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二十七章 隨風潛入夜
我納悶道：「什麼叫『也』被炸了？」
我問她：「一定要去嗎？」
一行人道：「吃了您吶。」
葉卡捷琳娜堅決地點了點頭。
「林子文撬們從來不出動靜。」
葉卡捷琳娜伸個懶腰道：「今天好累，我要去休息了。」然後她回頭沖我們拋個媚眼道，「我喜歡小慧給我起的名字，大家以後就叫我葉子吧。」
無雙冷冷道：「我們是不是又該去找他了？」
殺手抓狂道：「真的沒人派我來！」
葉卡捷琳娜沖我們一攤手：「我在這種場合下演講過不下10次了，可是我現在還活著。」
王水生默不作聲地把面膜往臉上一扣……
殺手小聲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是自己來的。」
殺手使勁望著暗處的林子文，道：「你也是聯盟的？」
隨風潛入夜看了一眼，黯然嘆道：「哎，都怪我沒把論壇里加精的帖子當回事，要不也不至於這麼丟臉了。」
林子文道：「阿憶，給我個面子。」
他茫然道：「我這是在哪？」
……
我笑道：「這麼說我又救了那小子一命？」
老戈什有氣沒處撒，只得一跺腳無奈地走了。
王水生陰森道：「說話注意點小子，你想見識什麼叫真正的隨風潛入夜嗎？」
林子文哼了一聲道：「據我所知，這次葉卡捷琳娜的任務懸賞是700萬美金，聯盟里各國殺手都涌到了中國，你們還各自為自己起了一個中國名字，好象都是詩詞里的句子。」
這時那邊的葉卡捷琳娜和戈什好像又發生了什麼爭執，兩人都大聲喊起來，從身份上講，葉卡捷琳娜是戈什的主人，可是從背景上看，戈什又是她的長輩和監護人，所以兩個人誰也不肯退步，越吵越大聲了。
我鬱悶道：「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
隨風潛入夜抱著門不走，踟躇道：「最後還有一個問題：我剛才進門的時候看見的是什麼？」
一屋子人目送著她娉婷的身影消失，好一會阿破才擦了把汗道：「這公主真要命。」
「什麼，你們也被炸了？」阿破誇張道。
殺手老實道：「我們是『亞
我吃驚道：「你們怎麼知道她會演講？」
「你先去把阿破和無雙叫醒。」
我指著王水生道：「可他是男人啊。」
我好奇道：「你叫什麼？」
我笑道：「他們都是不怕麻煩的人。」
葉卡捷琳娜道：「攤上我這樣的麻煩，你好象從來都不怕連累你的朋友。」
林子文有一絲黯然道：「你們現在退出也來得及，我連保護她的人都搞不定，更別說你們了。」
「……你戴上，我有辦法了。」
我把這位隨風潛入夜東西包括手槍一股腦都還給他，道：「以後先看清楚狀況再說，別隨便亂潛！」他拿起手槍，看了看全部赤手空拳的我們，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揣了起來——他這回算是潛對了。
隨風潛入夜打了寒噤，溜之大吉了。
「我去拿汽油。」無雙扭頭就走，自從上次逼問爛嘴蛇成功以後，他就學會這麼一招。
我說：「沒呢還。」
我說：「我也不知道該懷疑誰，但是這頓飯是他請的。」
我擦汗道：「然後呢？」
我說：「那就去吧。」
小慧道：「你在懷疑馬崑崙？」
「啊——」沒等他把後半聲喊出來，我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然後用小鋤頭在他後腦上來了一下，這個倒霉的傢伙頓時暈過去了。
阿破道：「今天林子文那小子也不知從哪搞來一個炸彈，用在我身上了。」
阿破指了指自己身上一套全新的阿迪達斯：「然後他賠了我一套新衣服。」
隨風潛入夜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對林子文說：「對了前輩，問您一個困擾了我很久的技術問題：撬鎖的時候怎麼才能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
