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十章 座位
蘇競奇道：「我有什麼事？」
「走，試一試。」蘇競不再多說，拉著我直衝雲霄，等上了幾十米的高空忽然一撒手道，「你自己下。」
我放開他，跟蘇競小聲道：「這麼說他是我三叔？」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忽聽一個少女咯咯笑道：「二哥你怎麼跟一把椅子過不去啊？」說話的人正是史迪佳，她看似非常自然地起身把那把椅子拉到近前，隨即拍了拍自己原先坐的那張跟我說：「五哥，坐呀。」她把我按在椅子上，自己自然而然地坐在我和史迪威中間，把我們隔了開來。
蘇競從馬上騰空而起道：「好啊。」
蘇競道：「不動腦子，向上飛劍氣要向下使力，往下落時當然是往上發氣了。」
那中年見了我臉色微微一變，當著眾人又不好說什麼，哼了一聲道：「總算今天你還知道回來，進去吧！」
當天下午老媽就令人給我和蘇競備好了一切必需品，和雲親王在大帳外給我們舉行了一個小小的歡送會。
當初好不容易才擺脫那個什麼洪烈帝國，本來以為那個地方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和我有交集，沒想到還得主動回去，又因為要和老媽分別，所以我悶悶不樂，但牽扯到軍國大事，還得從速。
蘇競也搞清了狀況，小聲跟我說：「這未必不是一個回家的借口嗎，正好讓你趕上了。」
我也不知道是誰惹了她，可這時也顧不上許多，急急忙忙換好了衣服順著原路跑回前邊，大多數賓客卻已經在大廳里落了座，史家兩兄弟也不見了，我只得一個人走進大廳，一進來就險些被嘈雜的聲音掀個跟頭，就見偌大的廳堂里擺了將近有100桌酒席，與座者不少的人一看官服就是朝廷大員，倒有一多半是身穿盔甲的將軍，這些人聚在一起大呼小叫好不熱鬧。
再次上路，我忽發奇想道：「小競競，咱們飛一會如何？」
我撇嘴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蘇
我一路小跑奔著后宅而去，今天史府內家丁管家主事全都出來迎客，個個陪著小心，也沒工夫理我，最多就是一愣，我剛跑過前院，又見一個長相酷似史老三的中年在那幫賓客指引道路，他見了我還沒等說話，我一拱手道：「二叔好，我換身衣裳就來。」心裏可著實捏了一把汗，但願沒有搞錯……
「呃……」
我心領神會，嘻嘻笑道：「還是那句話，日後再說，日後再說。」
史存道往下看了看，手摸鬍鬚道：「我聽說你前幾天和家裡不告而別，這些日子上哪去了？」
我這一進來，大廳里人們自然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其中倒也有不少認識我的，小聲道：「這是老元帥的孫子史迪載。」馬上有人議論道：「就是那個無法修鍊劍氣的老五嗎？」「小聲點，讓老壽星聽見該不痛快了。」
那驛丞把另一匹馬的韁繩拋給我，脆聲道：「兄弟，別光顧著洗臉啊。」我抬頭一看，居然是個女子，忙抱歉道：「不好意思，沒看見你是女孩。」
我越看越奇滿頭霧水，暗想難道是因為五廢柴離家出走，史家一高興之下要擺酒慶賀？又一想五廢柴似乎還沒這麼天怒人怨，他級別也不夠啊！我躲在一邊聽了一會，就聽那些人嘴裏不斷說什麼「老太爺」「八十大壽」之類的詞，猛的恍然：看來今天日子非同小可，是洪烈帝國三軍統帥也就是我名義上的爺爺史存道的八十大壽！難怪前來朝賀的人絡繹不絕，今天史府要接待的文武百官只怕比洪烈帝國金鑾殿上的也只多不少，老頭八十大壽，這可是朝廷驚天動地的大事啊！
我詫異道：「那不是得摔死？」
我失望道：「你滿腦子就是國計民生，你自己的事呢？」
眼瞅再過一條街就是府門了，我忐忑道：「你說我就這麼回去合適嗎？」我上次跑可
蘇競也皺著眉頭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咦，你看那是怎麼了？」
十八國邊境和洪烈帝國邊境相隔千里，馬不停蹄也要三天三夜，我和蘇競為趕時間也是不眠不休地跑到天黑才在女兒國的驛站換馬，我把韁繩隨手扔給那驛丞，蹲在一邊用井水洗臉，一邊道：「兄弟，辛苦了。」
我眼前一亮道：「你還挺傳統的嘛。」在女兒國找這麼一個觀念的人，還真是不容易。
看著門口熙熙攘攘排隊等著入內拜壽的人流，我忽然有了主意，見一頂綠呢小轎落在我眼前，轎子里下來一個頭頂雙翅烏紗的胖子，面帶忐忑之色，估計也沒什麼身份純粹是來打醬油捧臭腳的，於是一把拉住他，指著門口那中年人問：「老兄，我問一下，那人是誰呀？」
我聽得耳邊風聲呼呼，眼瞅著就要摔成相片，只得硬著頭皮按她說的那樣把劍氣向上揮出，本以為這樣會加速下落的速度，然而劍氣就像一張無形的降落傘一樣把我兜住，隨即穩穩落下。
胖子見我穿著非官非民，不禁又帶了三分驕色，瞟了我一眼道：「是你家主子派你來送禮的吧？竟連史家三爺也不認識！」
我揮手道：「行了，回去吧。」我左右打量，見給我預備的那匹馬高大英俊，通身棗紅，不禁道，「我那輛『布加迪威龍』呢？」
蘇競道：「倒不是我冥頑不化，我是覺得她要把時間多放在國家民生上一點會更好。」
我飛奔回先前的小院直接推門而入，綠萼正在院子里澆花，聽見門響猛一抬頭，下意識道：「你怎麼回來了？」說完這句話莫名其妙地把小圓臉一沉，竟不理我，轉身進了廂房，我剛一出神的工夫她就抱著一身新衣服又轉
