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亂》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二十六章 做人表太呂布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二十六章 做人表太呂布

只見他跳在車上,從懷裡掏出顆蘋果一個勁沖兔子揮舞說:「乖馬兒,上這來。」合著又是偷雞摸狗那一套。兔子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打個響鼻,噴了時遷一臉唾沫。
等我們到了別墅,二胖那小子還沒來。這裏自從上次我們來鬧過大概就一直沒人住了,草地上的草都快沒了腿了,樓上樓下一片狼籍。吳三桂假意四處溜達,其實是在觀察四周有沒有埋伏,老頭跟人勾心鬥角了一輩子,到哪都加著小心。我把他喊回來:「想知道有沒有埋伏還用那麼麻煩?」我轉頭問趙白臉,「小趙,有殺氣沒?」……
項羽把槍在馬上一橫:「請!」
二胖道:「這個沒什麼問題,我替我們老闆答應你。」
二胖把方天畫戟擺平胸前:「請!」
項羽想了想,隨即下馬,把槍交給王寅道:「有勞了。」
二胖不自在地笑了笑,把煙頭丟在地上,過去仔細地檢查大白馬的馬肚帶,然後翻身上馬。項羽見狀也從煤車裡把霸王槍撈出來上了兔子。兩個人就騎在馬上在場子繞起大圈來,由慢跑到快跑到飛奔。那匹大白馬雖然驕矜,但一跑起來真是沒的說,和兔子齊頭並進,在草地上一白一黑跑得兩道離弦的箭相仿。
然後……這場決鬥好象就這樣結束了。
項羽沒有說話,背過身去喃喃道:「我時間不多了……」
項羽止住笑,說:「我只不過有點瞧不上他而已。就算為了阿虞,我也不會輕敵的。」
「如果我贏了,你們答應幫我找到虞姬是吧?」
這仗還沒打,在勢頭上先遜了一籌,眾人都有點不爽。眼看一匹馬都這麼乍勢,還不知道呂布該囂張成什麼樣子。
我說道:「羽哥,人緣歸人緣,這呂布可是真有兩下子,千萬不要輕敵。」
「……今天早上戒的。」
「是。」
方鎮江急道:「別價呀,我們也跟著看看。」
只聽人群里有人說:「還沒打呢這小子就慫了!」我回頭瞪了一眼,知道這肯定是好漢里的人說的,四大天王他們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兩方交戰,覺醒的現代人一大通病就是不同程度上的心慈手軟,平淡了二三十年,他們已經都見不得血了。其實別說兩世為人,就算同一個人,讓他過幾十年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只怕從前的梟雄也再拿不起刀了。
好漢們頓時屏息凝視,全都拿出手機,神情緊張地等著兩人開戰,惟恐一不留神就錯過了精彩片段。吳道子手裡握著筆,看上去倒是滿消閑,可我發現他的眼睛一分多鍾愣是沒眨一下,估計也等著抓拍呢。
兔子聽見主人召喚,往後溜達幾步,小跑著衝上來,兩條前腿輕盈地一抬就上了車幫,后蹄在空中一蹬,穩穩地站到了車上。然後它和時遷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會兒,低頭把時遷手裡的蘋果吃了。眾人大笑,都贊:「好畜生!」我心說:不愧是鑽過火圈啊。
於是場上比較令人抓狂的一幕就出現了:項羽綽著槍等二胖轉過頭來,可二胖是遲遲沒動靜,人屁股和馬屁股都對著項羽在那使勁。
二胖道:「請講。」
「我爹爹常跟許褚叔叔他們說,做人不要太呂布!」
我:「……」
我長出一口氣,一把搶過秀秀的零食吃了起來。現在,這場決鬥終於可以用輕鬆的心態去看了。
我笑道:「你爹爹怎麼評價呂布的?」
結果等呂布一來,我們都大跌眼鏡。只見這小子騎了輛破破爛爛的幸福250,用塑料布左裹右裹的方天畫戟豎綁在摩托上,活像個給人裝窗檯的。
項羽繼續道:「只是我有一個要求。」
我們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個意思,就圍過來一起看熱鬧。等小橋搭好,司機不知又按了一個什麼按鈕,集裝箱的尾門又升起一道小柵欄。我們探頭一看,原來集裝箱里裝的是一匹馬。
「戒多長時間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也別抱太大希望,從這兒到你們那會兒好幾千年,嫂子未必真能和咱們同一個時代。關二哥不就是這樣么?兄弟三個人,大爺和三爺去了北朝和隋朝……」
古大師說得好,高手間的決戰往往就在一兩個回合之間,此言誠不我欺啊!
我納悶道:「這是幹什麼呢?」
眾人:「……」
二胖道:「你我交戰,只能說是各為其事,卻並無冤讎。戰場上刀槍無眼,咱們只求儘力就可,不必死戰,項兄意下如何?」
張清拍了他一把說:「項大哥英雄好漢,怎麼會稀罕這種便宜?」
這場大戰從醞釀到準備工作,牽動了所有人的心,雖然只是兩個人的戰爭,但絕不亞於兩國交戰。因為楚霸王和呂布的名聲,聞之者無不動容。結果前戲做了個十足十,到最後兩點未露一朝崩頹,連找老軍醫的機會都沒給!
