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十七 教皇的經歷
教皇認真向李察看了一會，搖了搖頭，說：「現在不是時候。你一定聽馬丁說過，你的戰鬥風格是被我克制的，雖然你戰勝了無定女皇。但那並不意味著天下無敵了。」
聖馬丁向木製長椅指了指，就拉著李察過去坐下，安靜地等待著。
李察微微一笑，藍火沒有散發出去，但也沒有收起，只是緩緩在身上不斷遊走流動，然後從容地說：「看來我也沒有那麼容易被克制，不是嗎？」
教皇站在神像前，默默祈禱了一會，轉身對李察說：「你來了。」
馬丁試著向構裝里輸入一縷神力，看到表面浮上一層極為純凈的光，臉色立刻變得極為複雜，向李察看了一眼，說：「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秘密的？」
李察一聲冷笑，指尖上又有藍火跳動。
房間里不斷響起啪啪的聲音，馬丁不斷打開盒蓋，然後又扣上。
「這個東西，難道……」教皇的聲音都有些走樣，可以想見他的激動。
教皇只是向盒內看了一眼，就突然臉色大變，猛然伸手向盒子抓去！
這一刻，教皇原本鎮定的面容突然變了，雙手連續揮動，一個接一個聖光護罩浮現。但不是保護自己，而是扔向神像，祭壇，圖書館，甚至是李察坐過的木製長椅。
李察心中凜然，看著走到光輝之主神像前的教皇。
他猛然轉頭，望向聖馬丁，這才看到聖馬丁還坐在長椅上，無奈地看著自己。
這是一間無窗的神殿，面積不
「是。」李察站了起來，忽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直白地說：「我原本是想和你一戰的。」
「還有呢？」李察不動聲色。
李察忽然明白了，他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以及和教皇的對話，根本都沒有發生，只是幻覺！而什麼時候中了招，李察竟然全無所覺！
「你能給我什麼？」李察反問。
李察皺眉，緩緩地說：「我認真地想過，你真正能夠克制我的地方，也就是靈魂和意志了。如果我在這上面足夠注意的話，你未必能夠得手。」
門開的瞬間，李察看到門后是一間冥想室，並且連著卧室。每個房間都不大，而且陳設極為樸素。
然而當護罩形成后，李察忽然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似乎不對。就在這個時候，李察眼前景物突然飛速倒退，就像時光在這一刻倒流起來！
教皇看著李察，呼吸有些粗重，問：「你想要什麼？」
教皇緩緩地說：「我不覺得有告訴你的必要。既然我們已經見過了，那麼你可以走了。」
「這和教皇有關？」李察皺眉問。凡是和神秘莫測的教皇扯上關係的，保證沒有簡單的事。
李察遽然而驚，赫然發現教
啪的一聲，馬丁突然就把盒子蓋上了，而教皇的手則僵在半空，不斷地顫抖著。他進也不是，但要放下卻又明顯不甘心。
馬丁聳肩道：「這我怎麼知道？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問李察。這個東西可是他做出來的。」
馬丁忽然放鬆下來，說：「沒事，以後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不過這個小東西非常非常有用，我一直不知道應該如何搞定教皇那老傢伙呢，現在有辦法了。」
教皇忽然有些詭秘地一笑，說：「我不是已經得手了嗎？」
馬丁一聲驚呼，頓時讓李察嚇了一跳，也有些莫名其妙。光之禮讚是他的作品，有什麼樣的功能自然再清楚不過。李察可不覺得這個構裝的能力有什麼值得馬丁如此失態的地方。
李察把這個拿過來，實際上看中的是它可以增幅光系神術的能力。如此功能單一，又說不上特色的構裝，在李察眼中實在沒有多少價值。可是它又具有魔法靈魂，因而對承載力的要求也確實是五階構裝級別的。這反而額外拉低了光之禮讚的得分。
聖輝大神殿恢宏古樸，一走進大殿，李察就感覺到一陣沉鬱的壓抑感撲面而來，本能地放低了聲音。
「也許。我需要知道，如果我到了黑暗地域，要如何生存，如何才能回來。」
這聲音明顯弄得教皇心神不寧。他在房間中來回踱步，終於咬
實際上光之禮讚在李察眼中完全是個雞肋，特色功能除了把各種能量轉化為光之外，也就沒有突出的地方。
