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九 虛空旅行
兩個人全速前進，路途中偶爾也會遇到其它種族和其它主位面的強者。李察除了動手斬殺了一個達克索達斯的魔人傳奇外，就沒有再理會其他人。
無定速度比李察更快，但消耗卻比李察大了數十倍。所以在演示過幾次后，無定就又掛在李察身上，依附於他進行超遠距離的傳送。
「除了各種混沌魔物之外，我們還有可能遇到什麼危險？」
在魔葯生效期間，李察對冰系能量的抗性會大幅提升到接近免疫的程度，而且任何攻擊中都會帶上強大的冰霜屬性。但它最珍貴之處，還是在於能夠提升使用者對冰系規則的理解。
這個過程可以說相當的冒險，關鍵還在於撒隆·瑞文戴爾的真名力量。如果不是真名給了每個最微小的部位以生命烙印，那這種晶化可就真的是晶化，會把李察的血肉直接沖刷成一塊塊魔晶。
李察消耗的甚至比她還要多。幾十棵吸能樹一天所汲取的能量，堪堪夠他們使用而已。由此也可看出位面探索消耗的巨大。如果沒有什麼收穫的話，那麼兩手空空的法師就會大虧。
對一般強者來說，真正的瓶頸不是身體，而是對規則的掌控。只有掌控力足夠的強，才能夠駕馭得了暴漲的力量。而身體則需要強悍到足以承載力量的程度，才不會在升級後生生被能量撐爆。
那些多餘的能量，則會用來在虛空中凝聚土元素，逐漸增加半位面的面積。從吸能樹傳來的能量，不斷匯入法力湖，並從湖底湧出，沖刷著李察的身體。
越向虛空深處探索，遇到的危險就越多、越大。
李察默默計算著時間，應該在抵達永恆漩渦之前，他就能夠用這種速成的方式把魔力提升到二十四級，這樣才會有更大的把握在永恆漩渦內生存。
蘇海倫就是止步于這一層次。不過李察估計，蘇海倫有可能已經接近破解第四層了，那一個層次大約有十二本書，裡面包含的規則力量絕對可以讓她的戰力再度突飛猛進。
「是的。我也只有這麼一瓶。」
無定正在惟一完好的寢殿里，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黑洞是混沌規則的直接體現，李察立刻啟動神文，連續數個秩序閃電轟向黑洞，強行以秩序力量中和了這個黑洞，這才脫離險境。
也就是說既可以切割下一塊如元素位面這樣特殊的位面，也可以切下深淵或地獄這樣的位面作為訓練場地，更可以從某些資源豐富的位面中一塊一塊地挖下資源點，然後慢慢開採。
李察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壯觀的景象，深深看了一眼后，這才創建了一座新的傳送門，帶著無定走進，隨即又在虛空深處出現。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增加一丁點實力都是好的。所以李察也不客氣，一口把冰霜巨龍魔葯喝乾，然後就坐下冥想。
李察接過小瓶，打開一聞，頓時吃了一驚，說：「冰霜巨龍藥劑？」
第三層浮島擁有特殊
「是的。」
然而李察擁有空間領主稱號，只有在虛空中，這個稱號的真正威力才顯示出來。
李察一邊回答，一邊從小屋裡拿了些食物出來，並且從法力池中汲取了一些單純補充魔力的池水。
在虛空中強者最怕的就是兩件事，迷失方向和迷失時間。而李察現在終於體會到空間領主稱號的好處，它不光賦予李察強悍的空間能力，同時還讓李察解析和掌控空間類規則時速度加倍。最後，只要是在永恆與時光之龍的神力範圍內，李察就永遠也不用擔心會迷失。
不過現在這方面的需要還不是很迫切，真正迫切的是提升魔力等級。弄清楚這一點后，李察就放下了對第三層防護機制的破解，走出圖書館，直接登上了半位面法力山的山頂，然後躍進已經滿溢的小湖，安靜地沉到湖底，躺在了那層厚厚的魔晶上。
在某些危險區域，如無定這樣的強者也只能繞路，李察卻可以帶著她硬闖。這樣一來，李察在虛空間前進的速度就比無定要快得多。
