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慾》小白正傳

第163回 腳下峰迴水窮處

小白正傳

第163回 腳下峰迴水窮處

庄茹回去躺在床上心裏痒痒的又暖暖的,很久無法入睡。其實這一天夜裡黃靜與清塵都失眠了,分別在想著心事。
庄茹走後,小白下體還是很興奮,剛在她坐在懷裡撩撥感覺實在很銷魂。小白暗罵了一句:「該死的毛驢,偏偏教我什麼攝欲心觀還有什麼凈白蓮台大法!怎麼不教我歡喜禪之類的功夫?」
庄茹分明是在撩情,可惜時間地點不對,小白咽下口水說道:「你的臉上有膠帶封住傷口,不能做任何劇烈運動……咳咳!我……我正在修鍊一門高深功夫,暫時不能近女色。」抱著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可真不容易。
清塵不能與白毛交流,聽見小白的話問道:「七葉前輩念了什麼詩?」
此時的小白定心不隨慾念而走,攝欲觀心運轉精氣,拙火之力從海底升起直衝頂門,周身三脈七輪俱開,拙火沖頂門未能出,化寶瓶精氣倒灌全身,定座中忽覺眼前光華一片,周身內外清晰可見,由此「實相」心法進入「能守」境界。
庄茹:「心靈純凈,什麼人才算心靈純凈呢?」
庄茹:「真的嗎?你真會哄人開心!」
庄茹感覺到了小白身體的變化,身體象觸電般顫了一下卻沒有躲開,還在他的腿上拱了拱,香腮摩擦在那突起的地方,半閉上眼睛臉色就像喝醉了酒。小白不禁想起在醫院里庄茹為他擦身的那一幕,下體愈加脹硬得厲害。耳中聽見庄茹痴痴地說道:「小白,你說過我是你的女人,是嗎?」
白少流:「我是用過自己的血配藥,幾次而已,其他時間都是用驢血。再說我年紀輕輕身強體壯,也算不了什麼大事。」
清塵說剛說到一個人影都沒見著,小白站在一處高坡上眯著眼睛向來路回望,小聲說了一句:「清塵,你發現沒有?我們好像被跟蹤了!」
再這樣可受不了,小白彎腰伸手把庄茹抱了起來,庄茹順手鉤住了他的脖子,在懷中媚眼如絲地看著他:「哪裡都喜歡,你想喜歡姐姐哪裡?」
「是……是的。」小白的喉嚨有點發乾,說話也不太利索。
「真的是用驢血,你也知道我特意養了一頭驢,就是放血配藥的……只是偶爾用人血,今天忘記去取驢血了,而我又要出門,知道你心裏著急,所以就……難道我的話你還不信嗎?別再這樣,怎麼又哭了?」
聽見白毛難得發騷吟詩,小白贊道:「好詩,好意境!沒想到你還博學多才?」
「你想要姐姐嗎?不要騙我,我知道你想……其實,我也想,我一直在想你。」庄茹綿綿的話語有濕潤的氣息。
罵歸罵,他還是在床上盤膝坐好,修鍊凈白蓮台大法中「實相」心法。收攝心神定心不動,運轉精氣化為降魔法力,說來也怪,定坐中一柄塵根不僅沒有疲軟,反而更加堅挺怒勃。小白並不清楚,如果他沒有曾修鍊攝欲心觀,此時恐怕真會落入縱慾纏綿之中,那就真的成了「歡喜禪」,洪和全曾經就是這樣——這些心法白毛沒有告訴他。
一進終南山白毛就怪怪的,有時興緻很高有時又悶悶不樂,小白也能理解它的心情。當年七葉從小在終南山中長大,也是在這裏修行大成出走師門從此縱橫天下,今日故地重遊已是物是人非,它已經三世為驢不知何日方得解脫。
庄茹一臉幸福地走了,今天她心裏的很多結都解開了。小白真是知心,知道她在想什麼也知道她想要什麼。小白看著她走出房間帶上門,輕輕嘆了一口氣,知道她已經心滿意足,其實自己要給庄茹幸福與滿足並不難,但是世上其他人並不像庄茹那麼簡單。
白少流:「我也不清楚,也許只有每個人自己才能知道吧,反正我看見了,清塵也看見了,不信你去問她。」
庄茹臉色一暗,坐直身體道:「如果你一定就要離開,你儘管走,我不會賴上你的!……如果你能讓我留下,我想永遠這麼照顧你,照顧你和清塵妹妹,你們倆都不會過日子,需要人照顧……我不求你什麼,你應該明白的。反正,反正我是你的女人,清塵妹妹知道。你要不要都是!」
