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六章 隔岸觀火
我對老費說：「別的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解釋，現在時間來不及了，餐廳那個老外快上來了。」
但是我們都知道這話謙虛大發了——哪個擦玻璃的敢腰裡不繫繩兒爬8樓？
兩個專家：「……」
因為這件事而衍生出來的事就是和段天狼的恩怨。今天如果沒有段天豹幫忙，即使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特工也不可能像他那樣和時遷進行完美配合。現在兩個人已經有了深厚的情誼，我們也挺喜歡這個膽小又有點諧的小胖子，但段天狼這個人著實不怎麼討喜。礙於承諾，盧俊義和吳用還是把去請他這個活兒接了下來，暫定人選還有林沖他們那4個參加過比賽的隊員，嚴禁隨行的人有李逵和扈三娘。
本來為了表示誠意我想把項羽也叫上的，但項羽一聽到這個人名字就說自己平生最恨的就是跟女人動手的人，我這才作罷。
老費身邊一個外勤終於忍不住說：「你可是要負責的，你知道這不是在西瓜攤上挑西瓜。」
……
秦檜嘿嘿陰笑數聲。道：「你們是怎麼拿回寶貝的？」
等段天豹和外勤們走了，我抬頭看了看還亮著燈的803房間問老費：「就這麼完啦？」
老費凝重地把秦王鼎放在我懷裡說：「請你最後鑒定一次是真是假？」
我說：「你放心吧，明天我就帶著人去請你堂哥。」
老費說：「剛才真鼎在他們的柜子里的時候完全可以這麼干。但現在他們手上只有兩隻假貨，他們可以說這是出於對古玩的愛好仿製來觀賞的，我們以前不方便用強，就是我們沒把握他們柜子里鎖的是什麼貨色，這是一個矛盾。」
矮胖子段天豹幽默地說：「沒我什麼事，你們雇個擦玻璃的一樣干
通話器里再次傳來聲音：「目標已經進入電梯，距到達房間還有2秒。倒計時開始：19、18、17……」
這時時遷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因為倒計時已經到了「10、9、8、7……」我沖他曲著指頭——剛才我要拿望遠鏡，一個手的指頭不夠用。
我：「啥意思啊……」
我把它重新交給費三口：「是真的沒錯。」
吳用尷尬地甩手說：「這方面……我不是太擅長。」
費三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對通話器說道：「確定！」
通話器里傳來一陣急促的通報：「費頭費頭，餐廳的目標已經離開，向8樓走去！」
費三口點頭道：「嗯，就是這個思路，咱們不能吃了啞巴虧還讓他們自以為得逞。等秦王鼎到了北京以後我們就放出風去，說國寶已順利由F國抵京，我們還可以給他們發一份官方文件，對他們在秦王鼎在F國期間給予的『配合』表示感謝，咱也噁心噁心他。」
其實費三口還有很多話沒說，但我可以想到，他之所以會採納這個辦法並不是說他有多恨那4個人，想要他們的命。事實上特工這是一個很奇妙的職業，一個特工他一旦走投無路，而且逼迫他的是自己的祖國，他很有可能幹出一些很奇妙的事情來。他們知道的不會太多，但也絕不會太少……
秦檜打斷我道：「不對不對，你們明明是在有人裡應外合的情況下順利拿回寶貝來的。」
我撇嘴道：「那多不解恨，咱能不能現在派人上去把他們抄出來，關小黑屋，拷暖氣片兒，然後再往有特殊愛好的犯人牢里一扔，齊活！」
我忍不住罵道：
我不禁寒了一個，這一套詭計使的，栽贓嫁禍、隔岸觀火，最損的是這樣一來，那4個老外還真是有口說不出，最後下場要不是冤死在同僚的槍下也得終生流亡。
我白了他一眼，連禍禍都不會，給人當什麼軍師呀？不過想想也是，梁山最會禍禍的人其實還是應該屬宋江。想到治害，我忽然想起一個治害人的祖宗來：秦檜！
段天豹走過來拉了拉我，為難地說：「蕭領隊，本來為國家出力那是應該的，可是咱們的事……」
老費激動地握著時遷的手說：「嘆為觀止呀！這才叫行為藝術呢！」然後又忙拉著段天豹的手，「還有你，多謝！」
時遷在注意著老外的動向的同時也偶爾往我們這邊打量著，我們雖然隱在一片黑暗之中，但慣於在夜間行動的時遷還是能看到我們。他見我在對面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沒有，只是微微朝我點了點頭。
所以我掛了電話美孜孜地把這個損陰喪德的辦法告訴老費，老費琢磨了一會兒笑道：「用這個法子對付國外的間諜簡直再妙不過了，我甚至想到了細節問題——我們只需要把賓館的錄象資料泄露出去就可以了，幾乎不用處理，誰都能看到時遷就那麼光明正大地抱著箱子跟在他後面進了房間。剩下的，看來是真的不用我們管了。」
我捅捅吳用：「吳軍師，想一個治害他們的辦法呀。」
門一開，另一個老外進了房間。在他轉身換鞋的時候，時遷還細心地幫他們從外面關好了窗戶。當倒計時數到「1」的時候，時遷恰倒好處地隱入了一片夜色之中。
