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六十四 創世法則

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六十四 創世法則

李察看著歇斯底里的圖蘭公爵,略帶憐憫地說:「可惜,浮世德的力量並不像你說的那樣不可抗拒,無論現在、過去還是將來,都有人並不畏懼浮世德的力量,可以無視它的規則。至於我,卻是另一種情況,你永遠也想不到的情況。」
不過李察此舉也算是有些多餘,貴族們現在的表情要多獃滯就有多獃滯,早沒了淡定從容的風範。其實也不怪他們,當灰頭土臉的圖蘭公爵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回首一看,頓時也呆住了。
沒有抹殺,也沒有攻擊,浮世德直接跳過了這個步驟,開始修復浮島。而且圖蘭公爵感覺得到,自己的許可權正在降低,重新修復的浮島也開始震動,然後脫離了原本的軌道,向下墜去。
李察踏過圖蘭騎士們的血肉,走進了傳送陣。在他身後,阿西瑞斯、星賢者、以及眾多的暗夜精靈紛紛跟上。隨後大批看熱鬧的貴族也如夢初醒般衝進傳送陣,進入了圖蘭家族的城堡。
衝擊波將毫無防備的圖蘭公爵推倒在地,又向一眾發獃的貴族撲來。但是最終被李察設下的防禦力場擋在了外面,也算保住了這些看熱鬧傢伙的顏面。
「李察!你這是在侮辱圖蘭,侮辱整個神聖同盟的浮島豪門!我們圖蘭家族絕不會因為你那毫無根據的指控就把家族的重要成員交出來。我要求,在上議院按照神聖同盟的律法重新審理此事!」
為首的騎士沉聲喝道:「這裡是圖蘭家族的浮島!今天浮島關閉,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浮島。膽敢硬闖的,最好考慮一下浮世德的創世律法!」
貴族們又是一陣驚呼。假如浮島墜毀,李察和那些強者肯定沒事,但他們這些實力不足的人卻註定無法倖免。好在浮島下墜了一段距離,忽然又停住了,進入新的軌道,開始緩緩運行。
這時浮島已經修復完畢,六月彩虹的光芒逐漸散去,傳送陣重新恢復了光芒。
裁決正緩緩出鞘,李察已經失去了繼續談下去的興趣。
李察點了點頭,說:「正好我也缺一位見證者。」
十多挺雷神噴出長長的火舌,每一下噴吐,對面的目標就會缺失一塊軀體。轉眼之間,十幾名圖蘭家族騎士就被徹底撕碎。
在浮島廣場上,圖蘭公爵正站在廣場的另一端,和李察對峙著。
「這裏要毀滅了,我們快逃!」
似乎是在為圖蘭公爵的話作註釋,天空中忽然射下一束多彩的光,照耀在整個浮島上。龐大的魔力氣息開始涌動,在這如海潮般遮天蓋地的龐大魔力前,所有的貴族都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所有人都張大了口,獃滯地看著那顆前所未見的巨大火球。
他看著圖蘭公爵,認真地說:「公爵閣下,您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當一個家族接連對我下了一次兩次黑手之後,我實在沒有興趣看到他們還能存在,還有機會下第三次黑手。」
圖蘭等如是給李察出了一個難題,因為李察下了一個小時的通牒。當然圖蘭也不可能永遠躲在浮島里,他們早晚要出來,所以這一陣遲早還是個輸。但是拖延了時間,至少也算是小小扳回了一局。
圖蘭公爵卻是絲毫不懼怕李察的威脅,高聲道:「不要妄想圖蘭會在你的戰爭威脅下屈服!就算你是神聖同盟的皇帝,也不能這樣對待有充分自治權的領主,這樣對待浮世德的浮島豪門!」
最讓人們震驚的,還是浮世德對李察的態度。古老的創世法則居然失效了?
眼前的事實太讓他們震驚了,李察不僅一擊毀掉了圖蘭的浮島,轟殺了除圖蘭公爵之外的所有人卻沒有受到浮世德的攻擊,而且還把圖蘭的浮島降到了7-7號的位置。
許多貴族聽了,都是心中一凜。
「七月彩虹!是七月彩虹!」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要知道創世法則連皇室都能夠約束,為何阿克蒙德可以豁免?
這個位置取代了阿南,將會成為下一任血路征途家族的直接攻擊目標!
