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原罪
第39章 迷失的羔羊
阿蒙再扭頭看向另一邊，羊群里果然有幾隻帶著黑色斑點的小羊羔。此時尹南娜已經小步跑了過去，蹲下身抱起一隻羊驚喜的喊道：「就是它，阿蒙，它就是我丟失的那隻羊！」
夥計很意外怔了怔，這才連連點頭道：「有有有，櫃檯後面旁邊的小門進去，屋裡就可以換衣服。」然後接過銀幣找了阿蒙二十枚銅幣。
走過鎮上的酒館時，尹南娜突然停住腳步道：「阿蒙，你累不累，累的話可以進去喝杯酒。」
阿蒙倒沒在乎牧羊人的鞭子，張開雙臂道：「大叔，您別生氣，她丟了一隻一模一樣的羊，以為這隻就是她的……我答應幫她找回來，可以花錢買您的羊。」
阿蒙苦笑道：「也許是你的，也許不是你的，但沒有證據，它在人家的羊群中，除非有人證明這隻羊是從你的羊群中跑來的，否則不能隨便帶走它……你丟失羊的地方離這裏很遠，它不大可能自己跑過來。那群羊里也有不少帶黑色斑點的，可能真的差不多。」
「小姐，不要亂說話，那是我的羊！」提著長桿皮鞭的牧羊人從遠處走了過來，很不高興的喊道，是一位魁梧的老者。
阿蒙跟著尹南娜來到鎮外，果然看見了放養的羊群在那裡悠閑的吃草。尹南娜突然驚喜的一指道：「快看，那就是我要找的羊！」
牧羊人生氣了：「美麗的姑娘啊，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它是我放的羊。」
酒是一種奢侈品，卻不僅僅屬於貴族，很多平民有錢有閑的時候在酒館里喝幾杯，是平日最奢侈的享受。在天樞大陸歷史上的戰亂年代，某些國家曾經禁止國平民飲酒，因為釀酒要消耗大量的糧食，在物資緊張的困難時期是需要控制的。
夥計一邊說話一邊用目光瞄了阿蒙一眼。阿蒙根本就沒在乎夥計怎麼看他，想也不想伸手就掏出了一枚銀幣遞過去道：「就這些，我買了。你這裡有換衣服的地方嗎，先讓她把衣服換上。」
阿蒙買衣服很簡單，指了指自己道：「我要成衣，我能穿的就行。」
阿蒙有些不解的又問道：「我聽說巴倫王國信奉的主神是馬爾都克王神，而哈梯與亞述信奉的主神才是恩里爾大神，這裏為什麼會修建恩里爾神殿？」
牧羊人瞅了他一眼，伸出兩根手指鄙夷的說道：「那好，兩個銀幣，愛買不買！」他很厭惡這兩個外鄉人，姑娘說他是小偷，而一個小伙護在姑娘的身前顯得更可惡，所以說了個很離譜的價錢，想把這兩人打發走。
尹南娜掩口笑道：「你這個小夥計一下送了我兩雙鞋，就不怕老闆回來罵你？」
蘇美爾鎮上居住了一千多口人，已經是個不小的鄉村集鎮，但是阿蒙從來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就覺得這個鎮子比都克鎮小了許多。但是這裏的天空很藍，人們穿的衣服也大多是輕便的薄麻衣或棉布衣，看四面的田野和羊群、還有那些牲畜與放
很少有女人會到酒館里來喝酒，偶爾有來的大多是鎮上的妓女，妓院是集鎮上另一個混亂的地方。鎮上來了這樣一位美女，被阿蒙帶進了酒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尹南娜身上，等著看美女喝酒呢，這比小菜下酒多了，沒想到她卻不喝。
阿蒙找了張空桌子坐下，這裡有一個老闆兩個夥計，老闆親自過來問道：「遠道而來的年輕人，您想喝點什麼？我們這裡有附近最好的美酒。」
阿蒙點了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尹南娜：「這裡是巴倫王國境內，修建的是恩里爾神殿。」
