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女兒國
第九章 囚室修鍊
我繼續道：「第一道牆好辦，我看踩著余曼麗的肩膀就能跳出去，最難解決的是第二道牆，我們需要一根很長的繩子……」
耿翎卻不再說話，又等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道：「這次呢？」
「這個倒是分得清的。」
余曼麗憨笑道：「繡花搓麻繩這種活兒我最擅長了。」
我一聽又是老一套，也懶得起來，閉著眼睛聽他繼續說：「這一步大家不要急，須得真正平心靜氣了才行，有的人可能時間得長一點。」
耿翎看著我道：「小龍，你知道距此不到5里是什麼地方嗎？」
說到這個眾人卻犯了難，這種地方哪找飛爪去啊？
耿翎失笑道：「小龍，這個我真幫不了你。」
耿翎道：「不過看字裡行間的意思，這種速成之法最大的弊端就是根底不紮實，先天不足的人就算級別升上去，劍氣還只能相當於普通人按普通方法時間里修鍊的那麼多，只不過空有一個高階，蘇劍神在書里說了，她這種方法原本是給那些天賦極高的人過度用的，這種人身體條件特異，可以自行補上劍氣的不足，劍神大人的這本書是為了讓這種人節省時間好儘快能進入參悟劍聖階段用的——她寫這本秘籍，是為了讓女兒國在短時間內多出現幾個劍聖好抗衡黑吉斯帝國的侵略，不過這種人萬里無一啊。」
耿翎珍而重之地把絲綢卷收好，穩了穩情緒才說：「這裏向北是國都，那絕不能去，往南穿過一片野地就是城郊，我的意思咱們趁夜穿過那裡的村落再做計較，往東全是高山野嶺便於逃匿，轉西則能潛入葉城，為了咱們區區幾個人，追兵應該不至於去那裡緝拿。」
我笑道：「你倒是很有信心嘛。」
有人焦躁道：「這太難了。」
我問：「怎麼誇張了？」
武嬰蹦了一下道：「不是吧，那麼誇張？」
我說：「怎麼不能，除了每個月掉HP那點事兒她們女人能幹的男人都能幹得更好——好了，繼續說咱們的事，耿哥依著你的意思咱們逃出去以後應該往哪跑？」
齊小環道：「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屋裡所有人都愣住了，半晌武嬰才震驚道：「你居然練過功夫？」
我撇嘴道：「還能有誰，你們女兒國那個劍神，蘇競唄。」
耿翎忽然淡淡道：「可是最主要的一個問題還沒有解決。」
我問：「你怎麼知道沒有高手？」
武嬰道：「我先彙報一下今天我觀察的看守位置——固定哨有兩撥，分別在鐵門邊上和外面的木門旁，咱們幹活的時候每20個人有一個看守，差不多是50個人，夜裡有兩班流動哨是由白天的人輪值的，還有一些小頭目她們不具體負責站崗。」
我說：「你說。」
耿翎道：「還沒有，只是快了。」
我鄭重道：「好了，咱們再重新規劃一下具體步驟，我建議把時間定在三更天看守最容易犯困的時候，耿翎需要的鑰匙模子有了，剩下的齊小環你去想辦法；囚室門上的第一道鎖就交給武嬰了。」
我：「……」
「那是誰？」
我落拳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大家依舊各行其事，等時機成熟就走！」
一干男人聽說學武功都來了神，紛紛坐起，耿翎道：「大家都是新手，先跟我學入門的打坐姿勢，雙手自然交疊放于小腹前，此時全身經脈呈兩個環形圍住丹田，調勻氣息心無所念……」
我又好氣又好笑道：「別拍馬屁，想想拿什麼東西往出拓！」
「算了。」我哭喪著臉從腰裡掏出一個絲綢捲兒來遞給他說：「那這上面的字你認識吧？」
我把兩個拳頭對撞著，興奮難抑道：「看來最難解決的兩個東西都已經有門了。」
一干人笑：「龍哥又來了。」
武嬰道：「我去找鐵絲。」
