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七十八章 別了，五人組
劉邦：「我……」
時間這東西很怪，我剛開始接待客戶的時候那真是頭大如斗度日如年，可是不知從哪一天開始，它就嗖一下從我身邊飛過去了。而最怕的那一天還是來了：去年的今天，二傻在劉老六的帶領下來到我的當鋪，也就是說，12點以前他就要離開我們了。
李師師口氣轉硬，失望道：「金少炎，不要做懦夫，讓我瞧不起你。」
項羽正色道：「花丫頭啊，我跟你說，別看推演兵法我老輸，但真打起來你未必行，我帶500照樣破你5000兵馬。」
劉老六道：「死了就是死了，沒辦法。再說你們就這麼看不開么？一年之後這裏所有人都走了。再過個三十年五十年，普通人又何嘗沒這一天？」
人們讓她表演節目的時候她已經喝多了。
「嗯……你現在在哪兒？」
12點敲鐘那會兒我在等一個電話，結果遲遲未來。我在等項羽。這個年最讓我揪心的事就是沒等到他的電話。
我叫道：「嬴哥！」
劉邦道：「對了小強，以後買名牌千萬去專賣店，本市別的地方有一件算一件，全是我鼓搗出來的假貨——不過要有大買賣別忘了照顧鳳鳳。」
花木蘭梨花帶雨道：「吹吧你就！」
我使勁按住方向盤，一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一直把車開到了育才。
二傻轉身走向車子：「快點吧，就這樣了。」
包子猛地衝到我跟前，拉住我的手拚命搖著：「什麼叫他們要走了？他們要去哪兒？」見我不說話，包子開始更大力地搖我，「你說話呀——」
劉邦搶過電話道：「別扯淡了，你怎麼不當詩人去？」
李師師黯然搖頭。
金少炎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身子也劇烈顫抖起來。李師師溫柔地摸著他的臉龐，下了很大決心毅然道：「好好想我一年，然後把我忘了！」她接過金少炎手裡的刀扔在一邊，就那麼靠進他的懷裡，然後慢慢地消失了。在最後幾秒，李師師沖我們回眸一笑：「謝謝你們，認識你們真好。」
秦始皇呵呵笑道：「包（不要）扯了嗷，你搶了餓（我）滴天哈（下）餓都抹油社撒（沒有說啥）么。」
「我……本來就要走了，我想回育才。」
電話那邊久久沒有聲音，我忙問了一聲，秦始皇淡然道：「哦……餓摸四（沒事）。呵，餓還欠他三敗（百）塊錢捏……」
我拍拍劉邦肩膀說：「你好好陪陪鳳鳳，她其實是個好女人。」
「更扯了，你殺了老子幾萬人，老子也殺了你幾萬人，為什麼只說兩條？就你和虞姬的命值錢是吧？你這樣不行啊，打仗再猛搶天下永遠是輸，下輩子咱倆再鬥鬥？」
項羽傷感道：「也沒什麼保重不保重了，我感覺最對不起的就是小黑了。好象真的有預感一樣，它已經好幾天不吃東西了。」
我抹著眼淚跑上駕駛座，把油門踩到底往育才飛趕。剛走了沒一會兒，就聽到李師師停止了抽噎，用平靜的聲音說：「表哥，荊大哥走了……」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接起一聽，裏面一個聲音笑呵呵地說：「小強，絲
包子愣了一下，死死抓著李師師的手大聲問：「你們去哪兒？」
接下來就該李師師了。包子這兩天內一刻不離地跟著李師師，吃飯、睡覺、甚至是上廁所，生怕李師師忽然就不見了。吳三桂和花木蘭也都沉浸在悲傷中，一天也不說一句話，家裡氣氛非常壓抑。
這一點我很佩服劉邦，無毒不丈夫，做事乾脆決絕，比起那種凄凄哀哀的分別，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劉邦喊道：「別廢話了，走吧。」
過了難熬的這又一天，我們平靜地在異地送別了秦始皇。除了荊軻那種非自然死亡，別的客戶只要到了時間就會慢慢消失。對於二傻的死，我並沒有多少愧疚，那是因為我要是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那麼做，一定的。讓我最揪心的是，我還從來沒有跟他好好交流過，因為他傻嘛。這就像一大群兄弟，你忽然有一天發現哥哥里最關心你的那個也許是平時最木訥而被你忽略了的那一個，那種心疼的感覺……很難熬。
項羽嘆了口氣道：「可惜沒機會給你示範了。」
後來我也跟人們討論了關於包子的問題，我不知道她當時是怎麼想的，是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千杯不醉，還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乾脆自己把自己放倒算了。要是後者的話，那包子的謀略也太高了。
金少炎絲毫不為所動，淡笑道：「師師，你不用激我了。」
