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五十六章 束手無策
我：「……」
我一下驚坐起來：「什麼意思？」
古爺揮手示意我趕緊滾蛋。
我往沙發里一癱，輕描淡寫道：「剩下的事兒就全是你們的了啊。」
「人能放了嗎？反正如果我反悔你們可以再綁架他。」
古德白詫異地盯住我看了半天，最後疑惑道：「……真的光是酒精那麼簡單？」
我急道：「你剛才怎麼不說？」
何天竇道：「被他們拿去的東西一件不少地我們得拿回來，至於那些人就你看著辦吧。」
「那您看玄幻小說去多好，再說那樣的話要收藏一馬桶想象力豐富的人還吃飯不吃飯了——還得跟您坦白一件事情，那聽風瓶其實就是前些日子補起來的。您也不用聯想了，要是想看我把金大堅叫來天天跟您這兒補碗。」
一個老外無辜地說：「樓下買的。」
古德白愣在當地，等他反應過來用七八國語言跳腳罵街的時候我已經走出老遠——太喜歡逗這樣高分低能的孩子玩了。
何天竇擺手道：「別緊張，一切還在控制內。」
古爺道：「你懂什麼？要你這麼說古董其實全都是破爛。跟它們在一起，真正的樂趣是聯想它們歷代的主人身上發生過什麼故事。」
空空兒走後，何天竇揉著太陽穴道：「我感覺很不好。小強，你剛才有沒有對空空兒用讀心術看看他在想什麼？」
吳三桂攤手道：「我說了又能怎麼樣？你們誰是他的對手？」
何天竇高深地一笑：「我早算到今
我囁嚅道：「除了酒精，還得用汽油。」
我沖他伸手道：「好吧，東西我多的是，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我們把話說開以後，古爺問我：「你需要什麼樣的古董去救人？」
我一把抓住何天竇的胳膊道：「你不是說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嗎？」
「跟你說的那些東西比起來，這兩件東西只能算下等貨。現在我把它們送給你，你不必擔心毀損，但你要答應我把你丟的東西都拿回來。」古爺是明白人，他知道元朝的香爐和明朝的瓶子雖然值錢，但是有死價的，而嶄新的荊軻劍和霸王甲那可就不一樣了。
空空兒道：「他們給我用了葯，我一直在昏睡。乾爹你打算怎麼辦？」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本朝的。」
古德白道：「蕭先生不要這樣說，其實我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跟你合作，我們並沒有想過白要你的。包括現在也是。如果你同意我們以後繼續合作的話，以前從你那裡拿來的東西我們一樣會照價付錢。」
空空兒道：「這麼說你並沒想真的跟他們合作？」
古德白笑著聳肩。
古德白玩味地打量著我，說：「蕭先生，我們想要的古董……怎麼說呢，我們老闆對你帶來的兩件東西並不太滿意。」
「我們對一件事情非常好奇，那就是為什麼經過你手的東西，明明是秦朝的，可看上去居然還是嶄新
古德白把門輕輕掩好，坐在我身邊。我說：「既然沒問題，我們那哥們兒能放了嗎？」
古德白：「……」
我說：「就是那種看上去就是古董的古董。」
我剛上了車，何天竇像掐著點一樣把電話打了過來，他直接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去跟古德白見面。
古爺眼睛一亮，但馬上說：「還是算了吧，我怕我經不起誘惑，到老到老晚節不保。」
「那你們想要什麼樣的呢？」
我估計這位高才生是打算拿古爺那隻香爐練練手，反正老頭也放話了，不怕毀損，於是我說：「當然。」說著拿出一隻嶄新鋥亮的打火機在古德白的眼前直晃，「看見這打火機沒？新不新？可你能猜到這是哪個朝代的嗎？」
我納悶道：「他不是你的乾兒子嗎？」
我咋舌道：「這麼貴？」
何天竇問空空兒：「你現在還能找到他們的老窩嗎？」
「那你的對策呢？」
古德白湊近我道：「能說說嗎？」
由此我得出一個結論：猥瑣的人不一定是神仙，但神仙一定是猥瑣的。從劉老六到何天竇，不管是看上去像什麼，混混也好紳士也好，基本上就沒怎麼辦過人事。
這時，一旁的吳三桂慢條斯理道：「空空兒要不反才是有了鬼了。」
我說：「其實也沒啥玩的，荊軻那把
我蹦著高叫道：「這就是你說的一切盡在掌握？」
