了打造簡單的魔法道具。
羅迪頓時陷入了痛苦糾結之中。
「當然，當然！」布拉特看到蘇海倫那雙明亮的藍瞳，油汗又滾滾
她完全沒有聽到布拉特在說什麼，猶豫片刻后，轉身問道：「你確定在那個地方有石男？」
虛空傳送和位面內的傳送完全不同。
「那確實是石男。」蘇海倫的眉毛舒展了一點點。
蘇海倫讀取了坐標，默默計算了一下，知道路上大約需要花費一個月左右。
「我們走吧。」蘇海倫又打開一道傳送門，抓著布拉特走了進去。
它們已經形成了國度，所以在這個位面中，已經有了兩位神明。一位是這個智慧種族的先祖，另一位則是一頭存活了數千年的強大海獸。
羅迪終於明白過來，問道：「我明白了。那麼您可以賜予我什麼？」
轉眼之間，虛空就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最後，則是世界暗面的知識。
蘇海倫望向布拉特，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個地方究竟在哪裡了吧？否則的話，我很容易飛過頭。」
但是放眼更長遠，從整個人類力量提升的角度，世界暗面的知識才是最關鍵的。它是火種，是漆黑夜裡的燈塔，也是希望。
片刻之後，這名中年發福的傳奇法師才轉向蘇海倫，小心翼翼地說：「殿下，您的力量真的是讓人景仰！」
所羅門堡漫長歷史中，僅僅有一個人曾經接觸到世界暗面，但隨即他就被暗面的力量所同化，或許化為虛無，或許進
「它不在於強大，而是在於層次。混沌的本原，是支撐整個世界存在的基柱之一。你這樣一個小小的人類，難道也妄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托起整個世界嗎？」
就在這時，蘇海倫的小腹忽然震動了一下，裏面小傢伙的心臟又脈動了一下。
而現在，蘇海倫在虛空中的速度竟然是布拉特的幾百倍！這個差距，已經超出了禿頂傳奇法師的理解範圍。
在位面晶壁之外，這些強橫存在就這樣默默觀察著，哪怕它們的靈魂波動已經掃過整個位面十幾次，那兩位真神也毫無所覺。
人類因為自身力量的局限，幾乎不可能觸摸到世界暗面，在漫長的歷史上，僅有寥寥數個力量達到不可思議地步的存在，才能夠穿透世界最底層的規則之地，窺視到一點世界暗面的存在。
但蘇海倫盯著虛空深處，小眉毛緊緊鎖在一起，彷彿在擔憂著什麼。
它們形態各異，有人形，但更多的則是各式各樣的凶獸形態。它們默默觀察著這個位面，強大的靈魂波動不斷掃過整個位面。
人類，和眾多種族一樣，都是依託規則而存在。人類的感知手段，包括靈魂在內，都是規則的產物，天然就無法理解世界暗面的存在。這就像只在夏天出生、壽命短暫的昆蟲，永遠也不會明白什麼是冰雪。
猶豫再三，腹中的小生命還是壓倒了她對自身安危的考慮，她決定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