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慾》小白正傳

第238回 扯斷金鎖走蛟驪

小白正傳

第238回 扯斷金鎖走蛟驪

海倫:「我知道,可是這樣我受不了,在上帝面前我心永遠無法安寧。」
當務之急,小白需要設法把消息送出去,一是將自己沒死的消息送給顧影,二是將約格的身份告訴梅野石。可惜他出不去,此時就看出小白最大的優點了,明白自己的處境急而不亂,做不到的事情急也沒用,先從能做的事情開始。調息三日,內外傷未愈但神氣已復,第一時間御赤煉神弓召喚出赤瑤。
曾經在終南山深潭中修行八百年的通靈赤蛟,原身被人斬殺只留一縷元神,在無際空虛中渡過了幾十年。後來小白出現了,要煉化她的元神成為神器之魂,最終卻與她達成了協議,元神認主與神弓合體。當時雖然是無奈的選擇,但是小白信守諾言,寧願失去對神器的控制,也終於放她脫困。這簡直是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卻真實現了!
凈白蓮台大法第五層次第「升座」也稱「正名」,一方面指修行大成可以往生凈土,另一方面也指身心內外洗鍊無礙,俱現蓮華純凈。從境界上講相當於報身轉盡、法身顯現,色身攝法身,實相不著不寐升座凈土蓮台。此凈土即心源自在,如蓮花開放,端坐於心中之心,此心法有脫胎換骨之妙,修行卻須機緣。
白少流:「你還記得法海大師教給我的心法口訣嗎?那就是解印之術,你如今有了自主修行,可能還差一點火候,但是情況緊急,值得一試。」
赤瑤也不耽誤,立刻招手:「你隨我來,白莊主有話要單獨交代你……」
海倫眨了眨眼睛:「我當然願意,還能天天看見白蓮真人!……但是我要照顧好我父親,還要白蓮真人答應啊?」
阿匹斯大峽谷象一條蜿蜒的巨龍,將群山衝出深壑,最深處是滾滾的激流。這一天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距一處斷層大瀑布二百里的下游,突然飛出一道耀眼的赤焰流光。赤焰衝上高空,極高處盤旋一圈落在一座峰頂,幻化為一位秀美的紅衣女子,手持一張精巧的小弓。這正是脫困而出的赤瑤,她還是以一件法器為依附,但是她已經自由了,赤煉神弓不再受人駕馭,她可以自主掌握,成了一件「活著的」神器,還能幻化成女子形體。
梅野石:「不用她去找我,我去見她,赤瑤什麼時候能到預定點?」
一個光環升起,吳桐在光環中飛到城堡上空,又驚又喜道:「赤瑤!我怎會這樣看見你?」
白少流:「時間來不及,你必須走,命令你也是求你,一刀兩刀都是挨刀,我受得了!這裏很安全,不會有事的,你走之後我必須閉關療傷,否則將終生留疾。這個魔法結界維持的時間是六十天,現在已經是第三天,如果到時我傷愈出關自會離去。如果不能,你別忘了帶人趕來將我從河底救起……除了梅盟主,不要告訴任何人我藏身在此,其他人知道我沒事就行了,這樣對我最安全,別人也來不了這個地方,來了也找不到……都記住了嗎?」
赤瑤點頭:「記住了!」
伊娃和吳桐對望一眼,吳桐道:「我親自去!」
說完這句話,赤瑤化作一道紅光往馬羅城方向去了,她首先要去知味樓找丹紫成也通知顧影,然而沒有能夠進城。在鄧普瑞多的指揮下,馬羅城從天空到地面已經被暗中封鎖了。赤瑤從天空一接近馬羅城,立刻就有魔法師用傀眼術察覺了神氣波動的迅速闖入,三名高手成品字形排列向她的來向飛迎了過去。
白少流:「我可以的,從我與麻花辮無意中使用神宵雕發出神宵天雷得出經驗,凝聚全神之力忘我一擊,可以瞬間突破法術限制解開你的封印。」
海倫終於露出輕鬆之色,臉上還掛著淚珠:「你叫赤瑤?什麼是護法侍者啊?赤瑤姐姐,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赤瑤抬頭看著群山之上的藍天白雲,幻化的淚水從眼角溢出,在陽光下閃閃四散,就如此時大峽谷水底小白眼梢溢出的血絲。
