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十二章 打架
史飛帶著我們三個來到一間帶大廳的正屋中，這屋子正中擺著一張帥案，下垂首是兩排座椅，看樣子大概是史家父子開家族會議的場所。史飛在帥案下首第二張靠背椅里坐下，對我們說：「你們也坐吧。」
屋裡眾人急忙站起往門口迎去，只聽院子里鐵甲聲響，史存道帶著20個全身戎裝的近侍大步走來，見一乾兒孫都在，也不禁意外道：「家裡出事了？」如果是軍情，肯定是他最先得知，所以他只道是府里出了什麼狀況。
「沒有……」
我自信滿滿地往回走，臨到門口忽然又有點遲疑了，我的公開身份是劍童，這才過了短短兩三天的時間，現在要以劍士紫段的劍氣打敗史迪威的話，是不是有點過於驚世駭俗了？雖說這次來之前對此就已經打好了胡賴的準備，可我覺得還是有理有節一點好，蘇競倒是劍神，從劍士到劍師也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我用三天時間從劍童過度到劍士最後一段，不得讓他們給我送到非正常人類研究所去？
史迪威在距離我半步之遙的地方終於停住了！他大概是從我身後圍觀的人臉上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內容，然後又聽到了不一般的聲音，他站在原地，隨著眾人的目光慢慢回頭，然後身子就僵在那了。
看著這個不知死的傢伙，我抓住他雙臂一摜把他摜倒在地上，史迪威二話不說爬起來又衝上前，我又急又怒，猛的一掌揮出，厲聲道：「還打？」
不過說起打架來，我可不完全是一無是處，就我從小長大那環境，無數「前輩」傳授過我絕招，況且我雖然不招惹人，也不是什麼乖乖仔，架還是打過那麼幾十次的，見他伸手抓我，我隨即張開手掌朝他大拇指掰去，往常的情況下只要掰住對方手指再一擰，就能來個反背，然後基本上就能結束一場戰鬥。
史迪威茫然地點點頭。
史飛：「……」
史飛這會已經大略從旁邊人的嘴裏了解了一些情況，怒道：「什麼切磋武藝，明明就是打架鬥毆！」
我點頭道：「快酒精中毒了。」
整個操場上大概有二三百人，卻靜可聆針，沒人說話也沒人動，他們像史迪威一樣把目光集中在我的手掌上，集體發獃，操場頃刻就變成了一個泥人館……
「不可能！」這句話是史飛和史迪揚一起說的，史飛冷丁抓起我的胳膊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級別？」然而他的神色瞬間就變了：「劍士？」
「哦。」小豆子獃獃應了一聲，忽又歡喜無限道：「五少爺原來還能變戲法。」
史飛嘆了口氣道：「大哥，老五今天可算露了臉了。」
史迪揚一個箭步衝到我和史迪威中間把我們分開，先檢查了一下我有沒有受傷，這才扭頭斥道：「二弟，你太不像……咦？」他發現史迪威臉上紅了一片，不禁奇道，「你這是怎麼搞的？」
「我讓你看看少爺的臉。」
想到這，我又把丹田裡的劍氣散了一多半，回頭問小豆子：「我的臉還紫嗎？」
史馳三兄弟以及迪字輩的孫子們都是軍職在身，見著大元帥按照先公后私的慣例給史存道行了兩次禮，我躲在最後面也依葫蘆畫瓢濫竽充數。
史迪威瞪眼道：「誰也別管，今天我揍定他了！」他沖我一指道，「你準備好了嗎？」
不一時史飛的兩個兒子史迪齊史迪州也來了，史迪齊見我
史馳聽得莫名其妙，沖我一瞪眼道：「你闖什麼禍了？」
被他這麼一喊，我猛的恍然：這些招式我以前從沒學過，是因為劍神的技巧在作祟！我上次回去，不但收回了7成的劍氣，還從劉日立身上和趙丹身上找回了劍神的身體改造和技巧，此刻劍氣一弱，技巧就自然而然地補上了不足，只是我也沒什麼正經和人對敵的經驗，所以技巧的發揮也全建築在小時候和人打架那點基礎上，所以看著不像那麼回事。
