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目標

阮小五莫名其妙說：「你幹什麼，我問你話呢。」

「不用看就知道是高手。」

我問他：「你這又是幹什麼？」

「我好喜歡……大哥哥。」說完倪思雨向後倒去。

「是呀，到現在還沒出過手！」

早有準備的阮小五接住她，扭臉跟我們說：「她又有新目標了……」

「切，你怎麼知道？」

張順點著她腦門子說：「大哥哥大哥哥你就知道大哥哥，你個小沒良心的。」

倪思雨眼圈一紅，哽咽道：「第二碗，還是謝謝你們——你們都是很好的人。」說著又是一口喝乾。我們面面相覷，知道她有點激動，急忙都打岔說開心話，氣氛這才又活躍起來。酒下得也不慢，大家都是空肚喝酒不一會兒都上了頭。三雄摟脖子搭肩膀粗聲大氣地吹牛，倪思雨忽然拍拍我，輕聲問道：「大哥哥到底為什麼走了？」

「蕭領隊，又走火入魔了？」

想到扈三娘和她那光閃閃的禿頭，我寒了一個，急忙附和：「那是那是。」

……

阮小二和阮小五一左一右托住她的胳膊，一下把她拎了出來：「說走就走！」倪思雨驚叫了一聲：「我沒帶錢。」

我們按時間到了場地，好漢們傾巢出動來助威。李逵肩扛一桿大旗，上畫一朵向日葵和倆三角板——大部分人這麼認為。所過之處人皆變色，他們中很多人都親眼目睹過林沖楊志的風采，還有的是我們的手下敗將，現在他們都知道我們是一支擁有強大實力的隊伍，所以那面校旗也就代表了一種力量。所以說旗子上畫的什麼不重要，希特勒扛面唐老鴨的旗子打閃電戰在二戰伊始照樣能讓人望之生畏。

倪思雨兩眼放光：「我覺得大哥哥說的有道理，我身上確實少拼搏精神。」

阮小五道：「我覺得稍微訓練一下小雨快3秒沒問題，努努力直接進20秒，給以後的人留個念想，省得他們破來破去的麻煩。」

別人退出去以後倪思雨機靈地給我們倒上酒，站起來俏生生地說：「這碗酒，要多謝三位師父對我的苦心栽培……」我神色不善地看著她，倪思雨咯咯一笑，「還有小強對我的鼓勵。」張順他們紛紛叫道：「這碗酒可無論如何得喝。」倪思雨一口喝乾，忽然變得沉默了，她又把酒倒滿端起。張順看出有點不對勁，說：「小雨你怎麼了？不舒服就別喝了。」

看得出張順和阮家兄弟真的是很疼這個小徒弟，為她取得的成績高興，雖然他們還是認為一群人跳到大水坑裡比誰游得快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喝酒，當然還是回酒吧。值得一說的是現在逆時光酒吧已經改成全天營業了。就像李雲說的那樣，它的門兩邊已經掛上了大大的串燈籠，門口的大瓮上貼了張足有28寸電視那麼大的「酒」字，成為了一道風景。不斷有人站在缸沿那兒抄著勺子拍照留念。如果說這次武林大會刺激了本市消費，那麼最大的受益者毫無疑問是我們酒吧，這源於朱貴的那次宣傳。凡留下來的，不管是選手還是觀摩的武術迷，閑暇時都會來逆時光坐坐，喝幾碗「五星杜松」。它的內部設施也裝成原木風格，白天可以當茶樓開著，晚上還不影響表演。

倪思雨瞪我一眼：「不許你說大哥哥，我看你才是。」我一想，還真是。

阮小五恍然，然後他試探性地往自己胸脯上拍了兩下，想了想又加拍了一下。

「你看人家那……平地上你能摔那麼帥嗎！」

半秒鐘，我都不知道能幹什麼，點根煙搔一下頭髮都不夠啊，所以在我看來倪思雨要再緊倒騰幾下說不定就能破世界記錄。阮小五也問我：「一秒到底有多長？」

倪思雨給自己倒上最後一碗酒，豪氣干雲地說：「同樣是人，勝利者只有一個，那麼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說罷一仰頭，一碗酒下去了，然後她把碗往桌上一墩，猛地站起身。

「……現在不好說，以前他們可是愛得死去活來的。」

「這跟拼搏扯得上關係嗎？這是拚命！」我見她眼眸如水雙腮飛紅，知道這小妞八成是那個快來了，現在處於發情期，我打擊她道，「你大哥哥可是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對她說：「以後別跟他玩了。除了冒涼腔就是胡說八道。」

