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妖神傳奇
第五十一章 王成？
高大全道：「那下面怎麼辦？」
張泰偉看了我們一眼，長嘆了口氣道：「沒辦法了，人命要緊，何況會場里還有那麼多外國首腦。」
葉子道：「因為我們的敵人可以從2公里以外開槍命中目標！」
「我這就和他們聯繫！」葉子一邊說一邊拿出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葉子這個級別的客戶，任何傭兵組織都是樂於接待的。
我短暫地鬆了一口氣，但是不敢大意，沒命價地衝進會場，不顧上萬歌迷的詫異，爬上舞台直接站在了小綠的身邊。
艾里克斯道：「要不讓我試試？」
當然，這回就容易對付多了，我掏出小鋤頭把它鑿在手心裏，根據彈道粗略估計，我感覺對方是躲在高處向小綠射擊。我示意眾人暫時離開舞台，一則不要影響小綠，二則如果對方要是更換目標選擇台上任何別的人，我都無力保護。
說話間，就見偌大的一團風影籠罩到了一片小區上方，我們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誰也不想有平民受傷，尤其是在風神這種級別的能力下，他所過的地方用腳指頭想都不會有好下場。
阿破道：「這孫子怎麼了？」
正說話間，第二顆子彈又來了！
子彈掛在我頭頂大約將近3米多的地方，在我的控制下仍然緩慢地前進著，我既夠不著它，它也逃不脫我的控制，但是我的心裏十分焦灼，目前我正在會場外的空地上，如果一直不能轉身，再過一會我肯定就會被它甩掉，因為它能進去的地方現在對我來說是困難重重。除了要穿過人海，我還得面對體育場的圍牆，以及很多現在還想象不到的障礙……
愕爾，我忽然感覺到精神一緊，那面巨大的龍捲風就像被子彈擊中的蘋果一樣脆裂而爆，在那搖擺的一瞬間，風神大概是到了強弩之末，龍捲風驟然停止，風勁四面散開，所以在我們看來儼然就像爆炸一樣。
遠處雲層的巨大旋渦已經抬頭可見，風神仍然希望用強大的龍捲風襲擊會場。
可就在這時，我們發現龍捲風那倒三角的風體頂端忽然發生了巨大的擺動，就像雜技演員表演高空雜技壘起來的凳子一樣搖搖欲墜，張泰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聲道：「等等！」
強風過後，所有人都慢慢爬起來，圍在風神身邊，風神在原地轉了足有好幾分鐘，猛的單腿跪在地上，開始大聲嘔吐起來，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看上去狼狽極了。
這會我們已經不用再抬頭就能清楚地看見龍捲風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烏沉沉地轉動過來，雖然速度慢了很多，可是其仍舊鍥而不捨地向著會場而來。
這時全球直播已經開始了10多分，
我頓時也想了起來：「好象還是個中國人。」
不多時，小慧和張泰偉他們也趕來了，小慧第一句話就問：「是上次打傷葉子那個傢伙？」
風神沖老雷點頭以示謝意，隨即緩緩道：「不管怎樣，今天也該有個結果了。」
一個人忽然道：「雖然我不太明白你們在說什麼，但是我有一個建議：對付狙擊手最好的辦法還是狙擊手！」
終於，報話機里傳來了老高無奈的聲音：「隊長，我已經沒辦法了，我連各連部的窗帘都續進去了！」
狼頭在那邊遲疑了片刻，最後只說了一句話：「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們——其實他的信息我們知道的也並不多，我只知道他的中國名字叫王成！」
阿破哈哈大笑道：「你活該。」
會場里此刻也沸騰了。
