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亂》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二章 決賽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二章 決賽

對於老張就是杜甫的說法激起了我的一點疑惑,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我已經見了兩回這樣的事情。張冰的事還沒弄明白,現在又出來一個杜甫。不過這回我的態度也很明確:老張鐵定不能是杜甫,很難想象沉鬱委婉的詩聖跟老光棍似的,得了絕症還這麼底氣十足。
我正在納悶的時候,主席通過內線電話找到我,要我馬上去見他。
我到了一樓大廳,見好漢們個個沉默不語。我問:「怎麼了?」
主席快步走到窗口指著外面幾萬觀眾低吼道:「那你讓我跟他們怎麼交代?這可是決賽,結果被你們弄成了一場江湖式的鬧劇!」主席又問,「對了,這個老張是誰?」
老張說:「杜甫結局並不太好,一生潦倒,不過被後世稱做詩聖,影響力是很大的。」
老張道:「太白兄也別這麼說,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麼能寫出那麼多大氣的詩來?」
晚上我回賓館的時候,赫然見前面走著兩個大個兒和一個女孩,看背影有項羽和張冰。他們聽到身後有腳步,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我急忙回身就走。就聽項羽在背後喊道:「小強,別躲了。」我只好尷尬地擰回身,見張冰正笑盈盈地看著我,目光里就一絲意味深長。我沖她乾笑數聲:「你都知道啦?」
我只好一個人走。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老張忽然喊了我一聲:「小強!」我一回頭,見老張正在用感激的眼神看著我,他說,「謝謝你告訴我的一切,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我想看一眼新校舍,所以你得抓緊時間了。」我點點頭,出去跟好漢們會合了。
李白又嘆一口氣:「我這個老弟有點一根筋,但畢生憂國憂民,心懷天下,比起我的牢騷詩來要強很多。」
我:「……你肯定不是我羽哥,他從來不會這麼擠兌人。」
李白:「會當凌絕頂——」
這時我腦子裡才突然清明一片:一定是好漢們跟程豐收說了老張的事迹,這才使他下了這個決定。
我們往體育場走的時候就明顯感覺到了氣氛不一樣,三三倆倆或成群結隊的同路絡繹不絕地進入我們的視線。等我們到了會場以後又吃了一驚,今天的體育場座無虛席,而現在才7點一刻,各家媒體記者肩扛手拿著各種儀器,有很多後來的根本插不進腳去。不少買了意外險的記者爬到牆頭上進行直播。
張帥理直氣壯地說:「我目前是第三者。」
吳用沉思了一下,忽道:「有馬就好辦了,這些人誰見過騎在馬上打擂的?」
李白嘆息道:「真不知道我那老弟最後怎麼樣了?」
又過了幾分鐘,紅日那邊還絲毫沒有動靜,觀眾們開始小聲議論,因為往常比賽的隊伍現在已經該集合了。組委會方也很著急,想盡辦法聯繫程豐收他們。8點剛過,一個工作人員滿面惶急地跑上主席台,把一封信交給主席,主席只看了一眼立刻匆匆離開主席台。
我汗了一個,說:「太白兄,咱們讓張校長休息吧。」
李白失望地說:「你真不是杜甫?」
我抓狂道:「你知道什麼?」
這時另一個大個兒也轉過頭來,居然是張帥。我顧不上難堪,愕然問:「你來幹什麼?」
所以我有點擔心地說:「就怕這事不好辦。」
主席聽完以後也是感觸良深,他搓著手道:「可是你們這麼一來,我怎麼跟其他人交代?武林大會豈不是成了笑柄么?」
我忙說:「沒有沒有,這兒的工作人員可以作證:我們當時很好很友愛。」
李白像趕蒼蠅似地揮手:「你走吧,我就留這兒了。」
項羽緩緩說:「我只知道兩個人即使模樣再像、甚至舉止習慣都相同,但相處久了之後總有些細微的地方能感覺出異常來。」
我看看老張,老張也說:「那你還不快滾?」
其實若論打,林沖他們贏面還是很大的,現在程豐收賣了這麼大一個人情給我們,這可難還了。不過我還是挺感動的。要知道,程豐收他們的學校規模也就是個鄉鎮私立學校,跟老虎、精武會他們根本沒法比,10萬塊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好漢們一起看著盧俊義,盧俊義沉吟不語,顯然也在為難。最後林沖長嘆一聲說:「還是算了,明天的比賽我們儘力,求個問心無愧就好。」
宋清過來低聲跟我說:「哥哥們心裏都不好受,在商議明天的比賽呢。」
我說:「就從一件事上輕下結論不好吧?」
現在看來張冰已經對項羽情根深種,而張帥則利用項羽的愧疚心理正好對張冰窮追不捨。再看項羽,果然是滿臉滄桑——得忍著看別人泡自己的妞,雖然是上輩子的,能不滄桑么?
