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如月之殤
章一二七 滅殺
菲爾接過魔法紙，看了幾眼，就從中感覺到了隱隱的混沌力量，當下覺得有些不舒服。他將魔法紙收好，說：「我盡量快。」
李察靜靜地聽著，忽然打斷了他們，指著布拉特的一名學生，問：「你剛剛說布拉特曾經去過浮世德，而且進了帝宮？」
這張魔法紙上繪著許多奇異的生物，而且筆法凌亂，就像胡亂塗鴉之作。
侯爵站在城堡的主樓上，看著天空中飄浮的密密麻麻的強者們，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對方光是聖域強者的數量就比他的親衛隊還要多！
「你是去……」菲爾多問了一句。
五人都是全身一顫，彼此看看，全都選擇了配合，知道多少就說多少，絕不敢有一點保留。
李察心中一動，對著這張紙反覆看了幾遍，把上面所繪的一切都記在心底，然後就派人去將菲爾大師請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小布拉特侯爵知道再也不可能指望借神聖同盟壓住李察，李察根本就不在乎神聖同盟。如果在乎，當初他也不會那麼決絕地退出神聖同盟了。
「這個……據說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關係到某位大人物。具體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聽老師說好像是某位傳奇法師……」女法師回答。
李察忽然翻到一張魔法紙，上面手繪著一些奇異的生物。
暗影兄弟會的信是李察一直所等待著的，他為這封信付出的代價可是三十萬金幣。而聖馬丁的信卻是出乎他的
「什麼時候的事，他去帝宮幹什麼？」李察皺眉問。
這張魔法紙原本是在蘇海倫書房裡找到的。李察讓精靈傀儡把她書桌和附近所有的文件都搬了過來，一件一件地尋找線索。
這樣一張魔法紙，看似不起眼，但價格必然不菲，不是普通法師能夠用得起的。而如此昂貴的魔法紙，也不會有人隨意在上面塗鴉，純作練筆之用。
他決心已下，但他也必須謹慎。
李察自認現在和蘇海倫一戰，雖然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但最終仍然免不了落敗。敵人既然能夠把蘇海倫都害了，那麼對付李察也不會太困難。
當火浪過後，侯爵城堡中心處已經變成一塊白地。小布拉特侯爵家族，就此除名。
但李察仔細觀察，發現這張魔法紙的材質並不是深藍所有，無論普通法師所用的紙，還是蘇海倫專用、附有強大魔法的魔法紙，都和這張紙有很大不同。
布拉特家族是神聖同盟的老牌家族，歷史比阿克蒙德還要古老得多。就是這樣一個準豪門級別的大家族，卻被李察一舉滅亡了大半。當領主們反應過來想要干預時，李察已經清掉了布拉特家族幾乎全部的主要勢力。
這張紙製作工藝複雜且精良，通過精心設計的結構鎖定了大量魔力，使保存時期較普通魔法紙要長得多。雖然它的材質並不是特別好，但僅就工
李察淡淡地說：「布拉特顯然參与了陰謀，就是他把老師騙走的。我不管他現在是死是活，既然他敢害老師，那我就要讓他徹底後悔。所以我要去把他的家族全都滅了。另外，他那些學生和朋友們如果和這事有一點瓜葛，也一起殺了！」
神聖同盟一下子沸騰了，李察的行為無疑是對現有領主體制的極大挑戰，幾乎每名領主都是不遺餘力地維護著這一體制。所以李察不斷收到各個領主的抗議，但是真正敢跳出來阻攔的至今卻一個都沒有。
「走吧，去下一家。」李察淡淡地說，然後轉身向南方飛去。
李察沉思著，從時間上看，布拉特應該是去過帝都后，就直接到了深藍，然後就帶著蘇海倫離開。那麼他在帝都里幹了些什麼，說不定與陷害蘇海倫的陰謀有很大關係。
李察正在沉思之際，一名侍衛的騎士走了進來，說：「殿下，最新的消息，羅姆內大人率領的隊伍在西斯比領地受到了阻攔。是西斯比侯爵親自率軍攔下的。」
兩封信都是標註著最高等級的機密。一封來自聖馬丁，另一封的發件人則是諾蘭德最強大的地下情報組織兼殺手公會暗影兄弟會。