夥計也在一旁讚歎道：「姑娘，您真美，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阿蒙不再追問了，尹南娜卻反問道：「阿蒙，你就不覺得好奇嗎？」
阿蒙聳聳肩：「不貴不貴，我覺得很便宜。」
尹南娜聳了聳肩膀道：「也許神的領域和人間的國境並不完全相同吧，在巴倫境內，幼底河以東各城邦修建的是馬爾都克神殿，而在幼底河以西修建的都是恩里爾神殿，但是神殿中也供奉馬爾都克與其他眾神……反正都是同一神系嘛，根據人間的傳說，恩里爾不是馬爾都克的叔叔嗎？」
人們喝多了總愛胡思亂想發發牢騷，說一些平時不敢說的話、做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所以酒館往往是一個市鎮最混亂的地方之一。阿蒙帶著尹南娜走進酒館立刻聽見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但是看見他們進來，很多人又都小聲說話，很顯然剛才酒館里議論的話題就是今天來到鎮上的兩位外鄉人。
老闆愣了愣，隨即笑道：「是的，一個銅幣一杯，您要來一杯嗎？」他雖然在笑，可是目光中卻有幾分鄙夷，外鄉人在鎮上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這個小夥子對姑娘很大方，可自己卻小氣的很，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牧羊人終於發怒了，拿鞭子指著阿蒙的鼻尖道：「外鄉人，你是帶著這位姑娘來做強盜的嗎？小心我的皮鞭！」
牧羊人冷哼一聲，一揮手打了個響鞭道：「不賣！這是我主人的羊。」
尹南娜又沖他笑了笑，卻沒有說謝謝，而且一指阿蒙道：「不是我穿的鞋，錢可是他付的，你應該送雙他能穿的鞋，這雙太小了。」
阿蒙扭頭看了她一眼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恩里爾不是馬爾都克的叔叔嗎？據我所知，全埃居帝國信奉的王神是荷魯斯，但是下埃居最重要的神殿卻是伊西絲神殿，神殿里也供奉著荷魯斯與其他眾神。」
尹南娜躲在阿蒙身後說道：「我們不是強盜，你才是小偷，你偷了我的羊！」
尹南娜低下頭道：「可這樣一來，我欠了你太多，該怎麼報答啊？」
阿蒙趕緊走了過去提醒尹南娜：「這怎麼可能是你的羊，它又不會飛，從那麼遠的地方能跑到這裏來，
老者看了阿蒙一眼，又沖尹南娜說道：「這是我主人的羊，每天清晨我把它們趕到山坡上吃草，每天傍晚再將它們趕回羊圈，天天都會仔細的清點，這隻羊絕對不是你的。」
夥計看了他一眼，顯然阿蒙不是一位貴族，於是拿了一套最好的輕薄棉布衣，印著紅色的條紋很漂亮顯眼，卻沒有其它的花色與綉飾，招呼道：「這套衣服需要三十個銅幣，熱天穿著涼快透氣，物美價廉，您在別處是買不到的。」
他看了阿蒙半天，這才突然回過神來，很乾脆的將自己的鞭繩扯了下來交給阿蒙道：「把這個拿去拴羊吧，這裏沒有別的繩子。」然後又壓低聲音湊過來悄聲道：「小夥子，你是個慷慨的好人！有錢為什麼不給自己買一身好衣服呢？……那姑娘雖美，但你恐怕揮霍不起。」
小鎮上的生活本就平淡無聊，這種事情最容易成為傳播的話題。人們在議論，肯定是那個小夥子拐騙了誰家的姑娘私奔路過這裏，兩人應該來自很遠的地方，因為那小夥子說話還帶著哈梯口音。
