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一百八十六章 饒你精似鬼，也翻不出本司馬的五指山
我站起身道：「你慢慢想，我得回去了，包子身邊沒人照顧。」
包子訥訥道：「咱就去玩幾天，趕在那之前回來。」
「你讓大個兒拉家帶口地老住在個姑娘家算怎麼回事？」
我忍著笑道：「那你待著，我去把大個兒送到胖子那兒就回來。」
鳳鳳也是那種粗線條的人，大大咧咧道：「這麼說你在外地呢？什麼時候回來我請你吃飯。還是那句話，買賣不成人情在嘛，朋友還是朋友。」
我笑著跟鳳鳳說：「我現在就在他這兒呢，讓他跟你說啊。」
劉邦決然道：「我一定要再見鳳鳳。」
我們正聊著，我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我一看號碼，沖劉邦比劃了一下：「是鳳鳳。」
包子見我始終不鬆口，終於怒道：「老娘要不是摸不著方向盤了早自己去了。」
「說話說得一晚上起三次夜？我走了，等我兒子出生認你當乾爹。」
我說：「多少錢啊？」
劉邦遲疑了一下伸手道：「給我。」
「躲債去了？缺錢跟我說啊，你在我這兒不是還有乾股呢么？」
包子推開我道：「一會兒再聽。你累嗎？要不要歇會兒？」
劉邦把我送在門口道：「大個兒要真不想在這兒跟我見面，咱們就去胖子那兒匯合吧。」
鳳鳳道：「老規矩，成本價加個員工就給你，不賺你錢。」
我徹底無
包子狡辯道：「有什麼不放心的呢？秦朝孩子要是都生下來就死，那還有漢朝嗎？」喲，歷史知識進步了呀！
劉邦一時無言，慢慢掛上電話，驀地拍著桌子叫道：「看見沒，這才是女人呢！」
我哈哈大笑，出門上了車，向著21世紀狂奔而去。
包子見我絲毫沒有妥協的打算，忽然抱著肚子仰在沙發里呻吟起來。我雖然知道她八成是裝的，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沒辦法，包子就是那個放羊的孩子，她現在就算喊一萬次狼來了我也得當真的，這就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因為她放那羊是我的！
我罵道：「你比劉邦他媳婦還不是東西，有催男人開快車的嗎？」
我語重心長道：「再有十幾天就到你預產期了吧？」
說的也是啊。我把油門踩到底，窗外斑斕交替，用很特別的方式告訴我現在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說實話我也有點想我兒子了，我已經好幾天沒聽他在他媽肚子里掄板磚了。
「我的困難好克服，」我指了指卧室的門小聲道，「可是你們家那個母老虎你能克服嗎？」女盜版販子大戰大漢皇后——
鳳鳳帶著笑意說：「老劉，沒勁了啊，都是成年人，還整神秘失蹤那套呢？再說我又沒準備纏著你，你跑什麼呀？」
我笑道：「是，我知道她是女人——你跟我們住那會好象從來不起夜呀。」
我甩手道：「別鬧了祖宗，光聽說過產後抑鬱，哪有產前抑鬱的？」而且我還是頭次見抑鬱到肚子疼的。
我斷然道：「不行，生完才能去！」雖然現在的醫院收費黑，可我相對還是比較放心讓那些戴手套把臉遮起來跟殺手似的護士來接生。胖子那兒殺手倒是有一個，殺人手就夠潮的，接生恐怕更不行；看電視上穩婆那就更離譜了，真跟球迷似的——就會在邊上瞎起鬨。
「這……」
我跳腳道：「你以為看球賽呢？這是生兒子！未必有準的事！」
我一跺腳道：「老子怕你了。說好了啊，去了只玩兩天。」
劉邦：「還是一晚上三次。」
鳳鳳有點沙啞道：「你現在還起夜嗎？」
她一說這事我想起來了，前幾天顏景生從她那兒接了一批夏日校服，大概有幾千件。我們育才學生的服裝一般都從她那訂，鳳鳳雖說是做盜版的，那工藝可不是蓋的，而且現在也開始有自己的品牌了。