教室里沒一個人說話，都默默地看著二傻。好漢們都是見慣了鮮血的人，就算王羲之他們這些文人也都經過了生死，對於生命的消逝他們並不陌生。荊軻今天的死並不會因為少挨兩槍就能避免，他只不過早走了幾個小時而已。這些人更多的是兔死狐悲，已經過了一個年的他們，在第二個新年到來之前，都有這麼一天……
秦始皇勉強笑道：「呵，掛（傻）女子，問包子好。好咧，不社咧……」
是古德白！這小子沒死！
再後來，包子跟我說了實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表演過什麼千杯不醉——
「隨便。」
不等我說話，他就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從前面那輛車裡出來一個頭戴棒球帽的高個兒，他快步走向駕駛座上的我，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槍來……
早就掐著日子的李師師和劉邦從昨天開始就沉默不語。花木蘭和吳三桂跟二傻日久情生，也都神傷不已。
李師師喊道：「他有話說！」
李師師勉強笑道：「一天的時間總還是有的。少炎今天飛到上海去了。」
扈三娘摟住包子的肩膀道：「不要太難過了，本來他也是會在今天走的。我們……跟他一樣。」
金少炎一滯，隨即馬上道：「我已經做了安排。他們有生之年不會知道我的事。」
這裏基本上全都是我的客戶們，他們見到渾身血淋淋的二傻一起圍了上來，不斷有人大聲問我出什麼事了。三位醫生很快就來了，他們都是見過無數死人的人，一看就知道人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但還是繞著二傻的屍體不肯離開。我把他們趕在一邊，靜靜說：「你們讓他也安靜一會兒吧
劉邦笑得很難看：「那還用你說？可是……」
李師師黯然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項羽笑道：「劉小三兒，你還欠老子兩條命呢。」
二傻看看劉邦和花木蘭他們，說：「好了，你們不要去，就我們三個。」
猝不及防的我們都被嚇了一跳，但是以我們跟他的距離，想要再救他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子彈射光之後他好象也失去了理智，除了不停扣動扳機外，整個人就一動不動地站著。我伸手提起我的板磚包，打開車門慢慢走了出去，然後一磚就把他拍倒，再然後一磚、兩磚、三磚……我同樣拍得一絲不苟，直到古德白的頭頂被我打成一團絮狀物，回過神來的李師師才驚叫著跑出車拉住了我。
這時我發現一輛車跟在我們後面，剛才沒注意，現在到了土路上格外顯眼，應該是跟了我們一段時間了。它很快就超過我們，但又不快走，開始有意無意地別我的車頭。
我心一動，急忙接起。項羽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強，是不是以為我死了？呵呵。」
李師師哭著把經過跟大家都說了，吳用嘆息著說：「作為一個刺客，他可能已經發現古德白的蹤跡了，所以這才故意把他引出來，然後和他拼個同歸於盡。」
混吃等死的日子轉眼就過，等孩子們再次全面複課的時候已經是春暖花開了，我的心情也一天一天沉重起來：二傻的日子不多了，五人組的日子不多了。
李師師淡笑道：「劉仙人不是說了么，誰都有這一天。倒是嬴大哥……明天就該他了。」
花木蘭哽咽道：「項大哥……」
「哎，剩最後些兒活，不能爛為（尾），歪（那）你讓掛皮給餓社兩句。」
「好咧好咧，包社這些咧，看樣子餓絲回不氣（去）咧，給大家帶好。」
古德白手裡拿著加了消聲器的手槍，默默地走到我前面。他的眼裡全是怨毒。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無聲地開火了，一槍，兩槍，三槍……子彈在玻璃上激起的火花在我們之間崩濺。古德白毫不氣餒，一絲不苟地開著槍，直到子彈全部打光，他的眼裡才出現了一絲疑惑，手指仍然機械地扣著扳機。他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我知道他是想射擊玻璃上的同一個位置來殺掉我。
包子接過電話，遲疑道：「那個……我該怎麼稱呼您來著？」
劉老六走後，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屋裡的人開始緩過神來。正如李世民所說，他們全部都是一年之內經歷兩次生死的人，看的要開得多了。我攙起地上的包子，還沒等說什麼，包子忽然緊緊抱住李師師，央求道：「小楠，你不要走！」
我一把扯住劉老六的胳膊叫道：「還有沒有辦法通融？只要軻子不死，我幹什麼都行。再說我不是神仙嗎？幾百年的壽命還是有的吧？我給這裏每個人勻開，每人三十年二十年也行啊！」
往左就出了三環，在每一個路口他都很隨意地讓我拐彎，傻子今天有點高深。
