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五十一 追隨

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五十一 追隨

李察始終保持著微笑,說:「很可能會死的。」
這是改進過的血肉熔爐,和原本的血肉熔爐相比,它小了很多,功能也變得單一,主要就是把收割者的殘骸分解,然後將含有餘燼精華的部分交給李察進行最後的精鍊。
李察拿過一個魔法奴役捲軸,遞給了羅姆內,然後說:「這場戰爭確實是考驗,但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夠活到最後。」
而在這些之外,李察還要和收割者戰鬥。把這些因素都考慮進去,羅姆內大致估算出了李察製作這幅構裝所花的時間:二十天!
強者們為積分戰場付出的越多,就越不會輕易離開。他們總要覺得自己賺夠了,又沒什麼想要兌換的東西,才會心生去意。
被收割者統治的區域已經探明了十之八九,而收割者就像消失了一樣,到後來根本就不出現了。
「因為……」羅姆內一直想著理由,忽然間熱血上涌,說:「我知道您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人,所以我想要追隨您的腳步,也能夠在歷史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這時一名大魔導師拍了拍羅姆內,問:「怎麼在這裏發獃?這一期清單中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嗎?」
大魔導師嚇了一跳,差點跳起來,說:「你瘋了?!現在加入的話,你就要去和收割者戰鬥了!那可是收割者,我們又不是傳奇,在這裏殺殺惡魔已經很吃力了,雖然說阿克蒙德的撫恤金很高,但你不會真想讓自己的家人去領這筆撫恤吧?」
羅姆內看到這期清單的時候,卻是呆住了。他自然猜得到,這個石化凝視與自己兌換出去的那個美杜莎頭顱之間的關係。而讓他沒有想到的,卻是李察把材料化為構裝的時間!
羅姆內非常非常遺憾地看了大魔導師一眼,終於轉身離去。
光看說明,就可以知道這個五階構裝的價值,而3500的兌換積分同樣夠份量。
大魔導師的話非但沒有勸住羅姆內,反而讓他兩眼放光:「我已經決定了!就算戰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如果我能挺過這場戰爭而不死,日後諾蘭德歷史上必然會留有我的名字!」
羅姆內接過魔法奴役捲軸,打開,然後一咬牙,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從這一刻起,他就和過去告別,從此走上了一條滿是荊棘,卻又滿是陽光的路。
「我沒瘋!你也跟我一起去吧!」羅姆內反而要拖上大魔導師一起。
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數字,可是想到李察那諾蘭德有史以來惟一的神構裝師的身份,似乎創造奇迹也是應該的。
羅姆內離開后,李察又回到了星族實驗室,繼續解析收割者。
話一出口,羅姆內就像虛脫一樣,癱倒在沙發上,大聲喘著氣,全身上下的力氣都已失去。
羅姆內回頭看到李察,頓時嚇了一跳,期期艾艾地說:「李察殿下……」
羅姆內咬牙道:「我明白!本來得到這個機會就是有些取巧的,和收割者的戰鬥就是我的考驗。」
好在在李察的積威之下,排隊等候傳送的人們並沒有發生太大的騷亂。而少數想要搗亂的,都被即刻處死。在這種緊要關頭,李察深知雷霆手段的重要性,絕不會心慈手軟,該殺多少就殺多少。
「我,我知道!」
大魔導師急忙掙脫,叫道:「我可不打算陪你一起發瘋!不去,說什麼也不去。」
面對滔滔不絕的大魔導師,羅姆內只有唯唯諾諾。他當然知道自己絕不能把美杜莎頭顱的事情說出去,更不能把心中的猜測宣之於眾。
大部分偵察飛獸都被擊落,少數則得以繼續深入。而收割者的戰線收縮得格外厲害,幾隻飛獸的最遠偵察距離甚至到了東海海濱。
這樣一來,李察的精鍊進度就加快了90%。
羅姆內鼓起勇氣說:「我知道。要簽訂魔法契約,還要和收割者戰鬥。」
在李察的目光下,羅姆內又咬牙道:「我知道您能夠在二十天內就做出一個聖構裝,連設計和凝聚魔法靈魂在內,所以……所以才有了這個想法!」
每一天,都有幾萬人通過位面通道撤退到綠森和流金山谷。但是位面通道的容量畢竟有限,要想保持穩定,每天傳送的數量也是有上限的。
羅姆內回過神來,說:「不。我只是覺得……李察殿下太了不起了。」
報名費的收取,自然讓李察又賺了一筆。不過這都是小事,新的清單才是重中之重。不出意料,這一期清單中又多了一個重磅貨:五階構裝石化凝視!
