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五十四 編號013
「是的。我經過靈魂補完，現在已經擁有完全獨立的思考能力，也有能力拒絕收割者給我的指令。」
緋色是放在二號戰場上的，在二號戰場上同樣有不少其他強者。這些強者因為撤退得早，所以過半倖存。
幾十平方公里的海濱，已經全都變成了收割者的基地。一個個風格詭異森寒的建築都在全速運轉，不斷吐出一個個零件。
可是不管是對是錯，戰爭總要繼續下去。接下來，李察開始煉化餘燼精華，製作構裝，重整防線，組織對收割者的反偵察，幫助母巢研製新的戰鬥單位，等等，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在同一時刻，母巢也說：「這是收割者的實驗室！」
不過這些戰機和陸戰單位都明顯沒有行動能力，而是被牽引到海上。在海面上有一座傾斜的金屬柱，從這根金屬柱中不斷射出點點白光，落在造好的戰機和陸戰單位上。被射入白光的戰機和陸戰單位就會逐漸獲得行動能力，然後前往各自的位置等候命令。
飛獸看到的，李察和母巢同時也看到了。李察雙眉一揚，立刻知道從那根金屬柱中射出的就是餘燼精華。通過這種神奇的物質，收割者的單位才具備了戰鬥能力。只是不知道海中那根金屬母船中的餘燼精華還剩下多少。
李察知道那是實驗室，完全是憑著直覺，可母巢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還如此肯定？
可是緋色卻一直沒有退，她或許是看到
從當年的三分熟，流砂，到現在的法斯琪，緋色，一個個名字逐漸離李察而去。李察的實力越來越強大，可是他也正在變得越來越孤獨。
李察用力吐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法羅還有母巢的本體，但就算打到了現在，李察也不知道會不會贏，如果贏不了，他一樣要失去母巢。
這種局面早就在李察和無面的預料之中，還算應付得從容。
現在法羅倖存的軍隊中，母巢單位已經佔據絕對主力地位，而且母巢本身也相當於一個極為強大的傳奇強者。李察更是清楚，擁有億萬之主能力的母巢，根本就是殺不死的。只要它願意，遲遲早早，整個法羅都會變成它的食物，誰都阻止不了。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察心裏也是頗為忐忑不安。如果母巢真和收割者有關係，並且服從了收割者的命令的話，那他就要立刻把所有追隨者全都撤出法羅。
倖存的強者們大多撤離了法羅，讓李察手中的強者力量一下就少了三位傳奇和十幾位聖域。好在積分兌換系統里還有幾件五階構裝，能夠維持吸引力，否則的話，阿克蒙德的戰爭機械就真要崩潰了。
得到解析結果之後，母巢新創造的戰鬥
這些分腦殘骸並沒有被製成血肉貨塊，而是被送進海邊的一間特殊建築內。看到這個特殊建築，李察心中忽然浮上一個想法，這是收割者的研究機構！
母巢立刻利用新的成果製造了一批偵察飛獸，並且將它們送入收割者所在的區域。這一次飛獸們果然沒有被收割者發現，它們甚至大搖大擺地從收割者的頭頂飛過。
放下了和撒倫威爾的通訊，李察又收到了這些戰鬥的傷亡統計。資料最前方是強者的傷亡，李察一下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緋色！
緋色是母巢第一個特殊單位。她是以辛克蕾爾的靈魂片段為主要原料創造出來的，所以一直可以視為那個瘋狂而又有著黑暗過去的少女的影子。經過母巢數次加工調製，緋色的實力也穩步提升，直到晉入傳奇。
「主人，我並不准備接受它的指令，雖然這會很困難。」
李察放下了傷亡統計和陣亡名單，心中竟是一時空了。他又一次開始懷疑自己和收割者決一死戰的做法。
不知為什麼，母巢的聲音中透著一些驚慌。