二傻以他經典的45度角仰視天空，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知道。」他忽然看著
劉邦臉色大變，踉蹌了兩步道：「你……都知道了？」
包子和金少炎一邊一個放聲大哭。
吳三桂道：「項老弟，保重了。」
這時門鈴大響，門外的人似乎是怕我們聽不見，又使勁敲著門。我打開門一看，金少炎風塵僕僕地站在那裡，他比以前瘦了很多。
項羽大笑起來：「乖，還叫大個兒吧。」
我知道秦始皇嘴裏的掛皮是特指荊軻的，我一時無措，喃喃道：「軻子……他已經走了。」
我們一抬頭，他已經慢慢消失了。隨即，項羽那邊也沒了聲音……
李師師站起來，微微笑道：「我以為你不來送我了呢。」她掩飾得很好，好象真的沒有激動一樣，但從她離座而起的速度就能感覺到她的期盼了。
眾人立刻圍了上來。這時劉邦從門外闖進來，一把搶過電話大聲道：「胖子，就剩一天時間了，你要不回來跟我們見一面就太說不過去了吧？要是這樣，下輩子朋友都沒的做！」看得出劉邦很激動，第一次說出這樣動情的話來。
李師師終於黯然神傷道：「我是個自私的女人，說真的，如果你跟我一起走我們就能在一起的話，我實在不知道有沒有勇氣阻止你。可是少炎——你這樣死掉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們還是到不了一起。」
項羽笑：「再鬥鬥！」
我不知道在這個萬家團圓的日子他在哪裡，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劉老六瞟了他一眼道：「是真的才好！」
我笑道：「行了，狗日的！」
「早都知道咧，你以為餓絲掛皮捏？」
門開了一條縫，劉老六不緊不慢地走進來，自言自語道：「不是還沒到時間嗎，為什麼我會收到荊軻的回歸信號？」他看了一眼二傻的傷口，想問我們什麼，但看看我們的臉色，急忙閉了嘴，掐指一算，眼望著天道，「原來他是這麼死的，可嘆。」
我急道：「嬴哥你真不回來了？」
我們正悲傷著呢，他這一嗓子狼嚎把我們氣得七竅生煙，頓時數件杯盞飛到，但總算是悲戚稍減。我問他：「誒，一直沒問你，你怎麼跟鳳鳳說的？」
我跑到二傻身邊把他抱在懷裡，發現他居然還睜著眼，除了手腳無力外表情還很輕鬆，一點也不像中了槍的人。我大喊大叫著把他抱進車裡，不停呼喚著他的名字：「軻子，挺住，我們這就去醫院！」
我傷感道：「最後說幾句話都不行么？」
這時教室的門猛然被人撞開，包子跌跌撞撞地衝進來，急聲道：「軻子怎麼了？」當她看到放在兩張桌子上的二傻時，頓時就急了，撲在他跟前大聲道：「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還不送醫院？」見沒人理她，包子瘋了一樣拉住她身邊每一個人問，「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時李師師也不敢有任何大動作，我敢肯定她只要有絲毫試圖阻止的行為金少炎就會搶先動手。李師師極力裝做平靜的樣子，一隻手搭在金少炎肩上，柔聲道：「別傻了。你死了你父母怎麼辦？你想過你的奶奶嗎？」
我粗暴地把她推開，狂叫：「不
我奇怪地說：「你不陪金少炎了？」
我心口一酸，罵道：「羽哥？你個混蛋！」一直以來我真的以為項羽跑到哪個懸崖邊上殉情去了。
眾人都是悚然一驚。秦始皇還在秦陵的挖掘現場呢，如果不抓緊時間，就意味著我們連他最後一面也見不上了。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我一看是個陌生號，剛打算關掉，劉邦悠悠道：「接吧，八成是我那冤家還沒死。」
劉老六甩開我的手，嘆道：「你以為這是什麼？天道輪迴，這是神仙都得遵守的法則。我也願意違規幫你，但是我真的沒有那個力量——我要帶他走了。」劉老六說著張開手掌，一道淡淡的光便從他手掌里散出來罩住二傻的屍體，二傻在這道光芒中漸漸變模糊，最後慢慢憑空消失了。
整個正月過得很快，歡樂的日子就是這樣。就像我們當學生那會，就算給你放11個月的假都不會覺得長。我的客戶們每天都在胡吃海塞中度過了，只有扁鵲和華佗在不停地忙。兩個人穿著白大褂，沒日沒夜地待在實驗室里，除了必要的吃睡，足不出戶，我真怕哪天他們忽然搞出來個異形或者哥斯拉什麼的。據我所知他們是在研究一種抗癌的中藥，但從兩人表情上看，進度緩慢。
我微微一笑，想起蔣門神就干過這樣的把戲，這又不知道是哪個愛開玩笑的朋友。我把車停在路邊，那車果然也停了。我剛要下去，二傻忽然一攔我：「我去。」
眾人都若有所悟。李世民面色死灰，道：「想不到一年之間兩次看透生死，現在就算白給個皇帝我也不做了。」
這一刻，我喊不出來，也叫不出來，就好象身在夢魘中……
李師師再也忍不住了，哭了一聲喊道：「嬴大哥！」
