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十 永恆漩渦
以混沌力量為主的空間傳送和李察過往的傳送感覺截然不同。在通道內，李察失去了一切可以用作相對坐標的時間與空間感應。
「這裡有許多天然的傳送點，可以節省我們很多力氣。你看，那裡就有一個。」
就這樣，一代代強者步步為營，逐漸向永恆漩渦的深處前進。
好不容易出了傳送通道，重新建立起感知的剎那，李察差點幸福得要叫出聲來了。
李察點了點頭，輕聲吐出一句混沌神語：「守護！」
李察面前的就是這樣一個天然傳送點，只不過這個天然傳送點以混沌力量為主，通道的另一端想必不會是什麼安全環境。
李察有些慍怒，正想向無定飛去，結果突然毫無徵兆地連翻了幾個跟頭，瞬間就跑到千米之外。李察登時一怔，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從混亂中恢復過來。
這也是他同意帶無定來的原因。因為只有無定曾經嘗試深入過永恆漩渦，去探索過石男的棲息地。此刻看到永恆漩渦，李察才慶幸自己做對了。
到處都是紫色的混沌能量，李察自身的感知也完全混沌了，他一會覺得自己靜止不動，一會又覺得自己正在飛速旋轉。可是因為沒有可以參照的坐標，李察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狀態，也不知道自己的感知是否正確。
片刻后無定忽然停下，說：「接下來這段路就看你的了。」
李察再向周圍看了看，在感知得到的範圍
最初找到天然傳送點的是安其拉位面的一位超級強者，它並沒有隱瞞自己的發現，而是把它的坐標公開，並且在旁邊修建了可以引導方向的時光燈塔。
無定就那樣娓娓訴說，而李察就安靜聽著。漸漸的，一幅恢宏畫卷就在他面前展開。
他這一次終於學乖了，先是放出感知，利用自己空間領主的特殊能力牢牢錨定了時間和空間，然後監控住自己身體的每一個本能反應，這才四平八穩地向無定飛去。
石台則有人工修建的痕迹，四角各自有一個銅製的古樸火盆。火盆三個代表著空間，一個代表時間。
在通道外，無定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顯然對他的反應毫不意外。
「有人來過這裏？」李察檢視著四個火盆，有些凝重地問。
看著光環中純正的混沌力量，無定眼中異彩一閃，然後就平靜下來。她身周也燃燒起紫色火焰，以混沌法則之力防護自身，隨即躍入那道紫色的通道，李察也緊隨著她躍入。
數道深紫色光帶從李察身體內射出，迅速織就數條光環，把李察包圍在其內。
在他面前，代表著混沌力量的紫色霧氣，和代表著秩序的璀璨星晶交織在一起，圍繞著中心緩緩旋
這裡是秩序和混沌的交織之地，無比巨大的漩渦佔據了整個視野。它或許光是直徑就要以億公里來衡量，李察就是全力傳送，恐怕也要用數年才能夠飛出它的範圍。
半日之後，李察和無定到了預定的位置。只有親眼看到永恆漩渦的時候，李察才真心感覺到世界的偉大和奇妙。
在過去的數千年中，一代代強者不斷探索著永恆漩渦。
他們出自不同種族，來自不同位面，但探索未知、尋找存在終極意義的目標卻是一致的。他們當中大多數是傳奇，根本沒有能力像李察這樣一次傳送就是數千公里。而且對傳奇來說，能夠威脅到他們生命的因素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他們就這樣小心翼翼地前進、不斷深入，有時一次來回就要花費上百年的時光。
當接觸到紫氣和黑煙時，李察的肌膚都隱隱有刺痛感覺。
經過這段時間的旅行，李察已經知道在虛空中，任何絢爛色彩都意味著可怕的危險，所以越是美麗的景象，就越是要小心避開。
「過來！婆婆媽媽的。」無定一把抓過李察，挾在腋下，然後躍入虛空，隨即又在遠方彈出，然後又再度躍入虛空。