赤瑤哄海倫去坐懷丘,也是因為她自己一點可憐的私心,但是對海倫也沒有惡意,她真的很喜歡和單純善良的海倫相處。對於塵世經驗不多的赤瑤來說,沒有去想其他更複雜的事情,而海倫很高興很開心!她們卻沒有想到,這番話導致了世界歷史上最牛、最轟動,甚至堪稱最壯烈的一次泡妞行動——那是近兩個月之後的事了。
在特伊城堡一間密室內,赤瑤單獨交代了吳桐一些事,最後吳桐道:「我都記住了,這就回去準備一番,馬上就出發。」
赤瑤已經很小心了,但是她一路的行蹤還是斷斷續續被教廷發現,不能怪赤瑤沒經驗,只能怪約格太狡猾。
赤瑤搖頭:「不能。小白不讓我告訴任何人他的養傷之地,不過你放心,他一定不會有事,到時候你一定能見到他。他怕你們不知道他的信息著急亂了分寸,才特意派我來的。」
接到示警的一批偵騎在天空巡查,贊布羅長老在千里之外察覺到赤瑤經過的蹤跡,他沒有追蹤也沒有率人阻截,只是繼續發送警戒信號,指示其他人沿途留意有發現也不要驚動。這一切都是約格的安排,他沒想到追蹤到的是赤瑤,但是不論追到誰的線索,都能有所發現。最後,維斯理長老發現一道暗淡的紅光遠遠地落在了維納家族的特伊城堡中,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了約格。
赤瑤:「白莊主受傷閉關,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暫時不用擔心。」
小白看了約格在冊子上的留言,就算不清楚他具體想幹什麼也知道約格想做一件大事,而且需要梅野石的「配合」。小白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還沒有見過梅野石,也沒有把約格就是七葉重回的消息告訴梅盟主,因為自己來得太急了。萬一有什麼誤會差錯,倒霉的可是約格自己,哪怕約格的修為境界再高,以他現在奪舍重新開始修行的狀態,根本防不住梅野石那樣的高手。
吳桐:「你等著,我告訴她。」他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海倫象一陣輕風溜了進來,到赤瑤身前很興奮地說:「赤瑤姐姐,你找我?是不是白蓮真人有什麼話要你單獨告訴我?」
海倫:「那不是針對你這種情況的神跡,假如按你說的,恐怕能有一分鐘吧,不過一天只能有一次。」
薇麗絲攔在她身前:「小姐,這也許是個陷阱。白先生讓我們留在城堡中,我們應該聽他的安排,萬一你再落入教廷的手中,所有人的努力都將白費。」
赤瑤立刻也察覺了,她有重任在身不能糾纏,在這個地方一旦動手陷入包圍,一人之力絕對不是教廷的對手,當機立斷轉身就走,收攝飛天光芒與周身神氣,以最快速度向西北而去,擺脫了追蹤。馬羅城去不了了,赤瑤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隱藏身形向鬱金香公國飛去,在羅巴大陸她能找的人只有吳桐,而伊娃的特伊城堡她很熟——在伊娃的妄境中去過很多次。
赤瑤行禮道:「菲力浦先生,小白讓我轉達他的問候,我認為有這麼多人肯救你,一定是他們認為這樣做值得,您不要想太多,安心養好身體……伊娃,我來此還有任務在身,你能不能安排人秘密進入馬羅城,我有消息要送進去,越快越好。」
小白搖了搖頭:「我有傷,僅憑御器借你之力出不去,就算僥倖出去了也是添重傷在身,遇敵無處可逃。我不是怕死,我如果真死了很多人麻煩就大了,也再沒有人能助你脫困。所以我要拼一拼,放了你,讓你自己走……不要說那種我不走你就不走的話,既然叫我一聲主人,我暫時還是你的主人,現在你得聽我的,我從未命令過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赤瑤:「那裡已經快建好了,有很多景觀就是你當初親手設計的,如果這裏的事情結束了,你願意到那裡做客嗎,住在那裡也行。」