史家眾兄弟的眼神一起聚集在史飛身上，他們這時候也還蒙在鼓裡。
我說：「你再等會。」
「我殺了你！」史迪威爆叫一聲，沒命價撲了上來，只是這樣一來他更亂了方寸，我往旁一閃讓過他的身子，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史迪威一言不發，血紅著雙眼回身又撲了上來……
我頗感不耐煩，又持續了片刻，小豆子忽然叫道：「變了，少爺的臉變紅了。」
那侍衛指著史迪威道：「您問二少爺吧。」
史迪揚看看我又看看他，試探道：「你是說……那牆真是五弟用手掌拍倒的？」
隨著喊聲，史飛和史迪揚快步走了過來，與以往不同的是，那些侍衛們沒一個向他們行禮，全都呆若木雞地站著。史飛匆忙間也沒察覺到這一點，他一邊走一邊滿臉慍惱道：「老二老五，你們在幹什麼？」
「轟隆」一聲，距離我們六七丈外的高牆被我一掌轟得粉碎，渣粉粉地垂直萎地，院牆外，小豆子正提了噴壺澆花，聽得眼前有響動，抬頭愕然地看著……
我收掌站開一邊，若無其事道：「我和二哥切磋武藝呢。」
我心裏一喜，看來是已經到了劍士初段，體內加勁，小豆子蹦了起來：「變了變了又變了，少爺你的臉變黃了。」
史迪威說完這句話，下意識地又撲了過來，堂堂的史家二公子，那在人前是人家人羡的少將軍，被一個眾所周知的廢柴扇了一個耳光，今天這臉他要是找不回來，只怕以後也沒法混了。
我下意識地想往後閃，可眼光冷丁一閃，不自覺地發現史迪威右腳在前，左腳虛勾，瞬間便明白他還有后招，若是後退，只能是正中他下懷，我鬼使神差地不退反進，恰好閃過他的右腳，整個人就堵在他身子的左下方，此刻史迪威左腳還沒來得及踢出，正如一顆還沒上膛的子彈，我雙手一探抓住他的左腳腳脖子，掄起來就往地上摔，史迪威驟然失控身不由己地跌向地面，然而他雙臂一展，竟然像張紙一樣輕飄飄地浮了起來。
「找死！」史迪威再也忍不住了，劈手就來抓我的脖領子，我哪敢讓他抓住，他是劍士藍段，我搞不好還是個劍童，說白了力氣不如人家大，速度不如人家快，就像小學生跟初中生打架，一旦糾纏在一起非吃虧不可。
我可氣道：「不是！我讓你看著少爺的臉，一會有什麼變化就告訴我。」
史迪威半晌無語，良久之後才指著我說了一句：「他已經是劍生了。」
史存道揮手道：「罷了。」他叫侍衛們留在門口，自己走進屋來坐上帥案，兩道長眉揚了揚，不動聲
「嗯，那就是還沒到劍士。」我依著釣魚法繼續往丹田裡調集劍氣，問他：「現在呢？」
史飛沉吟片刻，像做總結陳詞一樣說了幾個字：「老五把老二揍了。」
話音未落小豆子道：「紫了紫了，少爺的臉紫了。」
我打量著史迪威道：「那你敢不敢告訴我你是劍士哪一段？」
這時史迪威手掌向我胸口拍來，正常情況下，一般人會或擋或閃，可是看著那手掌在前，偏偏想起用拳頭去砸他手掌中間的中指。
我委屈道：「沒有啊。」
我左右一掃，見旮旯有一隻小馬扎，大概是傭人們擦高處時用來墊腳的，我搬過來坐在屁股底下道：「我在這就行。」……
史迪威在那邊喊：「史迪載，你快點給我死回來！」
這會要再提氣已經有點來不及了，我索性心一橫，快步走上操場，史迪威本以為我逃之夭夭了，這時看我沒跑很有幾分意外，失笑道：「我還真沒想到你敢回來。」
「可有什麼奇遇？」
我一聽頓時哭笑不得，這不是又變回劍生甚至劍童了嗎？
史迪威眼見我出了操場，也不知道是該追還是該走，錯愕地問侍衛們：「你們說我是等還是不等？」
「你說什麼？」史飛一時沒反應過來，瞪著眼睛道，「你喝酒了？」
史迪揚扳住史迪威的肩膀搖了搖道：「你說話呀，到底怎麼回事？」
我說：「也沒去什麼地方，就是在都城附近轉了一圈。」
史迪威現在根本不與我搭話，頭髮散亂張牙舞爪地猛撲，我腳下一個錯步已經遠遠地飄開，史迪威愕然地抬頭看我，失聲道：「你是劍生？」
史存道掃了我們兩個一眼，不悅道：「就為這事？」
史飛頓時來了精神：「白鬍子大爺？那是何方的世外高人？」