「那你分得清劍童劍生這些東西嗎？」
眾人自覺地過濾了我，武嬰跳下床道：「那我也學，就算成不了劍聖，當個劍童也好啊，耿哥你教教我吧。」
耿翎道：「我看得出來，至少她們中連一個劍童級別的也沒有。」
「不過光有繩子還不行，還得能抓在牆上，
武嬰等人不可置通道：「男人也能學武功嗎？」
不過我也由此看到了希望——這麼長時間以來，我終於找到一個修鍊劍氣的人了，證實我身份的大計就在此一舉了，我一把拉住耿翎的胳膊道：「耿哥，這麼說你身上有劍氣了？」
我搖搖頭，話說穆念慈就是因為洪七公傳授了她幾招，走江湖的時候居然也磕磕絆絆地能算個二流高手，所不同的是她遇見的是白鬍子乞丐，耿翎遇見的是老尼姑，想到這我心裏頓時不平衡了——這書誰是主角啊，我怎麼就遇不見這些亂七八糟的高手傳授我亂七八糟的絕技呢？
耿翎道：「所以我們得事先把逃跑路線計算好，這才是重點。」
余曼麗不無鄙夷道：「那些男人扭扭捏捏的哪有咱們這種氣魄？」
耿翎好像沒聽懂我在說什麼，茫然道：「我拿著？」
武嬰道：「我和曼麗打雜的那家主人就是劍師前期，就憑這個，她不考取任何功名只在軍中掛個虛職每月也有幾百兩銀子軍餉，等於是國家花錢供著。」
我皺眉道：「這還真是個問題。」
平反昭雪的日子就要來了！我迫不及待地要看看當他震驚無比地說出「劍神」兩個字時那幫傢伙的反應。我見耿翎臉上越來越深沉的表情，志驕意滿地說：「告訴他們，我什麼級別？」
耿翎在黑暗中微微睜開眼睛，隨即又閉上，卻還是不說話，這次等的時間更長了，足有半個小時之後再次問道：「靜了嗎？」
當夜，耿翎躺在床上忍不住幾次三番地摸出那絲絹冊子摩挲，最後終於還是跳到地上，蹲在門口藉著門縫透過來的微弱月光逐字逐句地翻看，嘴裏不住嘖嘖有聲道：「蘇劍神真乃天人，按照她這個法子修鍊，別人四十年苦修才能達到的劍師級別竟只要十年就能略有小成，資質高些的話五六年就能達到劍師前期！」
眾人紛紛用哄小孩的口氣道：「好好，不是不是。」
這時屋裡有人小解，呲水聲和剛倒過的恭桶發出了
我對他刮目相看道：「你倒是一點也不傻啊。」
耿翎接過去隨意地看著，沒用兩分鐘眼睛已經努出眶外，顫聲道：「這是誰寫的？」
我撓頭道：「他娘的，1000個男人居然被不到100個女人看著，我們為什麼不直接衝出去？」
我不接道：「既然對你有用那你就拿著吧。」
耿翎道：「那些女看守里沒有高手，大家又這麼齊心協力，出去屬實不難。」
我說：「能刻出一模一樣的嗎？」
耿翎道：「前幾年曾有位道姑在我家借宿了幾日，她見我根骨不錯，就傳授了些粗淺的招數和修鍊口訣給我……」
我一下把胳膊杵到他懷裡：「快看看我是什麼級別？」
武嬰好奇道：「你怎麼看出來的？」他和余曼麗等人大都不認字。
耿翎猶豫了一下才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我就實話說了吧，知道她們為什麼那麼怕我嗎？因為我很快就要達到劍童級別了。」
果不其然，馬上就有人問：「什麼叫放眼內視？」
余曼麗嘿嘿笑道：「不是早沒遇見龍哥嗎？」
眾人吃驚道：「龍哥真的認識劍神大人？」
余曼麗也翻身坐起道：「這麼說咱們只要學過十年八年也能像她那樣吃國家俸祿了？」
我笑道：「那我就更不要了，你看兄弟們誰想學，順便也教教他們。」
我說：「那麼就是說整個監獄一共有不到100個看守？」
眾人似乎都有所領悟，再也沒有人說話了，耿翎滿意地點點頭：「此刻放眼內視……」
我睜眼看看，就見十幾個老爺們齊齊地坐在炕頭上，全都屏息凝神，只覺得這場面既好玩又詭異，他們誰也不理我，只有耿翎那不緊不慢的聲音悠悠然地指引著眾人：「呼——吸——呼——」
武嬰道：「是這樣。」
耿翎表情凝重道