我和三雄立刻都不說話了，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她，省冠軍已經拿了，我們到要看看她這回說什麼。

我低著頭走在隊伍最後面，就聽見離我近的觀眾議論：「那個就是育才的領隊。」

所以今天的會場特別滿，主席台上，5位評委也已經就座。操場已經被劃分成兩個區，每區兩個擂台，但有一個是作為備用的。大會將同時進行兩場比賽，所有8場賽事將在一上午舉行完畢。

「走了。」她的二師父告訴她。

站在領獎台上的倪思雨一直往我們這邊看著，我知道她在找項羽。果然，頒獎儀式一結束，她就不顧很多記者拍照的要求直接走過來，急切地問：「大哥哥呢？」

我讓孫思欣給我們開一個小包，有人給端來幾個開胃小吃。我一看表這才中午11點，為了趕比賽我連早飯也沒吃，開什麼胃？我問服務生：「咱有啥扛餓的沒？」孫思欣笑道：「就因為這個老有客人提意見，說本來想在這兒吃飯呢結果只有酒賣。」我擺擺手說：「這個以後再說吧，酒吧開成飯館不是弄樂子么？這桌喝著軒尼詩那桌吃著牛肉麵也不象話。」

阮小二牛B烘烘地說：「那要看誰教了。再說這跟男女沒關係。你倒是男人，打得過三妹嗎？」

「被我氣的唄。」我粗略地把項羽的話跟她說了幾句。

我汗了一個道：「20秒恐怕連男子記錄都破了，你們有把握嗎？」

經過抽籤，我們將和東北一家跆拳道館首場競技。在另外半場，由鄉農組成的紅日武校對敵一組八極拳組合。我很慶幸沒抽到紅日和段天狼他們這樣的強隊，不是怕他們，如果沒有我們育才，冠亞之爭很可能就由他們來完成了，但不論是鄉農高手還是段天狼，比起林沖他們好象還是要稍遜一籌。既然我們就是奔第五來的，沒必要給人家添堵，真要在16進8碰上，我會很為難。

這時，4支比賽隊伍集合完畢。我們旁邊就是紅日武校的，輸給過張順那鄉農高手果然也在其列，他見我好好的忽然折了個個兒還沒折好，屁股先著地了，關切地問：

頒獎儀式上，倪思雨站在高高的領獎台，萬千閃光燈打在她身上，照得這條小美人魚肌凝眸粲。比賽成績公布了，倪思雨以24秒47的成績打破了省記錄。聽旁邊的愛好者說50米自由泳的女子世界記以前分別是24秒13和24秒09，最近好象剛有人突破。

「為什麼呀？他是不是生氣了？我還想把這個送給他呢。」倪思雨握著剛得的金杯說。

「不是還沒有結婚嗎？再說她有我這麼喜歡大哥哥嗎？」

今天是武術迷們期待已久的日子，16進8的決賽，也是武林大會整個賽程唯一休整期后的第一場大戰。愛看世界盃的人可能會有這樣的感覺：16進8和8進4的比賽往往比總決賽還有看頭，這時候的隊伍鬥志最滿，技戰術水平更能充分發揮，不像在總決賽中那麼畏首畏尾患得患失的。

16強里還有兩支我們老朋友的隊伍，老虎和佟媛。和老虎配合的人原來都是古爺幫他在大洪門裡找的高手，要從淵源上講，也不算作弊。佟媛帶著美女死亡組走到今天我看有七成是靠智謀得來的，要想靠著僥倖進8強那可難了。

「這就是一秒。」

倪思雨臉一紅，拉住張順胳膊撒嬌道：「怎麼會忘了三位可愛的師父呢，第一名獎金有5000塊。我請你們喝酒去。」她沖我一皺鼻子，「不請你。」

「那把你押在酒館……」

「那我自己請自己。」說著我們都想起在游泳館剛認識時候的樣子，都笑了起來。

我急忙爬起來。昨天睡晚了，早上起來就沒精神，從操場那頭走到這頭這麼漫長的過程中我開始打盹，前面的人停了我也沒看見，一直走到張清腳後跟上去了。他可能也沒睡醒，以為是有人偷襲，往後一蹬我摔了個轉圈跟頭，身體在某段時間還完全凌空。在別人看來就是我走著走著忽然翻一跟頭然後啪就摔那兒了，狼狽固然是挺狼狽，但也挺讓他們嘆為觀止的。

我拍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