到了後台，張泰偉首先道：「周圍一公里我們都實行了戒嚴，怎麼可能有人使用狙擊槍？」
我隨著她的手一看，只見我們面前的空地上有一個人正在那裡原地一圈又一圈滴溜溜地轉圈子，這人長發披肩，面目清秀，正是風神。
我說：「你不會連你來幹什麼的都不知道吧？」
「你問這個幹什麼？」狼頭機警地問，他們這個職業實在太敏感，聽口氣狼頭是絕不願意透露曾經戰友的信息的。
林子文攤手道：「差得太遠了，我用狙擊槍完全是玩票性質的。」
額頭的冷汗順著我的發角流進了脖領，我的內衣一片濕冷，直到被襯衫口袋裡一個東西擋住，那是我剛買的蘋果手機，在這個時刻，我終於急中生智，一把掏出它來照著天上的子彈就丟了過去，手機被我高高扔起，可是它在距離子彈還有20公分的地方就原樣掉下來摔了個粉碎——被我扔出去的東西在我眼裡速度是正常的，那麼附加上各種勢能和其在一般人眼裡的速度，它已經沒天理不碎了。
無雙道：「靠，早知道我把車停過去吹吹就好了。」
A軍區所有戰士的備冬棉衣都被抽調來放在路當中，也是洋洋洒洒綿延數里，從錄象上看，無數條肥大的棉軍衣軍褲被強烈的旋風吸進旋渦，像無數義無返顧的戰士那樣飛身撲敵，最後盪上高空又形同上萬人在一起練操一樣，場面煞是好看，又有幾分悲壯。
我接過電話道：「最近的形勢你應該知道，不管你在哪，小綠的全球演唱會你應該也聽到了，廢話不多說，現在有人要刺殺小綠，我們需要他！」
雷甜甜也拍著胸口道：「真好，沒有人受傷。」
張泰偉簡潔道：「報告情況！
我點頭，我的異常舉動已經明確告訴了他們我剛才做了什麼，無雙腦門子上的冷汗一點也不比我少。
他們神族一旦起誓就必須遵守，否則會神力全失，沒有一點偷機的餘地，雷神要他做這樣的承諾，除了不想再窮於應付這個強敵之外，只怕也不願意風神落入人類的手裡，他們雖然是敵對關係，但是神族驕傲的共性也絕不允許有同類被自己看不起的人類所桎梏。
張泰偉觀察著風勢，緊握雙拳，儘管對建築看似沒有什麼威脅，但是演唱會的場地地處空曠，真要讓風神貼上，恐怕仍避免不了死傷。張泰偉沉思了幾秒鐘，決然道：「再等3分鐘，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立刻組織撤退！」他也明白在這個節骨眼上3分鐘對於我們，對於元妖，都是有很重大意義的。
風神忽然臉色一變道：「不過……」
風神愣了一下，隨即恍然道：「這就是那個叫小綠的姑娘？她唱歌真好聽，如果不是我失敗了可能都聽不到了。」
別了，我的iphone，雖然廣告上說你很好用而我發現你其實不怎麼好用又不好意思說你不怎麼好用——這回算徹底省心了。
他話音未落，我只覺渾身很不舒服，只有有速度超乎異常的東西從我身邊飛過的時候我才有這種感覺，我幾乎是習慣性地放慢時間，絲毫不敢大意，仔細地觀察著四周，但是沒有任何發現，就在我想放鬆警惕的時候，無意中掃了一眼猛然發現就在我們頭頂上有一個金屬的小疙瘩恰好經過，不好的感覺應該是它引起的。再仔細一看，根本不是什麼小疙瘩，而是一顆子彈，它正試圖掠過我們上空，目的地在會場內。
我就聽頭上勁風不斷，各種東西帶著「颼颼」「呼呼」的聲音飛過，孫滿樓慢了一步，被一塊急速飛行的手絹擊中鼻樑，頓時鮮血長流，孫滿樓慘叫一聲，急忙一個狗啃屎匍匐卧倒。
葉子道：「這個人我們都沒見過，但是卻都聽過。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在富加的時候請來的野狼雇傭兵，他們在見識了那個傢伙的槍法以後提起過另一個人。」
葉子道：「說到狙擊手，我忽然想到一個人。」
這種情況幾乎維持了將近半分鐘，這才由強變弱，葉子茫然地抬起頭，奇道：「你們看他在幹什麼？」
這時孫滿樓拎著塊手絹不停擦著鼻血，氣憤道：「就數老子最倒霉，讓塊手絹砸出鼻血來！」
