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一百九十八章 曹操
我說：「撤兵！」
曹小象的聲音：「小強爸爸也可疼我了……」
曹操回頭看看屋裡的曹小象問我：「沖兒……我能帶回去嗎？」
花木蘭氣得直跺腳，花木力憨厚地傻笑。這時從正屋轉出來一對老夫妻，老太太滿頭白髮十分慈祥，老頭一看就當過兵，年紀不小腰板還很直。老太太笑眯眯地跟我說：「小強，你認識的人多，有合適的給我們家木蘭介紹一個。」
等我背到「三國周郎赤壁」的時候，曹操臉色一變，等我說完「檣櫓會飛煙滅」，曹操已經不大自在了，可轉瞬即恢復正常，笑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員武將，沒想到你也懂吟詩作賦？」
「我夢裡也好殺人！」
哎喲，咱們女英雄家裡還有個老腦筋。我賠笑道：「我一定上心，二老想要個什麼樣的女婿？」
曹操臉一紅。我笑著跟他說：「開個玩笑，你還是好好陪陪咱兒子吧，明天說什麼你也該走了，赤壁之戰沒幾天了吧？」
下一刻，曹操飛快地往前跑著，叫道：「沖兒！」曹小象也跳下馬，乍著一雙小手道：「爹爹。」
我再也忍不住了，跳腳道：「老曹，我對你有意見！」
我嘆了口氣：「以後再不跟三國的人打交道了。」
我沖他一笑，把煙盒掏出來沖他比劃，花木力搖手：「不會。」
曹操不以為然道：「語句是很漂亮，但多半又是那諸葛村夫假託後人矯作，為的是動搖我軍心。」
「怎麼了？」曹操奇怪地問。
曹操驚奇道：「小強連醫道也懂？」
曹操道：「對了，我撤兵容易，那些戰船怎麼辦呢？足有好幾千條，再一把火燒了？」
曹操抹著眼淚道：「不用看，就是我兒子！」說著還是忍不住在曹小象頭頂上比了比，疑惑道，「沖兒，你好象比以前高了不少。」
曹操道：「這首詩最後的意思是說我敗給了周瑜？
我們一起回頭，只見一個健壯的小夥子身旁，曹小象騎在一匹小紅馬上，正在清點他們打到的獵物。他無意中往院子里一掃，猛地愣住了，曹操此刻也是獃獃無語，父子二人默默相對，就像被點了穴一樣都僵在當地。
從花木力磨刀一直到後來肉都快煮熟了，大小曹父子倆才算告一段落。曹操從屋裡出來，眼睛通紅，情緒激動，不停擦鼻子。他看見我以後捏了捏我的胳膊道：「以後就讓沖兒叫你爸爸吧，雖然他也是你兒子，可我這個親爹還是要感謝你。」
黑虎回頭瞟了我一眼。
這時花木蘭喊我們：「開飯了。」
我故意氣花木蘭，跟花木力說：「過段時間哥領你四處玩去，待這地方有啥意思，晚上8點就熄燈，哥帶你上大唐和草原把妞去。你這模樣，這條件，姐姐又是副元帥，什麼妞泡不上啊？」
曹操正色道：「弟妹一旦生的是男孩，我勸你早立他為太子，這樣對你好，對沖兒也好。沖兒性情謙淡，絕不會和弟弟爭權奪勢……」
我見他似乎不屑和我爭辯，也就不再多說。三國的人都牙尖嘴利的，還是讓曹小象用馬列主義教育他老子吧。
曹操不再多說，一拍我的肩膀道：「我回去就撤兵。」
曹操一蹲身，二人摟在一起。曹小象嗚咽不止，曹操老淚縱橫，哭得像個從城管那兒領回自己一車土豆的鄉下老頭……
此情此景，旁人無不黯然又繼而欣慰。花木蘭和賀元帥都迴避在一邊，花木蘭她弟弟看了一眼相擁而泣的父子倆，背著手道：「我去磨刀。」
花木蘭道：「那你以為他為什麼想把小象帶回去？」
花大爺道：「那有個屁用。女人家，相夫教子才是正業。」
我不好意思道：「見外了，見外了。」
「赤壁？」曹操疑惑道。
曹操胸有成
曹操毫不在乎地一揮手：「那怎麼會？」
曹操道：「這麼說你一定要我撤兵？」