赤瑤一出現,趕緊問道:「小白,你出什麼事了,跳下瀑布后這麼長時間沒有召喚我?我擔心……」她是擔心小白死了,看見小白坐在面前就沒有說,可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這是自由與新生的一刻,沒人能比此時的赤瑤更能體會這刻骨銘心的感覺。她含淚又低頭看著深深的大峽谷,喃喃道:「小白,等我回來,一定完成任務,一定會來救你,哪怕形神俱滅也不相負。」
赤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是小白的事,我想問你,剛才拉住我的手的法術是怎麼回事?」
時間不大,吳桐與赤瑤落在廣場上,一落地就大聲說:「海倫,白莊主脫險了,派使者來看你來了,這位是莊主的信使赤瑤。」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小白不清楚約格究竟想幹什麼?假如他的計劃對崑崙不利,那麼梅野石不知底細可能會吃虧,假如約格的計劃對崑崙有利需要梅野石配合,梅野石不知情倒霉的可能是約格。另一方面,如果「約格消滅刺客」的消息傳出去,而丹紫成知道刺客就是小白,不僅顧影會出事,坐懷山莊與海南派甚至整個崑崙都會震動,梅野石肯定會來。
赤瑤進不了馬羅城,因為她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但是吳桐卻能大搖大擺地進去,馬羅城畢竟是個國際大都市,警方追緝逃犯不能影響正常的城市運轉,而教廷高手的暗中巡視也不能打擾每一個普通市民的正常生活。吳桐在第一時間以商人身份坐飛機降落在馬羅城機場,叫了輛出租來到市區,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暗中聯繫了顧影,然後來到了知味樓。
城堡外門內的小廣場上,流淚的海倫拿著一根魔法杖正在哀求:「讓我去馬羅城,是他親口對我說『不到最後不要放棄希望』,我一定要去找他!他救了我,我不能留在這裏而他生死不知!」
海倫:「他受傷了?嚴不嚴重?能不能帶我去見他?」
海倫的眼睛亮了:「真的嗎?那我謝謝赤瑤姐姐呢!」
吳桐:「謝天謝你來了!按照約定,我不能主動聯繫莊主,可是今天剛傳來消息,約格消滅了一個刺客,我都快急瘋了。」
伊娃早就聽吳桐說過赤瑤的事情,快步上前行禮到:「赤瑤小姐,不知道今天算不算初次見面?一直想感謝你對我的幫助,今天應該先恭喜你終於脫困而出!」
盡量簡練地告訴了赤瑤脫困離開此地之後該怎麼辦,一定要把自己的消息送給顧影,同時找到梅野石說出約格的秘密。赤瑤聽完之後問道:「我怎麼可能獨自離開呢?我是你的法器。」
如果讓約格去猜測歌琳父女去了哪裡,第一個嫌疑地點就是馬羅城知味樓,那裡最近最方便,藏兩個人沒問題。但是二十四個魔法工匠一起失蹤了,就不可能是藏在知味樓了,在羅巴大陸的去向只有一個——吳桐所在的特伊城堡,約格用腳後跟都能想到。
吳桐來此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讓丹紫成聯繫梅野石,赤瑤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當面稟告梅盟主,正巧梅野石就在知味樓,吳桐直接告訴了他。在君子居中,梅野石問吳桐:「赤瑤沒有說是什麼事嗎?」
鬱金香國特伊城堡距離阿匹斯大峽谷有幾千里,赤瑤怎會離開小白到了那麼遠的地方?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約格將計就計把小白困在了大峽谷河底,卻算漏了兩件事:第一是小白還沒有來得及將他的身份告訴梅野石,第二就是赤瑤的修行。事情要從頭說起。
