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亂子
當下各路諸侯都慢慢退卻回營。本來這會兒呂布新敗，如果一鼓作氣虎牢關頃刻可下，但既然沒人組織，諸侯間又離心離德，最後也就無果而終了。
單雄信擺手道：「罷了，以前的事情我也有錯，都不提了。」
李元霸道：「不要，我也沒地兒騎去，還得回去呢。」他干倒呂布之後對三國已經無愛，所以也沒興趣留下。
等人質進入各自的領地，呂布撒腿就跑。劉備身後有張飛掩護，就從容多了。到了安全地帶，張飛忽然把蛇矛一丟，從後面一把抱住劉備。與此同時，關羽也跳下馬跟二人撲做一團。三個相擁在一起，先是哭，再是笑，然後是又哭又笑，熾烈的兄弟情人人可感。
劉備雖然身在敵手臉上有三分沮喪，但還有三分平和四分習以為常。這是他們劉家人的光榮傳統，劉邦、劉秀全都具備這種平民加流氓式的光棍氣。一旦這種氣質退化，江山就要丟了，漢獻帝和劉禪就是例子。
曹操順著他的手一眼看見了我，眼神閃爍不定，走上前先跟劉備道了聲「玄德公受驚」，然後不易察覺地挨在我身邊，小聲道：「小強兄弟哈？」
關羽明白我在擔心他越俎代庖——他現在完全有這個能力，諸葛亮才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誇張的說法），未出茅廬先三分天下，關羽比他絲毫不差。二哥喜歡看春秋，可見前五百載是知道的；他還到過我那，后一千五百多載也是知道的。如果他願意，猛將軍師就一肩挑了，一統三國也
周倉翻個白眼道：「我管他怎麼辦！」
我明白他的意圖，開門見山笑道：「曹哥別多說了，我們這群人不屬於你們這個時代，馬上就走，誰也不幫。」我幾次想跟他說曹小象的事兒，可是覺得把還未出生的孩子的問候帶給他未免有點駭人聽聞，於是忍住了。
劉備急忙見過秦瓊等人，他已聽說呂布是被一個小將生擒的，四下張望道：「不知那位李元霸何許人也？」
羅成明白單雄信已有和解之意，想想自己驕傲自大，陰狠無情，生平負人太多，倒是人家單雄信寬宏大量，不禁一時百感交集，輕輕叫了一聲二哥，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囑咐關羽道：「二哥，我們走以後你還得陪著大爺三顧茅廬，斬顏良、諸文丑、過五關斬六將。該你乾的活你干，可火燒博望坡、草船借箭這些事你就讓諸葛軍師干……」
我見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拉著關羽的手說：「二哥，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走了，總帶著隋唐的人待在三國老不是回事的。」
這樣，我們的三國一日游就此結束。臨走我摸了摸赤兔馬的頭說：「別人叫你赤兔，二哥叫你紅兒，那我就叫你小紅兔吧——我還認識一匹小黑兔，改天介紹給你。」當初我叫烏騅兔子它還不高興，你看人家赤兔，也是千里馬，名字里本身就帶個「兔」字，
從我們到了這裏開始到現在，有一個人始終就緊緊站在關羽身邊寸步不離，也不摻和著打仗也不跟人多說。自然是關羽那位忠實的擁躉周倉了。
這也就是他腦袋還好使，騎上這麼一匹隨時會倒戈的馬，下次再在戰場上碰到關羽只怕運氣就沒這麼好了。
其實我一直納悶，說赤兔忠主，那按說呂布也是它的主人吶。呂布人雖然不怎麼樣，可作為武將不可能對自己的戰馬不好，赤兔為什麼就不忠於他呢？按項羽和瘸腿兔子的先例來看，難道在上輩子關羽就騎過赤兔？可見人和馬也是講緣分的。
周倉訥訥道：「我能不走嗎？」
曹操尷尬笑道：「區區一匹劣馬何足道哉，便送了小將軍如何？」
秦瓊猛回頭，表情複雜道：「二哥，以前……」
秦瓊和羅成都面有慚色，單雄信也頗不自在。這瓦崗的一爐香終於是親眼見了人家桃園的三結義了。
我說：「你不走那二哥過五關斬六將時候遇到的那個周倉怎麼辦？」
李元霸一指我：「回他們家。」
我們四下一找，卻見李元霸被一人拉住，滿臉不耐之色。拉住他那人長須飄飄，面貌儒雅中透著三分幹練，卻正是曹操。老曹握住李元霸的手，左一個小將軍右一個小將軍叫著，問東問西，熱情洋溢。我知道曹操這是起了愛才之心，不但纏著李
