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五十三章 接班人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門一看，外面果然站著一個老頭。只見他皮膚光潔，面帶微笑，銀絲一樣的白髮梳得一絲不掛……呃，是苟。總之看起來不但不像個逃難的人，反而更像是一個得體的紳士。我愣了一下道：「怎麼是……」我忽然發現這人我認識，這不就是我那位鄰居嗎？那位老貴族，我們雖然沒有交談過，但見面總是打個招呼。半夜三更的，他在我門口做什麼？
我在睡夢之中並沒有當回事，結果靜下來沒五分鐘，放在床頭的電話響。這回可是真真切切的。我懶洋洋地挨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要罷休的意思，只好帶著濃重的困意接起。
進了一月以後，很快就要過年了。這晚我們睡下以後大約凌晨兩三點鐘的時候，我迷迷糊糊間彷彿聽見窗外傳來兩聲低沉又隱忍的哧啦哧啦的聲音，然後是玻璃破碎和人聲，大概幾分鐘后，有車子發動並離開的聲音。
何天竇道：「我本來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這些東西在你那兒還是在我這兒沒什麼區別。不過在10分鐘之前，它們已經被人搶走了。」
老紳士沖我微微一笑：「小強，是我。」
何天竇進了我家裡，背著手打量著，摸著下巴道：「嗯，裝修得不錯。那幾位皇帝陛下還住得慣嗎？我建議
我猛地離他遠遠地道：「你會不會被雷劈？」我突然想起來劉老六跟我說的，何天竇就快遭天譴了，看來這不完全是一句玩笑話。據說我上輩子也是被雷給劈死的，我覺得兩個如此招雷的人應該離得遠一點，要不劈錯了容易說不清。
「不錯，是我。」
我忙道：「那是什麼？」
我拍著腿叫道：「你怎麼這麼糊塗？那些東西能隨便給人看嗎？我不管啊，東西是你丟的，你要負責找回來。對方可是黑手黨，聽說行動以前專往亮堂地方抹黑巴掌印子，加上打黑槍我可受不了。」
對面那個傢伙倒是很清醒，用特別平和的語氣說：「是小強嗎？」
「你不是神仙嗎？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我頓了一頓說：「那我能怎麼幫你？你在哪兒呢？」
我皺眉道：「作為一個神仙你丟不丟人，怎麼會出這種事情？」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更讓我意外的是，我們之間居然不自覺地就能像老朋友一樣談話。
不過我現在就恨不得要剮了他，我這人生平最恨睡覺被人吵醒。我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包子，用低沉的聲音哼道：「我他媽怕了你了行不行？你要是劃下什麼道來我接著
我睡意全無，坐起身道：「你說真的假的？」
何天竇打量著我，忽然道：「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再跟我說話？」
「誰呀？對了，你身邊不是有一個會飛檐走壁的保鏢嗎？」
何天竇笑著沖我招招手道：「別緊張，天譴已經遭過了，再要被雷劈那絕對是你連累我。」
我捏著手機看著他，何天竇道：「坐下，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但不要對我使用讀心術，要不你鐵定會被拉進黑名單，我的神格還在，你那些小玩意兒不管用。」
「那他到底是誰？他怎麼會跟黑手黨拉上關係的？」
何天竇微笑道：「還看不出來么？我家被人襲擊了，我只好先來你這裏避一避。」
「不知道。他們有槍，冷不丁衝進來的。」
我撥開窗帘往外看了看，黑乎乎的什麼也沒有。我披了件外衣悄聲來到門口，心情禁不住有點緊張。畢竟磕了好幾個月，最後雖然我都能化險為夷，可也被老東西整得夠狼狽的，現在終於就要見面了。
我讓了座給他，很直接地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天竇想了想道：「他就是傳說里有名的盜賊和殺手空空兒。他很小的時候我就幫他恢復記憶了，這麼多年來一直跟
我低頭看了看說：「我不冷。」我雖然下身只穿了一條三角內褲，不過家裡暖氣很好，咱小強哥以前慣於裸睡，自從資產上了千萬以後就開始穿內褲睡了。
「我是何天竇。」
我一激靈，全都明白了：我這位鄰居就是何天竇，他居然一直就住在我隔壁！
何天竇搖頭道：「我怎麼說也是神仙，怎麼會和這些人搭上——我知道是誰了。」
真沒想到啊，這幾個月來這老東西一直沒動靜，我還以為他憋著什麼壞呢，沒想到學會半夜打騷擾電話了，沒有響兩聲就掛我已經足感大德了。你說我碰見的神仙怎麼都這麼不著調呢，不是像老騙子就是像小混混。
「你現在從樓上下來，打開門，就可以看到我了。」
「當然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
何天竇道：「我說過這不算什麼事情，你認為幾個凡人拿著槍就真能和神鬥了嗎？所以最大的為難之處不是黑手黨也不是古董。」
我同時也聽出來了
我只好側身把他讓進去，又探頭看了看隔壁，發現他房子上的玻璃碎了好幾塊，看來剛才的聲音都是從那發出來的。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是實在沒想到這麼爛俗的推理居然真的有人用在了我身上——爛俗的推理就是給爛俗的人用的，我還真就沒想過他就是我的那個對頭，失敗！
我說：「現在說說古董的事吧，你打算怎麼把它們搶回來？你給我惹的最大的麻煩就是這個了。對了，你不是有葯嗎，給古德白來一顆，說不定他上輩子是蘇格拉底還是亞里士多德什麼的，只求真理不愛錢。」
何天竇攤攤肩膀：「遭報應了唄。」
何天竇道：「應該不會。」
我使勁一拍大腿，興奮道：「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啊，今兒晚上又能睡個好覺。」
我問：「我那些古董是不是你拿走了？」我們兩個乍見之下，很多話實在是無從挑頭，我只好挑了一個我最關心的問。
何天竇見我發愣，用手指了指屋裡：「我可以進去嗎？」
我鬆了一口氣道：「你想幹什麼？打算什麼時候把它們還給我？」
何天竇道：「
何天竇渾不在意道：「東西拿回來是小事情。不過你也別想擺脫干係，我就不信他們不知道你就住我隔壁。人家大概以為我們是一夥的，所以搶我一是為了寶貝，二是為了威脅你，你要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來只怕下一個受襲擊的就是你了。」
我說：「你被什麼人襲擊了？」
何天竇嘆息道：「我真想不到他們居然挑了一個從不穿睡衣的人來接我的班。」
我不滿道：「你哪位？」
何天竇無語了一會兒，嘆氣道：「別鬧了小強。你想一想，我一直以來有沒有真的想害你？我們最多是立場不同，可我不是你的敵人。」
何天竇嘆氣道：「別說我法力只剩下不到從前的十分之一，就算是劉老六碰到這樣的事情也不能輕易出手。這就是天道。所以我只能隱了身眼睜睜看他們衝進來。」
「古德白是誰？」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在裝糊塗。我跟他解釋了古德白以及黑手黨，最後我問：「難道你以前沒招惹過這幫人？」
我甩手道：「你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你那個空空兒跑哪去了？會不會是他出賣你？」
我吸了口冷氣道：「是古德白那幫孫子乾的！」
「可能就是他，他已經很久沒和我會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