曹操點頭道：「你是他們的恩人！」
老頭喜道：「那這事可就拜託給你了——木力啊，麻利兒的，小強就是咱家的貴客。」
「總之我不想它們落在東吳手裡。」
曹操納悶道：「說我做什麼？」
我小聲道：「不至於吧？」
我趕緊未雨綢繆地跟曹操解釋：「別多心，他磨刀是準備殺豬用的。」呂伯奢滅門慘案事件可不能再演一遍了，老花家也挺無辜的。不過花木力那刀是不是該換了？要麼就是這後生手藝太潮了，怎麼老磨呀？
曹操邊聽邊搖頭晃腦道：「嗯，這種格式倒是第一次聽，作得極好。」
曹操佯怒道：「還叫我丞相？照你們那兒的規矩，就喊我聲哥吧——操哥。」
花木蘭手一揚：「來了！」
我把兩人拉進一間廂房，最後囑咐曹小象道：「兒子，別忘了說赤壁的事。」
曹操嘆氣道：「赤壁的事沖兒跟我說了，想不到我會輸給一陣風，你的意思想讓我怎麼辦？」
我笑道：「你已經被評為全世界跑得最快的人了。」
我說：「就是你這次平東吳。」
曹沖是曹操最鍾愛的兒子，這不管在演義里還是正史上都不是什麼秘密了。若非他早夭，恐怕曹丕和曹植都無法跟他爭一長短。曹沖之死和曹操赤壁大敗發生在同一年也有著很耐人尋味的意義。總之曹沖雖然在歷史上很少被人提及，但對曹操而言是最重要的人。現在我畢竟算是搶了人家半個兒子，還落了一聲感激，感覺挺對不住曹操的。
晚飯就由花木蘭陪同我們父子三個吃。大小曹大悲之後開始大喜，席間曹操滿腔愉悅，使勁跟我套近乎，聽說花木蘭是
曹操聽我們彼此這麼稱呼，回頭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我臨給他們關門的時候就聽曹操的聲音：「你怎麼管他叫爸爸？」
老頭點頭道：「那就找個教書先生——小強，你認識教書先生嗎？」
「說吧。」我怎麼感覺怪怪的呢？
花木蘭伸手塞上耳朵，賭氣地跑了。
曹操道：「那也要看具體情形。我攜天子之威，坐擁荊州水軍，又值西風盛行，可謂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怎麼可能輸給一群荒蠻邊卒？」
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事先我怎麼沒想到呢？所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曹操確實是輸給了一陣風，在知道這個前提以後他把作戰時間更改了那後果就又難說了……
曹小象很懂事地道：「知道了爸爸。」
我拍著腦袋說：「昨天想起個什麼事要跟你說呢——對了，你那兒有個郎中叫華佗的，就算你不想做手術也別再殺他了，不管手術成不成，其實喝了麻沸散至少不會很疼。」
曹操怔道：「我怎麼了？」
我笑道：「給你手下那15萬士兵當盤纏吧，他們需要錢。」
我說：「這樣吧，兵道你不是也見了嗎？我幫你聯繫聯繫都賣給朱元璋吧，他那兒的人出海用得著。」
既然已經上了「賊船」，我也就不再避諱什麼，問曹操：「丞相，你對這次赤壁之戰有什麼看法？」
飯後，曹操拉著我的手說：「小強，今晚咱哥倆睡吧，我要跟你促夜長談。」
我才想起來，所謂的赤壁之戰是事發后後人的叫法，曹操現在並不知道自己將在赤壁那個地方栽個大跟頭。
我趕緊擺手：「一家人不能說這話。再說我木蘭姐現在功成名就，除了武則天，女的裡頭誰也趕不上她。」
我笑道：「
花木蘭從後面踢了我一腳道：「不許教我弟弟學壞。」
「別呀，太污染環境了。」
我微微一笑：「懂得多一點，生活多彩一點。」
