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娛樂場
第738章 雲易憔悴了
那刀削斧砍的臉，此時也似乎不再那麼硬朗，或許總不見陽光的緣故，蒼白無光澤。
「快來了！」雲易嘴裏喃喃。
房間里的燈光還是那麼昏暗。
嗯？
此刻吳部長反倒有些慶幸出了剛才的事，自己沒有再開口。
「那你有沒有參加過一些組織的情報工作？」蔡局長緊接著就問道。
「沒有！」木杉沉著臉，這一聽就不是好事。
他想了半晌，點點頭道：「還在內地娛樂協會挂名副會長職務！」
此言一出，縱使眾人再克制，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呼吸微微放輕。
「關於木杉的身份，有了新進展！」龍部長並不隱瞞，也無需隱瞞。
「請你如實作答！」蔡局長又道。
「沒有！」木杉毫不猶豫。
吳部長和劉主任只是沉默的等待著。
書桌旁，昏黃的燈光照映著旁邊的那張小床。
他們的目光盡頭，雲易似乎有反應，又似乎沒反應。
蔡局長目光一閃，沒有停頓，立刻就問道：「他可曾對你做過一些有關於情報收集的委託？」
「他沒有要求過！」
放在胸前的手同樣蒼白無血色，但中指和食指部位卻泛黃。
只有雲易的老領導，王主任道：「走吧！」
……
「我沒什麼可隱瞞的，我只負責輝煌的工作。如果說輝煌的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黑衣人。
他坐了起來，看了看渾身唯一一塊裝飾品，手錶。
最後他們的目光都看向木杉。
「如果要求了，你會不會去做？」
沒有人開口，木杉也就低著頭坐在那兒，不再出聲。
木杉在這兩個月里經歷了他無法承受的過程，可他不知道，雲易在這兩個月里，所承受的精神壓力，超越他不知多少倍。
而且木杉實在不是普通人，他並非沒有見識之輩。
只能自己開口了。
但就算如此，他的一言一語，依然是那樣令人不能無視。
此時，那裡已經有著足有二十公分高的一撂。
這一次就在木杉眼前發生的衝突，讓木杉一直以來心裏所懷疑的東西，更加明確了。
或許，這兩個月來，唯一還保持著光芒的，也只剩這雙眸子了。
三人站在門口，看著屋裡顯得憔悴的雲易，並沒有出聲。
渾身上下都無形間散發著一種憔悴的氣息
吳部長果然沒有再出聲。
搖搖頭：「沒有，我雖然出國留過學，但也只是上學。」
「你們不是查過我的檔案嗎？我有什麼職務，你們還不知道？」木杉還是沒有直接說。
「我說了，他從沒要求過。」
突然，他睜開眼。
其他職務？
就在這沉默中，終於蔡局長的聲音響了起來：「木杉，你除了是輝煌總裁之外，是否還擔任著其他特殊職務？」
雲易看清楚了他的反應，卻並沒有動容，依然夾著煙，面帶思考，隨即看向他身邊的龍部長：「你說！」
因為這問題，太過敏感了，問出來就代表著已經撕破了最後一層紙，開始明面上懷疑雲易……
和木杉一樣，同樣是三個單位聯合組成的調查組。
這問題古怪！
「那雲易有沒有對你有過泄露過一些非商業秘密情報的內容？」蔡局長沒有介意他這句話，緊接著就問道。
即便木杉招了，他也不敢在雲易面前斷定木杉的問題，只能說新進展。
此言道出的當口。
「境外背景？」木杉眼中發愣，口中喃喃，他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概念。
他緩緩走到屋裡唯一一張書桌前，伸手將桌上幾張散亂的紙張收整好，桌子沒有抽屜，他便直接擺放在桌子靠牆那
他的頭髮已比從前稍長，燈光下卻顯得有些暗淡枯黃。
很明顯，這並不是大家關注的焦點。
想來想去，卻始終想不通這到底什麼意思？
只是，就連這眸子里閃現的光澤，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絲絲沉鬱，安靜的讓人看不到生氣。