回去的時候因為周倉缺席，李元霸就坐在了我旁邊，毛手毛腳地這動動那看看。秦瓊他們三個就坐在後面淡淡地聊天，氣氛雖然還不很熱烈，但是他們間的隔閡終於消除了。我只覺心情愉悅，快馬加鞭地往回趕。只是我不知道，這一次回去之後，還有一個天大的亂子在等著我……
二哥死死拉住我道：「那可不行，起碼住段日子吧？」
那邊見我們放人，也把劉備推了過來。呂布這會才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誒，我的赤兔馬……」
羅成自從回來就一語不發，頭髮也不整理，吃了這一敗，好象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單雄信拉了他一下道：「羅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呂布是三國第一猛將，你輸在他手裡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再說元霸不是給咱露了臉了嗎？咱隋唐十八條好漢，一榮俱榮，可把關二哥他們的風頭都搶了，呵呵。」
關二哥此刻已經騎在赤兔背上，笑眯眯地看著呂布不說話。呂布見狀嘆了口氣道：「算了，就送了你吧。」
我也道：「是啊，元霸呢？」
劉關張哭罷多時，關羽這才拉著劉備和張飛來見我們。這次相聚對關二哥意義格外重大，除了大爺劉備脫險以外，更圓了他重見兩位兄弟的願望，所以二哥情緒格外激動。他鄭重介紹道：「大哥三弟，這位是小強。他身份特殊。我以後再跟你們詳細
蜀中……嘿嘿，川妹多情，好象不錯啊。
我看看他道：「周哥，走吧。」
我連連點頭：「那是那是。」說著又咂巴嘴道，「可惜這次又沒見上趙雲。」
曹操豎起耳朵在一邊使勁聽著，我拉了秦瓊一把。秦瓊笑道：「言盡於此——孟德兄，天下英雄，唯世民與操耳。」曹操一驚，把雙手來回亂搖，惟恐別人聽見。大概心態是和當初還沒得勢的劉備差不多。見沒人注意這裏，這才湊到秦瓊跟前小聲道：「不敢請教世民是哪位英雄？」……
交換人質的兩方走到場中，李元霸抓著呂布肩頭說：「你回去以後要好好將養，等你力氣恢復了我還來找你。」說著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呂布，呂布寒了一個……
我猶豫半天，這才說：「那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們。」
我擦著眼角瞥了旁邊秦瓊一眼道：「你瞧瞧人家這結義兄弟。」
赤兔乜斜我一眼，忽然打了個響鼻噴我一臉，然後鄙夷地轉過頭去了——沖這個反應，它肯定跟瘸腿兔子有共同語言。
我和三個二哥相視一笑，這個小羅呀！
劉備聽我們說了半天，如在雲霧裡，這時忍不住道：「誰是趙雲？」
我說：「不住了，你這也有一堆忙的，任重道遠啊。」
關羽感激地看周倉一眼，跟我說：「要不就讓他留下吧，我和那個周倉要有緣分就還能相見。」
呂布經此一役，知道我們是真心實意的，在秦瓊和張飛的監視下沖城上的華雄
秦瓊見他二人和解，偷眼看著單雄信，卻見單雄信已經轉過頭去。以為他終究不肯原諒自己，表情黯然。卻聽單雄信長長地嘆了一聲：「哎，叔寶……」
曹操沮喪道：「小將軍身手不凡，為什麼不留下來干一番事業——你要回哪啊？」
這次來三國，我們搞出的亂子不少，主要是挫了呂布銳氣，關二哥得了赤兔馬，周倉提前認主，但我想這些應該還不至於影響整個三國的格局，屬於可接受範圍的變動。
秦瓊等人跟劉備張飛作別，抱拳道：「大爺三爺，袁本初乃忌刻小人，成不了氣候，還當早謀出路……」
二哥想想道：「也是。我們兄弟現在什麼也沒有，沒什麼可招待你們的。過段時間來吧，等我佔了荊州或者我大哥佔了蜀中再來。」
曹操聽我這麼說，先是失落，既而又頗滿意，沖我拱拱手道：「君子一言，幸無所違。」那意思是你一定要說到做到。這就是梟雄的理念：你不幫我可以，但也別幫別人。
我：「……」
二哥笑道：「能與大哥三弟團聚。我願足矣，其它事情就順其自然吧。你二哥我的話你總該信得過吧？」
羅成邊挽頭髮邊說：「我也想見見這位常勝將軍，不知我與他誰的槍法更勝一籌。」
交換過程沒出什麼差錯。呂布是不敢出什麼夭蛾子，我們這邊只要有外掛李元霸在，他使什麼詭計都白搭。劉備一心趕緊脫困，也無暇使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