我失笑道：「少爺我是給人氣的。」
史馳愈發迷茫，忍不住道：「二弟，你就別賣關子了。」
史迪威原本有些泛藍的臉此刻因為充血變成深紫色，咬著牙，拳腳雨點一般潑過來，可現在的他其實已經完全沒了章法，我好整以暇地躲閃，一邊笑道：「恭喜二哥，這麼一會的工夫你就晉陞劍士最後一段了。」
侍衛們失笑道：「我們要是五少爺，自然就不回來了。」
史飛並沒有聽我們說話，不耐煩道：「我問你們那牆是誰拆的？」
這時操場門口有人喊：「二老爺和大少爺來了！」
史迪威出神了很久，這才僵硬著脖子像木偶那樣一節一節轉回來，他的臉微微側了側，目光落在了我的手掌上——我的手掌距離他的耳邊只有兩寸。
我不理他，轉過操場的牆，見有個瘦小的家丁正在牆外給花澆水，我伸手一指：「小豆子，過來。」
史迪威崩潰道：「你要跑了呢？」
有那好心的侍衛見我明明就是個棒槌，上來解勸道：「兩位少爺，還是好說好話，幹嘛要動手呢？」
說完這句話，我忽然覺得丹田一動，全身的劍氣像洪水一般涌了進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運動，它們竟然恰好流經丹田了！
史迪威大概是緩過勁來了，跳腳道：「我騙你們幹什麼，這小子剛才劍氣強得邪乎，還不知從哪學了一身的下流招數，在場的人都看見了。」
史飛：「……」
史飛把手往下按了按：「大哥別急，老五還真沒幹什麼，不過是福是禍
知道了史迪威的級別和段位，我多少有了點底，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用釣魚法聚集劍氣，只覺丹田裡慢慢充實，可難題就是隨著劍氣的增多，我並不知道我此刻的程度達到了什麼級別，太強了的話史迪威小命不保，太弱了又有挨揍的危險，我眼珠一轉，隨即對史迪威說：「我現在要先去辦件事，你等我一會。」
不一會有下人上了茶，史飛揮手道：「一會不叫你們誰也不許進來。」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四個老爺們相對無言，史飛一個勁地吸溜茶水，不知不覺一杯茶見了底，下人們沒有招喚不敢進來，史飛一仰頭喝了一口茶葉根子，吐又不好吐，咽又咽不下，在那瞪著眼睛干噎，我忙端過自己那杯放在他面前：「您喝我這個，沒動。」
那侍衛帶著哭音道：「不是我們拆的，是……五少爺用巴掌拍的！」
史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喝的是我那杯，似乎也不知該從哪說起，他眼神往下首看了看，突兀道：「今天老二和老五在操場打了一架。」
史迪揚道：「怎麼可能，五弟昨天還是劍童。」
「這……」史飛總算不笨，盯著我道：「老五，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是怕了——我怕把你打死！」這話倒是實話，蘇競跟我說的我可沒忘，我現在手上沒準，段天涯好歹是個劍師中期，打不過我的時候往樹后躲的本事還是有的，史迪威一個劍士，我跟他動手就像壯漢跟嬰兒打架一樣，說不上哪一下就要了他的命——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再摸摸情況再說。
史迪威道：「你準備好挨揍了嗎？」
史迪威掌上裹挾著強勁的劍氣，可是我這怪招一出恰恰奔著他手掌外緣最柔弱的地方，他只得撤掌，怒道：「我堂堂史家，這些歪門邪道是誰教給你的？」
侍衛們紛紛點頭……
史迪威落在地上，不禁神色微變，怒道：「你這都是什麼流氓打法？」
我笑道：「我也沒想到你還沒跑。」
小豆子看了一眼笑道：「少爺你又不生氣了？臉上不紅不白的。」
