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世界大戰
第二十五章 靠岸
傑克拿起航海圖端詳了一會，指著某一點上的一個島嶼道：「這裏其實就是富加王國，因為這個國家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才加入聯合國，而之前它的名字一直模稜兩可，所以以前的地圖上並沒有明確標註出國家名字。」
阿破一拍桌子：「少廢話，快說！」
魚王讚賞地看了小慧一眼，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阿破知道這位爆發戶對漂亮女人沒什麼免疫，毫不客氣地把兩人分開了，魚王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還怕老子搶你女人不成——我說慧兒啊，你要不嫌棄認我做個乾爹怎麼樣？」
「有坐標自然沒問題，看距離我們的船按這個速度再有三天差不多就該到了。」
有人笑道：「在這呢。」兩個船員押著傑克走出船艙，他那十幾個手下也都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
我把酒瓶子塞到他懷裡道：「說吧。」
那些人見了我們的船，拚命游過來，手忙腳亂地想要爬上來，但鎮海號露在水面上的船體都有10米多高，怎麼可能爬得上來？幾個船員更端著魚槍對準了水下。
衛魚王笑道：「你們不是會游泳嗎？」——看來他對別人覬覦鎮海號始終不能釋懷。
這句所答非所問，卻把難題扔給了小慧，她瞪我一眼，舉杯道：「所幸大家都平安無事，乾杯！」
老衛爽朗地笑了幾聲，忽然一拍阿破：「你小子也不錯，沒看出來你有時候還挺愣的，像我！」
小慧道：「你別管我們是什麼，先告訴我們該怎麼走？」
我們站在甲板上，上了救生艇的傑克揮舞著手裡的什麼沖我大喊：「不好意思，就算我還欠你一次，以後這片海上有事說話……」
衛魚王被一打岔，只好喝酒，在海上，人對速度不會有什麼概念，尤其當時絕大多數人都進了船艙，所以他們雖然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沒感到什麼特別異樣。
小綠本來正在發獃，聽到有人喊她名字猛的抬頭道：「啊？」
傑克嘿嘿乾笑，居然不受擠兌，就那麼袖著手厚
說到這，我附和著他，兩人異口同聲道：「因為她他媽的是個好姑娘！」
老衛不滿道：「老子才沒這種習慣，是真男人就都是我兄弟，以後叫大哥！」
我忙問：「怎麼才能上去？」
老衛嘿嘿笑道：「主要是人家這麼大的腕兒，肯認我這個乾爹嗎？」
傑克把桌上的另一瓶酒也揣進懷裡：「加上這個就差不多了。」
不多時，衛魚王揉著額頭走出來，看著水面失神道：「海盜船呢？」
傑克嘆口氣道：「既然他們的計劃失敗了，我就還是他們的船長。」
我瞥了瞥他光了的兩根手指，喃喃道：「幸虧我們就帶了倆女孩兒，這要女子十二樂坊來了你長個六指兒都不帶夠的！」
老衛哈哈大笑：「哎呀，這下圓滿了，船上所有的女人都是我閨女了。」
我毫不猶豫道：「不是！」
無雙沖小綠使個眼色，小綠便怯怯道：「乾爹……」
老衛跟著傻笑，忽然盯著手掌有感而發道：「這東西在葉子那兒也不值什麼錢吧？」
阿破小聲道：「其實也差不多，咱們要去搶的是人家的公主……」
傑克道：「其實是富加王國的前政府軍。」
……
從我們上船的第四天開始，老衛的船開始下網捕魚了，我們也得以見到了世界上最大漁船撒網時的壯景，還吃到了名副其實的深海魚頭。但是從第五天開始，我們都焦躁不安起來，大海的遼闊實在讓我們吃足了苦頭，它看上去總是那麼沒邊沒沿的，有時候盯著緩緩滾動的波浪，你會以為船是靜止的，阿破給自己找了個活干那就是和船員們一起下網，但幹了半天就失去了新鮮感……
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能結巴道：「是小慧想的辦法。」