此時此刻，我們所能做的也只剩下靜靜地等待，小慧忙碌地指揮著準備遷移會場，她準備讓小綠一邊唱一邊繼續直播，但是機會稍縱即逝，誰都不知道這麼大的變故下會出什麼差
時間堪堪將至，龍捲風也終於刮到了我們眼前，此刻它的勢力範圍已經達到上百米，像一面緩緩動著的黑色牆體壓了過來，在它的內部依然有無數的東西在劇烈地攪動，它距離會場已經不到1公里，守侯在會場外聽歌的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詫異地看著這邊。張泰偉見已經沒有轉機，無力道：「撤吧。」
我皺眉道：「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還不知道這個人的真實性如何，就算他真的存在，我們這會又去哪找他呢？」
接電話的是狼頭，葉子開門見山道：「上次我們合作的時候，你說過在中國有一位很了不起的狙擊手，他叫什麼名字，怎麼才能找到他？」
張泰偉看了一眼隨著小綠歌聲沉迷的觀眾，終於還是沒能下定決心，一跺腳道：「這樣吧，龍捲風接近會場10公里之內我們如果還沒能讓他停止，我也只能做壞人了，現在……就讓他們多聽一會吧。」
不等我們說話，風神捂著胃，喘著氣惡狠狠道：「廢話，你不停轉這麼長時間試試！」
隨著風神掠過的地方不斷增多，我們發現他的速度開始變慢，看來小慧的計策是成功的，柔軟的棉製品充斥進龍捲風，不但拖慢了他的速度，而且讓風神的破壞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就像所有的東西都有承受的上限一樣，風神帶了這麼多東西以後終究不能心無旁騖。
小慧道：「我想過了，就算你不怕暴露超低空飛行仍然希望渺茫，在這樣的對手面前盲目搜尋是沒有意義的。」
風神的龍捲風「爆炸」之後，他所攜帶的東西全部噴髮式地灑向四周，而落點最集中的就是演唱會的現場，想想看，上噸的東西天女散花一樣飄落下來，那情景是何其壯觀，這些東西紛紛落入人們懷裡，有棉大衣、羽絨服、枕頭套沙發罩，會場里幾乎人手一件，歌迷們聽歌之餘都歡喜道：「這演唱會好，看表演還有禮品拿。」
小慧問張泰偉道：「咱們部隊里應該有狙擊手吧？」
老袁還心有不甘，張泰偉沖他擺了擺手。
風神的風吸滿了各種東西，無比龐大地蠕動過來，老高在報話機起叫了一聲：「不好，他馬上要到達居民區了！」
張泰偉看他一眼，忽然忍俊不禁道：「你認便宜吧，幸虧砸你的是塊手絹，要是我們軍區的軍大衣，你腦漿子早出來了！」
我顧不上和其他人打招呼，眼睛盯著那顆子
在緊急情況下，我們只能宣布演唱會中間休息3分鐘。這已經是在剜我的心頭肉一樣，要知道，現在可是在進行全球直播，此時的3分鐘其意義和價值超過任何時候的3年！
我身上的最後一樣東西就是鑰匙鏈了，以前我最討厭身上零七八碎的東西，現在直恨東西少，我都恨不得我能變成一個全身盛裝的苗族小姑娘了。
張泰偉走到風神跟前，嚴肅道：「我該站在什麼立場上對待你呢？階級敵人？還是全人類的公敵？」
老袁又上前一步，還不等說什麼，被雷神一把擋住，他盯著風神道：「如果你能答應我們以後再不插手此事，我讓你走。」
阿破得意道：「還能有誰？」
風神根本不理會他倆，轉臉問我：「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用棉花來阻止我，很妙！」頓了一頓，他接著道，「是小慧吧？」
風神休息了一會，這時全球直播已經開始，全世界都在放小綠的歌，雖然會場外就有直播的大屏幕，但是此刻我們身邊的喇叭也響起了小綠的歌聲，風神微微抬起頭，忽然問：「這是誰在唱歌？」
