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二章 鐵砂掌
老頭當時就傻了，看著我張口結舌，說不出半句來。
按規定，比賽全部結束后新產生的4強到主席台抽籤。其他三強分別是紅日武校，天狼武館，還有一家遠在雲南的武校。至此，我們育才的原定任務已經圓滿完成，後面不管抽到誰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去意已決。
這時比賽結束，我們以3比0大勝北京文成武就——即北京育才文武專修學院。雙方領隊行禮的時候對方出來的是一個陌生的大個兒。我眼睛往他們隊伍里一掃，北京小青年已經很自覺地越眾而出，原來他不是比賽隊員，身份類似於教導主任，就跟我一樣，只不過人們都叫他「經理」。這位王經理低眉臊眼地說：「願賭服輸，我們這就回去改名去，等拍了照把相片給你寄到學校。」把我逗得撲哧一樂，拍拍他肩膀說：「別當真，咱育才也屬於百年老校了，多不容易。我們就應該團結一致沆瀣一氣把它的牌子打得更響亮。天下育才是一家，讓我們停止互相傾軋吧！」
我倆都不好意思了。小王一拍我肩膀：「到了北京招呼一聲，沒別的，咱唐會一醉方休。」
結果等抽完簽我還沒展開看，紅日的那位鄉農已經和雲南隊的代表握了手。我手裡抓著紙條還在往開抹著，段天狼已經來到我身後
來了，來了！包子鋪老闆為什麼能痛毆「打遍華北（天下）無敵手」這個放到中科院都未必能解決的課題終於被提了出來，我邊擦汗邊想轍。
主席笑眯眯地看著我端杯的手說：「蕭領隊果然是好功夫呀。」
「不能再贏了！」這就是在我腦海里反反覆復出現的幾個字。看看吧，操場上巡邏的是我們育才的學生，賽場上四分之一決賽的是我們育才的隊伍，整個大會最搶眼的旗幟是我們的三角板+向日葵組合旗，不知不覺中我們早就成了焦點，再走下去太危險了！
我說：「過6級對話場景就是女婿和老丈人說聘禮……」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我現在正在面對的這個情況如果非要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痴迷武術的主席發現林沖他們以後見獵心癢，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關於他們的信息。可這個解釋只能是自己騙自己。我小強是個小人物，可正因為這樣，危機感才特彆強。我本來就是一個靠坑蒙拐騙發賺點黑心小錢的當鋪夥計，憑著智勇雙全和幸運之神的眷顧——當然，如果你非要說我是靠流氓心
主席沉吟了半天沒說話，一邊的那個工作人員替他回答說：「那恐怕不行。事實上這次比賽的團體第一才會得到扶助，連第二名都只是觀察對象。」
張清點頭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輸。」
「是啊，可是據佟媛說他還是你介紹給她認識的。」
小王介面道：「對對，我先弄個漢語4級。情景對話凡是一見面說『見到你很高興』的一律勸退，不但得說吃了嗎，還得回答韭菜合子……」
張清說：「是按原計劃呀，抽籤那天你不是氣得又叫又跳的，說一局也不能讓他們贏嗎？」
王經理慚愧地說：「蕭哥這水平，一聽就在牛津劍橋待過。」
我趁機站起往門口邊溜達邊說還有比賽馬上得走什麼的，主席這次沒有特別阻攔，跟我說：「關於這次談話蕭領隊別多心，凡是進了8強
我一下就豁然開朗了：項羽雖然算我半個祖宗，別人又不知道。於是——
裁判聽我們吹了一會兒牛B，說：「簽字吧，我看以後8級的場景對話就設置成倆育才的一起聊天……」
我咳嗽了一聲，說：「這場贏就贏了，咱們還是下不為例吧。」
這最後一句話說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我現在最怕的就是成為焦點，比黑心棉怕《焦點訪談》還怕。
我故作好奇說：「那人不是新月那個領隊的朋友嗎？」
主席沖我擺擺手：「不急不急，你現在去也晚了，不如我們好好聊聊。對了蕭領隊，對昨天段天狼那場比賽上突然出現的大個子你是怎麼看的？」
我「啊」的一聲扔掉杯子，才發覺手裡的水杯像烙鐵一樣燙。我吹著手上的水皰，一個勁兒地蹦高。這老傢伙故意拿了一杯熱水試探我。
「我現在做手勢讓時遷假裝掉下擂台放棄比賽，然後就剩下林沖哥哥和你。林哥哥放水輸掉比賽那是沒問題。至於你那就更沒問題了，都不用裝，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經得起10分鐘的揍。」
我也看不出老傢
我抓著頭髮說：「我說的是只要他們還行咱們就趁機放水……」
我看了一眼台上的時遷說：「還能輸嗎？」
問題是我要告訴主席包子鋪老闆是楚霸王項羽他肯定得跟我翻臉，要想個貌似真話的瞎話又不是我這個腦袋所能勝任的。我偷瞄了一眼主席，見他正在灼灼地盯著我，好象已經發現了什麼苗頭。我突然很知道關於這個問題他想知道什麼，就假借看時間對老頭用了一個讀心術。手機上的顯示只有幾個字：他們真的很熟？
我氣喘吁吁地跑到比賽場，一把抓住林沖說：「幾比幾了？」
主席見我眼珠骨碌骨碌轉，拿起一隻玻璃杯給我接了一杯水遞到我手上，一邊說：「你說的這種事情我倒是也遇見過，中國地大物博，所謂世外高人肯定也有不少。」
我跺著腳說：「不是讓你們按原計劃來嗎？怎麼又贏了？」
我悚然一驚：「他們怎麼又贏，不是說好……」主席看了我一眼，我忙改口，「這群傢伙，不等我就開打了——那個，您要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我一把拉住他：「說說！」
我繃著從主席的屋裡退出來，然後
「2比0，咱們領先。」
而且這席談話我總覺得古古怪怪，像是被一雙明察秋毫地眼睛從背後死死盯住了，甩也甩不開，跑也跑不了。
「其實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主席笑道：「我還以為蕭領隊練過鐵砂掌，想不倒是比鐵砂掌更高一層的神遊物外。苦悲大師要在，肯定得讚不絕口了。」
張清插口道：「恐怕晚了。」說著指了指記分牌，我一看第三場第三局還剩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時遷12比0領先對手……
「呃……」我尷尬了半天，說，「是這樣啊？我都快把這事忘了。」我已經有點亂了方寸了。
我說：「牛津劍橋碰見咱育才全得歇菜，以後咱把分校開過去，就叫育才文武學校牛津分部劍橋分部。」
不過我還是希望對手最好是紅日，或者是另一家也行。對段天狼這個人，我和好漢們都沒什麼好感，既然打定主意要放水，當然都想把這個機會讓給朋友。
主席說：「總之你加油吧，已經有人注意你們很久了。」那個工作人員直起腰笑道：「何止個別人呀，蕭領隊的育才不早就是焦點了嗎？」
我急忙點頭：「哎，就您是明白人。」
「還有，這位叫項宇的小老弟好象還不是咱們行子里的人。聽說他開了一間包子鋪？」
楊志酷酷地說：「可問題是他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