顧影紅著眼睛又喜又怒,自言自語地罵道:「冤家!不想我有危險,你如果有事我不一樣嗎?幸虧師父和梅盟主能攔住我,假如是清塵在這裏,早就提紫金槍殺上岡比底斯山了,到時候看你怎麼哭?」見顧影責怨小白,吳桐只能裝作沒聽見。
小白一動也不能動,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他感覺不到痛楚,因為身體的知覺都失去了。垂簾逆聽收攝心神,元神退入極深的定境,並沒有用調息療傷之法,而是閉關修行凈白蓮台大法的「升座」心法。
想到歸想到,做事歸做事,他不是白毛而是約格,所以一切按「正常」辦。羅巴大陸是教廷的核心勢力範圍,到處都是教廷的人,約格下令各路偵騎斥候嚴密警戒,並且通過鄧普瑞多調用了岡比底斯最高神學院的幾位長老級高手。在馬羅城外發現赤瑤蹤跡的是科里納長老,當赤瑤遁走後,科里納向她飛走的方向發送警戒信號。
赤瑤急切地追問:「假如你將來擁有最強的魔法力,又有最好的法器,能夠讓我有實質的感覺維持多長時間?」
赤瑤:「可是你的修行境界未到啊,還有一線之差,而且身上有傷。」
海倫:「那是一種最高級的祝福術,同時也是一種輔助召喚魔法,叫膜神術,主要是將能量幻影瞬間凝聚,能夠使召喚出的守護神有清晰的實質,學習起來非常難實際用處也不大,幾乎沒人修鍊,我是因為感興趣才下過功夫研究的,神學院的高級牧師中只有我會……真對不起。我的魔法力不夠強大,也沒有最合適的魔法杖,不能幫助你太多,你一定希望能有真正的身體。」
海倫在赤瑤幻化的形體上抓了個空,差點沒有摔倒。赤瑤一招手,一片霞光發出帶著無形力量將她扶住:「你就是海倫,真的很美很可愛!我是小白身邊的護法侍者赤瑤,他沒事,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養傷,暫時不能露面。他要我告訴你安心在特伊城堡中等著,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和你父親都會沒事的。」
「感謝白先生!感謝這位遠道而來的小姐!我是一個罪人,不值得大家這麼救我!」菲力浦坐著輪椅被一群魔法工匠推了過來,菲力浦在裁判所受傷極重,到現在也不能行走,飲食起居都需要人照顧。幸虧海倫精通各種高級治療與祝福魔法,否則就算救出來他也活不了。
這下輪到赤瑤呆立當場,眼神中充滿驚喜和驚訝,她感覺自己幻化的身體在一瞬間有了實質,手真切地被海倫握住,然而時間很短,片刻之後這種奇異的狀態就消失了。還沒等赤瑤開口,城堡中有不少人走了出來,吳桐和薇麗絲剛才已經通知大家白少流派信使到了。
吳桐:「盟主為何這麼急?」
赤瑤幻化的形體與真人一般無二,眼中含淚衝著小白跪了下來:「不論赤瑤能否脫困,不離不棄相隨,小白永遠是我的主人,元神之誓永不可毀……你能否收回命令?赤瑤陪你在這裏養傷,傷好之後再做計較。」
赤瑤:「護法侍者就是護法侍者,至於我的形體,用你聽得懂的話說,是一種靈魂折射的幻象,但是具有實質的能量。」她對海倫的印象很好,一見面就很有親切感,說話也很耐心柔和。
約格接到消息後下令嚴密監視特伊城堡,同時監視尼斯城中其他的魔法工匠,並且暗中散布了一個消息出去:教廷已經查實是尼斯城的魔法工匠勾結黑暗勢力救走了歌琳父女,即將對其他的魔法工匠進行大清算。他在等事態更進一步的擴大,暫時按兵不動,因為僅僅發現有人進馬羅城未遂又去了特伊城堡,這一線索構不成任何行動證據。
對於顧影來說,吳桐帶來的消息是喜從天降,雖然吳桐也說不清小白在什麼地方,但只要人沒事就一切都好。顧影精神恢復了,也覺得自己昨天要衝上岡比底斯山的想法很沒有道理,她想隨吳桐去見見那個赤瑤,可吳桐轉達了小白的話:不要去找他,事情可能會變得很複雜,自己好好保重!小白也為私自的救人行動表達了歉意,他不想讓顧影卷進去陷入危險。
