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亂》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八章 文藝復興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八章 文藝復興

準備妥當,我跟他說:「那我打電話了啊。」
我無奈地說:「我叫她來,咱們先把合約簽了。一耽誤兩耽誤,她真的沒多少時間了。」
我猜出他在忌諱什麼了,笑著問他:「然後你就想起了師師?」
「哦,是這樣的,」金少炎換了個姿勢說,「經過我們公司研究覺得,《李師師傳奇》這部電影拍下去還是很有前景的。所以想請王小姐再次參加拍攝。」
我依舊說:「隨便。」
我呸了一聲:「接著你還是想起了師師,想讓你強哥再給你做個點點滴滴?」我問他,「你是什麼時候明白過來的?」
金少炎有點尷尬地說:「主要是最近文藝風的復興使我們做了這個決定……」
我粗略地跟他解釋了幾句,金少炎笑道:「看來我走了以後誤了不少好戲呀。」
金少炎這下臉紅了:「……我本來是想還回去的,可是你也知道那東西看上去很好吃……」
李師師終於轉向金少炎,很直接地說:「金先生,事在人為,切身的經歷告訴我,合約這種東西並不是很靠得住。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一點來打消我的顧慮:為什麼又開機?」
「還是你想得周到!」金少炎叫了兩杯茶,還小心地倒掉半杯表示我們一直在喝這個。
我愣了。一磚500萬,這是什麼意思?
金少炎獃獃地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只抓住最開始的那根救命稻草:「因為……文藝風復興了。」
我輕嘆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當著和尚罵賊禿是很傷人的。」
金少炎道:「吃了你那葯又睡了一覺就都想起來了。對了強哥,你那是什麼東西啊?」
我暗罵了一聲「裝B犯」,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嚕喝了一大口,咽下去的時候嗓子眼略微感到有些辛辣,接著就是嘴裏一陣難受,澀得好象嚼了滿嘴的葡萄梗。可是馬上這一切都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由打心底直到鼻孔的清香和口舌間的甜膩,讓人覺得自己和自然那麼靠近——這下打嗝再沒方便麵味了。
金少炎小心地說:「……最後那句是生死相許。」
我嘿嘿一笑:「當我傻呢是吧?你既然看見是從哪掉出來的怎麼不還回去?」
這聲強哥……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得我眼睛都有點發澀了。以前有個被我稱作金2的兄弟就這麼叫我,雖然金1也叫過,但絕對不是這口氣。這時我已經把讀心術的號撥了出去。金少炎的心思看來非常複雜,波動也很大。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閃過一幕幕:在西餐廳喝茅台,在地攤上吃烤肉,在賓館里打牌……
李師師一進來就皺眉道:「你們喝酒了?」
金少炎委屈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其實……」
我加著小心,跟他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酒很快就上來了,是一瓶全是外文的紅酒,已經用冰鎮過,做得非常謹慎的瓶身上絲絲髮寒。戴著白手套的侍應用起子把木塞轉開,倒在高腳杯里,暗紅色的液體質感非常強,在杯里像塊柔韌的果凍輾轉。
我瞪他一眼道:「許個毛。到時候她走了你怎麼辦,抹脖子?師師現在一心惦念的都是那部她的自傳,你要真為她好,就幫她完了這個心愿吧。」
我立刻明白了:「那顆葯被你吃了?」
金少炎緊張地整理著衣服問我:「你看我還有什麼問題?」
李師師納悶地坐下。金少炎終於恢復了常態,他又像大尾巴狼似的文質彬彬地伸出手來:「王小姐,幸會幸會。」