在這個問題上，我並沒有過多擔心，這畢竟不是科學能解釋得了的，所以暫時我可以滿嘴放炮。這就要感謝古德白的雙碩士學歷了，他這樣的人，如果做不出合理的解釋，他只會動用更為先進的儀器而不是胡思亂想。
吳三桂道：「對方本來不應該那麼痛快就放人的。還有，一個昏睡了那麼久的人也不應該有那麼大的精氣神。最後，他那句話已經暴露了他的身份，他問你們是不是不打算和對方合作了，這分明就是早已經被人家策反了來試探我們的內應。」
我說：「現在能放人了嗎？東西已經給你們了，而且沒有問題。還有就是，這已經是我手裡最後兩件寶貝了。」
我把東西往桌上一放，跟古德白說：「你驗驗貨，如果滿意的話就放人。」然後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兩個老外的萬寶路就抽，結果嗆得一陣咳嗽。我嘶聲道：「原產的萬寶路就這味？」
空空兒拍著腦袋笑道：「我現在有些迷糊。好吧，我現在就去查他們的落腳點。」
我小心地把兩件古董包好，跟古爺說：「東西拿回來以後可以借您玩幾天。」
何天竇一攤手（本章人物都愛這個動作）：「現在劫是應了，不過對策還沒想好。」
古爺道：「這個香爐是元朝中期的東西，現在可是絕
另一個老外則看起來有些幸災樂禍：「八成是假煙。」
何天竇道：「我覺得他已經跟我不是一條心了。」
我說：「你想讓我拿著幾千萬的東西一個人去？」
這時李師師輕笑道：「這個準確地說應該叫：束手無策。」
古德白戴上手套，小心地打開我拿來地包。當他看到那個滿是班駁的香爐以後眉頭微微一皺，但是什麼也沒說，走進了另一個屋子。從裏面傳來低低的交談聲，那應該是他們的專家。
古爺微微一笑：「我明白。」他走進一間屋子，不一會兒拿出兩件東西來，一件銹跡斑斑，是一個香爐，另一個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瓶子。
何天竇奇道：「你是怎麼了？我可能跟他們合作嗎？」
我若無其事道：「嗨，什麼新技術呀，拿酒精擦的。」
古德白愣了一會兒這才跟我握手，有點失神道：「蕭先生的思維方式常常讓人感到不可捉摸。」
對方就光明正大地住在一個賓館里。我很順利找到對方留給我們的房間號，敲門進去。古德白笑眯眯地跟我握手，屋裡還有倆外國人，在看一個地方台的廣告。我真沒想到我們之間居然這麼輕易就見到了，簡直比談黃豆生意還無驚無險。可能跟黑手黨談事情就是這樣，你拿朵玫瑰我拿張《參考消息》已經過時
臨走的時候，古德白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古董真的可以用汽油和酒精擦嗎？」
我見他臉上雖然沒帶出什麼，但身子卻很警惕地擋在門口，為的是不讓我看見裏面的人。我下意識地一探頭，我身邊的兩個老外立刻把手捂在胸口的槍上，我白了他們一眼，虧我們還是一起抽假煙的交情呢。
到目前為止，事情進行得很順利而且似乎有點太順利了，但我沒發現什麼破綻。不大一會兒工夫，何天竇就跟我報了平安，他們居然真的把空空兒放了！
我無奈道：「看來你們是吃定我了，如果我說我真的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是一定不信了？」
古德白眼睛大亮：「哪朝的？」
沒用幾分鐘，古德白從裏面出來，邊摘手套邊輕鬆地說：「元朝和明朝的東西，沒問題。」
等我回去的時候，家裡多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個子很矮，光頭，滿臉精悍的神情，何天竇正在問他話，看來這就是那空空兒。
何天竇笑道：「放心，他們肯定捨不得殺你。再說，你身上劉老六給你的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不少吧，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古德白：「……放，這就放。」他果然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外語，聽語氣確實是在吩咐什麼。按照何天竇的吩咐，我只求他們恢復空空兒的自由身，到時候自然會有這爺倆去對付他們。
我假裝心虛地說：「其實……也不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