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七 第一浮島

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七 第一浮島

「她有什麼事?」李察問。他可沒有時間浪費在一個本就可有可無,而且還不夠聰明的女人身上,雖然她的胸不錯。
「是關於瑞安的事,瑞安現在已經改變了很多。而且她認為,還是瑞安最適合成為神眷者。所以希茜想要見你,並取得你的支持。」
那時李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空間領主稱號的巨大意義,經過無面提醒,他才真正明白了永恆龍殿里的權力層次和架構。嚴格點說,除了神眷者和他這樣的稱號擁有者,其他神官侍者都是可有可無。只不過看起來,很多人,包括這些大神官本身都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浮島解封!這是浮島解封!
李察忽然說:「瑞安是吧?這樣吧,你把他叫來,讓希茜和其他大神官也過來,就順便商量一下這件事吧!」
「操控浮世德?」李察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關鍵的詞。
「這……這怎麼可能……」托爾用力揉著自己的眼睛,總覺得自己是被騙了。可是看到的景象分明告訴他,那座浮島是第三層的,而且是第三層排在第一位的浮島。
李察看著瑞安。
不得不說,少年這次的表現無懈可擊,而且他確實很有天賦,不知道在哪個位面歷練過,此刻已經是十八級的大神官了。他脫去了稚嫩,多了沉穩果敢與狠辣。
不知為什麼,永恆與時光之龍對他似乎格外的眷顧。但李察並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若是只看前人的例子,比如菲利浦和梵琳,那麼這多半不是什麼好事。可是那頭老龍給出的東西,永遠都讓他那樣的難以拒絕。
是的,所有人都在仰望,因為這座浮島運行的軌跡已遠遠高過浮世德,更在其它所有浮島之上,甚至在它之下,還有整整一層未曾解封的浮島。
感覺到永恆與時光之龍的意志正如潮水般褪去,李察急忙大叫:「那要多少神恩?」
李察看著瑞安的眼睛,忽然一笑。
這隻是例行公事的一句話,按過往的慣例,這句話之後,獻祭的家主就會得到一個由時光之力凝聚的烙印。這個烙印就相當於鑰匙,是可以進出浮島,並且在浮島居住的證明,也同時會擁有相應操作浮島功能的許可權。
在她們身旁,瑞安已經褪去了不少青澀,人也長高了很多,變成一個成熟穩重的少年。他的容貌更加偏向母親,很有些漂亮,雖然不若尼瑞斯那樣換上女裝就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但也生得相當有氣質。
看到李察,瑞安立刻上前一步,深深一禮,說:「李察殿下,能夠再次見到您,真是一件非常讓人榮幸的事。您這次血路征途所創下的輝煌壯舉,必將在神聖同盟的歷史上閃耀!年少時我犯過一些錯誤,希望得到您的原諒。在過去的日子里,許多神聖同盟中享有悠久歷史的家族都給了我很多指點和幫助,在今後,我也希望同樣能夠得到您的指點與支持。」
諾蘭苦笑:「神眷者哪裡是我們能夠插手的?瑞安確實很有天份,但是天份並不代表一切。只不過,希茜已經得到了十位浮島豪門家主的支持,所以獻祭時神恩向瑞安傾斜這件事,應該很快就會實行。」
李察雙眉微皺。他對希茜毫無好感,這位大神官對權力和陰謀有著超乎尋常的興趣,而且上次還愚蠢地把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
無論是過去希茜的強勢壓制,還是現在瑞安的正面示好,其實目的都是在於李察的神恩上。也無怪希茜和瑞安總是惦記著李察的神恩,他積累財富、獲取祭品的速度太快了。
永恆龍殿的祭壇上,當李察接過那顆代表著浮島烙印的金色光球時,也是一怔。
那座浮島原本和其它浮島一模一樣,但此時在光束的照耀下周圍浮現了一層保護罩,然後開始瓦解,露出內里浮島的真面目。而浮島上同樣射出一道光,激射在七月彩虹上。浮島本身則緩緩移動,進入預定的軌跡。
李察就站在永恆龍殿大殿中央,往來的神官和神殿騎士們看到了他,大多不知該如何是好,有些會上來問候,另一些則匆匆繞開去。
「是的。這句話,也是對你獎勵的一部分。所以,努力獲得神恩,躍升浮島,是獲取浮世德龐大力量的惟一途徑。當你登上第一層那惟一的浮島時,就會知道浮世德的真相。另外,想要流砂回歸的話,大量神恩也是惟一選擇。你現在的神恩還遠遠不夠。」
李察立刻明白了,冷笑道:「她這是在借其它浮島豪門向我施壓啊,呵呵,呵呵!」
片刻之後希茜和另外兩位大神官就來到李察面前。
李察隨即說:「我完成了血路征途,按照古老的傳統,現在請求您給予我居住浮島的權利和榮耀。」
這確實是榮耀,也是李察在永恆與時光之龍面前地位的證明,但問題是,這種榮耀似乎對他沒有什麼意義。高層浮島除了面積大些,還能有什麼用?