曹操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問我：「沖兒他……」
我只好說：「恐怕是這樣。」
我說：「這首詞是後人所作，全名叫《赤壁懷古》。」
第二天一到，分別的時刻也到了。曹小象眼睛里轉著淚依依不捨地跟在我們後面。我揮手道：「回去吧，讓你爹爹把船賣了就再來看你。」
我感慨萬千，就蹲在院子里點了根煙看花木力磨刀，花木力邊磨邊沖我笑：「強哥是吧？老聽我姐說起你們呢。」
我小心道：「你就沒想過會輸嗎？」
我叫道：「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那麼複雜？立什麼太子呀？我就一剛脫貧的二混子我立太子！真不愛跟你們三國的人處！」
「呃……還是叫你曹哥吧。」
我訥訥道：「那個丞……相啊……」我也不知道該喊他什麼了，雖然剛才喊過他老曹，可人家身份在那兒擺著呢，這麼喊合不合適呢？
我拚命搖手：「不行不行，不跟你睡！」
老曹和小曹抱在一起什麼也顧不上，只一個勁嗚嗚地哭，最後還是我把兩個人分開，一手牽一個，說：「也別光哭了，父子倆找個地方好好聊聊——老曹，我知道你疑心重，順便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兒子。」
不多時到了北魏，在出口處的檢查因為曹操沒有簽證差點被懷疑有移民傾向拒之門外，幸好那兒有個軍官曾追隨花木蘭抗擊匈奴因而認識我才搞定。
我搖頭：「絕對不行，他這輩子不能再回三國了。不過你放心，在這三個月里我會創造一切條件讓你們父子在別的朝代見面。」
我語重心長道：「丞相，久賭無贏……呃，勝敗乃兵家常事，過於自信可不好
哈哈，看見沒，那屋還關著曹操呢，人家還是只把我當貴客。
花木蘭她們家，賀元帥也在，倆人正在院子里交談什麼。我們作別了黑虎，我領著曹操往裡一走，花木蘭笑道：「喲，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我得意道：「我就是管教書先生的。」
曹操直看著曹小象走沒影了這才跟我說：「小強，我聽說你也是有基業的人，而且弟妹也快生了，我知道你一直也很疼沖兒，但是我還是有一句話要說。」
我緊張道：「曹哥，其實這一戰輸了對你沒什麼壞處。打水戰你確實不如東吳，你要是一味強打，很容易把孫劉兩家真正地聯合起來。三國鼎立的局面一旦被破壞了，很可能也會觸怒天道。」
老頭看看老太太，小聲嘀咕道：「你說找個什麼樣的？」
曹操意外道：「撤兵？我覺得改個時間進攻也不錯。」
「怎麼？」
我撓頭道：「有首詞就是說這一戰的，我給你念念：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
曹操見我這麼說反而放心，抱歉道：「是我多心了，為兄告辭。」
曹操領著曹小象前面走，花木蘭走到我跟前，微笑道：「這個老曹，要不是怕兒子在你這兒受了虧待，只怕真的會繼續攻打東吳。」
老頭瞪眼道：「哪有27歲的姑娘還待在家裡的？」
花木蘭臉紅道：「又來了，這事我自己處理。」
老太太道：「反正不能再找軍人了，要不以後誰顧家？」
賀元帥在曹操肩頭推了一把，溫和道：「孟德兄，去看看是不是你兒子。」
曹小象哽咽道：「爹爹，我已經13歲了……」
我指著他道：「你等會兒。」
曹操痛快道：「到時候賣的錢都歸你。」
花大爺嘆氣道：「我嘴上說她，心裏有愧啊。要不是為了我……」
我矜持道：「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