尹南娜：「每隻羊的斑點都是不一樣的，放羊的人當然能認出來，無論如何我要謝謝你買下這隻羊……但你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你很強壯，完全不必害怕那個牧羊人的敲詐，他哪是你的對手？」
阿蒙笑了：「你已經報答我了啊，領我來到鎮上，還送了我那麼好吃的餅。」
阿蒙卻嫌這布料不結實也不夠耐磨，指了旁邊一套同樣很輕便、但編織的很密實的粗麻布衣道：「我要這件衣服，再加同樣布料的褲子，來兩套。」
一杯酒怎麼夠？阿蒙擺了擺手道：「來一壺吧。」
沒想到話音未落，阿蒙已經很利索的掏出兩個銀幣遞了過來，牧羊人瞪大眼睛愣住了，甚至忘了伸手去接。阿蒙把他的手拉了過來，將銀幣放在手心道：「這是錢，你收好，能不能送我一根繩子，我好把羊牽走。」
出了店鋪，阿蒙又問：「哪裡有賣羊的？我們去買羊。」
尹南娜反問道：「你難道還要送我回去嗎？」
尹南娜嬌笑著解釋道：「不，我是女奴，我不能在這裏坐著喝酒……阿蒙，你慢慢喝，我站著給你倒酒。」
尹南娜拉著阿蒙拐進了鎮上的一條橫巷，進了一家店鋪，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夥計迎了上來招呼道：「你們要買衣服嗎，隨便看看，我們店裡是附近一帶最好的貨，有布料也有成衣。」
尹南娜回眸一笑道：「我叫尹南娜，買了你這麼貴的衣服，可以再送雙鞋嗎？」
尹南娜拍了他一下：「你往那邊看啊。」
阿蒙說了聲謝謝，用鞭繩拴好羊牽著它離開了牧場。等走遠了，尹南娜抱住阿蒙的胳膊扶在他耳邊呵著氣說道：「阿蒙，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講道理？可這隻羊確實是我的，我敢發誓，它與我丟
但這裏的房舍看上去不夠漂亮堅固，又似乎比都克鎮更貧窮。當他們走過鎮子里的神殿時，阿蒙甚至有幾分詫異——這裏的神殿居然是用木頭蓋的，而且只有不高的兩層！比起都克鎮上那青金石與白色大理石修建的宏偉神殿差遠了。
阿蒙：「你天黑后還要走很遠的路，我當然要把你送回去，反正也不趕時間，集鎮就在這裏。」
這麼貴的衣服？真的很貴嗎？阿蒙對此沒什麼概念，衣服既然要花錢買當然就貴了，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總共才八十個銅幣就買了兩套衣服和一條裙子，還不夠都克鎮上一瓶最便宜的酒。
阿蒙搖頭道：「我不需要了……尹南娜，你想買什麼樣的衣服，自己挑。」
老闆招呼夥計端來了一壺酒和兩個杯子，尹南娜很自然的伸手把酒壺接了過去，給阿蒙倒了一杯酒，自己卻不坐下，只捧著酒壺站在阿蒙身側。
尹南娜：「當然不可能在街道上，鎮子另一端有集市。」
尹南娜卻抱著羊不撒手，衝著阿蒙又開始哭泣了：「可這就是我丟失的那隻羊，我認識它，阿蒙，你幫幫我！」
小夥計一下子來了精神，挺起胸脯道：「怕什麼，老闆就是我父親，這店就是我家的！……小姐，您一定要常來啊，我會給您便宜的。」聽這話的語氣再看他的眼光神情，也不知道是想給便宜還是想佔便宜。
阿蒙正準備招呼尹南娜坐下，酒館老闆先問了一句：「姑娘，您為什麼不坐下？難道是有人不讓你坐下嗎？」
尹南娜換好衣服出來時，阿蒙也不禁眼前一亮。她選的這套衣服極其合身，很細的白色棉布，印染著靛青色的條紋，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嬌美的身材，幾乎無一處不誘人。小夥計的眼神都看直了，尹南娜原地轉了一圈很俏皮的問道：「阿蒙，好看嗎？」