史迪威在我後面跳腳道：「你要是敢跑，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笑道：「別管流不流氓，能揍你就行！」
我說：「沒，不過我準備好揍你了。」
史迪威好笑道：「你要是怕了就明說，給我好好地賠個不是我就放你走。」
我盤算了一下，史迪威是劍士藍段，也就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中倒數第二段，我還得往上加三段，隨著劍氣的聚集，小豆子拍手道：「少爺你的臉一會綠一會藍，真是有趣。」
我臉色大變，一改笑容道：「史迪威，別打了！」用不了多大工夫我就再次成為那個劈山的劍神，史迪威這樣糾纏無疑自尋死路！
小豆子盯著我的臉看了半天道：「五少爺是生臉瘡了嗎？咱們后廚的王奶奶有種膏藥，貼了就好，要不要我替你去討幾副來？」
我摳著下巴道：「你等會。」
史飛搖搖頭道：「不對，劍生！」隨即遲疑了一會又不可置通道，「明明還是個劍童嘛。」
一個勉強回過神來的侍衛指著牆上那個大口子囁嚅道：「二老爺，您看那……」史飛回頭掃了一眼，不悅道：「誰讓你們拆的？你們不知道這裡是不能隨便讓外人看見的嗎？」
那家丁因為生得矮小，綽號
我說：「等變成紫的再告訴我。」
史迪揚看史飛這麼不靠譜，不禁拿起我另一隻手屏息不語，稍即瞪著史迪威道：「你盡胡說八道，五弟明明還是劍童，怎麼可能有那麼強的劍氣？」
這麼多人親眼看見，抵賴是不行了，我只得支吾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時二哥逼得緊，胡亂地就拍出一掌，這個大家也是可以作證的。」
史迪威臉色一沉道：「廢話少說，打架又不是鬥嘴皮子。」
史迪威冷笑道：「你別是現在才知道怕了吧？晚了！」
我一邊往操場外走一邊回頭道：「孫子才跑呢，你等著我！」
史迪揚嚇了一跳：「叔父，您可看清了？」
小豆子獃獃道：「沒有。」
但劍神技畢竟是劍神技，就算只有粗鄙的幾招，往往能別出心裁化腐朽為神奇，在格鬥中，力量固然重要，但技巧更為關鍵，不然拳擊散打這類比賽不用比，直接掰腕子分勝負就是了，史迪威劍氣比我強，但招式乏善可陳，我越打越順手，史迪威卻越打越鬧心，他那些簡潔有力的攻勢全被我無聲無息地消融。打到後來我對他的路數已經瞭然于胸，史迪威看著花樣百出，交手幾十招沒一招是重樣的，要換了別人可能還會讚歎他家學淵博，但用我的眼光一看，完全沒有什麼神秘的，趁下一個他出拳的疏漏，我在他衣袖上拽了一把，史迪威跌個趔趄，我藉著他失去平衡的當口掄起巴掌在他臉上狠狠抽了一個耳光！
史迪威大怒，飛身向我撲來。
史迪威又無言地指了指我，我憤憤道：「不是說好不告狀的嗎？」
「啪——」這一聲聲音悠揚，清脆響亮，史迪威像被抽愣了一樣看著我，全然忘了動彈，四下里圍觀的侍衛們也全都看傻了，他們以為我之所以能堅持這麼長時間是史迪威存了戲弄之心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有的人笑盈盈地等著看笑話，此刻個個笑容僵硬在臉上，茫然無措地看著史迪威。
小豆子關切道：「少爺你莫不是病了吧？上回小豆子吃壞了肚子，也是像你這般臉上忽藍忽紫的。」
說也奇怪，本來我劍氣不如他強，速度也不佔優勢，可是每每在對方一招剛施展開的時候腦子裡就莫名其妙地生出好多相應的對應辦法，而且無一不是古靈精怪機變百出，這些念頭就像鬧蝗災時的螞蚱一樣一個一個蹦出來，讓我目不暇接又樂在其中，就好像一個數學高手看見了一道一道運算題，在演算過程中總有獨闢蹊徑的辦法找到最後的答案，而過程本身也是一種樂趣。讓我哭笑不得的是，這些辦法雖妙，可總帶些不夠光大的意思，就像一個身經百戰的小混混晉陞武學大師后與人動手還是帶著三分邪氣三分無賴。