由此推論，第四層的防護機制，可能需要三十級才能打開。雖然說防護機制的規則變化總是有限，而且是有規律的，只要有規律就能被李察破解，但是這樣一來就有可能花上十幾甚至幾十年的時間。
但是在旅行途中，李察卻發覺自己破解第三層的進展有些出乎意料的慢。他索性換了個方向，嘗試找出破解變慢的原因，最終發現還是自己的等級不夠。
李察和無定相視一眼，看到對方臉上都是冷笑。當即迎上了那幾頭異獸，同時把自己的強橫凶厲氣息也都放了出去。
第二天，老管家就會帶人進駐新的浮島，到時李察會在浮島上常駐一百構裝騎士作為防衛力量。同時李察準備把法斯琪從艾莉婕身邊調回來，專門駐守浮島。而水花將會接替法斯琪的位置，輔助艾莉婕戰鬥。其他追隨者則回歸法羅，大部分構裝騎士也將回到原本的駐守地。
只要這些傢伙不會蠢到來招惹自己就好。為了避免無謂的麻煩，李察和無定都放出一縷氣息。這可以明確無誤地告訴別人自己的力量等級。
無定拋給李察一個小瓶，說：「先把它喝了。」
魔力或者是鬥氣等級不夠，就無法壓制防護機制中那些星之符文的變化。每當李察接近破解時，它就會強行轉換成一種新的規則，讓李察前功盡棄。李察隨即判斷，只有當自己魔力達到二十五級以上時，才能有效壓制防護罩的變化。
就這樣，李察帶著無定一次又一次在虛空中傳送著，每次傳送都會跨越數千公里之遙，就這樣迅速向虛空深處行進。
但是無定話音剛落，就突然咦了一聲，俯身連土帶晶石抓了一把，然後臉色就變了：「這是
兩人依然出現在能量風暴中，但這次他們不是一起脫離，而是分頭行動。李察開始使用超遠距離的定向傳送，而無定則不斷從虛空中游進游出，速度甚至比李察還快。
像李察只有二十三級也就罷了，無定可是實實在在的二十八級，誰也不會沒事前來招惹一個超級強者。
這時李察雙目一開，說：「我已經好了，我們出發吧！」
星族的圖書館中大多數自然是中立的規則，但也有少部分秩序與混沌的規則。無論哪一種，李察現在都不覺得是障礙。在古老實驗台的幫助下，他解析規則的速度可以數倍提升。而高速解析本身就是對他智慧天賦的鍛煉。
李察微微皺眉，說：「算了，我們時間很緊，沒時間收拾它們。」說完，他狠狠向那些空梧族人盯了一眼，就帶著無定傳送遠去。
另外虛空中時時會掠過恐怖的能量風暴。遇到這樣的風暴，即使傳奇強者也會經常飲恨。偶爾還有大片大片的絢爛光幕在虛空中蜿蜒劃過。每當看到這些光幕，無定就會臉色大變，提醒李察小心，讓他迅速離開。
所以無定一來到李察的半位面，第一句話就是：「怎麼這麼小？」
無定說：「把蘇海倫坑害了的那些人。」
這是距離諾蘭德開始變遠的緣故。諾蘭德作為主位面，晶壁周圍的虛空都相當穩定，但距離變遠之後，來自主位面的秩序和穩定力量就開始不足，虛空風暴漸漸變得猛烈，各種兇險情況也逐漸增多。
超級強者力量強大，消耗也很恐怖。無定會直接把其中一個法力池喝光，還要生吞不少的魔晶才能完全補充身體的消耗。
這些光幕看上去不算特別廣，但實際上綿延往往達數萬公里，李察需要十幾次傳送才能脫離它們的範圍。有些光幕是靜止的，有些則移動極快，瞬息間就是數千公里。
無定點了點頭，走到李察身邊，猶豫了一下，這才很是勉強地抓住了李察的手。
巨型黑洞，相隔遙遠就能夠被李察和無定感知到，從而躲避，小黑洞的吸力不足，他們可以硬抗過去。最危險的時候，則是他們剛剛傳送到某個地方，旁邊百米外突然生成了一個微型黑洞！
母巢單個大腦僅僅相當於有了四級智慧天賦的李察，但是依靠龐大的體積，母巢直接在身體里生成了數以萬計的大腦，而且還在不斷增加，現在很可能已經超過十萬個。十萬思維中樞連接成一張大網，其解析和計算能力就達到了恐怖的十階智慧天賦的水準，是李察目前的整整四倍。
理論上，任何位面都是可以被慢慢探索到的，完全沒有必要從永恆與時光之龍那裡弄坐標。可事實上，兩個位面之間的距離可以極為遙遠，即使以李察目前的速度，抵達最近的位面可能也要一月功夫。那些真正遙遠的位面，或許要飛上數百甚至數千年才有可能抵達