李察有些不明所以。
馬丁把盒蓋打開一線，露出裏面的構裝。
走過大殿後，馬丁帶著李察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中沒什麼裝飾，低矮昏暗，每隔很遠，才會有一盞魔法燈搖曳著，釋放出微弱的光芒。從外表看，李察根本想不到輝煌莊嚴的大神殿中還有這樣一條通道。
馬丁也對教皇說：「你看我說得沒錯吧？李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在祭壇兩側，各有一個木門。其中一扇門開著，透過房門可以看到裏面似乎是個小圖書館。同樣面積不大，木製書架式樣古老，上面擺放著一排排古老書籍。恐怕隨便哪一本都有數百年的歷史。
李察只是點了點頭。
馬丁咳嗽了一聲，拿出了裝有光明禮讚的盒子，對教皇說：「也許你應該先看看這個，再做出決定。」
「沒錯！這個光明禮讚可以把任何力量變成光！純凈的光！」
馬丁隨手打開了盒子，一邊說：「你所說的小東西，一般都是用聖構裝師的眼光來衡量的，對我們這些小人物來說……天哪！」
教皇喃喃地說：「不，這不可能！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這種東西根本不應該出現才對。」
馬丁隨手從神壇上取下一本聖典，在手裡翻了翻，雙手間聖力涌動，
「秘密？」李察有些不明白馬丁在說什麼。
在通道的盡頭，馬丁推開一座木門，帶著李察走了進去。
世界好像突然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李察驀然一驚，立刻退了兩步，駭然看著教皇。一時之間，他竟有些分不清幻境與現實，不知道和教皇進行完剛剛的對話后，一切會不會再回到剛剛教皇走出來的時候。
馬丁哈哈一笑，說：「沒事！一會你想怎樣就怎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有了這個……這叫什麼來著？」
馬丁也急忙叫道：「李察，停手！」
馬丁長嘆一聲，搖了搖頭，說：「都是命運，都是命運……」
馬丁苦笑著說：「非常珍貴，但也可以說沒什麼價值。在我們這些信徒眼中，這裏的一切都是聖物。當年光輝之主點燃神火前，就曾經在這裏生活過很長時間。這裏所有東西，都是當年主曾經使用過的。只不過它們不像光輝之杖那樣有莫大的神力而已。」
李察心中忽然升起一陣極為強烈的警兆，甚至聞到了濃冽的死亡味道！他頓時一驚，瞬間啟動多個護罩，把自己牢牢地防護起來。
在這座大神殿中，不知發生了多少大事和陰謀。歷史的沉澱如果足夠濃郁，本身就會有種震撼心靈的力量。
教皇走到光輝之主神像前，默默祈禱了一會，才轉過身來，望向李察，說：「你來了。」
教皇雙眉深鎖，
「我管它叫光之禮讚。你也可以改個名字。」
馬丁攤手道：「你看，我說過你會被這個老傢伙克制的，沒有騙你吧！」
馬丁說：「這就對了。這老傢伙最引以為傲的經歷，就是去過一次黑暗地域，然後又活著回來了，也許你需要知道的就是這個。」
李察頓時一怔，經過教皇解釋后才明白，原來教皇可以讓他短暫體驗一下黑暗地域的世界。教皇當初看到、經歷過的，李察都可以經歷一遍，甚至李察還可以從中解析出規則！
片刻之後，另一扇緊閉的小木門打開，教皇從裏面走了出來。
看樣子教皇想要把房間中的一切東西都保護起來。
李察神情放鬆了一些，教皇選擇在這裏見面，看起來至少沒有大戰一場的想法。
馬丁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向李察身上流動的藍火看了一眼，說：「誰知道你這個變態居然能夠控制毀滅之星的火焰！快把你那該死的火焰收起來，即使被這種火焰的熱力輻射到，對這個房間中的東西也會造成永久的傷害！」
但李察的吃驚也只是一瞬，他忽然啟動了毀滅真名的力量，身上開始浮現明滅不定的藍火！
「光之禮讚！不錯，這個名字非常好，不用改了！」
兩人邊談邊走，很快就走進聖輝大神殿。馬丁帶著李察徑自向後殿走去。
李察心意一動，如水流般的藍火徐徐收歸體內。他雙臂環抱，向房間內打量了一下，說：「這間房子里的東西很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