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妖怪》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三章 將軍令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三章 將軍令

「停門口那輛摩托原來是您的呀?我剛看見被糾察拖走了。」
我使勁擺手。
司機客氣道:「可是首長讓我把您送回家。」
「您要我這樣的幹什麼?」我想了想,以我的工作經驗和能力在軍隊里只能養豬,還是在掌握了一定的專業技術前提下。
我把手裡的三顆彈頭放在他的掌心裏,易平托著它們對著陽光觀察了一會,這才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那可不行,我摩托還在你們軍區門口呢。」
「那我們呢,也跟著一起退回去嗎?」
司機笑道:「您沒必要怕他們,對老百姓來說糾察也是普通士兵。」
當山頂上又只剩下我們兩人的時候,易平慢慢地坐在一塊山石上,他看了我一眼,拍拍身邊的石頭道:「坐。」
我一縮脖子。
「不會的,你們仍活在另一條時間線里,除了張泰偉的事你們還該幹嗎幹嗎。」
我說:「我的計劃就是讓射出來的子彈再回到槍膛里——就像讓張泰偉的胳膊再長回去一樣,但是我需要一個大環境,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能太多,否則我就不能心無旁騖地幹活了。」
我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易平的肩膀道:「以後有啥事找我幫忙開口就是了,軍民一家親嘛,老易。」
易平道:「這說明什麼呢?」
身為一個妖怪,我只能說我有被人當成妖怪來看的覺悟,但我發誓我不習慣被人看作神經病。有句話說的好,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可是我現在突然發現:就算你有了金剛鑽,不就是個攬瓷器活的嗎?
我趕緊不說話了,我邊往山下走邊囑託他:「別忘了,要在晚上以前!」
易平遺憾道:「真可惜,昨天晚上我打碎了一個很有紀念意義的花瓶,還想著能回去順便救它一把呢。」
我笑道:「請您放心,這件事也不會對您產生任何陰影,張泰偉被救以後,我和您的這段經歷您將忘得乾乾淨淨,我既沒有來找過您,您也不曾被繳械,只不過多了一個雙臂健全的中校。」
看著老將軍胳膊上像排球一樣的肌肉,我就知道他對自己的格鬥術也很有信心,可問題是:我是一個妖怪,我並不想和任何一個人類真材實料地格鬥,況且對方還是一個將軍,一個屢次三番稱呼我為神經病的將軍。
「那他們的任務怎麼辦?」
易平吃驚道:「為什麼會這樣?」
易平笑道:「我現在忽然對你感興趣了,說說你的計劃吧。」
我沒想到本來馬上就要成功的事情被一個小小的意外弄得又生波折,我還是對軍隊里的事務估計不足,我說:「您要做的就是下令封鎖消息而已,這其中有什麼利害關係嗎?」
「那不重要,你只要再繳我一次械就行了。」
易平哼了一聲道:「那時候我還認識你嗎?」
軍車一路開回王府大街,王成忽然失魂落魄地從超市裡走出來,看著那輛車發獃道:「聽聲音就知道是軍車……」
「說明時間對我沒有意義,如果有必要,我不但能抓住它們,還可以讓它們再回到槍膛里。」
我苦笑道:「我是一個神經病?」
我說:「還是不要了,就當支持軍隊建設吧,那樣的摩托我家裡還有三輛呢,送我回家。」
老易忽然問我:「你救完人以後會馬上回到現在這個時間線里嗎?」
司機聽完笑眯眯地給王成敬了一個禮道:「你好,老兵。」
我恢復了時間,一言不發地把手裡的子彈亮給易平看……
我告訴他:「我們這可是個退伍的特種兵,還在國外訓練過。」
「影響軍容!」
易平感嘆道:「我們很需要能抓住子彈的人吶!」
我微微一笑道:「子彈的速度是多少?」
我看看表說:「最好不要遲過今天晚上,我最多只能回到三天前,時間越短成功率越高。」
「我安排直升機送你,但是你得給我點時間,這樣吧,我先派車送你回去,你等我消息。」
「是的。」
易平仍舊拍了拍手槍,笑道:「那你自己來拿啊。」
易平長嘆一聲,拿起報話機道:「喂,參謀長嗎,聽我命令,泰偉的事你不要再對任何人說,對,就當絕密那樣封鎖起來!」
我坐在他身邊,道:「謝謝。」
易平看著手裡槍道:「這把QB92式手槍大約350米每秒,比音速還快。」
我嘆氣道:「那就由您決定吧,您只要現在下令通告全軍我也就完全死心了,以謝晴的性格她還是會嫁給張泰偉,張泰偉有部隊養著,生活也差不到哪去,但是您以後每次見到這個雙臂殘疾的下屬會不會內疚那就不知道了,或許你可以安慰說這是職責所在,或許你的良心會提醒你,當年要是少下一道無關緊要的命令就好了……」我說的有點激動,點了根煙抽了一口,讓煙霧在空氣里慢慢飄散,憂傷地總結道,「其實無所謂,時間會治愈一切的……」
我笑了,誰說我口才不好?
