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真相未必美好

他又在想，衛伯兮手裡怎麼會有這樣一盒錄音帶？周頌在建江的時候衛伯兮也去了建江，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腦子越想越亂，不願意想下去。

風君子突然感到一陣頭暈，想站起來，又覺得地板似乎在晃動，又坐了下去。他伸手扶住了面前的桌子，覺得冰冷的桌面還是真實存在的，周頌剛才的聲音似乎仍然飄蕩在周圍的空氣當中。

「風君子這個人最擅長神欺鬼騙，事情沒這麼簡單，你趕緊到貨倉驗一驗，有什麼發現馬上給我打電話。」

「沒驗，直接拉回貨倉了。」

「媽的，不好了，出鬼了，運回來的皮鞋全部成了左腳的，只有兩箱還是右腳，就是那臭小子驗過的兩箱！」

「老陳，貨運回來之後你驗過沒有？」

他打開錄音機，將衛伯兮給他的磁帶放了進去，按下放音鍵，錄音機里傳來兩個人對話的聲音。錄音不長，只有短短的幾句話，但是風君子聽在耳中卻如晴天霹靂，這段錄音聽上去顯然是兩個人之間的一段電話錄音：

他一時之間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本來並不算大方的生意人周頌為什麼在自己資金那麼緊張的時期慷慨的給秦小雅借款，因為他知道這筆錢會回到自己手中。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對方帶著五千雙右腳皮鞋找上方來的時候，周頌一直呆在外地不露面，卻鼓勵秦小雅向他借錢。

風君子回到家中，心裏還在想著剛才和衛伯兮的一番談話，他已經有點暈頭轉向了，這個人確實不簡單，說是人魔也不為過。風君子也自以為什麼場面都無所謂了，但是剛才如果真是對手交鋒的話，自己真的是完完全全落於下風。

他本能的想到這會不會是衛伯兮偽造的錄音，又頹然的放棄了這種想法，周頌的聲音他是不可能聽錯的，以他對周頌地熟悉，這盒錄音帶根本就不需要鑒定。真的是周頌乾的，毫無疑問。

其中一個聲音風君子記得，就是那天運貨來的陳經理的聲音，而另一個聲音風君子也很熟悉，熟悉的就像在聽自己的聲音一樣，那是記憶中怎麼也不會忘記的聲音——周頌的聲音！

「你確定那個人說他叫風君子？情況怎麼是這樣，難道秦小雅根本就不想處理那五千雙皮鞋了嗎？不應該是這樣。老陳先這樣吧，有什麼情況你再及時跟我聯繫。」

風君子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對另一些事情卻更加糊塗了，那就是周頌為什麼要這樣對小雅，這太可怕了。隨即又想到周頌的做法確實非常高明，如果不是自己從中插了一手，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就是財色雙收，秦小雅永遠也離不開周頌的控制和影響。但是這麼做又何必呢？秦小雅本來對周頌就有好感，正常發展下去不是一個更好的局面嗎？

周頌也許太小心了，沒有人懷疑他，他自己卻避到了外地，這樣反而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如果周頌在濱海的話，風君子恐怕不會迴避他，這樣他的移花接木計劃就不可能成功。周頌騙小雅在前，而風君子實際上也是騙周頌在後，這個世界上怎麼會發生這麼多混亂而不真實的事情，而真相卻這麼難以讓人接受。

風君子用手抓自己的頭髮，似乎頭皮被扯起來的感覺能使自己清醒一點，他現在心裏想的已經不是周頌，而是秦小雅，一想到小雅，他心裏就有一種抽搐的痛。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