轟鳴聲終於過去,整個傳送大殿中一片寂靜,只剩下雷神還在飛旋的槍管發出的嗡鳴聲。
可是圖蘭公爵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因為浮島還有一小部分是完整無缺的。那就是李察腳下的廣場,以及傳送陣。
傳送大殿中早已擠滿了人,他們都是來看李察準備如何向圖蘭家族要人的。兩大浮島豪門間的直接衝突,過去雖然也經常出現,卻極少有如此高層次,如此直接的對抗。
「已經來不及了!」
這幾個人發覺失言,及時住口。而其他貴族都明白了他們要說什麼。創世法則依然存在,只不過它們不再約束李察而已。
隨即一顆又一顆巨大火球騰空而起,在空中形成了一朵又一朵的蘑菇雲,前後整合在一起,最終匯聚成一顆煙火相間的巨大火球,冉冉向天空升去。
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就這樣進入傳送陣,然後在浮世德上的傳送大殿出現。
不過李察顯然和眾人的想法完全不一樣。他根本不和圖蘭騎士首領對話,只是抬手向前一指,十幾名暗夜精靈即刻上前,摘下了背後的雷神。這一次,他們帶的都是六管雷神。
面對圖蘭公爵的咆哮,李察只是冷笑,手慢慢地按上了裁決的劍柄:「這麼說,你是不打算交人了?我說過,如果不交人,那就等於是在向阿克蒙德宣戰。」
七月彩虹,不,現在應該是六月彩虹,投射下來的光芒越來越強。在光芒中,海量的能量澎湃而落,它們化作小山、湖泊、草地和森林,逐漸把浮島恢復成原有的樣子。那是圖蘭家族進駐前,浮島原生態的模樣。
「你……你……」圖蘭公爵指著李察,完全說不出話來。
其他貴族這時也看到究竟發生了什麼,又是一片驚呼。
李察緩緩將裁決歸鞘,數百道靈魂光芒匯聚而來,被裁決吸入。整個浮島上,除了圖蘭公爵之外,其他人都在剛剛恐怖的攻擊中化為飛灰。連續爆炸的威力,就連聖域強者也抵擋不住。
圖蘭公爵臉白如紙,突然發瘋般衝到浮島邊緣,向外望去。浮世德正在他的斜上方,這個角度很清楚,是第七層的軌道,而位置,則是7-7號。
在圖蘭公爵眼前,什麼都沒有了。城堡、花園、軍營、小山、寶庫,一切的一切,全都憑空消失,只剩下焦土一片。那精心打理了數百年的古老浮島,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然而公爵的叫聲此刻顯得如此蒼白,裁決已經以似緩實快的速度在公爵左右各自虛劈了一刀。噴涌而出的刀氣滾滾向前,一路推進,把前進道路上所有建築和人都徹底碾碎,甚至在浮島本體上都留下一米多深的深深溝壑!
圖蘭公爵忽然打了個寒戰,他終於意識到李察並不是在威脅,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正因為如此,圖蘭公爵此刻心跳如鼓,意識中只剩下一個想法:「李察瘋了!他真的瘋了!」
李察的一擊之威,實話說還在眾人的接受範圍之內,畢竟單就威力而言,還有蘇海倫和菲利浦在李察之上。可是李察竟然一擊毀了圖蘭家族的浮島,這才是真正讓人震驚的地方!難道李察就不怕來自傳奇之城的規則反擊?
而隨著兩刀虛擊,在裁決上還浮飛起十余顆外紅內藍的恐怖火球,飄飄蕩蕩地散往浮島各處。這些火球宛若沒有重量,也沒有實體,毫無滯礙地穿過一切障礙物,飛到了預定的地方。
所謂浮世德的創世律法,其實是這座城市運行中必須要遵守的幾項基本規則。其中包括一些不能隨意動用武力的特殊場合,例如永恆龍殿、浮島與傳送大殿等。
幾個敏銳的貴族忽然失聲道:「不,創世法則不可能失效!它們只是……只是……」
驚呼聲此起彼伏,原本抱著看熱鬧心態而來的貴族們此刻全都臉色灰敗,沒想到會突然遇上這種事情。但是此刻七月彩虹的光芒已經籠罩了整個浮島,傳送陣已經失去了效力,所有的空間都被禁錮,沒有人能夠逃得出去。
在通向圖蘭浮島的傳送陣外,站著整整一排的圖蘭家族騎士,牢牢看住了身後的傳送陣。
圖蘭家族派在這裏一隊騎士,如果李察直接殺掉的話顯然就會違背創世規則。違反浮世德創世規則的後果,就有可能招致浮世德的攻擊。七月彩虹能夠照耀到的地方,都是攻擊的範圍。
圖蘭公爵終於反應過來,他指著李察,忽然哈哈大笑:「你竟敢毀壞浮島!浮世德會殺了你的,它會把你的靈魂徹底毀滅!沒有人能夠對抗浮世德的力量!」
騎士首領的臉驟然拉長,眼睛瞪得幾乎突出來,只來得及大叫一聲「不!」,他的聲音就被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淹沒!
當裁決完全離鞘時,圖蘭公爵終於失聲大叫:「這裏可是浮島!你不能攻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