傑克定睛看著，急道：「拜託，你們救
衛魚王沖自己人揮了揮手，船員們這才往下扔了幾個救生圈，把水裡的人拉上甲板。
我搖頭笑了笑，回身指著地圖上傑克的標記道：「老衛，這回你能找著了吧？」
小慧道：「這次除了阿憶，功勞最大的其實是小綠。」
我們說話之間，水面忽然浮起許多木板、船上的零件，緊接著有幾個人撲騰上來，大概是先前船上的海盜，看樣子在水裡憋的久了，一冒頭就大口喘氣，連呼救都顧不上喊。
我笑道：「再給我們說說，我們怎麼才能上去？」
傑克苦著臉道：「我想先聽聽您的意思……」
傑克咂巴著嘴，看了看桌上的酒道：「這是什麼酒？」
衛魚王又點上一根雪茄，背著手道：「這些我都不關心，現在說說咱們之間的事吧——你們現在是在我的船上，我該怎麼處置你們？」
阿破邊點頭邊看小慧：「這輩怎麼論的……」
「……你讓我們跳海？」
衛魚王笑眯眯道：「我不殺你們，但是你們馬上滾下我的船。」
我指著水上的圈圈告訴他：「沉了……」
傑克拿起老衛的鉛筆，在那個島嶼的一端標記了一下：「就從這登陸。」
這些人隨著海盜船被旋進深水，壓力一擠，個個口鼻流血，濕漉漉地躺在甲板上話也說不出來，傑克不由分說上去就一頓亂踢，一邊大聲罵著什麼，那幾個人緩過勁來連連求饒，傑克回身跟我們解釋：「他們也是被迫的，逼他們的傢伙已經見鬼去了。」
不用說，傑克把我們當成去掠奪財富的恐怖分子了。
魚王還想問什麼，阿破揉著臉搶先道：「那個傑克·斯帕羅船長呢？」
傑克叫道：「你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老衛又一拍腦門：「我說看你怪眼熟的，我看過你的海報！」
我收起地圖道：「謝了，總算沒有白救你一場，咱們兩清了。」
老衛好奇地看著小綠，剛才忙亂間他也不知道小綠到底幹了什麼，但既然我們這樣說，他
老衛道：「歌是沒工夫聽，不過我知道這個人，乖乖，大明星呀——來，認個乾妹子吧！」
老衛神色大變道：「操，我還真不知道。」他急忙掏出航海圖鋪在桌子上，喃喃自語道，「這片海域我還是頭次來，他娘的那個富加王國老子從前都沒聽過。」
其實通過幾天接觸，衛魚王除了有一點爆發戶不可避免的小毛病外，我們發現這人其實也滿可愛，尤其是豪爽粗放，是個不錯的爺們，小慧也不當真，笑道：「能認衛先生這樣的人當乾爹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呢，我怎麼這麼好運氣？」她本想一句話把這事遮過去，誰知老衛認了真，從手上撅下一個大鑽石戒指拍在小慧手裡道：「叫乾爹！」
無雙嘆氣道：「你是存心挑撥我們關係來了——我們就這麼幾個人，又有你干閨女又有你乾妹子的，以後我們怎麼處呀？」
人都說沒見過大海心胸就不能如海洋般寬闊，可話說回來也不能天天見，再說誰有那麼結實的胸腔啊？
老衛一摸懷裡，怒道：「這個王八蛋，偷了老子整整一盒哈瓦那雪茄。」
我小聲嘀咕：「又來？」我深知此人以前毛病，不過自從見過葉子之後就又多了一個，那就是認干閨女……
傑克嘿嘿笑道：「如果你們船上有大炮，可以強行登陸它的港口，但是我要提醒你們，現在佔據在那裡的可都是不好惹的主兒，我的同行已經在那個海域上吃了不少虧了。」
「所以你混得最慘，就一條破船還被人背叛！」阿破道。
「怎麼回事？」
傑克獃獃地望著一漾一漾的水面道：「我的船呢？」
無雙看著遠去的傑克道：「真不知道他怎麼當上海盜頭子的，這位的膽量充其量也就是那種在派出所暖氣片上銬一晚上就放的。」
他左右看看，忽然沖窩在牆角的傑克大
老衛志得意滿地看看我們5個，大聲道：「都不賴！後生可畏！」
小綠道：「是啊。」
阿破給他倒了一杯，傑克一飲而盡，眼光亮了一下道：「味道真不錯，這是中國產的威士忌嗎？」
我們齊叫道：「別呀！」
傑克聽了一愣，隨即恍然道：「原來你們要去那，難怪……」
傑克曖昧地笑笑：「大家彼此明白就好了：現在去那個地方的人都不簡單。」