依然是這間封閉的小房間。
審訊室里的氣氛彷彿驟然凝練起來。
他直視目光微微怔了一下，又笑了笑，沒有出聲。
這反應，很難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審訊室里，陷入了長久的寧靜。
深邃而又平靜。
此案關係太大，根本就無法用一些特殊手段。
然而黑衣人依然面無表情，又恢復了旁聽者姿態。
王主任複雜的看著雲易，手裡的拳頭握緊，又鬆開。
坐在上首的三人，心中立刻都明白木杉已經起了警惕之心。
蔡局長一隻手在桌下握緊了拳頭，臉上卻露出一絲和煦，輕聲道：「我們國安之所以參与此案，主要是此案涉及道安全方面，所以我們需要了解清楚，你有沒有境外背景！」
這問題，他還是得說清楚的，殺人罪洗不洗的清是一回事，這種事是個中國人就介意。
根本沒有心理防線被攻破之後，予取予求的現象發生。
這問題以前都沒問過。
九點。
小床上，一個人安
木杉臉色又沉了下去：「你們要說我有，我也沒辦法！」
在他們灼灼的目光下，木杉毫不猶豫的搖頭：「從沒有過！」
「有新證據嗎？」雲易沒有如木杉那般，可以任人隨意拉來扯去，他拿起桌上的煙盒，掏出一支點燃，輕聲問道。
是一次博弈！
蔡局長偏頭看了一眼軍方的劉主任，心底明白，他更多的是過來看著的，不會用力去調查，也不會去阻攔調查。
吳部長放在桌子下的手輕輕抖動了一下，而旁邊劉主任卻是目光在蔡局長臉上掃過。
不過，正因為此，他心底卻越發下沉：「雲總也被牽涉進去了，兩個月，沒有絲毫他的消息，恐怕情況不妙……」
鐵門拉開。
並且開始強烈抵觸，不再如以前那般答問，反而好像心若死灰般的完全豁出去了的做對。
他聲音和緩，不見曾經的氣勢。
他站起身來，身軀竟不再如以前那麼挺立。
依然是那三個人。
也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聲響。
雲易並不著急，收拾好東西，又將鋼筆，插入筆筒，才緩緩回過頭來。
但經過剛才那一幕，他也謹慎了許多。
木杉抬起頭，眼神有些茫然。
長時間重複偵查的策略，的確令木杉已經開始焦灼，但木杉很明顯已經識破了這種手段。
什麼特殊職務？
如果抽煙的人見了便知道，這定是個在短時間之內，吸了太多煙的人。
也沒有立刻起身，而是默默的吸著煙。
而王主任則眼裡複雜一片。
……
這是他兩個月來，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
木杉只是心力交瘁罷了，從來就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這裏問出來的問題不可能是隨意的。
但此時，卻沒有人敢在面部上做出一絲異樣來。
話語聲出，龍部長，史局長緊緊盯著雲易，注視著他的反應。
「如果雲易要求你做一些有關涉及國家安全情報方面的工作？你會去做嗎？」
蔡局長卻輕輕點點頭，又問道：「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做過什麼特殊工作？」
沒錯，正是已經在這裏住了兩個月的雲易。
「你能確定？」蔡局長沉聲道。
這一案，恐怕早已不是自己殺不殺人的問題。
良久，雲易緩緩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輕聲道：「走吧，我去聽聽，你們找到的新證據！」
「木杉，我必須嚴肅的向你告知，我們聯合調查組有權對你的一切身份進行調查，所以，你必須如實交代一切，不得因任何原因而隱瞞，否則後果非常嚴重！」
此時的他，從外表看，已經和初初進來時，有了很大不同。
門外人默默的看著這一幕，沒有催促。
雙方之間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