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三章 小李廣花榮
吳用問我：「小強，咱們這裏哪兒有能射箭的地方？」
段景住小聲道：「這不是在擠兌人嗎？他拿弓，那我拿面盾行不行？」
我不禁叫起來：「我靠，你這是訛人啊！」
可是他們就不掂對掂對自己的斤兩？我知道來的這些人里會射箭的肯定不在少數，看樣子董平就至少也算得上行家。可還是那句話：得分跟誰比。跟我比那肯定是沒的說，可他不是也不敢跟我比掃雷嗎？一樣的道理，對付龐萬春，就應該想個折中的辦法，比如讓他跟李逵比跳房子……
好漢們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幾個人呵斥道：「閉嘴！」
董平迫不及待地接過一把弓，抱了一大捆箭插在一號靶線前面的箭筒里。他撥拉著掛箭的鐵鉤說：「你這是弓嗎？什麼玩意啊？」
好漢們並不知道是誰射的，只是見終於有人中了頭彩，頓時歡聲雷動。我更是興奮地拉住懶漢的肩膀大喊：「給錢，給錢！」
懶漢看看空空如也的靶子，扒拉開我的手：「給什麼錢？」
懶漢笑道：「瞧這位大哥說的，現在不都是這種複合材料做的弓嗎？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竹子做的？」
雖然他這也屬於歪理，但我們還真不好辯駁，最後只能是一個個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那裡。懶漢在我們背後戀戀不捨地喊：「哥兒們常來呀，射中10環給50塊錢，永遠兌現……」
武松走後，我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顆葯攥在手裡，丟進褲兜，然後故意在那台攝像機前揮了揮雙手，說：「就這樣了，散了吧。」
吳用見眾人臉上下不來，扶扶眼鏡說：「其實我們未必非得和他斗箭，他自己不是都說了嗎？」
張清惱羞成怒，抓起根箭往對面一丟，正中靶心，道：「快給錢。」
龐萬春沖我們拱拱手：「5日之後我會帶著我的弓再來，各位選什麼武器請自便。」
寶金拉著他的手說：「你完全變了樣了。」
厲天閏邊聽電話里的指示邊說：「各位留步，我們頭兒還有話說。」
誰料段景住不但不住口，反倒指著電視更亢奮地喊了起來，這使得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失真和尖厲：
那
就在這時只聽後面的段景住死命拍著大腿叫道：「花榮，花榮兄弟！」
懶漢嘿嘿笑道：「幹啥有幹啥的規矩，騎上摩托跑馬拉松，開著飛機跟人比跳高，那不是作弊嗎？」
我找了半天連個人也沒有，就喊了一嗓子。一個懶漢這才從旁邊賣冷飲的樹蔭下慢慢站起，懶洋洋問：「玩啊你們？」
董平道：「只要有弓有箭就行。我還就不信了，咱也從小練過。」
「我們這是按組算的，一組100，30箭。」
其實龐萬春一出場，花榮這個名字早就被好漢們默默念叨了無數遍了，只是小李廣並不在此，徒說無益，反添傷感，所以眾人竟然很默契地誰也沒有提起。這時段景住一喊，好漢們都不禁勃然。
龐萬春輕聲笑道：「是你不認識我了。」
龐萬春笑道：「不必不必。大家各有所長，何必非要賭氣呢？」
我和好漢們都苦著臉走進階梯教室。他們擔心的是和龐萬春的比武，以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坐在裝甲步兵車裡還有可能贏得了人家。
「花榮……花榮哥哥上電視了！」
那天射箭花了2000多塊，臨走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我們留下的靶子，真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除了董平林沖幾個人靶上有箭，其他人的靶子顯得格外乾淨，箭全射在草牆上了，就好象有人站在靶子前擋過似的，這怎能不使我想起《英雄》里最後那個鏡頭……
懶漢把錢收進口袋，馬上殷勤起來。他把一大把弓遞到我懷裡，說道：「其實這就算給你們優惠了，平時租弓也是另收費的。」
這龐萬春雖然笑模笑樣的，卻偏偏說的每一句都那麼氣人。好漢中許多人受激不過，都嚷起來：「我們就跟你比箭！」
董平拈起一根箭，搭個滿弦，騰的一聲，那箭深入標靶。箭尾突突直顫，只不過射中的地方卻是個8環。