金少炎一步跨到李師師跟前，抓著她的肩膀，狂熱而急切地說：「師師，這幾天我已經做好了一切安排，以後什麼都不用我擔心了，你帶我走吧——」金少炎雙目通紅，衣衫凌亂。這跟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永遠波瀾不驚的風流紈絝還是一個人嗎？
五人組來的時候是前後腳，走的時候當然也不能例外。項羽和劉邦是同一天來的，說實話我有點感激這個同一天，再這麼一個一個鈍刀子拉肉，人真的會瘋掉。
項羽笑了兩聲道：「敢跟你祖宗這麼說話——師師他們都走了嗎？」
那天我們一直鬧到太陽照常升起。
李師師擦著眼淚拉住包子的手說：「是啊表嫂，我也要走了……就在後天。」
分別的日子還是到了，包子已經學會了比較平靜地面對這一切。這天她擺上了一桌酒菜，五人組裡只剩下孤零零的劉邦相送。我們坐在一起，默默無語，但這畢竟好過讓李師師一個人靜悄悄地走。
金少炎忽然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頂在自己脖子上，解脫似的說：「我們一起走！」
當古德白看到擋在他面前的二傻時，眉頭皺了皺，毫不猶豫地沖他開了一槍。二傻的身子微微顫了顫，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子彈擊中了他什麼地方，但是他還是一拳打
「你想去哪？」
包子對這一切並不知情，她一早已經去育才了。
這天早上荊軻像以往一樣起來，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傻子嘛，就這點好，好象任何事都影響不了他們的心情。二傻還樂呵呵地跟我說：「我想坐著車四處轉轉。」
電話斷了。等我們再打過去已經沒人接了，看來嬴胖子一方面懷念二傻，一方面感傷自己，只想安靜地做完最後一點工作然後離開，也許這樣也好。
包子呆了好半天，忽然就像個丟了玩具的孩子一樣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她邊哭邊執拗地瞪著我，好象是我只給了大家一年的命似的。
沒過一會兒我們就走在了一條荒徑上，二傻再不說話，悠閑地看著路邊的風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什麼地方，只能這樣開著。我忽然想，傻子不會是要我帶著他亡命天涯躲避劉老六吧？之所以帶上李師師是因為她的日子也快到了？說實話，我倒真願意這樣，真的，為了二傻，為了五人組，只要我能做的我都願意！
二傻坐在我邊上，我緩緩發動車，在繁華的路上慢慢開著。我問二傻：「為什麼不去看看小趙？」
劉邦道：「老子說又看上別的女人了讓她滾蛋。」末了還是忍不住黯然道，「讓她恨我總比要死要活強。」
到了正日子，劉邦倒是滿開心，一早就吹著口哨上樓下樓，還跟我們說：「老子想過了，下輩子還弄個皇帝當。什麼看破生死，狗屁！」說著唱了起來，「心若在，夢就在，大不了從頭再來——」
這段時間包子無疑是最幸福的，她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育才里，纏著這個磨著那個要他們給她講故事。這個女人好象有點變態傾向，異常嚮往動蕩的生活。不過我已經給她下了戒酒令。春節過完，包子的那個沒來……
育才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和祥和，充滿了孩子的笑聲和朗朗讀書聲。我開著車衝進舊校區，從車上把二傻抱出來跑進一間大教室。李師師一邊跑一邊叫：「安道全呢？扁鵲呢？華神醫呢？」
讓我奇怪的是金少炎居然在這個時候不出現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害怕什麼。
「……我也不知道，好象是牧區邊上。我已經去過垓下了。小強，這段時間我很幸福，真的。其實我不該一直把找阿虞掛在嘴上，我發現，只要你用心想一個人，就和她在一起沒什麼分別。」
金少炎這段時間確實有大部分時間在陪著李師師——只是大部分時間而已，我一直以為他會抽出一切時間黏在李師師身邊，但是沒有。他是抽出一切時間在處理公司的事務，連吃飯和睡覺的時間都是精打細算出來的。我不知道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但是李師師於他絕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兩個人之間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
我連滾帶爬來到後面，抱起他的頭把耳朵支在他嘴上。二傻眼裡漸漸失去神采，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