劉邦沉臉道：「那讓我再想想。」
我沖他豎了個
劉邦嘿嘿道：「不用了，你拿著擴大生產吧。我其實是來收一筆舊債，現在東西到手了，可也見不到你了。」
鳳鳳道：「愛惜點身體吧，畢竟不是十八九歲的小夥子了。」
劉邦點點頭：「官職我就不另封了，並肩王世襲罔替。不過只能傳長子啊，你要真生個足球隊，你們爺二十多個一人三千里併肩子造我反我可受不了。」
劉邦握住我的手道：「我知道你為難，可是為了你劉哥你就想想辦法吧。實在不行先找幾個人把她綁來，我把樊噲派去幫你。」我才不要呢，老樊在鴻門宴上讓我擠兌得連豬肉也沒吃上，跟著我能一心嗎？
我笑道：「鳳姐夠意思！」
劉邦接過電話小心翼翼地說：「喂？」
鳳鳳以一貫爽快的口氣道：「是我強子，你那批校服什麼時候要？」
包子靠在沙發里閉著眼睛哼哼著說：「我抑鬱了……」
包子「哈」的一聲從沙發里翻出來，一把提起旅行包兩個箭步躥出門外，一邊得意道：「饒你精似鬼，也翻不出本司馬的五指山！」
包子憤然作色道：「你是裝糊塗還是真傻，合著老娘白忙活了？」說著踢了一腳地上的包。
鳳鳳哼了一聲道：「你當我什麼人呢？說到底咱的交情歸咱的交情，我還能因為
包子忽然張開眼睛道：「你只要帶我去，我答應你產後也不抑鬱還不行么？」
我失笑道：「跟你有關係嗎？」這心操的，誰是誰祖宗啊？
劉邦：「我靠，我走了你勾搭上了？」
包子見我生氣了，低頭道：「其實孩子在哪兒不是生？」
包子樂道：「就閉著眼睛踩油門，還指望路上有人是怎麼的？少廢話，快點回來。」
小半天之後我終於順利到了家門口，進了家一看，包子正挺著大肚子在客廳等我。我急忙蹲在她身前說：「快讓我聽聽我兒子在幹什麼。」
劉邦一副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樣子感慨道：「哎，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是為了這個嗎？就是想找個能說說話的人。」
這兩天包子沒少給我打電話，一邊是擔心她祖宗項羽，一邊也是閑著無聊。這不，在路上又接了一個。一聽說事情都暫時妥當我正在往回趕，包子興奮道：「快點開，趕緊回來。」
包子難得地跟我撒嬌道：「走嘛。」
我當
我為難道：「可是你不能回去。」
我說：「少廢話！」
我小聲哼唱道：「贏得了天下輸了她……」
劉邦訥訥道：「沒有……我是真沒想到還能再見你。」
我隨便地說：「不累。」
「……為什麼？」
我說：「行，等包子生了咱再說——對了，你要嫌寂寞我把你捎到明朝去得了，朱元璋好這口，他那兒小姑娘多，送你十個八個的。」
我詫異道：「去哪兒？」我這才發現在她腳邊已經放了一個大包，裏面放著盥洗用具和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兩個人忽然同時沉默了，然後又同時問對方：「你還好吧？」然後再次沉默。我捂著腮幫子呻吟道：「真夠倒牙的！」
我捂住電話小聲跟劉邦說：「你說那娘們想你了，跟她說話嗎？」
包子理所當然地說：「咱們接上大個兒他們去胖子那兒住段時間唄。」
劉邦道：「你把她帶來。」
我獃獃地反應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三樣有什麼聯繫。不得不說包子已經在潛移默化地感染我——她這種思維方式恐怕就是我「夢裡不知身是客，直把杭州作汴州」的靈感出處吧？
包子高興道：「不累那咱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