段景住說道:「這有什麼難的,他們不給咱就偷!」
原來老張跟他們話雖不多,卻數次提到明天的比賽,話里話外對孩子們的殷殷關懷顯而易見,土匪們也覺得不拿下這場比賽不合適了。
7點半的時候,紅日的坐席還是空無一人。體育場門口因為出現混亂情況,組委會抽調300部分戰士去維持秩序。
老張比他還失望:「我倒希望我是。」
我趁他們聊著,把項羽拉在一邊說:「羽哥,現在就讓你用一句話說明張冰是不是虞姬你怎麼說?」
只見張帥緊緊貼著張冰,不甘示弱地說:「我為什麼不能來?不是公平競爭嗎?」而張冰則是緊緊貼著項羽,無視張帥的存在,她帶著嘲諷口氣對我說:「項宇有你這樣的朋友可真是幸運呀。」她拍拍張帥對我說,「什麼時候你幫我們這個小弟弟也泡一個妞?」張帥不滿地說:「我不是你們的小弟弟,我只喜歡你。」
李白不屑道:「喝醉了吹牛B唄。」
「比如上次我救佟媛,如果依阿虞的性子,她一定會拍手稱快,然後衝上來親我一口。」
我知道出事了,小跑著來到上次地辦公室。只見主席正拿著那封信發愁,見我進來,一言不發地把信塞給我。我下意識地問:「怎麼了?」
亂,真亂……
我跟主席把老張的事情粗略地說了一遍,當然蓋過了打假賽之類的曲折,在整個敘述里,我們就是一幫為了好校長而戰的熱血青年。
包子:「……你們這怎麼比《奮鬥》還亂呀?」
包子看看他,納悶說:「這又是誰?」
張清一下來了精神,叫道:「同意!」
這時的觀眾們早已失去了耐心,開始亂丟垃圾,罵髒話,已經隱隱有爆發之勢。徐得龍他們在礦泉水瓶飛舞的場地邊上巍然不動,那些人在他們眼裡都是「百姓」,看樣子一會兒就算真的暴動了他們也不願意全力維持。
時遷道:「要不我今天晚上就走一趟?」
老張哭笑不得地說:「我真不是杜甫,我叫張文山,是公元1944年生的,從小在本地長大,家住石子路8弄3號。」
段景住往下看了一會兒,吸著冷氣說:「一會兒這些人要衝上來咱們就奪馬而逃,我數了一下,那邊有60匹馬,剛夠。」說著他往那邊一指。
我說:「要是不打一場不足以平民憤的話,那就把以前淘汰掉的隊伍隨便找一支來打不就行了?」
就在這時,外面的觀眾終於開始起鬨,他們使勁吹喇叭,間或一起發出噓聲。主席再次走到窗前看著外面,憂心忡忡地說:「想讓他們就這麼走只怕很難。」
我說:「來不及了,直接干吧——宋清兄弟,你去告訴徐得龍,讓他們儘快把場地騰出來,我去解決馬匹的事情。」
我邊擺手邊往後退,說:「您別著急,我這就找人商量辦法去。」
這會兒反正也到了虱子多了不咬的程度,我把他們讓進屋裡。包子拉著張冰的手說:「這就是大個兒的女朋友吧?」一屋子的人都哼哼哈哈地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有張帥篤定地說道:「不是!」
主席跺著腳說:「這是違背大會規則的你知道不知道,往好說你們是一見如故,說不好聽點就是聚眾鬥毆!」
項羽呆了半天說:「我不知道。」
吳用跟我說:「你去跟大會的領導說一聲。」
李白又問道:「朱門酒肉臭——」
主席說:「紅日文武學校的人忽然宣布棄權了。」
……
林沖眼睛一亮:「對,我們來一場誰也沒見過的表演賽!」
李白搖著老張的肩膀說:「那我問你『丞相祠堂何處尋?』下一句是什麼?」
好漢們也第一次出現了軍容整肅的局面。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去打沒把握的仗,這反而激起了他們的熱情。