諾蘭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得轉身匆匆而去。
「這算是一個問題,但不會從我這裏得到答案。這樣的問題,如果回答的話,就傷害了我存在的根本規則。」
皇家法師協會會長托爾就是其中之一,此刻他站在窗前,獃獃地看著那座不斷從七月彩虹中汲取能量,開始運行的浮島,渾然不知手中的酒杯早就摔成了碎片。
祭壇外,諾蘭正等候在那裡。她此時望向李察的目光,已經十分複雜,其中有欣喜、艷羡,也有一絲畏懼。
從老龍說祭品不夠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有可能得到高位浮島,甚至可能比皇室的浮島還要靠前一些。但是在他的預想中,最多也就是5-1或者5-2號浮島。怎麼都沒想到,永恆與時光之龍居然給了他3-1號。
托爾飛奔回到自己的實驗室,快速鋪開魔法紙,在上面飛速計算起來。他確實已經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定要有足夠的數據才能說服自己。但反覆算了幾遍,托爾覺得自己連數據也不能相信了。
此時此刻,浮世德突然震動,七月彩虹再次放出奪目光華,一道光束從永恆龍殿的殿頂射出,照耀在一座浮島上。
在浮世德中,幾乎所有人都走上街頭,或者站在窗前,目瞪口呆地仰望著天空中那座巨大的浮島。
祭品紛紛化為時光之力,匯入時光洪流中。
先後兩個問題,李察就看到祭壇上的時光神恩少了一大半。第二個問題雖然永恆與時光之龍沒有回答,但也被計算在內。
在還沒有離開神聖同盟的時候,李察一個人的獻祭數量就相當於所有浮島豪門的三分之一。而李察晉陞聖構裝師后,又開發出積分兌換系統,論獻祭的數量,他一個人即可壓倒所有的浮島豪門。
在整個浮世德中,只有極少數生命悠長的老牌強者曾經看到過上一次浮島解封的景象。
祭壇漸漸恢復了廢墟的原貌,李察怔了片刻,才向殿外走去。
但是李察如今的實力已經到了何等地步,瑞安心底那一抹深沉恨意雖然隱藏得很好,但又如何能夠逃過李察的感知?就算他真瞞過了李察,李察也不會認為一個才十二三歲就敢拿匕首捅自己的傢伙,會真的變得溫馴無害。
少年的話也說得漂亮,不動聲色中就點出了已經獲得許多豪門支持的現實。如果李察不支持他,也就形同於和這些浮島豪門作對。
看到李察走來,諾蘭說:「李察,希茜想要見你,她有事要和你說。」
片刻之後,永恆與時光之龍的聲音才再次響起:「神恩並不足以支持你這次的請求,再增加祭品,或者撤回請求。」
李察一怔,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回應。
諾蘭心中忽然莫名地湧上寒意,她這才發現李察已經和過去完全不同了。他只是靜靜站著,那巨大的壓迫感就足以讓人窒息。
永恆與時光之龍似乎是知道了李察的想法,說:「這是對你的特殊獎勵,因為只有前三層浮島才是真正特殊的。它們擁有操控浮世德的部分許可權,因此也有著非同尋常的能力。當你踏上浮島時就會知道了。」
撤回請求當然是不可能的,好在在開啟了積分兌換系統后,李察祭品就再也不愁了,巨龍和大惡魔身上到處都是祭品。
當李察說完誓約后,奇異的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諾蘭忽然想起,李察剛剛在血路征途上逼得所有豪門連正面決戰的勇氣都沒有,又有傳言說他戰勝了無定陛下。這樣的人,不要說現在,就算是過去,又豈是一些浮島豪門聯合起來就能壓制得住的?
李察看著諾蘭,淡淡地說:「那你的意思呢?」
當下李察打開身上的空間裝備,把相當於三個頂級祭品的獻祭物傾倒在祭壇上。這些祭品原本是他準備用來換取裝備,以充實阿克蒙德家族的兌換體系的。
永恆與時光之龍發出陣陣低沉笑聲,隨即遠去,根本沒有回答李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