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七十二 以撒，救贖
在法羅這個位面，李察幾乎快把位面底層規則都解析完了，擁有無可爭議的主場優勢。就是和阿薩動手，李察都有把握戰而勝之，如果是傳奇的話，無論是普通還是資深，甚至是像蒼鷹這樣接近超級強者門檻的傳奇，李察殺起來都是幾刀的事。
「進來吧！」李察不動聲色地說。
那就是收割者的思維中樞在哪裡？
最終，新的真名終於出現。
最微小的符文在新的規則下聚積在一起，形成稍大些的新符文。這些符文又再次結合，變成更大、更複雜的符文。
正是這些記憶、情感與心愿，讓李察明白下方這些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每一個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故事，有牽挂自己和自己牽挂的人。
那些在正四面體上浮現的面容，就是這些靈魂意識的具現。
這是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很悅耳，卻又有著難馴的野性。
一句話，現在的山與海已經形同一個小號的獸神。
少女一下跳到李察面前，雙手背後，上身前傾，靠近到很危險的距離，然後笑道：「你猜！」
李察臉一板，道：「快說！」
這一聲追問中，李察已經隱隱動用了規則的力量，少女身上的火焰氣息驟然滅了大半，她大吃一驚，小臉剎那間變得雪白。
就在這一刻，隨著李察靈魂力量的增強，他體內忽然一震，源自精靈血脈的真名浮現出來，然後破碎，分解為最微小的符文，在靈魂空間內盤旋。而此刻李察靈魂
藉助古老實驗台的加速效果，以及分了一部分工作給母巢，在十天後，李察終於堆砌出了一艘母船的模型，解析度達到了98％以上，只有幾處核心區域還有待完善。
李察放眼四顧，所見茫茫，心中卻不知是何種滋味。
在諾蘭德人眼中，次級位面的一切都可以視為資源。確實，當一個領主經歷一個又一個位面，見識過無數特異種族之後，往往都會產生這種感覺。
她隨即明白是李察有意警示，立刻嘟起了嘴，一副就要大哭的樣子。
當在法羅決定與收割者誓死一戰時，李察就已經有這種感覺，只是從來不曾像此刻一樣清晰。
然而每汲取一點靈魂力量，李察也會感覺到身體變得沉重一些。這些戰死者的靈魂還保留著生前的記憶、情感與放不下的心愿，它們雖然沒有直接進入李察的意識，但是李察若有需要，卻可以隨時閱讀。
而且母巢和收割者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母巢突然之間就不受收割者控制指令的影響了？
聖樹王朝的潰敗表面上看，起因是強者群被李察一劍殺散，但實際上卻是因為這些超高階部隊碾壓級別的實力。那些普通戰士根本沒有抵抗能力，被成片屠殺，最終導致士氣迅速崩潰，從而引發混亂，自此兵敗如山倒，再也不可收拾。
山與海是個意外的人選，這是因為李察發現她不知為何也加入了靈魂網
就在李察定下最後突擊的時間時，突然又一個意識插了進來：「我也要參加！」
這一戰聖樹王朝三十萬大軍只逃回去不到兩萬人，幾乎是全軍覆沒。數十名聖域以上的強者在一個照面間就被李察擊殺小半，被倚為中流砥柱的兩名傳奇強者不戰而逃。
這個真名僅僅由兩個符文構成，它們是最純粹的秩序符文，沒有摻雜任何其它的力量，代表著完整的秩序規則。李察知道，沿著這條路走下去，真名還會不斷強大，直至秩序的終極。
每點靈魂飛來，李察都會感覺到一點奇異的力量融入自己的靈魂，他的靈魂也因此逐漸強大。
諾蘭德歷史上創下人類武功巔峰紀錄的查爾斯大帝曾經有一句被無數領主奉為至理的名言：「當踏上異位面的土地時，我們看到的不是生命，只是數字和資源。」
這一次圍剿李察並沒有參加，而是由阿薩、蒼鷹和無面，再帶上一批母巢蟲型戰士進行。
看著這個模型，李察發現了一個問題。
如果單純從數據來看，山與海已經和母巢大致相當。要知道，母巢可是有近兩千米的龐大身軀！