老費笑道：「你
這時通話器里傳來興奮的聲音：「頭兒，真的有一隻腿子後面有道印兒，不過被銅銹遮得幾乎摸不出了。」
那個外勤道：「可是……從電梯到進入房間只需40秒的時間。」現在國寶已經到手，剩下的就只是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了，撕破臉也沒什麼。不過我不想給時遷完美的職業生涯抹黑，我使勁沖他做著手勢讓他離開，告訴他已經有人上來了。
這時的倒計時：「5、4、3……」
只見時遷無奈地從衣服口袋裡捏出一個什麼東西，繞到背著他老外的側面，手一松，一個小顆粒掉在了老外的肩膀上。在他下意識地用手去彈那小東西的一瞬間，時遷已經把保險柜換了過來，照舊打開窗戶扔給段天豹，接著身子也躥了出去……
我們調轉望遠鏡，果然見樓下的老外已經起身來到電梯口處。一個外勤說：「頭兒，現在已經人贓俱獲，就算被他們發現，我們正好正式逮捕他們，沒必要再把保險柜換回來了。我提議此次行動終結，讓那位時遷兄弟撤吧。」
費三口並沒有加入到周圍人們的彈冠相慶中。他舉著望遠鏡又看了好一會兒才說：「從時遷口袋裡掏出來的，居然是一隻小蟲子。」
我說：「就換那隻！」
我忙討好地跟兩個小年輕握手：「以後沒帶鑰匙就找你們。」
費三口道：「就算想通知他也沒辦法啊，別急，我相信時遷也想把這次任務結束得完美一些。」
我來到一棵樹下，給秦檜打過去。這老小子正無聊得要死，現在得到了我的主動召喚，不由得精神大振。我先講故事一樣把我們
我說：「就是么，至少要讓丫們明白他們手上那只是假的。要不告訴他們，我還真怕那幫黃毛土鱉把老子的煙灰缸當寶貝藏起來。」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也覺得我有點冒失了，秦王鼎的秘密全世界知道的包括我在內好象只有三個人……
我終於有點明白了，遲疑道：「你是說……離間他們？」
我找到鼎上的雷形紋，一根指頭使勁搓了下去，在它下面那條腿的內側確然有一道很不明顯的印跡。我說過了，這個秘密全世界只有三個人知道——當然，現在知道的人是多一些。以前沒人知道，是因為這樣的古董，最大動作也就是拿著小毛刷輕掃細抹，誰捨得拿手使勁搓它那層銅綠下的刀痕？
對面那人顯然聽出我不是老費，遲疑地問：「頭兒，你確定嗎？」
讓我們為F國的4個特工（有書友總結：簡稱F4）祈禱或者默哀吧。他們能被暗算過岳飛的人暗算並得到了差不多的結局，這大概是他們這輩子唯一值得驕傲的事了。
5分鐘后，此次行動的關鍵人物都聚集到了那台指揮車上。當兩個還不如我大的毛頭小子小心翼翼地把秦王鼎交給老費的時候，我詫異地說：「這就是你們的開鎖專家？」
費三口搖頭道：「五星級酒店裡本不應該有小蟲子的。顯然時遷兄弟也想到了，他遲遲不肯用這招就是因為這樣做顯得不夠無懈可擊，真是個力求完美的人吶。」
秦檜委屈道：「這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旁邊有人捧過經過特殊處理的盒子把國寶小心地請了進去，費三口吩咐他們：「儘快帶著鼎趕到北京，此次行動圓滿結束，我會給你
我說：「然後我想治害治害偷我們東西的人。」
秦檜著重喊道：「裡應外合！」
我跟老費說：「你等等我啊，我打個求助電話。」
接下來，那隻被我磕過煙灰的贗品又被放進保險柜，交給段天豹。段天豹那肥短的身子再次蠕回803的窗口，他向裏面的時遷發了一個信號，時遷輕車熟路地接住那隻柜子，又回到老外身後等著。但再想把保險柜換回去難度看來加大了不少——那老外的手現在就放在保險柜上。
秦檜陰森森道：「多明顯的事呀！在防備那麼嚴密的情況下還是把東西丟了，他們的頭頭會怎麼想？你們再適當的『引導』一下言論，由不得F國皇上不信。到時候F國肯定得派人查他們，這當間你讓你們的人從中攪和一下，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就等著看他們本國人自相殘殺吧。」
他身邊的外勤開玩笑說：「我們應該為那隻蟲子慶功。」
我說：「廢話，我不是都詳細告訴你了嗎？我們是經過千辛萬苦……」
作為一個人，我很憎惡秦檜；作為一個中國人，我也很憎惡秦檜；但作為一個急需報復階級敵人的中國人——我還是很憎惡秦檜，不過他的辦法好象真的很不錯哦。
果然，在專家們忙著摸鼎的時候費三口問：「你是怎麼知道的？秦王鼎好象自從1962年出土以後就沒離開過國家歷史博物館，幾個常年負責維護它的老專家也只能是藉助儀器進行深層次分析。」
通話器里一個沉厲的聲音：「收到。」
這下我也沒轍了，絕望地沖時遷聳了聳肩膀。老費沉著地下達命令：「知會各路人馬，隨時準備應付正面衝突！」
老費也笑呵呵地往上掃了一眼，說：「當然不能，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