白毛:「文采不是我所長,這首詩在終南道場的摩崖石刻上見過,偶爾感慨想起來罷了。」
庄茹:「我去睡了,你也好好休息……記住了,不論你要去哪兒,我在家裡等你。」
「都半年多了,你……」庄茹說話還帶著顫音。
小白坐在床邊說話,庄茹從椅子上起來跪在小白身前,抱住他的腰將左臉側貼在他的大腿上喃喃道:「你如此待我,要姐姐怎麼對你?」她的樣子彷彿變成了一個小女孩。
白少流:「幻想如今就抱在懷裡,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怎麼呢?想到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呢?」庄茹不知想起了什麼,心情突然有幾分失落。
小白只好一把摟過她:「別生氣,其實我真的喜歡。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認識你的時候,就經常有幻想……」接下來的話是伏在庄茹耳邊輕輕說的。庄茹聞言臉紅得就像熟透的朱果,擰了小白一下道:「你有這個心思?還好意思說出來?」
「哪裡都喜歡。」話剛一出口小白就覺得有些曖昧。房間里不熱額頭上卻出了細汗,庄茹全身上下確實他哪裡看著都「喜歡」。一念及此下體忍不住悄悄勃起,可要命的是庄茹正趴在他的大腿上,睡褲下的一點凸起正好擦在她的臉頰上,小白尷尬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清塵早早就睡了,可是怎麼樣也睡不著,想打坐行功又覺得心神不寧,她還在想著小白手臂上那三道傷口。半年了,她親眼看見小白很多次為庄茹療傷,怎麼就沒發現小白用鮮血做藥引呢?雖然小白解釋平常多用驢血,清塵不太相信,那頭驢可是指點小白修行的大宗師七葉寄身,小白能總放它的血嗎?一定經常用自己的血。
白少流:「哪有這麼誇張,你的臉很快就全好了,那時候就不用再敷藥。」
已是夜深人靜,黃靜已經下樓休息了。清塵也在小白的勸說下回自己房間睡覺了,可庄茹一直賴在小白的房間里沒走,眼睛紅紅的淚汪汪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小白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有耐心的解釋和勸慰。
小白盤膝坐在床上身形若隱若現,因為在他的周圍繚繞著白色的霧氣,白霧氤氳彷彿一朵蓮花形狀,小白宛如端坐在一座半開的飄渺蓮台之中。他竟在定坐行功,這是什麼功夫?這個壞蛋現在看起來還有幾分寶相莊嚴,挺能唬人的嘛!清塵不知為什麼微微笑了,輕輕關好房門也回自己房間定坐行功去了。
這句話沒有別的答案,小白只能點頭:「喜歡!」
庄茹:「為什麼多少人不願意、做不到的事情你卻毫不在意地做了?很正常、理所當然?今天要不是偶然看見你的傷口,你還想瞞我一輩子嗎?」
白少流訕笑:「我又不是聖人,心裏想想總可以吧?」
傻子!如果真的需要鮮血做藥引,那麼說出來呀!大家可以一起配藥嘛,怎麼一個人偷摸放血?看來他對庄茹姐姐是真好,用自己的鮮血為藥引給她治了半年的傷,卻一直沒有說。有時候轟轟烈烈救一個人於水火已經不容易,如此默默無聲付出幫助一個人實在太難得。庄茹姐姐對他肯定是死心塌地了,就算臉治好了也不會和別人跑了。
白少流:「以前的你,我不清楚,現在的你,也許可以的……太晚了,回去睡吧。」
庄茹:「我在想……再過一年我就三十歲了,你……」
