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妖怪》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十三章 葉卡捷琳娜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十三章 葉卡捷琳娜

「為什麼不戴耳機?」
可是面對美女的沉默我有點受不了了,我用正常的聲調問張泰偉:「翻譯呢?她怎麼沒帶翻譯呀?」我這會才發現這個關鍵性的問題,這大美妞好象還是第一次來中國,我估計她甚至聽不懂「你好」的意思。不等張泰偉說什麼,我急道:「我靠,你不會想讓我拿英語跟她交流吧,我除了『一可死摳死蜜(Excuseme)』什麼也不會啊!」
我嘆了口氣道:「算了。」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例那樣買回早點來,喊他們起床,剛吃完電話就響了,一看正是張泰偉給我留的軍方的聯繫電話,我穿起西裝,戴上墨鏡,酷酷地沖他們一揮手:「走了,你們的老大給人擋子彈去了。」
無雙哼了一聲道:「張泰偉不是那樣的人,再說阿憶干這個事情又不會出危險。」
小慧道:「我看也用不著,保鏢應該是世界上用槍最少的職業。」
我鬱悶道:「書上不是這麼寫的呀。」
老李拉著他的手不放,殷切道:「林大夫啊,我最近老失眠,你看能給開點什麼葯不?」
我哼哼道:「我記得你還說雞膀子拆下來又安不在老鷹身上。」
我們吃完飯剛出小排擋的門,孟大媽領著老李走過來,指著林子文道:「就是就是他。」
我嘿嘿笑道:「該!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這要是在火車站,鑽進吸煙室隨便跟人搭個伙就成,可是這裡是機場,幾乎沒有可以吸煙的死角,而且這裏的人都衣冠楚楚板著個臉,你都不好意思上前搭訕。大家知道,抽煙的人越是沒煙越想抽,我急得抓耳撓腮,就見一個穿著一身灰的清潔工大爺從我身邊走過,抓垃圾筒的手上指甲焦黃,一看就是個老煙鬼,我狠了狠心叫道:「大爺。」
我摸了摸兜里的耳機道:「又用不上。」
說完他又忙去了,最讓他費腦子的不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刺客,而是蜂擁而來的記者,這些人打不得罵不得,難纏似鬼,很容易造成混亂。
阿破道:「看看,現在就幫著他們家人說話了,老大,明天帶我一起去吧。」
離機場還有老遠一段距離的時候,路兩邊就已經可以看到武警的車和全副武裝的武警,閃著耀眼的警燈,憑著老高車上部隊的牌照我們才得以一路暢通。
我打開他快要摸到不該摸地方的手,說:「無雙他姐夫說我用不著。」
老高把車停好,領著我見到了已經在機場貴賓室等候的張泰偉,本來已經頗為舒適的貴賓室又經過了一番精心的裝飾,張泰偉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但見了我之後暫時拒聽一切電話,他看了看表道:「飛機9點40到,公主會在這裏稍適休息,和省里的領導會完面后我介紹你們認識,有事你就直接和我或者老高聯繫就行。」
我隨他來到窗戶邊,他遞給我一支煙,幫我打著,看著我說:「怎麼,做生意不順心啦?」
張泰偉又道:「從機場出去,先去麗都賓館,晚上有一個酒宴,然後你就全陪她身邊,直到她離開中國!」
張泰偉急道:「快點回來,公主等著見你呢。」
我看了一表還不到10點,心說這位公主還真是夠快的,機場大廳人太多,我不方便動歪腦子,放慢時間以後雖然我跑起來沒人能看得見,但好端端一個人莫名其妙地消失在空氣里總不太好吧?