所以李察一時茫然起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現在每天都有幾萬人通過位面傳送通道前往流金山谷和綠森。但是僅僅從數字上看，李察是拿幾十萬最精銳的戰士換來
撒倫威爾的聲音響起：「李察，我又打贏了。不過就像你所想的那樣，這次打贏和輸了也沒什麼區別。現在這裏只剩下……一萬多人了。我會按照和你的約定，前往藍水綠洲城。不過現在，我希望先帶他們走一段路。一旦遇到危險，我就會搭乘信使先行離開的。」
一個不好的消息是，因為在這一波收割者的進攻中傷亡率過大，強者們開始拒絕參与法羅的積分戰場。
母巢沉默了一刻，說：「是的，主人。」
在這道命令之後，還附有一段意義難明的信息。
因為是母巢造物的緣故，儘管她也是有靈魂的，但李察總是有意無意地忽略她。而現在回想，緋色確實有許許多多細膩的小心思，只可惜，當李察的記憶中一一浮現出這些細節時，她的名字已經變成了灰色。
這些零件在力場的牽引下，匯聚到特殊的建築中，經過一個個工廠后，零件就變成部件，再變成功能組件，最後成為大大小小功能不一的戰機和陸戰單位。
這是一個讓李察很意外的答案，他立刻問：「假如你沒有執行過靈魂補完，那就無法拒絕收割者的指令了？」
這隻能歸於命運。
李察有時會到動蕩之地，和母巢交換收割者的數據情報。李察已經把收割者的偵察波動完全解析出來了。
飛獸的視野定格在那
若是沒有雷蒙的靈魂補完計劃，也就不會有如今的局面。
這些明顯是已經被餘燼精華激活了的單位。就以看到的這些實力來說，李察孤身涉險確實危險很大，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永遠留在那裡。
收割者一旦收編了母巢，那麼法羅必然淪陷。就是現在的李察也不願意在動蕩之地和母巢決戰，母巢身邊那上千的神孽戰士可比一千架小型戰機難纏多了。只可惜這些神孽最強之處卻是對付靈魂，所以在和收割者的戰爭中反而毫無用處。
就在這時，飛獸忽然傳來一個畫面，一群機械甲蟲正拖著幾個母巢戰鬥單位的殘骸飛向海邊。那是幾隻分腦。
李察知道，這是撒倫威爾在為鐵三角帝國的落幕所作的最後輓歌。
它們發出的是一種信號，類似於召喚的信號。而當信號被飛獸感知到時，也就同時被李察和母巢所知。
「你有辦法不接受？」
母巢感覺到了李察的想法，說：「主人，最好的辦法還是慢慢和收割者消耗。只要我們不斷銷毀殘骸，它們賴以生存的餘燼精華就會越來越少，總有一天我們會打贏的。您要是現在突擊它們母船的話，我的計算結果是，成功概率不超過20％。」
整個法羅的人口已經減少了一半，數億人都變成
「那你要接受那個什麼母船的指令嗎？」李察問。
曾經人口眾多的鐵三角帝國，如今就只剩下不足三十萬人。撒倫威爾這個帝國皇帝，已經名存實亡。哪怕最終把收割者趕出法羅，從此之後也不會再有鐵三角帝國這個國家。
李察立刻聯通了母巢的意識，問：「你的編號，是13？」
收割者出現在東北海灣，鐵三角帝國可以說是首當其衝。收割者三波攻擊過後，鐵三角帝國除了西部邊境地區一些偏僻小鎮外，所有的倖存者，就只有寒鐵王座中這一萬多人了。
飛獸成功穿過了霧牆，看到了收割者基地的全貌。
「是的。這就像我那時無法拒絕您的指令一樣。但是收割者的許可權，還在那時的您之上。」
那段信息其實是一個命令：「毀滅之種013號，即刻接受母船指令！」
李察心中一動，就打算孤身前往收割者的基地，只要幹掉了那艘母船，收割者就註定了失敗。可是飛獸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卻讓李察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所說的困難，意思是？」
在基地中的幾處廣場上，停放著密密麻麻的戰機，另外幾塊廣場上則是一架架戰象和蛛化戰士，還有幾種叫不出名字的戰鬥機械。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