我笑道：「你自己找上門來的還問我？」
王水生也低聲道：「是我——有人在撬咱們的門。」
外面那傢伙看來是溜門撬鎖的專家，他雙手握住木門的把手，使勁往上提著把門打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進來以後王水生其實就站在他對面不足30公分的地方，也許是吸血鬼的天性
王水生把面膜撕下來問我：「怎麼處置？」
「回家。」
小慧笑道：「葉子又要募捐去了，不過這回的目標更大了。」
這會阿破和無雙也來到了陽台，阿破揉著眼睛道：「我說你們當殺手煩不煩啊，你們不用睡覺啊？」
我無奈道：「不客氣，招娣，對了，我先問問你打算演講什麼內容？」
我又問：「你們組織的老大是誰？」
我又踹他一腳道：「讓你小點聲！」
遇上炸彈襲擊我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現在急需找人幫我一起分析分析。
葉卡捷琳娜開著車，問我：「現在去哪？」
我們：「……」
我微微一動，這句話我在葉卡捷琳娜的卧室里也聽過一遍，我厲聲質問他道：「你不是說你們是什麼聯盟的嗎？」
殺手不好意思道：「隨風潛入夜……」
我從他手裡拿掉手槍，還從他口袋裡發現一張葉卡捷琳娜的照片，很顯然，這又是一個殺手。
殺手低頭道：「是。」
「……我們是聯盟，但不是組織，聯盟的成員之間從沒見過面，有人把懸賞發出來，我們會根據懸賞相機而動，任務成功以後再根據各自付出的勞動拿錢。」
葉卡捷琳娜跟我擠了一下眼睛道：「如何把別人口袋裡的錢掏出來。」
我踹了他一腳道：「小點聲，還有人睡覺呢！我問你，誰派你來的？」
無雙看了殺手一眼問我：「交代了嗎？」
隨風潛入夜道：「那就更見鬼了。」
……
那殺手面露震驚之色道：「你怎麼知道？」
林子文淡淡道：「我的ID是001。」
隨風潛入夜道：「這是她的慣例，每到一個地方都會進行演講。」
那殺手叫道：「你們還沒問我呢！」
隨風潛入夜興奮道：「這麼
隨風潛入夜愕然道：「真的？」
這時那人已經弄開了防盜門，我們裏面的木門沒鎖，眼看他就要推門而入，我急忙示意王水生站好，自己藏在門後邊。
阿破奇道：「什麼意思？扒手技巧？」
小慧道：「你想好了嗎？那個地方四周全是空曠地，再有人想刺殺你的話他們混在人群里就可以向你開槍。」
我奇道：「什麼加精的帖子？」
那殺手想也不想就道：「沒人派我來。」
我問他：「你跟公主有仇？」
「我們從來就沒有組織。」
我讓王水生站在門口，探身從貓眼裡往外看著，只見一片黑暗裡果然似乎有人影在閃，同時門鎖有輕微響動，如果不是王水生這樣的蝙蝠精，一般人就算醒著都很難發現。
我說：「可是在吃飯之前他就離場了。」
無雙面無表情道：「戈什要年輕20歲，肯定也決絕不了她的請求。」
林子文站在暗處，繼續道：「所謂亞洲殺手聯盟，其實就是一個網站論壇，事主有需要的話，先花錢買一個驗證碼，然後才有權進入論壇，他把目標的資料貼上去，再把懸賞的數目公布出來，聯盟的成員都可以參加，最後誰得手誰拿錢。」
我無語……
林子文道：「我們罈子里有個老人去做任務，那家女主人半夜不開燈貼著面膜睡覺，這位老兄直接嚇犯了心臟病，所以我們以後也得了教訓，半夜去刺殺女人，必須得有隨時見鬼的心理準備。」
我問小慧：「他們說什麼呢？」
我把小鋤頭握在手裡，披件衣服出去，冷丁打了一個寒戰：只見門外站著一個人影，面部一片慘白，我剛要揍他，王水生把面膜揭下來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王水生道：「都回去了。」
我指著街邊一排4個人笑道：「是因為他們嗎？」
王水生道：「可惜要殺她的人也不少，這就叫天妒紅顏——跟我一樣。」
隨風潛入夜道：「潤物細無聲已經被你幹掉了。」他沖暗處的林子文道，「早知道前輩也來了，我們就不摻和了。」
他微微搖頭