有了小綠的歌聲，我那所剩的少的可憐的一點力量總算不會被驟然吸走，雖然這次又消耗了一點，但好過一乾二淨，這說明元妖果然是畏懼小綠的。有她在，我們就能塌實一點。
傑克吃了一驚，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老衛把海圖攤在他面前道：「你告訴老子，富加王國在什麼地方？」
我笑問他：「感覺怎麼樣？」
我神情一黯，小慧忙問道：「對了乾爹，富加王國在哪你知道嗎？還有到了那我們該怎麼上島？」
小慧略一猶豫，老衛已經在撅第二個了：「怎麼，嫌小啊？乾爹下了船送你顆核桃那麼大的。」
我想了想道：「可能他們暈船。」
阿破哭笑不得道：「也不知你們是海盜啊還是海丐，真不嫌丟臉。」
「我的意思是現在就滾！」
魚王哼了一聲道：「我這個人一向很講原則，既然他剛才沒有把事做絕，我也不能不夠意思——我送你們兩條救生艇，趕緊滾蛋！」
「暈船船沉了？」
傑克嘆息道：「隨你怎麼說吧，海上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誰讓我碰上會飛的荷蘭人了呢？」
傑克可憐道：「你們的下一個港口在什麼地方？」
傑克愣了一下，嘆氣道：「你是漁民我是海盜，按理說你不應該比我還狠……」
傑克歪著腦袋道：「這麼說你們是雇傭兵？」
魚王哈哈大笑：「老子還是有錢人，你沒聽說過為富不仁這句話嗎？」
老衛怪眼一翻：「難怪什麼？」
傑克道：「你們先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去趁亂打劫的？
傑克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攤手道：「你看我也沒用，我又不是船長。」同時我小聲問老衛，「你真打算把他們扔海里餵魚？」
我說：「聽過她的歌嗎？」
老衛起身把酒滿上道：「對了，剛才的事你們還沒好好跟我解釋——何安憶，那會是你在開船嗎？」
「那是些比我們更殘忍的強盜。」說到這傑克傷感道：「其實就算在海上，像我這麼有原則的海盜都少見多了。」
傑克臉色這才多少好看了一些，這時吃飯的鈴聲響了，傑克看看又冷又餓的手下們，涎皮賴臉道：「我們能吃了飯再走嗎？」
阿破愕然道：「你不會想認我當乾兒子吧？」
就在我們要崩潰的時候，老衛告訴我們一個好消息，按地圖顯示，富加王國距離我們已經不足100海里了，果然，幾個小時之後我們發現了遠處突兀地出現了一個黑點，漸漸的，變成一片灘涂，最後可以看清那後面是茂密的森林，阿破頓時歡呼起來。
老衛茫然：「怎麼了？」
傑克道：「不管你們去幹什麼，如果有足夠武力，就從港口打進去，如果沒有，就得走西南海岸線，從那必須穿過一片森林，不過這片森林是由游擊隊控制的，被他們抓住會死得更慘。」
「怎麼說？」
我笑道：「這些人剛才才背叛過你，你現在反而要救他們？」
無雙抱著膀子道：「那已經不是你的船了。」
老衛指揮船員們放下救生艇，然後一言不發地來到我們面前，雖然有馬上就能上岸的喜悅，可分別在即，畢竟還是有點傷感，大家分別和老衛握手、拍肩、擁抱，他最後一個來到我跟前，背對著其他人握著我的手小聲道：「現在我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了。」我愕然，衛魚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所以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把葉子救出來，因為——」
我頻頻點頭道：「對對，我就是要找他們。」
我興奮道：「游擊隊？」
小慧只得哭笑不得道：「乾爹……」
「……那就是船暈他們。」
我們都深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