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二十 夢魘登陸
和收割者進行的是一場戰爭，李察自己再強大也是有限。他必須有一支強大的軍隊，才有可能把收割者擋住，然後儘可能多的把自己的核心成員撤回諾蘭德。
就這樣，海角上活動的收割者單位越來越多，而海岸線卻在逐漸縮短。大地的一角彷彿多了個黑點，然後它很快就變成了黑斑，而且還在更快速地蔓延。
空中的時光之力匯聚一處，隨後落下幾顆淡金色的結晶。這一次沒有給李察選擇的餘地，直接給了神性結晶。正好，這也是李察目前最需要的物資之一。
他從床上爬了起來，向窗外看了一眼，此刻天色非常昏暗，好像才剛剛黎明的樣子。而實際上，牆角的魔法鍾已經指向了上午十點。
副官飛速奔出前去傳達剛德的命令了。他心中也滿是疑惑，原本他們這支軍團駐紮在這裏，是為了監視東海海邊的十余個大大小小的公國王國。
建築的表面立刻亮起無數筆直來去的線路，裏面開始不斷有光芒流轉。
接下來的神恩，李察則選擇了大量的裝備和珍稀材料。這一次李察沒有選擇那些一件就相當於一個頂級祭品的材料，而是勾選了相對大宗的材料。這些材料可以用於製造史詩級別的武器，對於聖域以下的人戰力提升極為明顯。
金屬柱邊緣張開，彈出數根支架，尖端深深刺入海床，牢牢固定，然後就這樣傾斜著矗立在海水中，另一端露出海面數米。
剛
強者們關注的則是和這個消息相伴的另外一個消息。阿克蒙德的兩處積分戰場依然有效，積分兌換也照常進行，只不過兌換物中少了大宗的軍用物資。另外，李察將會擇機開放第三個積分戰場，那就是面對收割者的戰場。
李察將一個個祭品放上祭壇，然後看著它們化作時光之力。接下來，大量的神恩降臨，李察在其中選擇了多次強化法羅與諾蘭德的位面通道，一直強化到不能再強化為止。
副官話還沒有說完，剛德就勃然大怒：「收拾個屁的物資！現在立刻通知他們，限他們十小時內拔營啟程！到了時限必須出發，一切帶不走的東西全部扔了！」
剛德一邊大嚼，一邊說：「再派三隻偵察騎兵小隊，讓他們沿著海岸線向北搜索，搜索範圍是兩百公里。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大對頭！」
夜幕降臨時，一隊構裝騎士護送著十五個頂級祭品來到了浮世德。李察隨即啟程前往永恆龍殿進行獻祭。
剛德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說：「第一和第三劍盾步兵軍團怎麼還沒有出發？他們在磨蹭什麼？！」
一名將軍出了餐廳，下完了命令，又跑回來猛吃。
這段金屬變成一艘方形的艦船，緩緩向前開動，然後爬上了陸地，就地變形展開，原地出現了一座
金屬柱身上，不時亮起一根根光帶，顯得極是詭異。它的下方是大海，遠方地平線已隱約可見。
在李察最核心的位面中出現了收割者！消息傳開，整個大陸的領主和強者反應不一。
片刻之後，剛德已經披掛整齊，沖向餐廳。同時，傳令兵吹響了召集的號角，還不到十分鐘，一名名彪悍的將軍就衝進了餐廳，各自搶了一個座位，開始據案大嚼。他們很清楚，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像這樣可以在餐桌邊吃飯的機會已經寥寥可數了。
他很討厭雪，在這個極北的區域，一場大雪往往可以持續幾天，到時候無論行軍還是作戰都極受限制。而且剛德是光頭，他從來不喜歡戴頭盔。雪花落在他的光頭上，會化為冰水流進脖子，說不出的難受。
獻祭結束了，李察忽然摸到口袋裡有一塊硬物。那是末日印記中的機械，此刻已經被李察捏成了實心的金屬球。
它的下方打開了幾個小門，數十隻小狗大小的機械甲蟲魚貫而出，開始就地挖掘。它們見到什麼就挖什麼，挖滿一箱就運回那座建築中去。
副官小心翼翼地說：「大人，從您下了調動命令到現在，才過去二十個小時而已。他們需要收攏在外面據點駐防的部隊，整理營地物資……」