這時我電話聲大作——這東西倒還在身上,那是因為我覺得作為一個保鏢肯定用得著,錢包就沒那麼上心了,我天天在王府大街待著,帶不帶那玩意根本沒區別。
高個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邊開車邊沖我伸出手來:「他們都叫我老高。」
阿破道:「也可能書上就是那麼寫的,無雙他姐夫給你刪了。」
小慧笑道:「國家找你去是當保鏢不是當間諜。」
我笑道:「要是平時你不說也得帶著你,可是現在你屁股後面跟了那麼位瘟神,我還怕殃及池魚呢。」
王水生道:「你走了我能睡你的床嗎?」
我問:「怎麼說?」
眾人都汗了一個,王水生悠悠道:「阿憶作為你們的老大,行事果然很成熟……」
大爺道:「別騙我啦,我觀察你半天了,連包煙也買不起了還死要面子穿名牌,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不過小夥子別灰心,你還年輕,一切皆有可能,抽完這根煙好好乾!你會東山再起的。」大爺開導了我半天,把那半盒紅梅塞在我手裡道,「這個送你了。」說著幹活去了。
無雙道:「你走幾天啊?」
我點頭。
葉卡捷琳娜玩味地看著我,不說話。雖然她有一個標準的亞洲鵝蛋臉,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外國人,她的眉毛很長,偏粗,但是根本影響不到她的美貌,尤其是見過她之後,就算再挑剔的美學家也會認為不長成這樣才是敗筆,我現在終於有點明白她「世界公主」稱號的由來了——除了極個別的以肥為美以唇裂為美的偏僻部落,葉卡捷琳娜都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美人,高貴的公主。
我暈暈乎乎地看著沙發上的女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照片上那個葉卡捷琳娜公主,照片里的人的確是個十足的美女,但顯然不及我面前這人的十分之一,美女和絕世佳人之間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反正我要是殺手,絕不會把這兩個人混淆。想到這裏,我甚至忽然想到:照片是故意拍得失去水準的,為的是從側面保護公主?
我說:「最好是3米以內,2米更好。」
孟大媽在一邊道:「林大夫,你開的葯真靈,老李頭家老二喝完一下午就見效了。」
老高苦笑道:「沒辦法,葉卡捷琳娜公主身份特殊,以前來咱國的有阿拉伯世界和非洲的某些國王,英國的女王,可是公主還真是第一次接待,上頭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規格了,只能先從保障她安全做起,話說我們這位公主仇人好象不少。」
小慧笑道:「一切多加小心,有事就打電話招呼我們。」
林子文抓狂道:「我真不是大夫。」
我只好說:「好。」我見他有點緊張,笑著安慰他道,「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保證各種型號的子彈都傷不著她。」
我不禁道:「這也太小心了吧?」
林子文道:「多吃點養氣的,平時別老操心……」
……
我悻悻道:「別客氣,這是我的榮幸。」
老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一語不發地掏出盒紅梅遞給我,我本打算抽一根走的,誰知大爺說:「這不讓抽煙。」
我很自然地回過神來——有些人的美就是這樣,雖然驚艷但不鋒利,沒有惡意的殺傷力,公主就是這樣。
這時,葉卡捷琳娜淡淡地開口了:「其實,我會說漢語。」
我:「呃……沒有。」
我不滿道:「你喊什麼呀,我出來撈根煙抽。」
她太美了!請恕我無法用文字描述她的模樣,我只能坦白:像我這樣一個玩世不恭,實力怎麼也算妖族前三的強大妖怪被這個人類只一看就看抽了。
我不好意思道:「有煙嗎?」
葉卡捷琳娜譏誚地看著我,殊乏誠意地說:「很高興認識你,何安憶,以後要辛苦你了。」說的雖然不如王水生那麼字正腔圓,但也非常流利。
我接起電話,張泰偉大喝道:「何安憶你跑哪去了?」
眾人歡欣鼓舞道:「這下好了,以後咱街也有醫生了。」說著簇擁著林子文遠遠地去了,林子文愕然回頭,朝我投來幽怨的一瞥……