老易鄭重道:「這是機密。」
「那您的意思是?」
我說:「當它變成每分鐘3米的時候,你也可以抓住它的。」
我笑道:「將軍真乃高人也。」
所以我只輕輕說了句「好」,然後身子一閃就已經到了易平的跟前,他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在我說話之前他就已經把手按在了槍上,無奈在時間的凝滯下他只能是替我服務,我等他以10倍的慢動作摳開槍套的時候恰到好處地摘走了他的槍……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道:「找他們要去嗎?」
……
「把你的子彈給我看看。」
老易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您的排長不也那麼說過您嗎?」
我笑道:「我還軍訓過一個禮拜呢,您就當我是在軍隊大熔爐了先受了改造。」
警衛連的戰士們遲疑地看了我一會,終於還是服從了命令。
易平道:「每一道我下的命令我都必須負責,如果是我個人事情,我從心裏願意嘗試各種冒險行為,但現在它關係到全軍區!」
「那也不行!」易平非常堅決。
回去的時候,我跟司機說:「送我回軍區就行了。」
我莫名其妙道:「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一個中校帶著一個班的戰士去大西北執行什麼任務去了?」
「對!」而且他還補充道:「就算你是來刺殺我的,那你也是一個有著神經病史的神經病!」
看來將軍就是將軍,哪怕是和平時期,一輩子職業軍人當下來必要的警覺還是有的。我伸手道:「能借我用用嗎?我需要一個展示的機會……」
「……為什麼呀?」
這位泰山崩于頂而面色不改的將軍終於一時變色,語結道:「你……」
我忽然指著易平腰間的槍套問:「您槍里有子彈嗎?」
易平點點頭道:「我有點明白了,你能把時間倒回到昨天,那時泰偉還沒出事,所以你甚至不用做什麼就已經救了他。」
被逼急了說出實情的我本來抱著一顆拳拳之心,可看著易司令那玩味嘲諷的眼神,也有點抓狂了,易司令緩緩道:「本來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只羅列了兩種可能,第一,你是來刺殺我的;第二,謝無雙真的有一個什麼所謂的大哥,但是現在,我確定是第三種情況。」
易平問我:「你打算怎麼去西北那個哨所?」
我也笑了。
司機笑道:「這位大哥當過兵?」
我攤手道:「又不是外泄軍事機密!」
我攤手道:「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可能是一種保護意識吧,您想,如果被戰士們知道子彈都能被抓住,他們還有心思練槍法嗎?」
老易像受了侮辱一樣道:「替我們軍區辦事,還能讓你坐飛機去?」
易平放下報話機感慨道:「這是我一生中下的無數道命令之一,但也可能是我下得最艱難的命令——我居然被一個老百姓三言兩語就忽悠暈了!」
易平嚴肅道:「這恐怕我就得想想了,這其中牽扯到一個軍隊意志的問題,作為軍隊的領導,我絕不能任由任何一條信息丟失。」
王成肅然起敬,認認真真地回了一個軍禮,然後深情地目視著軍車開走,消失在眼帘內。
易平回過勁來的時候已經槍去套空,他看著正在把玩著他配槍的我,瞬間失色道:「你……」下一秒,我做出了讓他更為失色的動作:我把槍口對準自己的腳面,連開了三槍,在凝重的時間里,第一顆子彈還在槍管里的時候第二顆子彈已經被擊發,第三顆子彈咬著它們的屁股跟出來,我等它們都從槍口裡鑽出來,趕緊擎出小鋤頭,興緻勃勃得像個孩子,蹲下身把它們都鑿下來握在手心裏。
易平笑罵道:「鎚子!你的排長是怎麼說你的?」
「我現在去訂機票。」
老易笑道:「何主任,我這裏時刻歡迎你,什麼時候想好了就來找我——那個少校的位置我給你留著。」
「我叫何安憶,人們都叫我何主任——我是王府大街的居委會主任。」既然以後不會再見,我也不想騙老易,我挺喜歡他身上那種處驚不變隨遇而安又有所堅持的氣質的。
易平拍了拍腰微笑道:「在你上山之前已經上了膛了。」
易平正色道:「說真的,想沒想過來參軍,特招!連長!絕對沒問題,這樣——我讓你當少校!」
我學著他剛才的口氣說:「那時候你還認識我嗎?」
易平把自己的手槍接過,緩緩道:「你們都下去吧,槍是我給他的。」
這時半山腰上的警衛連戰士們一起衝上來,緊張地用槍口對著我,另外幾個人則同時擋在易平身前,我高舉雙手,立刻有人把槍拿走,我平靜地看著易平,剛才,我把一個將軍繳了械,他現在就算命令全體向我開槍也有足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