這位超級強者最終選擇了前往永恆漩渦的中心探索，從此再無消息。自它之後，陸陸續續有天然傳送點被發現，為了紀念這位安其拉超級強者，也為了方便後人，凡是發
隨著這些天然傳送點的發現，他們才找到了一條條捷徑。但這些天然傳送通道未必都是捷徑，有時也會是致命的陷阱。探明每個天然傳送點的走向，也需要強者們以生命和血肉去堆砌。
「當然不會！」無定乾脆地說，她向前方凌空一點，指尖射出幾道紫色的規則之線，瞬息間就延伸到極遠的地方，然後在那裡有紫光一閃，居然出現了一個不大的石台！
李察默默點了點頭，在心中又把行動計劃反覆回想了幾遍，自覺沒有任何漏洞之後，就帶著無定向此行的終點，已知虛空中最危險的幾處險地之一的永恆漩渦飛去。
片刻之後，無定終於穩定了通道，對李察說：「我們走吧！小心些，通道的另一端完全是混沌力量的區域。」
無定雙手中射出數道紫色光帶，開始忙碌著穩定那道天然的通道，一邊說：「越是危險的地方，機遇也就越大。每個十年都不斷會有一些傻瓜想要到這裏來尋找機遇。這些時空之火就是為那些傳奇級別的蠢貨準備的。這裏就是超級強者都有很大可能隕落的險地，那些只不過是傳奇的廢物多半是來一個就死一個。不過這裏傳說中可以通向世界的暗面，所以按理論來說，就會出現一些可以讓生命進化到更高層次的寶物。石男就是其中之一。」
混沌力量在毀滅方面的殺傷力極強
李察再次感慨造物的神奇，帶著無定連續十數個傳送，來到了那座石台上。石台不大，只有幾百平方米左右。在石台上方，有一團深紫色的光霧正在緩緩旋轉著。
當秩序與混沌碰撞時，偶爾會產生熊熊火焰，那絕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火焰。這種據說極限可以達到幾百萬度的火焰中，沒有任何生命能夠生存，就算是超級強者一旦靠近，也會立刻被化為虛無，連灰燼都剩不下。
火盆以魔晶為燃燒媒介，當有人點燃這四個火盆時，就構成了一組完整的時光坐標，可以在一定範圍的虛空中引導探險者來到這個地點。
李察對無定說：「我們應該怎樣進去？不會就這樣飛過去吧？那恐怕十年都到不了。」
極致的瘋狂和極致的理智一樣，都擁有無比強大的意志。
對無定的話，李察現在終於深有體會。他只是在通道中呆了一小會就如此難過，無定可是在外域類似的環境下生存了幾十年！這些年，真不知道她是如何過來的，要不是她這種把一切情緒都推到極致的瘋狂，也無法堅持到最後。
「當然不是。其實這條通道根本不算什麼，你要是在外域，經常會遇到完全由混沌規則構成的區域。那時時時刻刻都會處於這樣的
在真實視野下，霧氣中能量和規則的變遷都逐漸顯現。其實它根本沒有實體，只是混沌能量的具現化。紫氣就是純正的混沌力量，而黑煙則是混沌力量逐漸被秩序以及其它屬性的規則力量影響侵蝕后產生的不純能量。
以永恆漩渦的無比遼闊，沒有人指引的話，就算他把一生都耗在這裏，也休想能夠找到石男的棲息地，也休想找到和蘇海倫相關的線索。而無定則表示，不帶她來，她就是死也不會把進入永恆漩渦的方法告訴李察的。
這裡是一處天然的空間通道，只不過不知通向什麼地方。
李察向周圍看了看，到處都是滾滾的紫氣黑煙。他伸手一撈，招過來一團紫黑相間的霧氣，仔細觀察。
「你選這條通道，不會就是為了折騰我的吧？」李察反問。
李察看懂了無定的意思，不覺有些遲疑。他帶著無定傳送時，可都是一手抱腰，直接挾走的。現在要讓無定挾走，他的感覺就有些奇怪。
無定閃過驚訝之色，說：「真不錯。從這條混沌通道里出來，這麼快就能調整過來的，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其他人用一整天都調整不過來的多得是。」
就這樣兩人沿著這條混沌渦流一路疾行。
「跟我來，我帶你去下一個傳送點。」無定向李察招了招手。在這混沌力量佔優的環境下，無定比李察還要自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