然後我們倆就又沒什麼話了。本來么,我們現在屬於敵對陣營。
再看項呂二人,同時撥馬向對方衝去。兔子畢竟是擁有前世記憶的戰馬,和主人心意相通,項羽微微一弓身它已經明白主人要衝鋒,等號施令一發出來它早跑在路上了。項羽一手綽槍,長嘯一聲,待離二胖還有數十步的時候忽然改雙手握槍,劈頭蓋臉向二胖砸了過來。槍馬齊到。這時的二胖才剛剛啟動,眼見槍到,橫舉方天畫戟向上招架,只聽「哐」的一聲巨響。二馬錯鐙兩人也擦身而過,項羽一扯韁繩,兔子一個漂亮的轉身,虎視眈眈地準備發動第二次衝鋒。
段景住還是有幾分遺憾地說:「可惜小溫侯呂方哥哥不在這裏,要不讓他給項大哥喂喂招,他也是使方天畫戟的。」
剛緩過氣來的我也說:「是啊羽哥,是不急了點?」
王寅為了不讓兔子感到不適,開得特別慢,是最後來的。在他車後面緩緩跟上來一輛那種大型集裝箱車,全密封。這車開到草場中間,後門慢慢升上去,從駕駛室快步跑出幾個人來,二話不說開始往後面搭坡橋。
王寅把槍放在煤車後面,為難地說:「可是馬怎麼上去呀?」
大車的后幫大概有一米五那麼高,人往上爬還得抓扶手呢。
這馬看著要比兔子還高一點,全身雪白,一根雜毛都沒有。馬鬃看似沒怎麼修理,但花在那上面的錢肯定不比貝克漢姆少,順順滑滑的像一片蒸騰的雲霧。
二胖不好意思地點上火,說:「你們早來了?」
二胖把戟插在草地上,從摩托車後座上又解下一大堆東西來。拆開一看,原來是一件做工精良的皮甲,不過一看就知道是現代手工,應該也是何天竇給投的資。
吳三桂也道:「項老弟,大戰在即,你要注意節省馬力呀。」他這一說眾人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此去春空山也要三十多里,兔子雖然神駿,要載著他和大槍合起來300斤跑完全程也肯定不輕鬆。
也許有些人還不明白130斤壓上來是個什麼概念。是的,130斤其實說重也不算特別重,相當於一個普通人的身體重量。可就算一個人整個壓上來,他也不會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一個點上,人畢竟有頭,有脖子,有胸,有大腿……可是項羽把槍往猝不及防的我懷裡一扔,這就相當於一個130斤的成年人抱成團在我胸脯上坐了一屁股,加上動力勢能,不躺下才怪——有不服的你們找人試試,我差不多就130斤,非常樂意幫忙。
我邊開車邊問小象:「你項伯伯要和呂布去打架,你希望誰贏呀?」
其實剛才那一瞬間我們都看得很清楚,項羽那一槍砸下來,大白馬的身子就是一個趔趄。在那之後,它的腰就好象有點塌了。現在二胖使勁扯它韁繩,大白馬已經無力做出反應,想不到看上去那麼威風的畜生,居然是個花架子。
二胖把皮護胸、皮披肩都穿上。我失笑道:「嘿,青銅聖鬥士呀,還沒打完十二宮呢吧?」
吳三桂感慨道:「當初我死……我走的時候,孫兒也像小象這麼大了。」
又過了一會兒,好漢跟八大天王都正襟而坐,我就知道要開始了。果然,場上兩人都漸漸放慢了馬速。又盤桓了半圈之後,二胖在左項羽在右面對面站好,沖項羽一抱拳道:「你在我之前,我稱你聲項兄,你可能都未必聽過我名字。」
呂布見工人們還沒忙完,就自己往下解方天畫戟。我掏出根煙來走上去——在別人眼裡他是呂布,在我眼裡他是從小跟我掐架一起長大的二胖,不打聲招呼說不過去。
項羽聽二胖說完,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要你的命或者把命丟在這裏。」
這時候,跟在我們後面的兩輛大巴開始呼嚕呼嚕地下人。吳道子把畫板支好,一干畫筆都擺在手邊,滿臉興奮之色。項羽戰呂布的盛況看來連這些文人也不願意錯過。我有點遺憾地說:「真應該拿上相機來著。」
項羽點點頭:「我理會得。」
我心說你哪來的孫子,吳應雄不是被建寧公主給閹了嗎?