我好笑道：「還他媽潤物細無聲呢。」
戈什結巴道：「可是，炸彈才剛找過你！」不管怎麼說，他現在的漢語水平已經擺脫詞不達意了，他的意思是葉卡捷琳娜才剛被炸彈襲擊過，處境還很危險。
我嘆了口氣道：「又是錢！」
回到王府大街，這裏正是街坊們飯後聊天的時間，小排擋里哧啦哧啦的炒菜聲接二連三，小區里的老頭老太太們趁著夏天的最後幾天在晚飯後出來納涼，王水生正在給超市上門板，葉卡捷琳娜感慨道：「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有在這裏我才能感覺到安全。」
我點點頭道：「謝了。」
我和阿破無雙面面相覷，我小聲道：「你們相信有這樣的組織嗎？」
小慧道：「依我看不像，首先他沒理由謀害公主，其次如果是炸彈襲擊，他自己也跑不了。」
小慧道：「那就更不對了，正常情況下以公主的身份，主人離席后她會繼續留下來用餐嗎？所以主謀不可能是馬崑崙，他只不過是幕後利用的一個台階罷了。」
葉卡捷琳娜這時在另一邊和戈什交代著什麼，我趁這個工夫把她告訴我的關於她叔叔的情況轉述了一遍，然後道：「從她到中國之後的幾次遇刺來看，她叔叔一定在中國也有幫凶。」
老戈什憤怒地跳起來，又衝著我嘰里咕嚕說了一大通鳥語，小慧適時地給我翻譯道：「他說你草菅人命，是個不負責任的混蛋。」
小慧聽了一會道：「公主好像要在明天進行一次公開演講，而戈什出於安全考慮不同意她去。」
隨風潛入夜茅塞頓開，讚歎道：「果然是前輩，一向用最簡單的方法處理問題。」他剛邁出去一步又走回來對我說，「為感謝你不殺之恩，我透露給你一個消息，很多兄弟都在等著利用公主演講的機會殺她，那時候你要小心。」
葉卡捷琳娜回頭道：「我們不是已經看好了嗎？人民廣場。」
葉卡捷琳娜笑道：「他們也是我安全感的一部分，雖然沒有受過什麼嚴格的
林子文道：「我不想你們都丟了飯碗，這樣吧，你回去以後發個帖子說明一下情況，讓大家都罷手吧，我去給你頂。」
睡到中夜的時候，我忽然感覺有人在敲我的門，經過這幾天的磨練，我現在十分警覺，我小聲道：「誰在那？」
葉卡捷琳娜咯咯笑道：「吃了，你們呢？」
葉卡捷琳娜按住戈什，溫柔地跟他說著什麼，小慧跟我說：「她在撒嬌。」
我拽著殺手的脖領子把他拽到陽台，拿起澆花的瓶子往他頭上倒了半瓶子，這小子呻吟了一聲慢慢睜開眼睛，見我在看他，馬上警覺地把手伸進兜里，我把他口袋裡的東西一件一件扔到他面前道：「說吧，誰派你來的？」
戈什他們見葉卡捷琳娜回來了，一起躬身行禮，異口同聲問候：「吃了嗎？」
林子文沖他亮了一下手裡的一件東西：「帶一瓶縫紉機油，再配一把他們家的鑰匙。」我說最近怎麼開門都沒聲音呢，原來還有人幫我們上油……
無雙道：「你們？」
我說：「是不是林子文？」
我說：「疑點就出在這了。」
想不到戈什現在竟能聽懂中國話，大聲附和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問王水生：「其他人呢？」
戈什正帶著他的侍衛們滿大街溜達，見人就問：「吃了嗎？」
我拉了葉卡捷琳娜一把道：「走，我們也回去。」
阿破道：「倒奇怪的很，這小子什麼時候對美女免疫了？」
無雙又道：「我去拿汽油……」
葉卡捷琳娜沖我嫣然一笑：「謝謝你，何安憶。」
葉卡捷琳娜看著我說：「何安憶，你的意見呢？」
我大聲道：「招娣，你明天要去哪演講？」
他這才醒悟，揉著腦袋嘆氣道：「看來我也失敗了。」
殺手先是悚然，后是激動道：「原來亞洲第一殺手在這裏，我終於見到您了，前輩！」
阿破捏拳頭道：「你還想試試？」
這時就聽一人冷冷道：「你們平時是不是完全是靠在網上聯繫的？」我們回頭一看，只見林子文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們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