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妖怪》第四卷 世界大戰

第十一章 圈套

第四卷 世界大戰

第十一章 圈套

老史不等她說完就擺擺手道:「這些年來感謝你們的照顧,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們我一點都不喜歡我所從事的職業,但一來我無所事事,二來我需要你們在監獄外的勢力,竟然又堅持了這麼多年,出獄以後我沒跟你們打招呼就是不想再見到你們了。」
阿破笑道:「放心吧老爺子,我會保護好小慧的。」
按照小慧的計劃,南霸天有了槍之後果然穩了下來,公開放出風來表示「願意談」,大概以為自己擁有了制勝的資本,所以顯得胸有成竹。小慧用大狗他們留下的聯繫專線聯繫到南霸天,雙方約在城郊立交橋邊的一幢爛尾樓里見面。
我看看阿破,阿破看看我,我們異口同聲道:「太損了吧?」
現在我們才知道,老史的外號果然叫「惡棍」而且看樣子在業內還很響亮……
「去吧,你們有5分鐘時間。見了面直接動手——」小慧把兩個小孩子戴的那種塑料面具扔給我們:「別讓人看見你們的臉。」
無雙搞笑地拍了拍老史的肩膀,像黑手黨頭子那樣說:「放心,我們也不是什麼好人。」他看了一眼超市裡站在櫃檯後面的小綠,喃喃道,「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行動。」
老史哼哼了一聲:「一個每天琢磨著怎麼把槍賣給別人再讓他倒霉的超市會計?」
這時我忽然隱隱感覺到:中了圈套的似乎不只南霸天。
可是話說回來,他們槍法再菜,那也是20把衝鋒槍,還是有不少子彈進入了我的危險區域,我一邊敲著子彈,越來越感到不安,驀的,我的身體像開了條口子似的,妖力不斷外瀉,我知道這是元妖在趁妖之危,可是我不能停止釋放妖力,在飛射的子彈面前,我這麼做的後果就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老史道:「你確定?」
後面有人大聲喊:「就是他們,別讓跑了!」
小慧讓無雙把車開到立交橋下面的公路上,跟我和阿破說:「我沒猜錯的話,南霸天一定不會親自來跟我們見面,所以你們不用跟他的手下廢話,你們要做的就是迫使他們開槍,然後把他們引到這來。」
小慧道:「你只要按我說的做就行了,我總有辦法。」
「確定!」
「你前邊跑!」說完這句話我扭轉身,面對著他們,掏出小鋤頭把射正的幾顆子彈鑿掉,一邊倒著身子後退,由於放慢了時間,這樣仍能跟得上阿破的進度。
我小聲道:「又是一個呂唯民。」
在車上,我問小慧:「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計劃的最後一步是什麼,搞定南霸天之後呢?」
……
柴森上前抱了抱他,柔聲道:「其實不用這樣,你是我們的老大,我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這句話在我們聽來卻充滿了憤懣。
老史點點頭,對7狗道:「那你們走吧。」
負責賣槍的三狗四狗已經順利把槍賣給了南霸天,重重地訛了人家一筆之後,三狗還輕蔑地嘲笑道:「真是一幫沒見過世面的農民,你們是沒見他們見到槍那個樣子,土鱉!」四狗道:「有一個傢伙還問我這槍跟『半條命』里的后坐力一樣不一樣。」其他狗都大笑起來,連柴森也不禁嫣然。
老史毫不猶豫道:「我留下。」
轉眼之間爛尾樓里的混混全涌到了地面上,邊跑邊對著我們狂掃,不得不說小混混拿槍很有看頭,兩隻胳膊把槍拿得離身體遠遠的亂扣扳機,有的還閉著眼睛,還有的像小孩玩滋水槍一樣把槍高高端過腦門,似乎這樣能加大槍的射程,遠遠看去,就見20條以兇悍著稱的AK-47槍口冒火,突突亂跳,很有一番人歡馬吒的景象。
老史看小慧的眼神里既有讚許,又帶了一些憂慮,最後道:「看來我不知道的事情不單單是你以前怎麼過的,還包括你們以前都幹了什麼——雖然我知道你是我女兒,但我還是不得不問,你到底還是什麼人?」
「然後呢?」
小慧詭異一笑:「然後你就知道我想幹什麼了。」
小慧淡淡一笑:「你不是找人查過我嗎?」
我攤手道:「我們沒有狗。」
柴森靜靜地看了老史一會,忽然輕笑了一聲:「呵,原來你一直把我們的關係定位在相互利用上。」
「現在是你們的生意了。」老史道:「從此以後,你們就得自己幹了。」