阿蒙點頭道：「那好吧，我們接著找。」
夥計「啊」了一聲顯然比較失望，但尹南娜仍然笑著看他。他又拿了一雙阿蒙能穿的鞋連同原先那雙一起遞給尹南娜道：「好的，我多送一雙，另一雙鞋就算我送給小姐您的。」
好奇？對神靈的好奇，把老瘋子和貝爾的命都送進去了，還有那麼多人陪葬，而阿蒙也身不由己走上了一條未知的崎嶇險途。他不想在尹南娜面前糾纏這個問題，苦笑著答道：「好奇有什麼用，我一個小小的凡人，又不認識馬爾都克或恩里爾大神，沒地方去問……尹南娜，這地方你熟，哪裡有衣服賣？我們先去買衣服。」
阿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達斯提鎮長曾說過，外面小酒館里最便宜的一杯酒只要一個銅幣，他一直將信將疑，還真想去見識見識，於是沖尹南娜道：「不知道我進去喝杯酒，會不會耽誤你的時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出了鎮子走不遠就該天黑了。」
阿蒙點了點頭：「好看，你本來就好看，穿上
原來如此！酒館中的私語聲頓時變大了，就像一片蒼蠅嗡嗡的飛了起來。這姑娘是外鄉小伙帶來的女奴，他自己穿著廉價的衣服，卻把女奴打扮的漂漂亮亮在眾人面前炫耀，還違反規矩為她買了條染色的裙子。
兩從來到集鎮上，艷光奪目的尹南娜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阿蒙倒是不怕人看，想當初他尚敢直視艾蔻-瑪利亞的目光，在穴居野人部落又被奉為神靈，在都克鎮還不只一次成為眾人矚目的中心，被這些鎮民看又算什麼呢？他只是隱約覺得有一絲不妥，卻沒有想清楚哪裡不對勁。
尹南娜笑了：「謝謝你！喝不喝酒反正天都會黑，天黑后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先進去歇一會兒吧。」
山外的東西還真便宜，阿蒙已經說了願意多付錢，沒想到才要兩個銀幣。而牧羊人瞪著阿蒙就像看著什麼怪物，那隻羊並不大，兩個銀幣可以買五隻了，今天可是發了一筆小財。
牧羊人還沒說話，尹南娜卻站起身來拉住阿蒙道：「這明明就是我的羊，你為什麼還要花錢買？是他偷了我的羊！」
尹南娜小聲解釋了一句：「石料從山裡運出來，再加工，是很昂貴的，這裏用木材修房子既便宜又方便……但修神殿用的是雪杉木，和一般的木料是不同的。」
他們已經在蘇美爾鎮招搖了一圈，鎮上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有一位穿著草鞋和粗麻衣的小伙，領著一位嬌媚無比的姑娘來到這裏。姑娘穿著破舊的衣服，小夥子領著她去了老約瑟的裁縫鋪，買了一件漂亮昂貴的新裙子。據說小夥子自己只買了兩套粗麻衣，還很小氣的佔便宜，讓姑娘問小約瑟要了兩雙鞋。
可是轉遍集市，也沒有找到尹南娜所說的帶著黑色斑點的白綿羊，她的神色顯得很失望彷彿又要哭了。阿蒙安慰道：「換一隻羊行不行？反正你丟失的就是一隻羊，我可以送你一隻更大更好的。」
天樞大陸各國都有類似的規定，奴隸不得穿染色的布料，民平不得有繡花的服飾。尹南娜自稱是牧羊女奴，卻穿了一條染著靛青條紋的花裙。可是阿蒙在這一方面仍然沒經驗，因為都克鎮幾乎沒有奴隸。