這一戰的魔法影像轉眼間傳遍了整個大陸，所有頗具勢力的領主們都在研究著這些影像。雖然影像殘缺不
李察隨即射出藍火，進行最後的煉化，然後將母船的解析模型展現出來，向在場的強者們講解母船的結構和可能的功能。
當講解完成後，李察隨即點了蒼鷹、阿薩還有無面，另外聯繫上一直呆在動蕩之地的山與海。這四個人將會掩護李察直接攻入收割者最後的基地，然後由李察親自動手解決收割者的母船。
巨艦的資料已經全部解析完成，現在就只剩下母船的逆向解析了。
院門打開，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火爆的年輕女人，一頭紅髮束成馬尾，好像跳躍的火焰。她很美麗，而且是那種帶著暴烈與野性的美麗，當她走進來時，會讓人錯覺是走進來一團燃燒的火。
如此美麗的少女，又有傳奇級別的實力，對深淵火焰的操控已經出神入化，她要是在李察麾下，早就該出名了。或許她是像天災那樣，剛剛加入阿克蒙德的強者？
李察和母巢間的靈魂聯繫都不能超過五百公里，距離超出后就只能依靠分腦中繼。收割者是不是也一樣？
這些光點都來自剛剛吸收的靈魂，每個靈魂都給李察貢獻了一點點力量，雖然這點力量小得微不足道，但當它們的數量達到一定規模時，卻又變得極為可觀。
李察自己則一頭扎進了星族的古老圖書館，開始對收割者進行最後的解析。
李察也不由得有些嫉妒山與海的天賦了。獸神血脈實在是強大得讓
當李察走出實驗室時，蒼鷹等人已經完成截殺任務歸來。所有的動力金屬都被拆了出來，而殘骸也由蒼鷹進行了初步煉化，變成了一塊一米見方的巨大金屬塊。
這些疑問現在找不到答案，李察知道，當他找到母船時，自然就會有答案了。
他們不是數字。
這些都是戰力堪比構裝騎士的超高階部隊，最可怕的是都上了規模。
追殺聖樹王朝殘軍是艾莉婕的事，李察為她配了兩名傳奇和十名聖域壓陣，然後自己就回到了法羅。現在該是徹底解決收割者的時候了。
宛若夢魘般的寒霜暴龍騎士，在不經意間展露出真正實力的暗夜精靈大射手，以及飛掠來去，堪稱戰場殺戮機器的刀鋒獵手，都讓這些老牌領主看得目瞪口呆。
新的真名，名為以撒，意為救贖。
查爾斯是這句名言的最有力註解。
這正四面體是李察靈魂的投影。隨著上面面容的增加，李察也覺得自己的心正在變得沉重。他現在明白，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千千萬萬人的生死，影響更多人的浮沉。
聖樹王朝對阿克蒙德的進攻以出人意料的慘敗而告終，震驚了整個諾蘭德！
三十萬大軍中戰死者不過兩三萬人，其它傷亡都是來自於混亂中的踐踏。近二十萬人最終變成阿
他從各個位面徵調了數以千萬計的戰士，蜂擁而入深淵。人類第一次在惡魔的領地上對惡魔形成了數量優勢，各位面的戰士用自己的靈魂和血肉鋪就了通向魔龍宮殿的道路。踩在這條猩紅大道上，查爾斯大帝才得以用屠龍刃斬下魔龍的頭顱，創下無人能夠企及的不世武功。
「你是……」李察皺眉問。他不記得自己手下或者是積分戰場那邊有這樣一個年輕火爆的少女。
而且山與海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再次恢復了聖者圖騰，現在她的力量和恢復力又得到大幅增加，單純的力量已經壓過了李察，向蘇海倫靠近，而恢復力則和提拉米蘇相當。
無論是微型戰機，還是巨艦，李察都沒能在其中找到類似於思考中樞一類的裝置。它們更像是從外部接收指令，然後再按照指令行動。那麼目前看來，這個思維中樞應該在母船上。只不過收割者是靠什麼方式將指令傳送到如此遠的距離？
李察隨即感覺到院外突然燃起了一團火，一團帶著濃郁深淵氣息的火。又是一個傳奇強者，而且能夠在不引起李察警覺的情況下出現在院外，已經足以證明其實力。
李察曾經也是這些領主中的一員，但是漸漸的，他卻走上了另一條路。
李察這些部隊可都是用來抗衡收割者的中堅力量，放到了諾蘭德貴族的私軍中，怎麼可能不是一邊倒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