海倫:「坐懷丘,是白蓮真人的試煉莊園嗎?我很喜歡!」
不提約格如何盤算,赤瑤一接近特伊城堡,整座城堡各個角落立刻發出不同的能量波動,將這一片天空完全罩住。這裏也是戒備森嚴,此城堡是個試煉莊園,與坐懷丘那種福地洞天不同,它平常沒有任何異狀,但是攻防系統一啟動就是一個結界堡壘。赤瑤沒有闖入,在天空顯出紅衣女子的身形,向城堡中傳音道:「吳桐在嗎?赤瑤求見!」
吳桐:「沒想到我一來就能見到盟主,按約定,赤瑤今天夜裡才會趕到大峽谷瀑布,盟主今夜去就可以。」
薇麗絲:「如果上帝真能看見你的心,白先生一定會安然無恙……有人闖入,會不會是白先生?」這是城堡防禦魔法陣啟動,發出了信號,兩人都抬頭看天。
吳桐:「天大的好消息。莊主傷得重不重?……算了,待會再說,你快去勸一個人,海倫那丫頭都哭成淚人了,一定要去岡比底斯找莊主。」
梅野石:「不要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這幾天各教廷高手活動頻繁,不能肯定赤瑤的行跡一定不會被發現,以防萬一,我先去途中暗伏也好應變。」
赤瑤的神情有些激動:「哪怕只有一分鐘也好,雖然我沒有其他知覺,但是他會感覺到我是一個真正的人!……海倫,你去過坐懷丘,喜歡那裡嗎?」
梅野石:「你先別著急返回,在這裏等我的消息,我現在就去。」
吳桐:「沒有,一點也沒有告訴我,赤瑤只說在阿匹斯大峽谷等梅盟主,見面地方有一個大瀑布,飛在天上很容易發現……她還說此事十分重要,請盟主務必儘快趕來,如果盟主實在來不了,告訴一個能見面的地方,不遠萬里赤瑤也會趕過去的。」
赤瑤:「當然要好好照顧你父親,小白一定會答應的,只要你願意我來和他說。我也住在那裡,我們會成為好姐妹的。」
海倫「哦」了一聲,突然對著赤瑤一揮手中的魔法棒,一片紅色光暈發出落在赤瑤身體上,然後她上前拉起了赤瑤的手,就像握起一支真的手一樣,笑著說:「赤瑤姐姐,我抓到你了,你真是好人,謝謝你!」
白少流閉上眼睛,臉上一片肅然之色,凝神良久終於開弓朝天射去,手中的赤煉神弓不見了,這張弓化作赤焰飛龍破空而去。小白沒有睜眼,嘴角、鼻翼、耳孔、眼梢都滲出了血絲,這血絲沒有粘連身體,而是化為霧氣消散。這一下小白受傷很重,是被赤焰蛟龍箭的威力侵入形骸百脈,爐鼎俱損,自己御器的法力傷了自己,坐在那裡硬受了這一擊。
小白:「不用擔心,我不是好好坐在這裏嗎?假如我真死了,天下就沒人能助你脫困了,我怎麼會不守諾言?……時間不多,你聽我說,有件事要托你去辦。」他的時間真不太多,因為要說的話很多,召喚赤瑤現身是需要耗費法力的,平時沒什麼現在卻不能堅持長久。
赤瑤:「這是在玩命,你有內傷,這樣做是傷上加傷,不如御器沖一衝試試,我們說不定能一起離開。」
如果不是百脈俱損,小白也不會如此閉關,這樣雖暫無性命之憂,也恰好能療此時獨特的傷勢,但如果境界不破,就不能破關而出,恐將長困於此,但是這個魔法結界只能維持兩個月,如果小白不能破關而出,那還真需要赤瑤找人救他。小白對自己沒把握,但是他絕對信任赤瑤。
赤瑤:「吳桐,你能不能把海倫叫來,我有些私事要問她,就在這裏。」
赤瑤:「小白幫我脫困了,此事慢慢再說,我是來送信的。」
海倫早就盯著他們了,一聽此話飛一般掠了過去,抓向赤瑤的手臂問道:「白蓮真人還好嗎?他在哪裡?」
小白又道:「你我修行皆不足,脫困十分勉強,就算你脫困也未必能衝出這個魔法結界,所以我只能全力射出赤焰蛟龍箭,射箭同時解開封印,你隨箭勢方可衝出。準備好,現在開始了!」小白說完也不等赤瑤回答,一招手,赤瑤身體化作一張八寸小弓飛入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