緊接著震耳欲聾的槍聲就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最後十幾條槍一起開火,阿破在我身邊跑著跑著身子一沉,便有彈頭從他肩膀上和胸口處鑽了出來,阿破邊跑邊罵:「我靠,還他媽挺准!」
小慧微笑道:「只要他們跟警察一接上火,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她沒騙你。」
老史摸著頭頂稀疏的絨毛道:「我有女兒,我要和她在一起。」
小慧道:「下一步就沒你們的事了。」
大狗道:「那你呢?」
「『惡棍』以後就靠你們了——或者你們應該有自己的名頭了。」
「我老啦——」史先生感慨道:「我這輩子賣出去的武器起碼打死過上千人,用中國的老話來說,造了不少孽,現在老了,造不動了,我想正經享幾天清福——感謝當年的我,旺盛的精力給我帶來了一個女兒,我這輩子都在犯混,不過犯的都不是一般的混,到老想換一種方法:就像我這個年紀的老不死應該犯的混那樣,和年輕的女兒吵吵架,在她男朋友的事上指手畫腳一下,我應該有這樣的自由。」
7狗愕然地看著老史,柴森也僵在當地。
「史先生,下一步我們做什麼?」
「你說柴森?她只告訴我你是一家超市的會計。」
我頓時抓狂道:「你就跟聶平學了這麼一招啊?」
……
老史一反常態地同一個問題問了我們第三次:「你們真的要這樣做?」
柴森忙道:「那我們的生意呢?」
快到近前的時候我拉住阿破觀察了一下,只粗略一打就見爛尾樓里到處有人影閃動,阿破撿了塊磚順著露天的頂子扔了進去,就聽有人慘叫了一聲,緊接著從土二樓上冒出好幾個腦袋,厲聲道:「什麼人?」他們一動,便露出肩膀上的木槍柄來,同時從下面湧出幾個手端AK-47的傢伙,我拽了阿破一把,轉身就跑。
又過了一天,柴森和7狗再次齊聚王府大街,我發現他們之間聯繫從來不用電話,而且身上也從不帶電話,如果一定要傳遞新信息,非得見面說不可,平時就靠他們獨有的方法異地交流,我想這大概是他們「特殊」的職業使然。
老史道:「可以。」
柴森點點頭,轉過頭對我們說:「如果以後有麻煩,你們可以找『惡棍』。」她離開我們走到街角路過王成身邊的時候,冷冷地說了一句,「以後最好別讓我看見你!」
老史揮揮手,打斷他們的笑聲,道:「做得很好。」
前面就是約好見面的地方,爛尾工程只蓋到了二樓,而且沒封頂子,四周也都是一碼的殘垣斷壁,這裏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離公路也遠,果然是個殺人越貨的風水寶地。
大狗叫道:「那是什麼意思?」
「……那我們走了。」飛揚跋扈殺人如麻的7狗此刻像委屈的孩子一樣,他們邊走邊回頭看老史,就像7條可憐巴巴的狗,在等著主人隨時改變心意喚他們回去,可是老史一直沒有說話。
我調整著面具上的眼孔,說:「她也是為了咱們的長治久安,不下猛葯不治臟病。」
我奇道:「你呢?」
大狗走了,老史盯著小慧看了一會,忽然笑道:「不愧是我女兒,天生就有做生意的頭腦,可是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讓那些賣出去的槍響起來?」
「什麼?」7狗和柴森都驚訝地叫了起來。
柴森道:「可是……」
我拿過來一看,一個是孫悟空,一個是奧特曼,我趕緊搶過孫悟空的那個戴上了……
無雙留在車上陪著小慧,我們趕往目的地,「奧特曼」幽怨地對我說:「老大,你覺沒覺得小慧變了,她什麼時候買的面具我都不知道。她顯然早就計劃好了,可是我們卻蒙在鼓裡。」
老史面沉似水,不說話。
王成一愣,等柴森走出老遠才扯著脖子嚷:「你也一樣!」
老史疑惑道:「你們要自己去?」
阿破忙道:「別,一說這話肯定得死一個倆的,而且我覺得這肯定不是最後一次。」
「我打電話報警。」
小慧道:「會亂一陣子。」
阿破搖頭嘆道:「小慧越來越讓人難懂了。」
7狗路過小慧身邊的時候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有一絲嫉妒,還有些埋怨。
「以後我們還能繼續用『惡棍』的名字嗎?」柴森問。
阿破見我臉色不對,猛的攬住我的腰把我甩出老遠,大叫:「老大快跑!」可他自己卻一哆嗦,身中數槍,乍一看很有點悲壯的意思,阿破氣不過,想要轉身跟這幫孫子火拚,可想了想還是一跺腳,又繼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