我們在前面商量事情，段景住就坐在最後的桌子上，把電視都調成靜音狀態，一個台一個台換著看。
走在半道上，段景住不禁
幾輪射下來，別說紅心，連個9環都沒有。開始還是有選擇的上人，大家心裏都明白，論射箭這些人里誰也不佔特別優勢，只能是誰的手感好誰去斗那龐萬春，結果越射越沒譜，都沒了信心。到最後索性就當成一次遊戲，連蕭讓金大堅他們都上去射了兩下。
懶漢見我口氣鬆動，笑道：「喲，那可不行，我是做正當生意的。」
我說：「那也得等明天，公園現在肯定是關門了。」
我低著頭藏在好漢們中間，生怕被人認出來，好不容易把他們帶到射箭場。
我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箭神居然看起來像個某小服裝廠的老闆，更難得的是他戾氣盡掩，難怪連一向跟他私交甚好的寶金也沒認出他來。
寶金一笑：「上輩子喝不成，這輩子可是好酒量。」
現在一切都晚了，還是明天看情況再說吧。
林沖在我耳邊道：「此人是方臘帳下的箭神，綽號小養由基，折了我們不少兄弟。」
人們想到這一步，又是一片黯淡。
漢子也不多說，斜眼看著我：「射不射啊？」他好像看出我們今天是非射這箭不可，所以獅子大開口。
寶金看看人近中年的龐萬春，嘿嘿笑道：「現在你比我大。走，我請你喝酒去。」
龐萬春幾乎是有點害羞地連連擺手：「沒那意思沒那意思。不是只有我會射箭，是我只會射箭而已。」
林沖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兩位兄弟坐下，徒手畢竟不能和弓箭相比，龐萬春一旦與你們拉開距離，那你們就連一點機會也沒了。」
龐萬春再不搭理眾好漢，拉著寶金的手道：「鄧大哥，多年不見，英姿依舊啊。」
張清叫道：「姓龐的不要囂張，你以為只有你會射箭？」
張清道：「好，那我們就跟你比射箭，非讓你輸得心服口服不可！」
龐萬春詫異道：「你還喝酒？」
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特別適合領著孩子去公園玩，再買點麵包香腸什麼的在草地上一吃，多幸福呀！
誰想這懶漢看了一眼那錢，慢悠悠地說：「你們這麼多人，這哪夠啊？」
董
事實上要沒好漢們這些破事我還真打算帶上包子和曹沖這麼干來著，但是現在，公園倒是來了，只不過是50多口，還儘是老大不小的，搞得路人紛紛猜測：這是哪個鄉鎮企業組織的員工出遊呀？
在回去的路上。我不停用手捏一下褲兜，那顆葯安安穩穩地待在裏面……
好在我有先見之明，把程豐收段天狼他們都留下了，要不然非放了羊不可。還有就是，我發現我們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八大天王除了寶金還有5個呢，過這幾天就來這麼一場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還有，就算把八大天王全打完又能怎麼樣？他只要手裡有葯，今天變個李元霸明天弄回來個秦叔寶後天幫著轉世張飛恢復記憶，這麼一直打下去，用不了三兩年，我們這座城市再拍古裝戲群眾演員就不用培訓了……
這時那個一直舉著攝像機的斯文男人忽然放下攝像機，沖寶金微微一笑。
寶金遲疑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跑過去，一把抱住那個男人，叫道：「老龐，真的是你？你不認識我了？」
寶金哼哼了一聲：「茶有什麼喝頭？」
這樣我就可以有目標性地把一些人控制起來，那些上輩子是張三李四的自然不用管。可是現在，就算沈萬三和范蠡從我身邊過我也不認識啊。
我罵道：「射，射你一臉！」
晚上包子不知道看了一則什麼新聞，跟李師師倆人來那嗟嘆了半天。一問才知道，原來本市一家醫院里病床上躺著一個植物人，因為家境貧困無力供養，現在跟院方在協商掐氧氣管子呢。現在這個事情鬧出了不小的動靜，甚至還引發了一場道德呀倫理呀什麼的討論。
董平把弓遞到我手裡說：「小強，你也玩會兒。」
我左手捏弓，把右胳膊掄了掄，攥了根箭搭在弦上一拉才感覺到這弓根本不穩，好象自己要往前跑似的，與此同時拿箭的右手一滑，那箭就自己飛出去了。我這才知道別說拉個滿弓，就連把箭拿穩都很難。
「憑什麼不算？