眾人個個摩拳擦掌道：「好！」
「是啊，我又看不懂上面的字，而且也沒打算學，要它有什麼用？」
耿翎道：「要學大家一起學，說不定過幾天跑的時候還能用上。」
我都快哭了，無力地吶喊道：「老子不是！」
武嬰在他腦門上鑿個爆栗道：「別忘了你是男人，女兒國什麼時候有男人做官了？」
我不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還和她一起睡過呢。」
我糾正他：「確切地說，是3天。」
武嬰小心道：「龍哥，我說句話你別不高興，你何必老說自己是劍神呢，我們知道你怕我們以為你是『賣』的，可弟兄們處到這份上，就算你真是賣的我們也不會嫌棄你的……」其他人紛紛道：「就是！」
耿翎也不著急，緩緩道：「隨著你呼氣吸氣，達到忘卻自我，這時你的意識隨著你的氣息一起進入身體就是內視。」
耿翎摸了半天，踟躕道：「那個小龍啊……你好像沒級別。」
我矜持道：「實不相瞞，哥就是這種人。」
耿翎滿臉疑惑地把手搭在我脈上，表情凝重……
齊小環道：「找塊石頭磨也行，主要我們現在連木頭也沒有。」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有氣魄你怎麼早不跑？」
眾人知道這是劍神大人親手寫的秘籍，修鍊起來也絲毫不敢怠慢，一個一個長吁短嘆的，居然一點雜音也沒發出，過了好半天耿翎才又道：「都靜下來了嗎？」
耿翎拿著絲絹的手微微顫抖：「看來這真是劍神手筆。」
耿翎高高地舉起他那隻僅剩的右臂沉聲道：「真的可能是劍神寫的！」
「你確定？」
余曼麗道：「這也好辦，咱們不是有現成的被子嗎？撕開就是繩子。」
旁邊有人道：「他娘就是木匠。」
我不自覺地跟著他的節奏呼吸，慢慢地心情自然平靜下來，耿翎輕聲道：「劍神書曰：呼吸吐納之道，在於自然而不在於緩急之分，無思無慮則自然生，自然生則意空明，意空明而神識駐，神識駐而丹田開！」耿翎本來語氣輕緩，可是後面的話越說越快越說越響，最後幾乎是聲色俱厲，開始我本來是徜徉在一片安靜中的，隨著他的話語，我吸進鼻腔的一口氣冷丁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似的，好像真的沾染了人的思維，它像一個被做了記號的小疙瘩一樣順著我體內滑向小腹，當耿翎最後一句話喝出，我的臍下三寸的地方感覺驀地一動，緊接著丹田被那個小疙瘩戳開了一個洞，一冷，又一熱……
那鐵提手是一條鐵板彎成個半圓連在桶上的，只要稍加利用就是一個小耙子……眾人不禁都歡欣鼓舞起來。那個尿了半截的連聲跟武嬰道：「放下放下，尿你一手……」
齊小環看了看道：「拿木頭怎麼樣？」
眾人一起道：「什麼問題？」
耿翎不理他，震驚地對我說：「照這種方法修鍊，別人5年的苦功豈不是抵不上她十天？」
耿翎耐心道：「不急，達到這一步確實是初學者的一個瓶頸，咱們再來。」
我拍拍手跟眾人道：「明天開始，找木頭，還有，再找一切能利用的東西。」
晚上我給他們看了炕上的模子，眾人交口稱讚，紛紛豎起大拇指道：「還是龍哥有辦法。」
「你怎麼看的？」
耿翎道：「距此不到5里地就是守衛京都的京畿戍衛營，從那騎馬趕來須臾便到，我們最大的問題不是如何逃出去，而是逃出去以後怎麼才能跑得掉，你道男監營設在這裡是沒有它的用意所在的嗎？」
我差點口噴鮮血而死，跳腳道：「我怎麼會沒級別呢，你會不會看？」
這一回只有兩三個人道：「好了，下面呢？」
耿翎鄭重地把那絲綢捲兒舉過頭頂朝我遞來：「如此貴重的東西，你一定要小心保存。」
有那麼五六個人雜七雜八地回道：「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