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門》第一部 如是我名

050、迷仙美酒,品風情萬種

第一部 如是我名

050、迷仙美酒,品風情萬種

花總:「未必啊,世上真正的高人足以超出你我的想象。若他真是那樣的人,你怎能看透他的年紀?若他也是妖修的話,你連痕迹都發現不了,其他的就更不好說了。」
時強趕緊搖頭道:「不是,老闆啥也沒說。成天樂那天不是也去了嗎?這小子還喝多了,抱了根瓠子回來,是我和另外兩個人大半夜去平江路接的他。他第二天睡到中午才來上班,和我們說了晚上赴宴的經過,大家聽得那個羡慕啊!」
花總又問道:「假如,我是說假如,若他也是妖類出身,可能是何來歷?」
吳老闆又搖頭道:「不可能,此人絕無半點妖修氣息,以你我的眼力都沒看出任何痕迹來,他就是一個人。」
花總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變色道:「那雖然只是一根瓠子,上面卻留有我施法的痕迹,真正的高人還是能察覺到的,難道他是某門派的師長派來的,要拿證據回去做線索?」
吳老闆追問道:「有這個必要嗎,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本來氣氛有些緊張的談話變輕鬆了,花總瞪了一眼吳老闆道:「你想的倒美!有迷仙散就不錯了,我如果真有黃芽丹,也不會用來泡酒喝啊!……再說了,就算以黃芽丹入酒也不過使酒味更美,哪裡比得上我的迷仙美酒,能喝出世間各種風情滋味?」
花總卻一撇嘴道:「我只是勸你小心些,這個人不太對勁而已。假如他真有問題,我也未必會怕了他!況且我用迷仙散不屬於犯忌諱的情況,只是以藥力為引施法助酒興而已,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世間難遇的享受,難道誰還要過問這種無聊的事嗎?」
花總的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緩緩問道:「難道不存在另一種可能?——他的修為之高,連你我都看不出任何破綻來!」
吳老闆點頭道:「說的倒也是,用迷仙散入酒為施法之引,花兄真是好大的手筆!……你的修為已經近破妄,離玄牝真丹大成只有一步之遙了吧?如此之高的修為,當然不會害怕一個傻小子了。」
花總搖頭道:「酒席上沒破綻,可酒後卻有問題。我那酒里有迷仙散,除了你我這樣有修為在身的,普通人怎麼可能醒的那麼快?我用酒化幻境,雖然不傷人身體,但昏沉數日難免。但那成天樂只睡了一夜就完全恢復正常了——你說這情況正常嗎?」
花總面露得意之色,口中卻謙虛的說道:「玄牝真丹畢竟未成,不入妄又怎能破妄?所以我以迷仙散為引,化種種幻境、迷境、觀境、魔境以引發妄境,這也是一種修鍊的嘗試啊。」
聽見服務員的話,花總呵呵笑道:「這點小事你們也都聽說了?是吳老闆回來吹牛了吧?」
花總剛才說話口氣挺大,此刻又有點不放心起來,很鄭重的提醒道:「我看還是謹慎些好,你再仔細觀察觀察,如果真發現有什可疑,一定要告訴我。本來不關我的事,可那天我在他的酒里放了迷仙散,總是有點不妥當……老弟,你就放心吧,我混跡人間百年豈是白活的,知道該怎麼做。」
花總想了想才說道:「也許只是巧合,也許是發現了你的異常卻又不敢確定,但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吳老闆終於鬆口道:「其實我也覺得不對勁啊,昨天夜裡曾暗中窺探他,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也看不出有修為在身。」
花總也苦笑道:「我也是怎麼看都不像,可是偏偏又有些事情說不通。他也有可能是人間的修士,修為未必很高,卻有神妙之處能讓我們看不透。像這種年輕人學了幾手本事就自以為了不起,往往以所謂的降妖除魔為己任,如果發現世上有妖修,弄不好會多管閑事。想想人類自己寫的故事吧,比如許仙和白娘子,都算怎麼回事啊?」
吳老闆連連點頭道:「是是是,不在於東西怎樣,只在於手段妙用如何,老弟萬分之佩服!不知什麼時候還能再飲花兄驚世駭俗的迷仙酒,我們可以再試探那小子一次嘛。」