在結構圖快要完善的時候,魔法鈴聲忽然響起。這是有人在召喚李察的信號,屬於比較重要的等級。李察當即停下了解析,離開半位面,回到了綠洲城自己的王宮。
好不容易等大魔導師說完,心不在焉的羅姆內又說了一句:「李察殿下真是太了不起了!」
大魔導師只覺得自己剛才那一番解說都白費了,他一拍額頭,嘆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李察殿下的了不起你難道現在才發現?」
此刻李察正在半位面的星族實驗室內,藉助古老實驗台一個個解析從收割者戰機上拆下來的零件。在實驗台上是一架小型戰機的構造圖,現在正在逐漸完善細節。隨著解析進度的進行,戰機上逐漸開始出現一處處薄弱環節。
李察點了點頭,說:「那好,我的時間很寶貴,你給我個理由吧,為什麼要成為我的追隨者。」
窗外的一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遠方,可以看到有兩個巨大的傳送法陣,從規模和光芒來看,那一定是位面間傳送的法陣。
李察終於點了點頭,說:「我想也是這個理由。不過你能夠把它說出來,這就很好。在我這裏,誠實的人一定會得到獎勵。所以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但是在戰鬥中不會有優待,你明白嗎?」
「是說這個新出的石化凝視?李察殿下當然是了不起的,那還用得著你說。你可別忘了李察殿下的老師是誰,那是蘇海倫殿下!所以殿下構裝配方多也是很正常的。你不是法師,不知道現在深藍已經變成大陸全體法師的第一聖地。無數年輕天才法師擠破了頭,也想到深藍去學習呢!別的不說,光是鍊金課,就有多達上百種珍稀材料可以拿來進行煉製!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啊!唉,你不是法師,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當年我要是有這樣的學習機會,早就升到二十級了。」
當所有殘骸全都被分解后,李察的手上就多了整整二十瓶餘燼精華。
羅姆內看得出神之際,身後忽然響起了李察的聲音:「那是剛剛建好的傳送門,通向我的兩個私屬位面。通過它們,我在這裏的人民會撤到那兩個位面去。」
羅姆內忽然說:「我想要加入阿克蒙德,追隨李察殿下。」
可是他隨即想起了收割者的可怕,以及法羅積分戰場上的死傷傳聞,恐懼又佔據了上風,最終還是看著羅姆內遠去。
就算是他這樣絲毫不會製作構裝的門外漢,也是知道基礎流程的。這需要處理材料,需要解析規則,需要凝聚魔法靈魂,還需要動手繪製。繪製了也不一定能夠成功,每一個環節都有可能出錯,一個錯誤就毀掉整整一幅構裝的例子實在太多了。
這些平民傳送一次,就是幾萬金幣沒了。而排隊等候傳送的隊伍很長,至少有幾萬人。
「當然不!」大魔導師說得斬釘截鐵。
此刻在王宮的會客廳內,羅姆內正一臉緊張地站著,等候著命運的宣判。他抑制不住內心的緊張,索性走到落地窗前,想要藉助窗外的景色讓自己平靜一些。
大魔導師一聲呻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過讓羅姆內意外的是,等候進入傳送陣的不是軍隊,而是大隊的平民。看著平民們一次幾百的進入傳送陣,羅姆內不禁目瞪口呆。他當然清楚位面間傳送需要花的費用,就算李察把通道強化到了最高等級,傳送費用也不會少於一百金幣。
大魔導師獃獃地看著羅姆內,說:「你真的瘋了。」
李察指了指沙發,微笑著說:「坐吧。我聽說,你打算成為我追隨者中的一員?你應該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這意味著什麼吧?」
這是無面做的小小調整。
時光流逝,就在某一天,李察驀然驚覺,收割者已經太久沒有動靜了。他立刻溝通了母巢,檢查所有深入收割者領地的偵察飛獸的情況。
此時一個近乎球形的母巢單位出現在一二號戰場的後方,然後落地生根,並且不斷生長,最終長成一個宛若城堡般的生物。
羅姆內懇切地看著他,說:「我們是好朋友,我不會害你的。我覺得,這可能是眼前最後一個機會了,錯過這個時機,就是想和李察殿下籤訂魔法奴役契約也沒有機會了!跟我走吧!」
看著羅姆內的背影,大魔導師忽然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心慌,喃喃地說:「不會真像那傢伙說的那樣,錯過了什麼不得了的機會吧?」
沒想到羅姆內用力點頭:「確實現在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