小慧卻道：「問問也好，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恩怨遲早要解決。」
當整個居民區都被籠罩在龍捲風的勢力範圍下，一些輕盈的東西首先被吸進風裡，紙屑、塵土、晾在戶外的衣服，然而我們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住戶樓在狂風的侵襲下似乎巍然不動，然後整團龍捲風那龐大的身軀便擠進了住戶樓里，奇怪的是看似威力無窮的龍捲風沒有對建築物造成任何破壞，在它的包圍下，所有樓房安然無恙，只有風裡無數的棉衣棉被在高速旋轉下和水泥牆磚相撞發出沉悶的「砰砰」的聲音，繼而變成摩擦，當風神經過這片小區，整個小區不但地面乾淨得像被水洗過，連樓房外面的牆磚和玻璃都像被洗車的棉輪處理過一樣鋥明瓦亮，本來髒兮兮的一個老住宅區現在都有點五星級酒店的意思了。
老雷一字一句道：「從現在開始，你們誰敢動他一指頭就別怪我不客氣！」
張泰偉忽然臉露尷尬之色：「這個……因為技術和器械的原因，咱們的狙擊手恐怕做不到從2公里以外射擊的要求——而且我認為能做到的世界上實在也沒幾個。」
老高大聲道：「棉衣也很快不夠了，我建議立刻撤離會場觀眾！」
顯然我們的應急措施並沒有阻止了風神的腳步，他
我忙問：「誰？」
雷神道：「此人不除後患無窮，就算何安憶待在小綠身邊，仍然避免不了意外發生。」
負責鋪設路障的戰士絞盡腦汁，把所有能想到的東西都運來了，包括軍區的沙發套、枕頭、墩布頭、以及一切比較柔軟的東西，估計完事以後易平將軍的士兵們短時間內上廁所連衛生紙也沒有了。
葉子點頭。
龍捲風無情地吞噬著它所途經的一切，這會不用看監控，只需稍稍抬頭就能看見一團碩大的急遽旋轉的風團從遠方朝我們靠過來，在它的頂部，是大片大片的白色棉絮，中間則又卷了不少軍綠色的棉衣，隱然是一杯顏色怪異的調和奶茶。
我小心地停住時間，就覺得先是一股猛烈的氣息撲面而來，緊接著從半空中飛來不計其數各種奇形怪狀的物體，根據經驗判斷，它們飛行的速度絕不比一隻棒球更慢，我就近把葉子按倒在地，然後無數物件便從我們頭頂掠過。
無雙得意地吹了聲口哨。
不過我的運氣似乎還不錯，鑰匙鏈的掛環居然正好掛住彈頭，一個大力拉扯之下，那顆子彈變更了方向，一頭栽進了土裡。
我們扭頭一看，見是林子文。我興奮道：「你不就是一個狙擊手嗎？」我記得他當初刺殺阿破的時候用過狙擊步槍。
有了手機的先河，我順手把錢包也掏出來扔了上去，可是這次就差得更遠了，它還不及手機到的地方遠就掉了下來，原因是太輕，都說錢能救命，我實在應該出門多帶點錢的。
袁靜她老爸晃蕩著一副手銬悠悠道：「最起碼構成妨害公共安全罪了，我要逮捕你！」
風神苦笑一聲：「這麼容易？好吧，我以神族的名義起誓，從此以後不再干預人類事物。」
我暗叫一聲不好，打個激靈之後終於想明白了：風神也許只是元妖掩人耳目的一個棋子，我們一直忘了一個人的存在——那個狙擊手！他才是隱藏在暗中最危險的殺手鐧！
張泰偉面無表情道：「做得很好，讓戰士們撤吧，注意安全。」
張泰偉悚然道：「怎麼可能？」
老高請示道：「隊長，會場需要組織撤退嗎？」
風神忽然冷靜道：「我見過這個人，他確實有能力做到這一點，我剛才就是想提醒你們——聽了小綠姑娘的歌，我雖然不能成為你們的朋友，但是我也不願意她死。」
現在的風神神力枯竭，別說有我們這些強敵環侍，就算張泰偉手下的戰士也能輕易拿住他。
風神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虛弱道：「我失敗了，隨你們處置吧。」
老袁急道：「要起個誓我就不抓你我還幹個屁的警察，我當神父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