李察點頭道：「我會出去一段時間，大約一兩周左右。等我回來時，希望你能夠給我答案。」
這顆火球一出現，侯爵城堡中的人們就徹
小布拉特侯爵看著眾強者中央那個英俊但有些憔悴的青年，高呼道：「李察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無緣無故攻擊我的領地？領主權利神聖不可侵犯，我們可是神聖同盟的上層貴族，就算我們之間有些什麼仇怨，也要經由上議院來審議……噢，不！！」
這張魔法紙原本毫不起眼，是雜在一堆沒用文件中的。李察也只是掃了一眼就扔到了一邊。但他忽然咦了一聲，又把魔法紙拿了起來，仔細觀看。
菲爾身上掠過一陣寒意，有心想勸兩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終保持了沉默。
「羅姆內？」李察迅速回想了一下給這位聖域殺手布置的任務。
這時又有兩名法師走進房間，將兩封信放到李察桌上。
藍色液火下，萬物都彷彿褪去顏色，層層建築無聲無息地消融，化為烏有。火浪一直擴張到百米方圓，這才緩緩消退。
轉眼之間，這顆火球就變成了一個直徑五米的龐然大物！
世界突然寂靜，只見藍色的火焰在城堡中心處炸開，形成一道道波濤，向四面八方擴散。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法師，在布拉特的學生中算是年輕的了。聽到李察提問，她連忙回答：「沒錯。這是布拉特老師，不，布拉
思索了一會，李察決定將聖馬丁這件事暫時放下，只要現在聖馬丁不會和他開戰就行。李察現在手上還有大把的事情要做。
李察雙眉微皺，他還沒怎麼發動，聖馬丁如何又知道了他想要什麼，送了這麼一封信過來？
「因為你是布拉特的兒子。」李察說，然後伸手向下方一指。碩大的藍色火球似乎擁有極為沉重的質量，緩緩下降，逐漸加速，轟向侯爵的城堡！
再往下，就是最高不超過男爵的一些小分支家族。李察依然不打算放過他們，但也用不著親率大軍登場，他把麾下分成數隊，由幾名強者率領數十位構裝騎士分別撲向布拉特家族的分支，目的就是滅殺！
小布拉特驚駭欲絕地看到李察根本沒有在聽他說什麼，而是在手心中凝聚出一點拳頭大小的藍色火球，同時他身周三張不同的面容時隱時現，不停地念著咒語，無數能量湧入藍色火球，讓它越變越大。
那上面畫著的眾多生物雖然李察一個也不認識，然而卻有共同特點。另外繪製它們的筆法看似拙劣，甚至李察從中沒有找到規律，但沒有規律也就是一種規則，那意味著混沌。
在接下來的數日中，李察親率四名傳奇，各級聖域強者三十名，以及五百名構裝騎士，輾轉千里，以摧枯拉朽之勢掃滅布拉特家族的三位侯爵和兩位伯爵，布拉特家族的直系血親至此全軍覆沒。
李察已經看過他們的資
一眾傳奇和聖域強者跟隨著他魚貫而去，而構裝騎士們則在大地上構成鋼鐵洪流，滾滾南去。
夜已深，李察獨自坐在深藍的會議室中，面對著堆積如山的各種情報。他一封封地看著，無數零碎線索漸漸拼成一幅畫卷。雖然依然缺失很多，但是卻已經有了輪廓。
李察將兩封信一一拆開，裏面幾乎是一樣的內容，都是布拉特那些不為人知，但卻關係密切的人。
絕望之際，小布拉特侯爵高叫道：「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至此，領主們才明白，李察是真的要滅掉布拉特全族。而當李察剛剛宣布這一目標時，很多人其實是當笑話來聽的。
在清剿布拉特全族的同時，李察又親率傳奇強者和追隨者閃電奔襲，一舉抓獲名單上全部的人。
見到菲爾，李察就把魔法紙推到了他面前，說：「幫我查查這張紙上畫的都是什麼。另外這張魔法紙非常特別，我需要知道它是從哪裡來的。」
第二天中午時分，傳奇法師布拉特的直系血脈，小布拉特侯爵的領地內，突然湧進了大量的強者和構裝騎士。
當最後一名法師被抓獲的深夜，李察在自己的營帳里見到了這五個人。他們一共三男兩女，一人是布拉特的好友，另外四人則是布拉特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