在法羅大陸東北邊界的外海上，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層層漣漪，一個直徑十米
它突然一震，一大段金屬從身上分裂開去，身體瞬間就少了三分之一。
這東西也能獻祭？李察在震驚之餘，忽然想起某一次獻祭時，永恆與時光之龍曾經說過會對與收割者有關的祭品賜予額外的神恩。
不知道是否李察兌換的物品太多，永恆與時光之龍這次居然還貼心地把材料打好了包！
這些金屬棍迅速變幻，轉眼間化成一個個形狀各異的微型艦體，在海中向四面八方游去。它們潛游的速度極快，甚至比法羅外海中游速最快的魔劍魚還要快得多。
它緩緩下落，沒入冰冷的海水中，然後繼續下沉，一直接觸到水下數十米深的海床，這才停了下來。
這些微型艦船以超過百公里的時速在水下疾進，途中所遇的任何水生物都會被它們屠戮一空。另外一些微艦則會噴出一張張透明的網，捕捉不同的水生物。當捉到足夠數量時，就會把它們拖回到母船處。
而這時那顆形如金屬柱的母船頂端突然裂開，射出數百根只有半米長短的金屬棒。它們旋即變成一架架小巧的飛行器，以超過五百公里的高速四面八方地飛去。
很快更多的機械甲蟲從建築中爬出。而這時第二艘方形的艦船也從海中浮出，在距離數公里的地方變形展開。
有擔心的，有即刻聯繫阿克蒙德表示要予以支援的，也有幸
和以往無數次一樣，時光帷幕升起，祭壇悄無聲息地躍入時光洪流的深處。
數十隻微艦則浮上了水面，然後張開機翼，以比水下更快的速度掠海疾飛，向四面八方探測這個位面。
自從征服了東海區域，這支軍隊已經在這裏駐守了三年。這個時節大雪封路，行軍十分緩慢困難。傳統意義上冬季就是休兵罷戰的時節，但是剛德不顧惡劣氣候，強令撤軍，這讓副官在疑惑之餘，又有了濃烈的不安。
可是昨天剛德突然下令，開始調動所有駐紮在各國的部隊，讓他們沿著不同線路返回鐵三角帝國。撤退的命令來得十分突然，而且是全面撤軍，且剛德規定了嚴格的時限。
獻祭很快完成，在李察腳邊已經放上了十余個銀色的金屬密封箱，裏面全是李察兌換出來的材料。這些密封箱做工極致精細，完全不同於諾蘭德繁複華麗、個性十足的風格，而是簡潔流暢的工業風格，和收割者倒是有些類似。
李察的獻祭儀式依舊由諾蘭主持，他親自提著比自己還要大上幾倍的巨型封魔箱，走上了祭壇。
獻祭至此結束，李察召集了幾名構裝騎士進來，將一箱箱材料搬離了祭壇。
李察心中一動，隨手把這個金屬球扔到了祭壇上。出乎他的意料，一條條時光光帶不斷從虛空中伸出，纏繞在這顆金屬球上，一點一點把它分解成了純粹的時光之力！
幾名親兵和副官一齊趕了過來。親兵們開始幫助剛德披掛鎧甲，而副官則開始彙報最新的軍情。
金屬柱忽然一陣輕顫，從柱體上彈出數以百計拳頭粗細、一米多長的金屬棍。
這次它形成的是一座扁平的多邊形建築。一些機械甲蟲從第一座工坊式建築中製造出來的條狀原料運往第二座建築，這座建築即刻運轉，片刻后頂部打開，浮飛出一架數米長的小戰艦，然後飛上天空。
從另一側的窗戶中，可以遙遙看到大海。這裏的海是深灰色的，海面上鉛雲密布，在視野的盡頭海與天融為一體。
在瀕海的一座城堡中，剛德猛然從噩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內衣都已經濕透了，說不出的難受。
這一次永恆與時光之龍依然對李察十分照顧，清單中基本滿足了李察的需要，至少看不出刻意刁難的成分。
這些收割者的艦船體積雖然小，但動力極為驚人，拖著一些數十米的大魚，依然可以飛速前進。
而那些被屠戮的水中生物，身體血肉也會被收集起來，壓縮封成一個個梭形的肉塊，再被集中運往母艦。
儘管按照公國軍團正常條例，千人以上軍團完全遷移駐地的準備時間是兩天，但是剛德既然說了最多再給十小時，那就是十小時。
副官一驚，立刻大聲道：「是，大人！」
剛德披上了衣服，打開房門，高聲叫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