李察在半位面中僅僅儲存了一些食物，並且搭建了一間不大的小屋。半位面已經成長到方圓五百米大小，但是和其他法師相比，還是太小，小得根本不夠看。
這次的旅途會非常漫長，途中無定也給李察演示了戰職強者是如何在位面中旅行的。她直接躍入虛空的間層中，然後又在數千公裡外彈出。單以旅行速度而言，無定絲毫不比李察慢，甚至還要略快一線。
先民們害怕後來者好高騖遠，去翻閱了遠遠超過自己力量層次的典籍，那樣就會被裡面遠遠超過掌控能力的規則力量直接殺死。
當李察走進來時，她瞬間鎮定下來，冷冷地說：「我都準備好了，你呢？」
虛空中並不是空無一物。往遠處看，黑色幕布上綴滿了無數的星辰。每一顆星辰其實就是一個獨立的位面。
李察慢慢放開身體的防護，任由這種最純粹的無屬性魔力進入身體，逐漸改造自己的肌體組織。
時間就這樣在一天一天過去。
李察帶著家主們在浮島上參觀了一圈，就把他們都送了出去，然後讓構裝騎士們全部進駐浮島紮營休息。
而對李察來說，擁有強大的高階智慧天賦后，他可以把冰系規則的運轉硬記下來，然後慢慢加以徹底解析。整個過程，就比他自己解析冰系規則快了數十倍。
回首望去，諾蘭德所在的位面已經變成了一顆璀璨的星辰，透過晶壁，則可以看到一大兩小三塊飄浮的大陸。
又過片刻，李察感覺到了無定發來的召喚，知道她已經休息完畢。於是回到自己的半位面，啟動了傳送魔法陣，帶著無定回到了原先設置了坐標的地方，然後繼續向永恆漩渦的方向行進。
那是數頭巨大異獸，長相兇悍無比。它們同時也覺察到了李察和無定，立刻向這邊疾飛而至。
現在他已經是這個半位面的主人，當感知放出時，立刻感覺到吸能樹林正從龐大的虛空風暴中汲取能量，然後通過樹身轉化，再通過密如網路的根須送往半位面的各個地方。
那幾頭異獸立刻顯得有些慌張，強行剎住沖勢，然後緩緩向後退去。它們顯然感覺到了李察和無定的強大力量，產生了畏懼。
李察和無定此刻距離諾蘭德已經不知幾億甚至幾百億公里。一般到了這個地帶，已經隱約可以感知到某些新生的，或者是某些弱小位面隱藏在黑暗中。它們就是一般傳奇強者們想要探索的地方。而且這裏對普通傳奇強者來說已經相當危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隕落。
這樣的過程中，李察的身體正不斷地向元素化靠近，但又不等同於完全的元素化。他的身體強度由此再度緩慢提升，而魔力也隨之不斷增長，增長的速度遠遠超過了正常冥想的水準。
進入這一地帶之後，李察的優勢就越發明顯了。
所以這種晶化不同於失去生命，李察依然能夠感覺到自己對每個部位的控制，哪怕是
「還有半天的路程。」
在魔力的沖刷下，李察能夠感覺到自己血肉最微小的細胞中都在產生變化，裏面出現一粒粒極為細小的晶體，有些細胞甚至逐漸開始晶化。但是在每個細胞晶化的過程中，李察的撒隆·瑞文戴爾真名都會釋放出一個極為細微的神語符文，烙印在這個細胞的內部。
魔動武裝和強橫身體讓李察有著不輸于資深傳奇武者的近戰和防禦能力。而在體外防護上，法師又比戰職者多了不少強力手段。李察現在相當於比其他人多了好幾層的防護，自然安全無比。而且李察同時具備秩序、混沌與中立三大規則力量，在虛空中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都遊刃有餘。
李察也知道此行兇險，他還是第一次探索位面深處，而且第一次要去的就是虛空中最著名的幾大險地之一，無底漩渦。就連無定強行進入，都差點逃不出來。李察雖然身體強悍，但探索的經驗卻幾乎為零，到了險地后的表現只會比無定更差。
無定臉色微變。這可是純由元素之土和土系元素結晶構成的半位面！其他法師的半位面大多是些天然陸塊。光從這一點上說，李察的半位面不是太小，而是太大了。
此刻在皇室浮島上，近千名工匠和法師正在不斷忙碌著，他們要清理廢墟，修補空間法陣，然後再把一座座宮殿重新建造起來。