項羽還了一禮道:「不必客氣,我知道你是三國第一猛將。」
然後,我讓魏鐵柱和李靜水把學校的大巴開出兩輛來拉上眾人,我和項羽還有秦始皇他們依舊是原來那幾個人上了麵包車,一路開向春空山。
好漢們紛紛掏出手機:「我們的電話就能照相。」然後開始相互之間討論:「你的還剩幾格電?」「我的300萬像素的,你的呢?」
王寅搶上去拉著兔子的馬韁道:「這樣吧,我開煤車送馬和槍,項大哥你和小強他們坐車來。」王寅的大車在去新加坡之前就停在育才,他現在的身份是育才車隊的隊長,開這輛煤車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了。
寶金拉著李逵說:「來,我抱前腿你抬後腿,咱倆把馬弄上去。」
林沖道:「先遛遛馬。這兩個人動起手來,沒個三五百招肯定分不出結果,馬腳一定要跑開了才行。」
項羽提著槍,回到校園找見兔子,翻身上馬,沖我們一抱拳道:「各位,項某這便去了。」
二胖架完那一槍就莫名其妙地低頭看著大白馬,他試探地牽了牽韁繩,大白馬一動也不動。
滿車人都笑了起來。項羽也笑道:「這小子人緣夠次的。」
那幾個工人聽他一喊急忙加快速度,然後灰溜溜地上車走了。
二胖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嗯」了一聲,然後跳下馬直接騎在摩托上走了。雲里霧裡的我喊:「你的馬不要啦?」
我在他屁股上虛踢一腳,笑罵:「抽吧!一根煙就能把你抽死?」
兔子見大白馬裝B終遭雷劈,也稀溜溜笑了一聲。
項羽把槍綽在手裡,隨意地舞了幾個槍花,那槍在他手裡就像根塑料棍兒。我現在開始有點相信萬人敵的說法了,拿著這件變態殺人武器,招法不用多麼玄妙,在人群里只要掄開了那就是一台絞肉機。
這回我們車上還多了個小傢伙——曹小象。這小孩兒除了喜歡包子,接下來就跟秦始皇最親。他的胖子伯伯曾無私地把魂斗羅調30個人的秘籍傳給他,倆人還曾並肩戰鬥過一個時期。接下來就是愛膩在項羽身邊,項伯伯雖然從來沒有好臉色,但教給他的東西都新鮮而刺激。現在小象又喜歡上了吳三桂,老漢奸對別人一副苦大仇深樣,可和曹小象玩得滿開心,一老一小不時咯咯歡笑。
項羽愣了一愣,道:「不礙的。」
我說:「剛來。」
過了好半天大白馬總算緩過點勁來,開始動了,只見它前兩條腿內八字,后兩條腿外八字,一搖一擺地慢慢轉了過來,就像咱們小時候坐過的搖擺小木馬一樣。
二胖看了一會兒我手裡的煙,有點猶豫地說:「為了這次決戰,我都把煙戒了。」
曹小象同學毫不含糊地說:「當然希望項伯伯贏,我爹爹說呂布不是好人。」
二胖的聲音遠遠傳來:「送給你們了。」
老成持重的林沖跟項羽道:「項兄,這槍雖然打好了,可你還沒試試到底順不順手,今天就戰是不是有點過於匆忙了?」
大白馬看著就像是被人伺候慣了的主兒,人們在外面忙活著幫它搭梯子,它連看都不看,只是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等長長的梯子搭好了,它這才試探性把一隻蹄子擱出來踩了踩,然後搖頭晃腦牛B烘烘地下了車。工人們急忙在它背上披了條薄毛毯,開始小心翼翼地用細毛刷替它接風洗塵。張順往集裝箱里看了一眼,說道:「嘿,空調車。」
我把煙遞給他:「來啦?」
我很慶幸要去決鬥的不是四猛八大鎚里那些人,據說那些人使的錘不是四百斤就是八百斤,你要拎一二百斤的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二胖把方天畫戟拄在手裡等工人們收工,可那幾個人只顧忙活,把大白馬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小心地刷洗了。最後二胖實在不耐煩了,叫道:「你們有完沒完?那是匹馬又不是個摩托,老擦什麼擦,漆皮蹭掉算誰的?」
項羽微微一笑,把兩根指頭含在嘴裏吹了口哨,大聲道:「小黑,上!」
好漢中林沖董平張清都是使槍的高手,但是要讓他們使這桿霸王槍,那都靈動不起來。由此,他們對項羽這一戰顯得信心滿滿。
兔子站在煤車上看得都傻了。它當賽馬那會兒大概也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它看大白馬,大白馬也在打量它。它見兔子寒酸落魄地站在煤車上,稀溜溜叫了一聲,好象是在嘲笑兔子。兔子從鼻子里噴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羡慕人家還是有點不忿,自己從煤車上蹦下來了。
時遷從人群里鑽出來,嘴裏不停叫道:「我有辦法我有辦法。」
「那好,我的要求就是如果我贏了,你們先不要驚動她,帶我去看她一看,由我決定什麼時候恢復她的記憶。」
項羽看看二胖,嘆了一聲道:「等你換了馬再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