大廳正前方一個檯子上擺著一張桌子，一個魁梧的老者傲然一人端坐其上，身穿一件百壽袍，其餘既沒頂盔也沒帶甲，花白鬍鬚飄灑胸前，兩道粗眉白中夾黑略顯凌亂，但配上一雙神采湛然的眸子倍顯精神，這老者坐在那裡笑眯眯的，卻有股渾然天成的威勢從他身上沁出來，滿堂賓客大多是手握兵權的大將，可眼神全都不由自主地追隨在他的身上。
我在這邊說著話，就聽旁邊的桌上有人重重地哼了一聲，不用猜也知道正是我那位便宜老爹史馳。
蘇競道：「我不能陪你進去了，等你回去安頓好以後我們再找機會見面。」
雲親王道：「從此到洪烈帝國一路有我女兒國的驛站，你們換馬歇息都可隨意行事，不過不要耽誤了正事。」她囑託完公事，忽然挨近我，媚眼如絲道，「此事一完，還請劍神先生到我府中做客，咱們好好敘敘舊。」
蘇競淡然道：「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看著難其實很容易，不過大部分時候是相反的而已。」
蘇競皺眉道：「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
我說：「馬不行了你們把配置給我移過來呀。」
我如逢大赦，哧溜一下鑽進了大門，只剩那個排在最後的胖子看著我驚詫莫名……
我一拍腦袋：「你又打岔！」
不等我想出個託詞來，史存道呵呵一笑道：「回來就好，坐吧。」
我賊忒兮兮道：「把咱倆要在天上干點壞事別人一定發現不了吧？」想到這連我也不禁悠然神往，總見網上有小情人在不適合的地方偷情被人偷拍，你說他們要是會飛的話就不至於整出各種門了吧？
蘇競瞪了我一眼，虛揮馬鞭跑到前面去了……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見史家府門前車水馬龍，進進出出的人川流不息，一個個面帶微笑拱手不止，全都是盛裝出席，身後跟
蘇競忽然指著地上道：「呀，下一個驛站這麼快就到了。」
我急忙招手：「別急，你先告訴我該怎麼下來再說。」
……
我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徑直來到台前，想了想，只能跪下磕頭道：「爺爺，史迪載給您叩頭了，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蘇競沉默了片刻才道：「雲親王那人在政治上的見地我是佩服的，但為人就不怎麼樣了，好好一個親王，每日出沒在勾欄風化場所，成何體統？」
我說：「那好，正好趕上這撥劍氣了，咱們就直接飛到下一個驛站吧。」
蘇競奇道：「你不認識嗎？看樣子像是史存道的三個兒子之一。」
老者下首一張桌上幾個人神色泰然，看樣子應該都是皇親貴胄，與之平行的桌上，史家三兄弟位列其中，同桌的幾個人估計也是尚書丞相一類的部長級官員，再下垂首就有我認識的人了，坐的是史家的揚威齊州四兄弟，讓我意外的是史迪佳也在場。
我指著站在門口迎客那中年問她：「那人你認識嗎？」
「我就在史家待了一天哪認識那麼多人去？」
我上了馬，作別眾人，和蘇競並肩出了飛鳳軍大營，那棗紅馬果然是神力非凡，跑得又快又穩，我閑來無聊，蘇競又不搭理我，忍不住道：「你不喜歡雲親王啊？」
我趕忙爬起來，自然而然地來到史家小兄弟那一桌，剛好見還有一把空椅子，走過去沒等坐忽然憑空一隻手伸出來抓住椅子背往
我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階，離著老遠就沖那中年嬉皮笑臉道：「三叔！」
蘇競笑道：「你是說你那匹『帳篷馬』嗎？那匹馬又老又瘦，再不堪騎了。」
「你有對象了嗎？你媽不催你啊？」
雲親王呵呵笑道：「快去吧，小蘇競不高興了。」
此刻大廳里有無數雙眼睛向這邊打了過來，那些正在談話的人也暗暗加了關注（其中大部分都是V），我裝作若無其事地拉著椅子往外拽了拽，史迪威手上加勁，那椅子紋絲不動，史迪揚唯恐被人看了笑話，小聲道：「二弟，鬆手。」史迪威索性把椅子踹到了一邊，隨即冷冷地看著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要是去把它撿回來，那史家老五從此就徹底淪為了笑柄，椅子這東西很奇怪，無論古今中外它涵蓋的意義都遠非它本身那麼簡單，史迪威的意思很明白，這沒你的座兒就是說你不配當史家人，我要死乞白賴地找回來，那廢柴老五就不光是廢柴，連狗都不如了。
我們倆在門口犯了難，就算找到了借口回去，總不能見了長輩招呼也不打，可他到底是我什麼人我還吃不準。
我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臨行前老媽拉著我的手道：「羊羊，此去艱辛，一路多多保重。」
我興奮道：「原來就這麼簡單啊？」
蘇競失笑道：「我可不跟你丟這個人。」
就這樣，我們這一路飛一陣跑一陣，居然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到了洪烈帝國的邊境上，飛是肯定不行了，我和蘇競在集市上買了兩匹馬，我按著記憶中的路漸漸接近史府。
蘇競笑道：「也不知我傷勢怎樣，不過料想飛慢一點還是可以的。」
……
我重新升到天上，低頭俯瞰，不禁怡然自得地捅捅蘇競道：「整個大陸上，就咱倆會飛吧？」
蘇競點頭道：「目前看來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