史飛眉頭緊皺，招手把侍衛們都喚過來，表情嚴肅道：「今天的事誰也不許對外胡說，否則我要他好看！」眾侍衛唯唯答應。
我聚了一會氣，隨後運轉在手上，問他：「有變化嗎？」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門外腳步匆忙，史家大爺和三爺一起回來了，我那便宜老爹一進門就問：「出什麼事了這麼急把我們叫回來？」他見我也在，不禁奇道，「你在這幹什麼？」
可史迪威是何等樣人，他級別雖低，久在軍中任職
眾侍衛們又紛紛點頭……
史飛看著我們三個發了一會愣，好像不知道該從哪說起，最後問我：「老五，你不在家的那幾天到底去過什麼地方？」
史迪威不耐煩道：「你到底打不打？」
我停下運轉，背起手道：「那就行了。」
我暗笑，原來剛才我的劍氣集中到了丹田裡，過了這麼半天以後開始重新向體內擴散，史飛剛拿住我胳膊那會它們已經是最後一團，隨著散開，我的級別自然也落了下來。
我看了一圈，見帥案下有三張靠背椅，三張椅子再下面，是四張圓凳，史迪揚史迪威便在頭兩張圓凳上落座，我也就隨即明白了，這果然是史家家族會議廳，帥案自然是給老爺子史存道準備的，三張椅子是史家三兄弟的座位，剩下的凳子是第三代迪字輩的，不過是沒有史迪載的份兒。我只好不情願地挨著史迪威坐下，按次序應該是搶了史迪齊的位子。史迪威示威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屑地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
這時侍衛們終於看出不對勁來了，紛紛道：「兩位少爺，適可而止吧。」也有人道：「快去叫老爺和大少爺！」
我攤開雙手道：「那就來吧。」
史迪威聽二叔提到了自己名字，趕緊起身，我只好也跟著他從馬紮上站起來，兩個人就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等著老師發落。
又過了將近一個時辰，有人事先來報：「元帥回來了！」
「你是說白鬍子大爺嗎？」
史迪威意外道：「哈呀，還知道劍士是分段的，那我告訴你，我現在是劍士藍段。」
我說：「沒有，我是說白鬍子大爺倒沒少見，不過不是算卦的就是吹糖人的。」
史飛擺擺手道：「索性一會老爺子回來一起說吧。」
聽我冒出這麼一句，在場的人都笑了，史迪威誇張道：「聽到沒，不就隔著兩級而已。」
我一愣后隨即明白，原來此時劍氣流入我的丹田雖然只是一眨眼的事，但我的級別已經從劍童顯示為劍生了。
「你們三個跟我來！」史飛一指我和史迪揚史迪威兄弟，我們三個只好跟在他屁股後頭，走到操場門口，史飛叫住一個侍衛道：「你分派幾人，去城外大營把元帥還有大爺三爺請回來，要快！」
那堵有50多公分厚的青磚牆，被我用手掌隔著六七丈的距離拍出一個能容兩輛馬車并行的口子，青磚已成齏粉，青灰色的粉末隨風慢慢飄散，小豆子傻兮兮地看了半天，大概最終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於是索性不想，繼續提壺澆花。
果然，史迪威見我出了這招，冷笑一聲，胳膊一縮，然而來勢不減，已經攥作拳頭朝我小腹直捅上來，此時他身子微低，一對肩膀不知為什麼顯得格外扎眼，我自然而然地把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按，這樣一來，史迪威身子前傾一拳走空，我順勢豎起胳膊肘朝他背上砸去，眼看就要得手，史迪威腳尖點地刷的一個側翻躥在一邊，詫異道：「喲，不錯嘛。」說話間身子凌空而起一腳踹向我的面門，我眼看著那腳離我還有一尺多的距離，可就感覺一股凌厲的劍氣逼得我連氣也喘不上來，在蘇競嘴裏，劍士似乎連被她談論的資格也沒有，可就是這麼一個區區的劍士，原來也小瞧不得。