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七十四 混亂
李察猝不及防，迎面被數道高能光束轟中，隨後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集火攻擊！
上千隻各個種族、強弱不一的召喚物混在一起，就像一道混濁水浪，狠狠噴向收割者大軍。而第三座傳送門打開時，噴出的竟然是無窮無盡的陰影軍團！
它們甩掉被徹底毀壞，不能使用的部分，然後嘗試著組成新的戰機。沒過片刻，當足夠多的零件粘附到一起后，又是一架新的戰機騰空而起。
戰機群最中央的近百架戰機突然停滯下來，然後紛紛解體！
只有芙蕾爾還能夠偶爾扔過來一片獄火，燒毀一堆正在重組的戰機。而其他人那邊連蜂擁而至的戰機都殺不過來，哪有時間來對付那些還在活動著的零件？但是純以殺傷效果而言，芙蕾爾反而是最低的。收割者對火焰的抗性出奇的高，被她打爆的戰機一半以上都能重組。
在李察身邊，三張面容又一次浮現，他們各自以不同規則的神語吐出神文魔咒：「毀滅。」
但是收割者單位的抵抗也依然頑強，被擊毀或是擊墜的收割者零件大多還在動著，不斷變形，不斷如被磁石牽引般，一起匯聚。
而芙蕾爾空手一撈，就會撈出一大片熔漿一樣的火焰，然後一片片拋到地面上那些正集結成群的收割者陸戰單位中。
這次硬闖，讓李察遍體鱗傷，但也給收割者造成瞬間的混亂。指揮系統顯然跟不上這種完全超出分析模型的攻擊方式，如雨般的高能光束和金屬動能彈全都落空，反而轟爆了上千架己方的戰機。
其中聲勢最大的反而是芙蕾爾，在她身周數百米的範圍內，不時有
這道光環的威力，竟然大到無堅不摧的地步！
李察瞳孔驟縮，知道在龍捲的中心處，就是此戰最終的目標，收割者的母船！
而李察則身影閃爍，啟動瞬間傳送，躍入下一群戰機隊列的中心。那群戰機中也紛紛爆出火光，一架架戰機或解體，或被引爆了機體內的動力金屬。
該結束了……
李察的速度驟然提升到極致，然後繞著十萬戰機組成的龍捲無規則地移動，閃過一片又一片的集火攻擊。他對收割者的解析程度已經快到極致，對收割者鎖定、集火的模式也爛熟于胸，這樣才能每每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過致命的集火。
光環中央的黑暗也終於散去，露出藏在核心處的李察。
匯聚的高能光束和動能彈太多了，以至於空中突然出現一團耀眼之極的光芒。如此璀璨卻只是一瞬，隨後光芒就變成了絕對的黑暗，而一道淡淡的光環正以黑暗為中心，向四周盪去。
她根本不用真正擊中收割者單位，只要在灰色軌跡數十米範圍內的戰機，就會身不由己地被吸扯到軌跡附近，然後被驟然增大數十倍的重力擠壓得扭曲變形。
召喚物終於出現了，那是一頭巨龍！它大概是被生拉硬拽出來的，直接翻滾著從虛空中跌跌撞撞飛出，然後硬砸進戰機群中，撞飛了十幾架戰機。
但收割者戰機還是太多了，就在李察前方，數以十萬計的戰機又完成了集結，它們竟然化成一道巨大的銀色龍捲，半在地上，半在海上。
被光環掠到
山與海則是另一種戰鬥模式，她依然在使用一根毫不起眼的鐵棍，但是重達數百噸的鐵棍實際上已經達到神器級別，每一下揮擊都會在空中留下一道灰色軌跡，久久不散。
光環擴散數千米，這才最終消失，然而它已在收割者的戰機龍捲上撕開了一道大口子！
不過，李察要的只是一次機會而已，一次就夠了！
可是李察護身的正四面體一角已經消失，相應的，李察暴露在外的一隻右腳也已消失。在小腿上的斜面切口異常光滑，可以清晰看到血脈筋肉的蠕動，也可以看到骨骼斷面上那一顆顆閃耀著微光的符文。
不過這點時間已經足夠，李察的神語召喚直到此時才真正完成！
李察此刻團身抱膝，縮成一團，身周那層正四面體的光幕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但依舊在頑強地旋轉著。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經在方才那恐怖的能量威力下消失，連傳奇級別的刀匣也一併湮滅，只有獸牙手鏈和三把神器長刀能夠完好無損。
他根本不管收割者的攻擊，心一橫，直接從面前一大群數千架戰機的中央硬撞了進去，一路靠身體的碰撞壓毀上百架戰機，然後又從另一端沖了出來。
阿薩縱橫來去，巨劍揮處，就是成片的收割者爆炸。而那些飛濺出去的零件，能保持活性爬到一起重組的，相對少得多。她臉上的圖騰紋不斷閃亮，攻擊時是一根，移動時又會點亮另外兩根。至於