劉老六遲遲不把我需要的那個東西給我就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跟我的對手一比，我就是個睜眼瞎。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一個人上輩子是誰的，但我現在處處被動挨打是真的。我要是有一副我要的那種眼鏡的話，戴上出去一看：喲，那個開賓士的上輩子是唐玄宗，那個坐他旁邊的小秘是楊玉環；喲，那個批發鞋的不是劉備嗎？那個拿著考了個59分卷子找他簽字的小學生是劉禪；張遼和許褚哥倆剛備看電影去……
龐萬春尷尬道：「我上輩子一頓不喝也不成，這輩子沾酒就吐，我還是請你喝茶吧。」
張清乜斜著他道：「怎麼了？」
我們回到學校，佟媛不滿地拉著扈三娘說：「你們每天幹什麼呢？不好好教課盡瘋跑，當初說的是要我過來幫你忙，現在你連人影也不見了。」可是抱怨歸抱怨，一幫小女孩被佟媛教得有模有樣的。
吳用搖頭道：「你近不了他的身，再說就算你得逞了也不光彩。」
我想了想說：「還沒聽說哪兒有射箭俱樂部——公園裡的行嗎？」
董平擺擺手，忽然見牆上寫著：「射中10環獎勵50塊。」董平問：「射中真的給嗎？」
董平用手點著桌子道：「他這話是欺我梁山無人吶！」我心說照這麼看你們梁山確實有點無人，第一場是項羽打的，第二場狗屎運，碰上半覺醒的武鬆了，這第三場怎麼辦？難道說王義夫是你們兄弟，讓他拿著手槍來？
懶漢驚道：「喲，這大哥練過吧？平常人弓都拉不滿。」
寶金一聽，立刻問道：「老龐？在哪兒？」
今天是給老校區裝電視的日子，宿舍和教室都已經裝完了，階梯教室里裝了四台，我們進來的時候安裝工剛乾完活，他們把遙控器遞在最後進門的段景住手裡說讓他試試就走了。
寶金插嘴道：「我說句話你們別不愛聽，單論射箭，你們沒一個是他對手。老龐百步之外能把蜻蜓嘴裏叼著的小蟲子射下來。」
在好漢們經常見不到人這個問題上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段天狼就巴不得所有孩子都跟著他一個人練呢。
盧俊義最先發言了，他凝重地
在龐萬春問題上，好漢們又犯了腦熱的毛病。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們從對方的強項下手，是想徹底打滅對方的囂張氣焰，要是讓龐萬春跟時遷比輕功或者跟蕭讓比書法，那贏了也不露臉。
其實在育才的建設藍圖裡就有射箭場，不過那只是在計劃里，因為現在這樣的特種教師不好找，而且學了也沒多大用，奧運射箭比賽我國並不算強，更沒力量再分出人力來開一個射箭分部。
好漢們回頭張望，厲天閏道：「我們頭兒的意思，咱們順便把下一場的人選定一下吧，我們這邊出龐萬春。」
這時張清和歐鵬一起搶身道：「我去！」張清沒羽箭那是大名鼎鼎，歐鵬也善打暗器，眾人見這二人報名，都是眼前一亮。
我嗤之以鼻，討論個毛呀，誰不同意你倒是拿錢呀，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自己的事還愁不過來呢，就再沒注意。
懶漢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道：「沒問題，肯定兌現！」
說是射箭場，其實就是公園裡一個角落裡地攤性質的小買賣，10開外的地方有6個靶子，爛涼棚的杆子上掛著幾把弓，以前來經常路過，好像從沒見有人玩。
好漢們這時也都辨出了此人，紛紛道：「果然是龐萬春！」
我把500塊錢扔在破桌子上，說：「我們包場。」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全無默契，最後寶金還是跟著我們回學校了。
懶漢悠然道：「用手扔的不算。」
林沖和阮家兄弟等人紛紛拿過弓來，分站幾個靶子外，一陣猛射后，卻是誰也沒射正紅心。要說這些將領都是弓馬嫻熟，要是讓他們拿用順手的弓射，10多步距離中個滿環也並不難。但是這遊樂場的弓做得太不考究，根本就是給人瞎起鬨用的，要校那麼准很難。
李逵叫道：「乾脆讓俺鐵牛衝上去剁了他。」
懶漢剛把頭回過來，一陣微風拂動，那根箭……它居然被吹掉了。
好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了。
我把那錢推給他：「先就這麼多錢，到數了再說。」
「那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