可是過了半天,又沒有別的響動,又過了一會兒,庄茹的腳步聲走出房間回去睡覺了。清塵忍不住起床,輕手輕腳地溜進客廳來到小白的門前,門沒有插下,輕輕一推就開了,看見小白的樣子讓清塵吃了一驚。
自己是個修行人,不和庄茹姐姐計較了,可小白那壞蛋一定要收拾的!怎麼收拾他呢?想不明白!……嗯,淝水金田鎮那個地方,小白哥哥不是說要建造道場洞天送給我嗎?就這麼罰他!清塵胡思亂想間聽見隔壁有輕微的響動,庄茹還在小白的房間里,這麼晚了他們在做什麼呢?清塵眉頭一皺臉卻有些發燙,不禁有所聯想。
「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這是古時詩人王摩詰隱居終南山解悟大道所留的詩句,在茫茫終南的崇山峻岭中穿行,白毛的心潮起伏複雜難言,忍不住在神念中吟出了這首詩。
白少流:「你依然很年輕啊?我又不僅僅是喜歡那些……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在一個遙遠的海島上,有一處神跡叫青春之泉,飲用它可以永遠留住青春容顏,以後我們搬到那裡去住怎麼樣?」
庄茹聲音就像蚊子哼,但在靜夜裡聽得清清楚楚:「你究竟喜歡我哪裡?」
庄茹有些擔憂地道:「我行不行?」
小白給清塵念了一遍,清塵關於詩文的造詣不如小白,小白畢竟跟著風君子學過半年諸子百家的雜學,詩文意境還是能欣賞幾分的。清塵只聽懂了字句,笑著說:「坐看雲起時,隨處都行。偶然值林叟,這就不對了,我們入山一天一夜,別說老頭,就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在盤山路上又開了一天車,繞著終南山區外圍走了半圈,山路已經無法行車。小白和清塵將房車推到一處山谷密林中藏好,在白毛的帶領下走進深山。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別說人影,連小路都沒有,但是這些荊棘密林當然擋不住清塵和小白,反倒是引路的白毛行走不快拖了大家的後腿。
白少流:「當然是真的,我親眼所見,不過只有心靈純凈的人才可以發現青春之泉。」
庄茹:「傻子!你已經差不多是聖人了,否則還想要聖人怎麼樣?」
庄茹:「你給我的不是這半張臉,而是一個美麗新世界……告訴我,你真的喜歡姐姐嗎?」
此時已經是他們離開烏由的三天後。一男一女一頭驢坐著一輛豪華房車,從烏由出發,沿國道一路向西南,一天後進入終南山區。在崎嶇的山間公路上房車開得很慢,清塵和白毛一路欣賞沿路風光。清塵很開心,六月的終南山花草林蔭風景正美,她還從來沒有這樣舒服的旅行,要是白毛不在只有她和小白就更好了。
唉!小白哥哥怎麼這麼招人愛呢?也許自有他的可愛之處吧。世上又有幾人如他?這不正是自己喜歡的嗎?算了,不生氣了,他也沒做什麼壞事。說起來一開始就是小白救了自己的命,後來失去武功法力還是小白和庄茹姐姐好心收留,庄茹姐姐在自己面前一直陪著小心,也知道自己也喜歡小白,也真的難為她了。
……
小白不好把她推開,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髮說:「我怎樣對你了?這很正常,因為你對我也很好啊,還從來沒有人這麼照顧我。」
白少流:「我不想你怎麼樣,到那時你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如果……」
庄茹有失望之意,隨後心裏也有幾分釋然,吶吶道:「難怪這麼長時間……你曾經每天夜裡和清塵出去,可是我看她現在似乎還是未經人事,原來還有這個原因……等你的功夫練好了,我的傷也好了,你想姐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