花總笑的有些神秘:「假如真有這個必要,我自有安排。不會施展任何手段,也用不著法力修為,人間事就以人間法,誰也找不到毛病。」
吳老闆皺眉道:「他怎麼可能沒醉?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後來抱著那根瓠子不撒手,是我叫人給架回去的,並無任何破綻。」
花總沉吟道:「假如真是到了那種境界,行事也非你我所能理解。」
吳老闆有些討好的說道:「能將迷仙散用的如此神妙,花兄也足稱當世高人了!……那酒確實非同凡響,我昨天還在想,下次能不能品到花兄以黃芽丹入酒呢?」
……
花總追問道:「很多修士行走市井、不露行藏,但夜半都會行功打坐、吐納修鍊,你半夜也盯著他是不是被他發現了,所以沒有露出破綻讓你察覺?」
吳老闆的神情有些古怪:「這你倒不用擔心,那根瓠子他已經吃了,就算是線索也沒了,完全不像是有心的樣子……如今唯一異常之處,就是他酒醒的太快,但人的天賦各異,我們也不能據此就斷定什麼。」
花總好氣又好笑道:「是你自己想喝吧?境界未至,飲也無用,無非貪圖幻境流連,我可沒有那麼多迷仙散讓你享受啊!至於那個小子嘛,不論有沒有問題都不能掉以輕心,我看還是找機會處理了吧。」
花總:「是不能斷定什麼,但小心點總歸沒錯。如果他萬一真是我們所未知的高人,那天晚上去赴宴,故意不露出破綻,事後卻醒的那麼快,未嘗不是一種暗示或警告。但我們畢竟好意招待,不明白他在暗示什麼?」
在成天樂的印象里,這位飯店老闆就像閑雲野鶴,除了愛「買菜」之外,平時很少在飯店裡獃著,也不知跑哪兒幹啥去了?但最近幾天吳老闆卻非常「敬業」,總是出現在飯店,親自過問平常根本不管的事情,比如員工生活啊、年輕人搞對象啊、廚房的抹布用什麼牌子啊、包間的椅子是不是換個樣式啊?搞的大家都有點不適應了。
吳老闆也搖頭道:「那傻小子真是個傻小子,他絕對沒發現我,若是有疑心的話,那天喝完酒也不會那麼快就醒,完全不像有心機。他夜裡在宿舍睡覺,沒有毫在練功的樣子,只是……」
吳老闆想了半天,這才說道:「你說得太誇張了,成天樂這個小夥子,我怎麼看怎麼都不像!」
花總:「只是什麼?」
吳老闆突然沉聲道:「你可是在人家的酒里下了迷仙散,這種丹藥很多時候是犯忌諱的!」
吳燕青:「其實我直截了當的問過他,試探他是否也是妖修?可這小子看上去不是在裝傻,真的不明白我在說什麼……而且那天晚上他是真喝醉了,最後還把瓠子也抱回去了。」
吳老闆:「只是他睡的太沉、神氣異常之安定,連做夢的特徵都沒有出現過。身姿雖不像在練功,但一連幾個時辰沒有動、也沒有翻身囈語,睡的未免太好了!……可是僅僅如此,也不能斷定他有什麼異常啊?」
吳老闆滿腹疑慮道:「這也說不通啊,他如果真有那麼大的本事,怎會被朋友涮了,跑到蘇州在飯店打雜?」
正在說話間,吳老闆也來了。等上完菜服務員出門后,花總眯著眼睛問道:「老弟啊,你那個夥計是怎麼回事?我第一眼看他時就有點不太對勁,剛才又聽說了,哪天晚上他根本沒醉,第二天中午就來上班了!」
吳老闆吃了一驚道:「這不可能吧,那麼年輕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那麼高的修為?」
吳老闆回憶起成天樂的所作所為,確實也沒有任何危險的感覺,而像他這種人,對威脅的直覺感應是相當敏銳的,神色已經比剛開始輕鬆了不少,邊喝酒邊說道:「怎麼處理?我看用不著多事,不過是虛驚一場,一個飯店打雜的傻小子而已!就算有問題,有花兄您在,不是也用不著怕什麼嗎?」
花總微微一怔,抬頭問道:「成天樂!那個小夥計?他都醉成那樣了,第二天還能來上班?」
近來耳聰目明經常能聽見人隔牆談話的成天樂,卻沒有聽見花總與吳老闆的這番談話。他還在飯店裡老老實實的打雜,小心翼翼不出意外狀況,而吳老闆最近也好像轉了性子。
花總在那裡飲酒嘆息發感慨,而成天樂的話題彷彿只不過是個引子而已。吳老闆也嘆息半天才問道:「假如他真有修為,為何偏偏到我這飯店來,這麼長時間又表現的這麼正常?」
時強解釋道:「當時確實醉的人事不醒,但是傻小子火力壯啊,睡到中午就緩過來了。年輕人喝酒嘛,拼的就是身體!老闆還說給他放兩天假,但那小子卻說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