主席背著手,沉著臉問:「你們真的私下裡比試過了?」我點頭。
我說:「誰讓你一天不看正經書,書上不是都有嗎?」
主席一頓足:「作為一個練武的人,你腦袋裡儘是些什麼污七八糟的東西?」
項羽看看我,忽然笑道:「再拿你做個比方。假如有一個人跟你長得絲毫不差,但接人待物彬彬有禮大方得體,出去買趟菜都穿得板板正正的話,那麼我就會由此斷定:這個人不是小強。」
我吃了一驚急忙看信,信一看就是練武的人寫的,字跡潦草力透紙背,口氣十分敦厚真誠,像是程豐收說的。他言簡意賅地把那天我們私下比武的事說了一遍,然後表示:雙方實力相差甚遠,再打也沒有意義,雖然遇強而退不符合武道精神,但紅日代表隊還是放棄這場比賽,而且作為此次大賽的亞軍獎金如果還有效的話願意捐給育才辦學,最後,代問老張好,祝他早日康復云云。
第二天一大早我與眾好漢在賓館的餐廳集合。一同前往的還有老虎和佟媛等人,變態項羽3人組也在其列。我覺得很有必要把倪思雨也叫來湊成4人組,這樣至少看上去比較和諧,說不定4人重組以後能出現完美的兩對,可惜倪思雨最近忙著參加集訓。
又一溜小跑回到貴賓席,把情況一說,林沖他們也紛紛感慨,對紅日的仗義深表領情。
我終於慢悠悠地說:「路有凍死骨,這句連我都知道。不用問了,你和杜甫都是大神,就連你們在人家牆上刷的小廣告在後世都是膾炙人口的名篇,這並不能證明什麼,張校長可能只是長得像杜甫而已。」
我急道:「哥哥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搞定觀眾。萬一現在有人懷疑這裏頭有黑幕,再一煽動,這幾萬人隨時能把我們吃了。」
老張:「一覽眾山小——」
我們在人們的注目下進了貴賓席,定了名單,決定:張清打頭擂,接著是林沖、楊志、時遷。這個次序是他們討論了半夜才排出來的。為了這場比賽,他們也稱得上盡心儘力了。
兩個老頭相對大笑。李白說道:「不管你是不是他,總之咱們兩個老東西也到『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的年紀了,也算是緣分一場。黑格爾說得好……」
時遷:「頂!」
老張想也不想答:「錦官城外柏森森。」
8點差一刻的時候,體育場門口再次出現小小混亂,原因是某攝製組牽了60多匹馬要進來。組委會工作人員莫名其妙,後來才知道攝製組已經跟體育場方交涉過了,該劇組拍的是一個記錄片,這60多匹馬作為道具要出演一隊騎兵的坐騎,在比賽結束以後這裏的場地也將暫時徵用。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很快攝製組就進來在室內體育館門口安頓下來。
就在這時,包子剛好開門,一見我們,奇怪地說:「咦,有人來了?進來坐。」
「什麼意思?」
我看了一眼那個攝製組,他們剛從野外的山地趕回來,根本不知道武林大會是什麼東西,看樣子等得很是不耐煩,就想著大會早早散場他們好趕拍片子。
好漢們見倆老頭聊得投機,紛紛告辭。病房裡就剩下我們三個人。李白抓住老張的手不放,問道:「老杜,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董平:「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