都克鎮的居民幾乎都是礦工人家，只有鎮長與蕭咕大人家裡有伺候生活起居的奴僕。鎮外的礦場中倒有開礦的奴隸，乾的活也都和礦工差不多，穿的衣服也沒什麼兩樣。阿蒙只是覺得尹南娜換了這條裙子太好看了，連他都忍不住總是側過臉多看兩眼。
阿蒙搖頭道：「我是去買羊的，不是去搶羊的。如果能證明那隻羊是你的，我倒不介意幫你把它搶回來，可惜我證明不了，倒不是不相信你。」
假如阿蒙是一位高貴的大人，所寵愛的美貌女奴服飾上有什麼逾矩，沒人會去管閑事。但阿蒙穿著草鞋與粗麻衣，在酒館里喝著最便宜的劣酒，還要帶著美貌的女奴如此張揚，簡直就成了一種罪過了。
尹南娜一指牆壁上掛的一件長裙：「這件好看，我喜歡，會不會很貴呀？」
尹南娜撅著嘴搖頭道：「不，我要找的就是那樣一隻羊。從這邊出鎮子，還有放羊的牧場，那裡有更多的羊，我們去找牧羊人買一隻好嗎？」
夥計扭頭看清了尹南娜的姿容時，眼中立刻有放光的感覺，盯著她的臉蛋與身體幾乎移不開視線，聽見問話才回過神來答道：「這位小姐，您真是有眼光，我們店賣的衣服當中，這是平民能穿的最好服色了，就是稍微貴了點，需要六十個銅幣。」
阿蒙說話很直接，第一句就是自己最關心的：「你們這裏最便宜的酒，是一個銅幣一杯嗎？」
眼看這兩人要爭執起來，如果尹南娜不是一位姑娘，那位牧羊老者恐怕就要揮鞭子了。阿蒙趕緊站在中間勸解道：「可能是長得差不多的羊吧，她已經找了一天了，難免有些著急。這樣吧，我想買下這隻羊，值多少錢？」
阿蒙：「我多給你錢，你的主人不會怪你只會更高興。」
尹南娜從阿蒙手中接過鞭繩牽著羊，兩人穿過集市又回到鎮上。阿蒙要找有人煙的地方無非是為了閱歷各種人和事，並沒有什麼特定的目的。等他再回到鎮上時，卻發現人們紛紛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他們，並在背後指指點點得私下議論。但他扭頭看過去時，人們又都把視線給避開了。
換上買來的新衣服，兩人又走到鎮上，這下更引人注目了。過往的行人幾乎都把目光盯在尹南娜的身上——她的臉蛋、她的胸脯、她的身體。換一個人一定會被看的很不自在，可是尹南娜俏笑如故。
幾乎每一位攤主都會過來殷勤的招呼，然後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阿蒙的麻衣與草鞋，神情有點怪，彷彿是覺得尹南娜和他站在一起太可惜了。
而那夥計被尹南娜笑的骨頭都快酥了，從櫃檯後面拿出一雙布絆鞋，厚厚的軟麻底看上去很舒服，笑著說道：「當然可以了，有空常來，我們這裡有各種漂亮衣服。」
阿蒙扭頭隨即一愣：「尹南娜，你怎麼指著我？」
阿蒙雖然沒有出門在外的經驗，但他也不是真傻，以偵測神術悄悄掃過，大概就知道人們在議論什麼了，心裏不禁有點好笑。此時他也意識到尹南娜絕不是普通的牧羊女奴，在山外見得人多了，也包括很多女人，都不像尹南娜這樣柔嫩艷美。
尹南娜：「可是你的羊買的太貴了，我如果不那麼說話，你就不會花這麼多錢。」
夥計微微有些失望的答道：「連褲子十個銅幣一套，兩套二十，您不再看點別的了嗎？」
阿蒙：「這是哪個王國境內，神殿里供奉的又是什麼神靈？」
尹南娜眨了眨眼睛：「我是指這種沿幼底河兩岸劃分神殿的情況，最早是怎麼形成的，難道神靈之間也有協議嗎？你就不感到好奇嗎？」
他小聲嘟囔一句：「這裏的人為什麼用木頭蓋神殿？房子也大多是木頭的，就不怕火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