布置好一切，李察整理了一下行裝，將三把神器長刀裝入空間手環，就前往皇室浮島去找無定。
冰霜巨龍藥劑是極為罕見的魔葯，和炎之魔葯也只是相差一線而已。服下魔葯后，使用者就會獲得短暫的操控冰寒法則的能力。
假如李察此生止步二十三級，那麼他還可以試試這個笨辦法。不過現在李察掌控的規則力量已經遠遠超越了目前等級應有的水準，身體也被惡魔大領主的心臟徹底改造過一遍。
就這樣日夜兼程，在某一天，李察忽然問：「距離永恆漩渦不遠了吧？」
這些光幕實際是由兩個或者更多的能量風暴碰撞而成，因此光幕周圍區域也都是極為危險的地方。有時實在躲不過去，李察就只有留下坐標，然後帶著無定暫時傳送到自己的半位面上躲避。
絲絲寒氣不斷從李察身上散發出來，整座寢殿內的氣溫越來越低，到後來整個大殿內到處都積了厚厚一層冰霜。
而在空無一物的虛空中，也不是全無危險。在那些看不見的角落，偶爾會出現大大小小的黑洞。大的可以有一顆星球那樣巨大，小的則幾乎看不見。
位面的晶壁已經破損，整個位面都陷入熊熊烈火中，眼看著就不可能有任何生命存活。在那個位面晶壁外，李察和無定忽然覺察到數個強橫氣息。
但是規則，只有
李察的身體恢復速度也比無定要快。每當無定休息等候身體能量補充完滿時，李察就會前往星族的圖書館，有時是繼續看已經解封的十一本書，有時則會嘗試去破解更高一層的八本書。
虛空中，李察的身影明滅不定，每一個閃爍就會在數千公里之外，倏忽間就已遠去。當累了的時候，他們就會回到半位面上休息。
兩人吃飽喝足，然後修鍊冥想，將狀態調整到最佳之後，李察就打開傳送門，又和無定傳送回剛剛離開的地方。
可是諾蘭德有很多手段可以人為地強化身體，一些其它位面，特別是以混沌力量著稱的位面，這類手段就更多了。只要傳奇強者下得了決心，甚至可以換上一副安其拉蟲人的身體，那時他們也可以像李察一樣直升二十九級，而不會產生身體上的瓶頸。
一時之間，各大豪門家主的眼睛都有些紅了。可即使這座3-1號浮島不是綁定身份，他們也無法可想。想把阿克蒙德打出浮島？外面可還駐紮著上千名構裝騎士呢！
「一樣。」
中途還有一次，李察和無定途經一座熊熊燃燒著的位面。
可以說，造成升級瓶頸的兩大障礙，身體和對規則力量的領悟，在李察身上都不存在。只要魔力積累足夠，李察就可以毫不停留地直上二十九級。
任何能夠提升使用者對規則掌控的魔葯，都價值連城。
在另一方面，李察也發現智慧天賦對於身體也有一定依賴。當他身體變強時，智慧天賦的晉陞明顯變得容易了許多。在智慧天賦一定，而又想加快解析能力的情況下，母巢其實為李察提供了一條可行的道路。那就是增加大腦的體積，或者是乾脆增加更多的大腦。
在沒有固定傳送陣的情況下，普通傳奇法師一次超遠距離傳送不過數百公里，極限也就近千公里。而李察隨隨便便創建一個傳送門，就可以跨越數千公里。
所以很多時候李察都在猶豫，要不要把身體巨大化。體形巨大化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一些小小的不便，相比好處而言也可以忽略不計。
李察沒有對無定開放蘇海倫的半位面。反正他的半位面資源已經太過豐富，上下三層的法力池早都裝滿了池水，富餘的能量不斷在池底結成高純度的各種魔晶。
「這是空梧族，怎麼說呢，在虛空中，它們往往扮演的是土匪和強盜的角色。剛剛那個位面應該就是被他們給毀了的。」無定解釋道。
李察左手在空中勾勒，轉眼間就繪出一座位面傳送門，拉著無定走了進去。當他們從位面傳送門中跨出時，周圍已經是無盡虛空。
半位面，就是法師在位面探索時能夠力壓戰職者的核心所在。當移動累了時，法師可以回到自己的半位面休息，補充魔力和物資，等休息恢復后再繼續進行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