下一刻,猝不及防的金少炎就被我攥住了脖子,我把他搖得像狂風中的塑料帘子,惡狠狠地說:「把老子的錢還給老子——」
「知道你沒事,給我留點!」
我笑眯眯地沖他招招手,然後同樣張開了自己的懷抱。
我使勁搖手:「我不知道,絕對不知道!」
我斜著眼睛看他:「想不到你這樣的人居然也偷東西。」
金少炎急忙往後一縮:「是是是,那天真是個噩夢啊,我寧願你給我的是50萬假鈔。」
金少炎見我還沒反應過來,哭喪著臉叫道:「強哥,是我呀!」
「到時候怎麼說?」
金少炎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千萬別,我不想讓她認為我是靠一顆葯才改變的。」
侍應彎腰問金少炎:「先生,那瓶酒可以上了嗎?」
我呵斥他:「放鬆!一會兒注意你的眼神——哦對了,不許拿這個借口老盯著人家胸部看。」
金少炎連忙擺手:「不是的,領班要把衣服給我,我還沒接,那葯就掉到我腿上了,我根本沒碰你的衣服。」
我一捶桌子:「什麼叫還你錢?那是你訛老子的!」
金少炎道:「那天下雨,你進去以後把外衣交給了領班讓他幫你烘乾……」
「你活該,這都是你作的!別以為你變回金2就算完了,你這跟寶金厲天閏他們不一樣,老子現在想起你乾的那些事還直想抽你!」
「你走了以後領班發現你落下了衣服,他見我們一起,自然就把你的衣服交給我保管。」
誰知金少炎很光棍地一聳肩:「誰讓你不管我的?我以前什麼德行你又不是沒見過!」
我:「……」
沒想到金少炎這回緊張得跟什麼似的直搖手:「不是的不是的。我只以為那是新出來的香口膠。我怎麼會吃偉哥呢?」
金少炎傾斜杯體,觀察著酒的掛壁情況,又陶醉地嗅著,說:「嘗嘗吧,是我親自從勃艮帶回來的,為了它我在機場費了不少周折。」說著慢條斯理地小口嘬飲著。
沒過多久,李師師就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過來。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斜肩式連衣裙,耳朵上掛了一對很普通的珠鏈,但就是那麼明媚動人。她一路飄過來,男人們的目光就偷偷摸摸地一路跟過來。金少炎也看得發傻了,我使勁咳嗽了一聲,他才忙不迭地整理好神態。
……
我把一個開心果丟在他腦袋上:「你個王八小子早就想起來了,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金少炎彆扭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我最近好象又沒幹什麼人事。我想先彌補一下形象,好讓你們對我有了好感以後再酌情告不告訴你們。」
我有點明白了,這葯的效力大概是以一次生死為界限的,金少炎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那顆葯使他想起了自己作為金2的種種經歷。
最近的幾次見面我們好象總是在和紙打交道。我拿起來粗略地看了一下,上面的條件很優越,對我們也很有利。可這些都是其次的,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我把那紙扔在桌上,說:「事實上王小姐已經對你們公司徹底失望了。她已經決定永不復出。以後的日子她打算跟菊花在一起了。」
我笑道:「你們公司的人沒什麼事干每天盡研究這部戲了?」
看來這小子是早就叫好了,還裝模作樣地讓我點。不過這小子今天有點怪,首先他這樣的人不應該在茶樓叫酒,其次我們的關係好象也不適合喝酒。
金少炎一攤手:「什麼上輩子?」
「我也想啊,可是現在這不是……」
我說:「這個文藝風……」我看見金少炎一個勁沖我擠眉弄眼,我只得嚴肅地咳嗽了一聲,像個老教授一樣篤定地說,「嗯,是要復興了!」
我在他手上拍了一把算是握過了,開門見山地說:「找我來什麼事?」
金少炎道:「說實在的我先想起了強哥你,想起了你為我做的點點滴滴……」
「還能怎麼說,實話實說!」
「我明白。」說著金少炎正了正身子,又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又叫過服務生把酒杯都拿走,把半瓶紅酒也藏了起來。金少炎不明白,我說:「咱倆的關係,你會請我喝酒嗎?」