我一個人在貴賓室里待著,閑極無聊,想抽根煙,一摸兜,煙和火機都沒拿,出去問了幾個戰士,都不抽煙,我一看表才9點半,心想公主來了又是搞歡迎儀式又是會見領導的怎麼也得10點以後才顧得上見我,於是溜達到機場超市打算買一盒,結果意外地發現我連錢包也沒帶,現在我除了這身價值不菲的西裝,可謂不名一文。
老頭一愣神道:「叫我嗎?」
我回頭:「絕對不行!」
當時我腦子非常混亂,就像近距離看到極光那樣,暈眩又茫然,莫名其妙地感到幸福和失落,如果這時候讓我離開她這輩子也不再相見,我肯定照樣永遠忘不了那一頭栗色的長發,和那雙像黑葡萄一樣的眸子,那雙眸子,慵懶得不想掩飾任何東西,但是照樣美麗。
張泰偉看了一眼公主,解釋道:「其實……」
老李一把抓住林子文的手使勁搖著道:「感謝啊!」
我們的車一路趕往機場,快到的時候老高車裡的報話器接連響起來,不斷有人跟他或跟別人彙報附近情況,老高接完一個彙報跟我說:「都是便衣。」
大爺面無表情地說:「你去那邊廁所窗戶前抽吧,我就當沒看見。」
我頭也不回道:「多則5天少則3日。」
小慧道:「保鏢這個職業,總結起來其實就為了干一個活,那就是擋子彈,拔出槍到處亂射那是蹩腳電影里才會有的場景。因為就幾率來講,殺手第一槍就命中目標其實不大或者說不足以致命,而保鏢要做的就是不給殺手命中第二槍的機會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目標,林肯、肯尼迪、拉賓都是被連開幾槍才喪命的,當然,最優秀的保鏢更善於觀察環境和依靠直覺,能在殺手行動前做出措施。他們到底在無形中消弭了多少刺殺事件那就誰也無法得知了。總之保鏢就是一個以犧牲自己保全別人的職業。」
張泰偉道:「你需要多近的距離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這時一幫老頭老太太圍過來,東一句西一句道:「林大夫,我牙疼好長時間了,您有時間給瞅瞅?」「林大夫,我兒媳婦生完孩子不下奶,該吃點什麼啊?」「林大夫,雞眼能治嗎?」……
張泰偉暗中踢了我一腳,用很官方的口氣道:「安憶,來見過葉卡捷琳娜公主,公主在華期間,你將有幸成為她的扈從。」
林子文茫然道:「怎麼了?
我先是伸出手想過去跟她握,想想不合適,又想來個王水生那樣的歐洲宮廷禮,可又覺得不倫不類,最後只好尷尬地沖她招招手道:「你好。」
林子文勉強笑道:「沒什麼,就是很普通的偏方。」
我打斷他道:「其實什麼其實,別告訴我你事先沒想到我不會說英語,我是有大專文憑,可大專文憑不需要英語四級!」
下了樓,來接我的是張泰偉手下的高個子,我坐他旁邊的副駕駛上,他沖我笑了笑道:「正式感謝一下你救了我們隊長的事,上次實在是不方便說。」
在貴賓室的沙發上,一個滿頭栗色頭髮的年輕女子正優雅地端坐在那裡,她聽門口有人聲,微微轉頭,正好跟剛進門的我來了個對視,我只覺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從胸腔、到氣管、再到腦門,三點一線像手槍里的擊針一樣做了一個往複運動,那傻樣就像一條蚯蚓被瞬間抽走了粘稠體,只剩一個空殼……
我跟他握了一下道:「叫我阿憶就行——你還是好好開車吧。」
我目送著這位信奉李寧的大爺遠去,心想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晚上我一個人穿上張泰偉給我拿來的西服,戴上墨鏡,把無線電耳麥掛在脖子里,手拿著一根香蕉對著鏡子擺出各種造型,一邊還哼哼著007里的配樂。
阿破在我混身上下摸著道:「槍呢?沒給配槍?」
張泰偉點點頭:「一會我安排。」
我滿頭大汗地跑到貴賓休息室門口,張泰偉正焦急地等在那裡,他埋怨地看了我一眼,也顧不上說什麼,帶著我走了進去。
我再次酷酷地打個響指,一回頭,差點撞門上……
我在一邊幸災樂禍道:「大家別急,一個一個來,林大夫已經決定在咱們王府大街住下了,大家有事可以隨時找他。」
我嚇了一跳,一個箭步蹦出老遠,意外道:「我……」好在我急中生智把那個「靠」字硬是咽回去了,真沒想到啊,在這又碰上一個王水生。
無雙道:「書上那麼寫誰還當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