至於神語後半段的複雜符語，則是將混沌、秩序與中立三大規則的符文揉為一體，全部是他召喚的對象。
他突然張開雙眼，整個人如流星般投入到戰機龍捲的巨大缺口中，速度之快，甚至在身後強行拖出一條長長焰尾！
然而收割者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前赴後繼，鋪天蓋地，彷彿沒有窮盡。蒼鷹他們雖然都算是人族頂級的強者，但是依然未能取得戰場優勢，漸漸開始陷入了苦戰的泥沼。
為了配合這一神語，李察雙手不斷揮動，在極速的運動中勾勒出一個又一個傳送門！
此刻在李察原本的位置，矗立著三座巨大的傳送門。
收割者對芙蕾爾的攻擊效率開始顯著提升。她的戰鬥方式顯然已經被破解解析，而在其他人身上這種情況就沒有出現。
或許無面的戰鬥最是輕鬆，她通體光芒燦爛，一身神器盔甲特效全被激發出來，每片甲葉都光潔如鏡。高能光束照在她的身上，大半威力都被反射回去，反而灼傷了不少微型和小型戰機。
第一頭倒霉的巨龍剛剛隕落，就又有數十頭巨龍出現，其中有實體巨龍，其它都是魔法巨龍。魔法巨龍的飛行表現還算正常，實體巨龍則完全是從虛空中噴出，宛若炮彈般砸向收割者的戰機群！
而這時李察自己則喝出一句極為複雜晦澀的神語：「召喚。」
李察開始短距空間跳躍，突擊速度何止提升了十倍！其他人早就跟不上他，但仍按照預定計劃前沖至基地中心區
和收割者的戰鬥中，在零件們完成重組之前再次擊毀它們是非常重要的戰術。但是現在，在收割者的基地內部，蒼鷹他們卻完全顧不上這些正在重組的戰機。
芙蕾爾給自己加上了熔岩護盾，但是一層厚厚岩漿在高能光束的照射下很快就被削薄氣化。她不得不補上一層又一層的護盾，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李察以毀滅投影的力量形成屬於自己的規則國度，終於強行抗過了數以萬計收割者的全力一擊。但是這一擊也徹底擊潰了他毀滅投影的力量，再有下一次，李察就會被徹底抹消。
蒼鷹的戰鬥風格或許最是詭異，他拋出的是一個個電漿球，然後就在空中激蕩起數十米的藍色電網。電網的威力並不強，如果放在普通戰鬥中可能連個聖域都弄不死。但是只要是電網範圍內的收割者，都會紛紛冒火爆炸，就連中型戰機也會搖晃著墜向大地，需要修理很長時間才能重新升空。
高能光束驟然織成大網，哪怕只有一點縫隙，它們也能準確射向巨龍，而不會誤傷到己方的戰機。這一輪攻擊，就在極度混亂的情況下將李察召喚出的巨龍轟殺大半！
雖然只有寥寥數人，但是整個收割者基地中到處都在綻放火光，轟鳴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收割者戰機群又出現了一陣小小的混亂，指揮系統似乎再次被模型中找不到的戰例所干擾。不過仍然是極短時間內就恢復了正常，然後收割者恐怖的殺傷效率又顯示出來。
整個基地上空，高能光束縱橫交錯，幾
巨龍頭暈眼花，只是本能地亂抓亂撓，但還沒有等它看清楚周圍發生了什麼，一片高能光束就橫掃過來，即刻將它燒成一架焦黑龍骨。
然而收割者又豈是如此好對付的，還不到三秒鐘，所有收割者戰機突然放棄集火，改而向周圍無差別射擊！
隨著光芒涌動，一座傳送門開始猛然向外噴射成群的巨龍，另一座傳送門噴出的東西則是五花八門，從惡魔、魔鬼直到巫妖、骨魔，反正召喚法師曾經召喚過的生物，在這裏都可以找得到。
在蘇海倫的半位面中，一道巨大光束從虛空中落下，完全籠罩了龍國，裏面所有的巨龍都化為流光，一個個飛向虛空，然後消失不見。
天空中不斷響起轟鳴的雷音，此刻空中到處都是扭曲交錯的力場，就連李察也不敢在這種環境下進行空間傳送，而只能依靠自己的速度硬沖。
這種獄火可以燃燒數小時之久，而且溫度極高。它們一叢叢出現得毫無規律，收割者戰機往往來不及迴避就一頭撞上去，從而粘滿火焰，過不了多久就會爆炸。
三顆不同顏色的小火球從三張面容的口中吐出，然後飛上天空，沒入收割者戰機群中消失不見。
這一下，收割者真正陷入了混亂！
李察那邊也毫不輕鬆，他面對的收割者始終是最多的，多到了佔去整個基地的一半。
這些電漿球顯然是專門針對收割者而設的，它可以刺激並引爆收割者機體內的動力金屬。即使是大型戰機，又或是戰艦，也不過是多幾顆電漿球的事。這就是蒼鷹和收割者戰鬥多日後得到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