我正色道:「如果你不想讓她察覺出來,一會兒她來了你就不能太低聲下氣,把你的裝B勁再拿出來。」
李師師用三根手指在他手上搭了搭,微微點了一下頭,繼而問我:「表哥,找我來什麼事?」金少炎見李師師冷淡的樣子立刻耷拉下了腦袋,但他很快振作起來把那份合約擺在李師師面前。李師師看了一遍,偷眼瞧我,我給她一個放心的眼色。
我說:「我是守法公民——快點說正事!」
我發現我說完這句話以後金少炎出現了很短暫的窘迫,他無所適從地一口喝乾了杯里的酒,用餐巾擦著嘴,愣了一小會兒才很快地掏出一份合約遞到我面前說:「你可以看看這個,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們再商量。」
我給李師師打電話讓她過來。她問我什麼事,我只說了一句「我被綁架了」就掛了電話。說實在的,我也有點怕自己說露餡了。
金少炎無措地又倒上一杯酒,悶著頭說:「你能不能勸勸她?」
我們「親熱」完以後,我笑嘻嘻地問金少炎:「你是怎麼『回』來的?」
我又一口把杯里的酒喝乾,金少炎微笑著給我倒上:「看來蕭先生還是懂得品酒的。」
金少炎淡淡笑道:「我沒事。」
金少炎翻著白眼,一個勁地說:「呃兒……呃兒!」
金少炎苦笑道:「我知道你一直不同意我和師師在一起,我也知道她時間不多了,可是我是真的愛她啊。」
李師師用纖指把一縷頭髮捋在耳後,用探詢的眼神向我尋求幫助。
金少炎突然跳起來指著我鼻子罵道:「小強你這個王八蛋,你說過以後來找老子的,結果你不但不管我,還處處拆我台。」
金2張開膀子撲向我:「強哥,我回來了!」
金少炎指了指桌上的茶單說:「不急,先叫東西喝。」
我失笑道:「我是得勸勸她,勸她離你遠遠兒的。我們這種小人物,跟你斗不起那個心眼。」我已經掏出了手機,我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我要用最快捷的方法知道他在琢磨什麼。
「文藝風?毛片的書面叫法?」
「怎麼到了你手裡的?」
所以你就給當偉哥吃了?」
金少炎面色慘變:「你的葯讓人想起來一些事情的同時為什麼不能讓人忘掉另外一些呢?」說著他又去拿酒瓶子,我一把搶過來。
我坐下來以後,金少炎用他那一貫玩味的眼神看著我,沖我伸手道:「蕭先生,又見面了。」
金少炎揉著脖子抱怨地看著我,一邊說:「還記得上次在中餐廳你還我錢的事嗎?」
我拈著酒杯說:「你再裝呀。還蕭先生,還文藝風,你怎麼不裝了?」
我和金少炎異口同聲道:「切,怎麼可能?」
我嘿嘿笑道:「你小子不吃藥本來就不行!」
我現在才明白了他的險惡用心,問他:「這酒你是特意給我準備的吧?想把我灌醉了套我的話?」
金少炎試探性地問我:「要不喝點酒?」
金少炎聲音發啞:「強哥,我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我有點懷念金1了,人家金1至少就不會這麼說話。
這時我也糊塗了,那葯按說吃完以後該回想起自己上輩子的事才對啊。我說:「你還想起什麼了?你上輩子是誰?」
我口氣不善地說:「現在的關鍵不是你該怎麼辦,而是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嘆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啊。」
金少炎一拍腦袋:「嗨,就算沒吃藥我也該了解你的思維方式的嘛,跟你就不能說正經話。」
我茫然地站起來:「是……你?」
金少炎把玩著杯子說:「強哥,快想辦法吧。先讓師師進劇組,她可以暫時不愛我,可我至少不想她恨我。」
我很煩他這個做派,說:「有什麼事說吧。」
金少炎點頭。
我抱著茶單翻了幾頁,那上面全是價格不菲又如雷貫耳的名茶,我不耐煩地合上單子跟侍應說:「隨便吧。」
我想不到他這種人也有狂化的時候,不禁抓著板磚警惕地看著他。金少炎把腦袋伸過來大聲說:「拍,拍!一磚500萬……」
金少炎又喝乾一杯酒,臉紅紅地問:「師師真的生我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